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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永泽的七十大寿到了,陆一平准备大排筵宴,好好庆祝一回。感激父母养育之恩是一,也想趁此机会说服父母归伙。
一平父母也想归伙,但表示陆一平一天不结婚,一天不归伙,陆一平怎么解释也说不通,只能稍有松动,先让陆坚归到他们那里。
一平父母对于铺张办寿极力主张,也想趁着人多的时候劝陆一平结婚,劝不成便命令陆一平结婚。
一平父母知道陆一平等方芳回来,但越等俩人年纪越大,越等越不见方芳回归,这临死了还看着儿子没个家,没个女人,总觉不是个事,哪怕是唬弄自己也行,大有不见陆一平结婚心有不甘之势。
众人欢聚一堂,热闹非常,还准备在三和广场燃放鞭炮和焰火。
陆一平看出父母意思,特意把付红美支到旁桌,让她与康娟、迟丽丽、易秀枝同桌,免得说话时双方尴尬。
一平母开通,倒不干涉这路事,但眼不见心不烦,别太招摇了就中。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老永泽首先发难“一平, 这结婚的事,不能总这么悬而不决吧? 方芳若是一辈子不回来,还能说这么一辈子悬着吗?”
一平母问:“你想让我带着遗憾走吗?”
“方芳不会一辈子不回来吧!”陆一平讷讷道。
“这谁也没个准。”陆永泽叨咕了一句。“但是,付红美不能总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忽忽悠悠,这算什么事嘛!我这当爹的看不惯!”
陆一平只能说结婚的事拖后再议,付红美过两天就打发了。
老永泽不高兴地道:“你挣八万藏,没个家,屋里头没个正八经闯身的老娘们,也不算个尿性的小子!那就是没家。付红美那女人也算不错, 但怎么说人家也是有主的媳妇,你总这么拢着,算什么呢?你有个人喜好, 当爹的老了, 也管不了那么多,但自个总得有个完整的家吧?方芳不错, 但人影呢?信都没有, 能不叫当爹的心焦吗?人逾七十古来稀,我还能活几年呢? 我只想咽了这口气前能看你成上个家。你不为别的,就为了爹妈,也应赶紧有个家呀!”
陆一平默然,心里难受,端着酒杯道:“我会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的。”
一平母一摔筷子:“我看你考虑到啥时是个头!”
钱灵冲陆永泽道:“老爷子,给一平些时间,婚姻与家终究不是儿戏,一平不想再犯娶袁圆的错误了。我想,一平应当比您还着急呢!”
陆永泽“哼”了一声,说道:“他才不急呢,搂着个娘们睡得正欢,还急什么呢?”
钱灵呵呵一笑道:“有些事情只是表面文章,互相利用罢了。”
一平母接过话头道:“和人家迟丽丽过了快两年,现在有钱了,就给人家打发了,这算他妈什么玩意!良心呐!良心!”
陆一平道:“妈,我与迟丽丽没有过日子,只是合租房而已。”
一平母冲李玉珍道:“瞅瞅,多会说。跟人家睡觉也不与人结婚,这就是咱们孩子的生活态度,是你们主张的生活方式吗?我怀疑你们的道德。”
李玉珍轻笑道:“婶,时代不同了,观念也不同了。 睡觉只是一个行为而已,与结婚过日子是两码子事,与道德也没什么牵连。迟丽丽与陆一平之间的事,你我都是局外人,看得清不一定明了当中的曲折。俩人在一起,有两个人的实际需要,现在分开,各自心安,必定有分开的必要。你瞧迟丽丽,在众人面前和一平面前,坦然从容,并不拘束和有怨恨之态。现在与左中全成家,是一个阔太太了,看那欢快劲,就可知她过的幸福。迟丽丽都没有什么说法,咱们又何必画蛇添足呢?你怎么看一平我倒是无法评论,那是您的儿子,但是,他有今天的成功,您与我叔以此为荣,不言而喻,何必在他的个人生活方面强要他改变主意呢?你们有你们的道德观,或许认为他所为有些不妥,但我认为没什么不妥,双方不存在恶意欺骗,没有玩弄之意,而是取决于自愿,又不牵扯到影响家庭与婚姻,就别管了吧。这是他个人的权利支配的自由行为,而且自己承担行为责任,还是不干涉为妥。”
一平母想了想,冲李玉珍道:“你多会狡辩!你们一块做买卖,互相利用,能不替他说话吗?”
李玉珍笑道:“那您老养儿防老,不也一样是利用关系吗?只不过是家庭行为而已嘛。”
一平母一拉李玉珍的手道:“真的对你没法。玉珍, 你可要好好看着一平呵,说来他也确实憋憋屈屈的。得意的吧,死了;恋着的吧, 走了; 惦着的吧,没了;想着的吧,嫁了。一天天的搂着个大胖娘们还是那么孤独着,他心里一腔子苦水倒不出来呀!我这当娘的能不知道吗?”
李玉珍感伤地道:“一平性情中人,情痴而执着。放心吧,有我和大姐、俊英在,一平会慢慢抚平心灵上的创伤的。”
钱灵道:“婶,有我们看着你的一平,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康娟突然在李玉珍与钱灵身后出现,笑嘻嘻地道:“我干妈的意思是说,担心你们是大姑娘做媒,自身难保,怎么能看着别人呢!”说完撒丫子就跑,躲到远处直笑个不停。
一平母头一昂“这个死娟子!啥话都滔。你干妈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俩可别上心呵。”
钱灵笑了两声,道:“这娘们是出了名的口无遮拦,我才不上心呢!”
李玉珍冲康娟道:“娟,一会让我灌死你,让你一张嘴没个把门的。”
康娟一个劲做鬼脸,不往跟前凑。
云鹏对李玉珍道:“不用管她,我回去收拾她一顿。”
史俊英冲云鹏道:“谁知你怎么收拾她呀!”
史俊英的话引得一桌人一片笑声。
史俊英过去一向不大喜欢开这样的玩笑,陆一平笑罢,冲史俊英道:“ 俊英,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幽默了。”
史俊英冲钱灵道:“大姐,一平这话我理解不了,我怎么幽默了?其实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顺便问问鹏哥怎么收拾康娟,没别的意思嘛! 只是你们很幽默而已。”
陆一平闹了个尴尬小红脸,笑着道:“是我幽默,的确,我承认。”
李玉珍道:“俊英越来越聪明了。以前看她真的不够灵敏,但一升为财总,立马变了一个人似的。回想一下,职务也确实会使人的悟性有所提升。”
陆一平马上明白李玉珍之意,想给付红美安置一个位置,总这么忽忽悠悠地悬在三和里不是长久之事,老太太都看出来了,下面这帮子龙精虎眼的人能看不出来吗。啥事都怕天长日久,李玉珍想塞付红美个地方,有点事做,掩人耳目,别那么堂而皇之地招摇在三和。当然,付红美在某些方面不尽如人意,但职务确定能提升人的能力,这是肯定的了,然自己不想再留付红美了。
陆一平回头看看付红美,冲钱灵、李玉珍道:“还是让她自由吧。至少我心里没有让她留在三和的意思。这里不适合她,也没她合适的位置, 与其让她被迫地适应职务而浪废财力,还不如让精明者利用这个位子创造财富。 三和不养闲人吃饭,我养她几天别人便不会说闲话了。 我想,红美只能当个普通的营业员而已,但不是三和的营业员。”
钱灵、李玉珍对视默然,知道陆一平想要打发付红美了, 应说是最终的打发。或许这不是他本人当前的决定,是碍于父母的压力, 但不这么做,父母不会答应,可以缓解一下父母要求陆一平立马结婚的态度, 留给方芳更多的时间。有时候,在父母面前, 当儿女的总得要做出些让步,而这样的让步,是理智的。父母生养一回, 恩先不说,应当有建议权吧。老人的想法有时不遂已愿,似乎接受不了,但遂不遂父母心愿, 也难保事必顺心,有些事还得理性化地协调。根据大众的想法,方芳恐怕也该有眉目了, 早早打发了付红美,是必要的。方芳是开通的,不会计较这些的, 但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不论男人女人,争宠生妒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心理反应,理智些的,一笑而了之, 坦然而过,不再计较,生活依然继续,忘了烦恼,只享快乐。不理智的, 则因此生恨,做出一些让人接受不了的行为,造成不安,甚至恐慌, 人为使人与人之间关系紧张,破坏一种平淡、和谐的格局,闹得不欢而散,结局悲惨。
陆一平笑笑道:“别想那么多,喝酒!”
娄亚洲是陆永泽七十大寿的第一主持人,能说善逗,爱拍人人的马屁,哄的个个脸如桃花。故弄玄虚和一个劲地“抖包袱”全场欢声雷动,笑声不绝,拍巴掌最响的是韩莹。
田雨辰问韩莹:“娄亚洲把你挤出广告公司,你不恨他吗?你可是最喜欢广告策划这一块。”
韩莹吃吃一笑,秀眉轻挑,乌珠流转,说道:“我得感谢他呢,要不是他给我挤出广告公司,我能当上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总吗?田哥 ,再说了,人要是有水平,到哪都会闪光,不是吗?”
田雨辰闹个无趣,呵呵笑道:“后生可畏!”转头对刘景洋道:“小莹子真是前途不可限量,聪明绝顶,反应奇快,我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刘景洋道:“韩莹到了咱们这个年龄,将会是三和不可或缺的人物。”
这话果然让刘景洋说中,韩莹后来是北三和首席执行官。
第二主持人赵紫荆话语风趣而富有人情味,获得阵阵掌声。
赵紫荆现在是三和企业文化部兼职经理。当年被陆一平骂的愣眉愣眼,但对陆一平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和好感。三和集团成立后,主动与陆一平接近,报道了许多关于三和与陆一平的事情。
陆一平对赵紫荆才华颇为赏识,视为朋友,聘为企业文化部兼职经理。赵紫荆与孙小悦早无来往,与陆一平几度联手,双管齐下,把孙小悦赶到西城记者站当编外记者,赶上孙小悦有一个失误报道,大肆做文章,把孙小悦赶回了家。孙小悦去了几家报社走场,均被陆一平做了手脚。孙小悦知道有人故意打击自己,但就是不知是谁,无奈之下退出新闻圈,开了一个小食杂店。
赵紫荆帮助陆一平报复孙小悦等,为此俩人关系挺密切,走得很近,在三和有着特殊的地位。三和的礼仪庆典之类的场合,大多由赵紫荆主持。娄亚洲来了以后,考虑到男女问题,往往以娄亚洲为主。赵紫荆没有怨言, 欣然接受。陆一平有几次问赵紫荆:“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赵紫荆笑笑道:“我不在意谁先谁后,谁主谁次,反正这就是我俩的事,只要你给个半半功,我就偷着乐了。”
陆一平道:“你恨不恨我当年骂你?”
赵紫荆道:“如果你不骂我,兴许今天我就是你的仇人,而不你的朋友了。咱俩,是骂出来的朋友。”
众人正在欢声笑语中,看着几个年轻的服务员在餐厅表演台上表演劲歌和街舞,一个保安走到陆一平身边低声耳语“陆董,外面有个叫方芳的女人让你和李董、钱董、史总去接她。”
陆一平“腾”地下站起来,把钱灵等吓了一跳。陆一平稳稳心神,轻声问:“你确定她叫方芳吗?”
保安道:“确定,她说她叫方芳,还说不让带人多。”
陆一平示意保安先出去,端起一杯酒仰勃而尽,冲钱灵、李玉珍、史俊英道:“咱们到门口去接个人来吧。”
“谁这么高贵,如此大动干戈。”李玉珍纳闷。
陆一平神秘地道:“见了你就知道了。”
陆一平、钱灵、李玉珍、史俊英四人一齐离座出去迎接,众人愕然,议论纷纷,什么大人物或贵宾来了如此排场,几乎停下来等着不敢乱说乱动。
四个人出了大酒店门,只见门口灯光下站着一袭白装的女人,注目一瞧,果真是方芳。
一肩浓密飘逸的长发轻结慢拢披在身后,一脸高贵和颜,稍有些矜持,还有些浅笑,一件雪白的轻薄外敞随风飘曳,一身素装纯洁而清爽,一双白色的高跟皮鞋,洁净而反映着灯光。清爽怡人的身影,依然是媚人的国色天香,一双多情的亮眸,温润润泪水晶莹,活脱脱是俗尘不染的天使。
钱灵、李玉珍、史俊英看的呆了,险欲嚎啕,拥在一起泪水湿透香肩,却无从说起。
方芳逐个把三人亲了个遍,望望三人道:“你们都发际了。”
钱灵一指三和大楼“这是咱们打下来的三和山河,还有好多产业,吓死你的。”
李玉珍抱住方芳“你这死鬼,走也不打个招呼,我倒恨死你了。”
方芳拉着史俊英的手道:“大姐、二姐、俊英姐,老妹走的凄凉, 去的悲愤,不想伤害你们,也不想伤害自己。”
钱灵道:“快别说了,快让人家俩口子亲热亲热吧。”
听了钱灵的话,李玉珍、史俊英忙放开方芳。
陆一平始终在看着三人与方芳亲热,见三人闪开,才得以与方芳正面。
方芳望着陆一平,陆一平望着方芳,千言万语,万语千言,相对着却说不出来。
陆一平突然一屁股坐到台阶上,轻声哭泣起来。
此举令四个女人大吃一惊,无不瞠目惊舌。
方芳拉过陆一平,柔声道:“你瞧,你的芳儿不是回来了么!”抱着陆一平搂到怀里,冲三人道:“男人的心,有时候是很脆弱的。”
李玉珍道:“可不嘛,这几年来, 一平有多少委屈和掏心窝子的话说不出来,此时真想与你抱头大哭特哭一场呢!”
方芳似乎已感觉了什么,冲陆一平道:“我感觉到了。一平,我想看你笑的模样。”
陆一平站起来,擦了把泪水,扶住方芳的双肩端详了一下“你还是不变的方芳!”一把把方芳揽到怀里“你回来就好!”放开方芳 “ 走吧 ,咱们进去吧。”
钱灵道:“大家知道你回来,说不定怎么高兴呢!”
方芳冲保安道:“信了吧。”
保安不好意思地笑了。
谷深久别故乡,冷不丁回到家乡有些水土不服,一到海南就病病秧秧,三年后竟卧床不起,一直住在医院里,方芳一直照料到谷深最后。
料理完谷深后事后,方芳把别墅出卖,带着全部财产回到庆城。
在路上时便想给陆一平打个电话,但不知陆一平现在情况,不知陆一平是否离婚,又恐袁圆生出事端来,想先到李玉珍家落脚。
一路上忍着狂喜心情,幻想着相逢的欢景。在庆城火车站,传陆一平,被告知该传呼号已被注销。 忙打四区a18栋楼上电话,没这个号码,显然也已取消。又忙联系钱灵、李玉珍,联系不上。
钱灵、李玉珍家已经搬迁新居,电话也已换新。方芳找到李玉珍家旧址,也已换陌生面孔。
方芳没想找阳光、魏国忠,便打智慧公司电话,根本没这个电话,问查号台,没有这个公司,查不到。这下方芳急了,打车到智慧公司老地址,吃惊非小,几次易主后,已变成手机店。打听智慧公司,附近几家无人知晓,没听说过智慧公司。
方芳不死心,一路问下去,还好,方芳问了十几家后,还有一家当年与智慧公司同年的老户。这老板告诉方芳,那个智慧公司,让陆老板的老婆给弄黄了,好象是因为一个女人死了的大事。现在公司的所有人都不知去哪去了。有人说看见陆老板给人打工,有人说他发了大财,具体如何,不知底细,原先与陆老板没有业务往来,不熟悉,所知也是当时那会老户们议论才知道的。
方芳问个大概,也只能是知道这些。公司黄了看来是真的,但谁死了呢?迟丽丽?钱灵?李玉珍?梁小丫?史俊英?冉冉? 有谁的死会造成公司垮掉呢?谁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呢?方芳不敢再想,也由不得再想,横下一条心,管她袁圆怎么想,见到陆一平再说。
方芳找到四区a18栋老宅,拍开门后,又是陌生面孔。方芳向新房主打听陆一平,新房主听说方芳是从海南回来的, 告诉方芳,这房子是陆一平急需用钱还债时买下的,他人不知道哪去了。
方芳的心揪了起来,看来陆一平是遭到了重大损失。自己走时给他二十万元,那会公司已有十几万盈余,而且生意正旺。现在公司黄了, 房子也卖了,还有人见他给人打工,显然公司的变故是巨大的,惨重的。
方芳知对门岳虹家与陆一平有些关系,拍开岳虹家的门。
岳虹曾见过一次方芳,对方芳还有些印象。岳虹告诉方芳当年和现在的一些事,有的地方她也不知道,东一块,西一块,还有听说的,最后也没说准确死的女人是谁,也没讲清智慧公司因为啥而解体,但有一样是准确的,陆一平现在已发了大财,在三和大厦,和两个岁数大一点的女人合伙开了一个三和集团,陆一平与袁圆好象是离婚了。岳虹说是听庄彩凤说的,还给了袁圆十万块钱。岳虹告诉方芳只要打出租车,一会就到,一提三和大楼或三和大酒店,出租车司机几乎全知道。
方芳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底,死的女人肯定不是钱灵、李玉珍了,见到她们一问就知道了,而且,袁圆已经与陆一平离婚,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伴侧在陆一平跟前了。告别岳虹夫妻,打了辆车直向三和。
出租车司机人人知道三和大楼与三和大酒店,方芳问了一些三和集团以及陆一平的事,司机顺便夸了一句:“那小子,挺牛呀!也不知用啥招子,没几年就发起来了。人家那买卖,就是个大,敢想敢干,一个劲地整,不服不行。”
方芳听着顺耳乐不可支,一劲道谢。在三和大酒店门口,保安拦住她。因为三和大酒店为陆永泽办七十大寿的广告七天前就已经明示,今晚十七时至凌晨,除二层雅间和三层包房外,大厅一律不接待散客,所有邀请佳宾都持有请柬方许入内,就是公司内部人员都要持孟宪君签发的通行证,没有请柬的临时客,在酒宴开始前都有专人接待和高级职务的人才能领进大厅,酒宴开始后,无特殊情况,保安是不允许擅进的。
方芳见保安拦下她,也没多讲,并不急于进入大厅,站在三和大楼前,心中有一种无法掩饰的喜悦,但也难免生出一种莫名的騒动和紧张,就要看见陆一平了,不知道陆一平会是如何疯狂地抱着自己亲吻拥抱, 心头浮过一丝浪漫,踱着小步左看右瞧。 听岳虹讲,陆一平得魔症病差点死了,还穷上一阵子。是抑郁症犯了吧?死的女人又是谁呢?是杜丽娜还是马小红? 或是史俊英?只有这三个女人才会让陆一平如此哀痛。他是怎么赚来这么多钱的呢?简直是个奇迹,真是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方芳转到酒店窗外边,在人群中识别出许多熟识的面孔,钱灵、李玉珍、史俊英、易秀枝、迟丽丽、田英、云鹏、康娟、娄亚洲、周海洋、刘景洋、陆青青、一平父母,阳光、魏国忠、凌花等,还有许多陌生的,个个脸上带笑,欢快溢于言表。看看门旁明示,原来这是在给自己公公举办七十大寿宴会。方芳在三和大酒店门口平静了有四十多分钟,对保安道:“你去让陆一平、钱灵、李玉珍、史俊英来接我。”
方芳并不知道史俊英已升为三和财总,因与史俊英关系最好,才点到史俊英,没想到点的正而巧,竟然把三和四大人物给全窝端了。
保安望望这个漂亮的**,不知什么来头。 早见她坐辆普通的“的士”来的,没有请柬被挡回,在这大楼门前转悠好一会了,现在这口气真大,一出口就把三和四大支柱人物呼来唤去不说,还要一起来接她。市委书记和市长来了也没这么折腾过。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市委的还是市政府的?再不是哪个关系单位的,我怎么说呢?”
方芳嫣然一笑“哪的也不是,就是你们三和的。你去悄悄告诉陆一平,就让带她们三人来,别带一大帮子人来,我不愿惊扰别人。去吧, 你就说有个叫方芳的女人在大厅门口就行了。”
保安犹犹豫豫,问道:“这好使吗?”
方芳一挥手“信不信由你,让事实说话。”
保安忙不迭地进屋通报,待四个人随方芳前呼后拥进了大厅后, 这保安长吁了一口气“怪不得这么大口气,感情她就是大老板的媳妇!好了,快有红包发了。”
四个人拥着方芳进了大厅,众人都在观望着,见是方芳,康娟首先飞奔过来。“哎呀!我兄弟媳妇回来了!”
方芳犹喜康娟,与康娟抱成一团。康娟不知说什么好了,轻声在方芳耳边道:“待会可得好好侍候陆一平,他想你都快发疯了。”
方芳面上一红,与众人亲热地打过招呼。望见娄亚洲,笑着道:“ 娄大科长,想我想到三和来喽!”
娄亚洲道:“方大妹子,我可不正想着你嘛!陆一平看我等你时间太长,怕我饿着,让我当了广告公司经理了。”
田英挤过来拉住方芳的手道:“妹子,姐怪想你的。”
方芳道:“田姐,你可是越来越着人想了,瞧你这浪张劲,打扮得比我都年轻。”
田英道:“跟着感觉走呗!想不年轻也不中啊!”
李玉珍道:“田英现在是咱三和房地产开发公司副总经理。”一指韩莹“这是韩莹,房产开发公司总经理,咱三和集团副总经理。”
方芳握着韩莹的手道:“如此年轻就有这么大的能耐, 想必你一定能力超群,出类拨瘁!”
韩莹笑道:“全蒙陆董、钱董、李董的栽培,否则,就是千里马,也得死在磨道里。”
由于人多,方芳有的仅仅是一两句话, 与阳光、魏国忠、田雨辰、刘景洋、孟宪君等一一打过招呼。
迟丽丽望着方芳一笑道:“你回来就好了,省着一平没个扑头的乱扑一个点呵!”
方芳亲了一下迟丽丽道:“丽姐,你滋润多了!”
钱灵道:“刚刚结婚嘛!”
大部分人不曾见过方芳,都想一睹为快,想看看大老板日思夜想的方芳到底啥样。挤拢过来,说上一句话,握一下手,方才觉得方芳气质清寂高雅,卓尔不群,谈吐随意,亲切和蔼,看不出已是三十四岁的女人,象个二十四五岁青春佳丽,尤其是那一袭从里到外的洁雅穿扮,如天使般令人充满神思遐想。
付红美站在一边看的呆了,见方芳望着她,下意识地伸出手, “你好,芳姐,我叫付红美。”
方芳望着一团锦装性感的付红美,心中有一种畅快,虽说不认识,但见她在易秀枝、迟丽丽、康娟身旁,想必是三和举足轻重的人物,握住付红美的手道:“你好!你认识我吗?我没有印象了,你是智慧公司时的老人吧?”
方芳看向钱灵与李玉珍。
钱灵一笑没吱声。
李玉珍一指付红美“她即不是智慧公司的老人,也不是三和的新人,但与咱们有特殊的关系。小美是个不错的妹子,你叫她妹子吧, 她常听我们说起你和一平的事。”
陆一平不便当方芳的面以及众人的面介绍付红美,只是笑笑。
方芳仍有些懵懂。
康娟拉过方芳轻轻地道:“这个付红美,是你的替身,瞧那大奶子,比我的还大呢!”
方芳恍然大悟,拉过付红美,端详了一下道:“很好,我都动心了,不怪一平迷上你。谢谢你!还别说,我的男人蛮有眼光的。”
付红美只好苦涩地一笑。她没有想到方芳会如此开通豁达,并不计较与陆一平的关系,并直截了当的以陆一平妻子的身份与她说了句玩笑的话,别看这句话不起眼,一句话之中便把自己踢了出去,巧而妙,心下佩服。
陆一平忙招呼大家落座,庆祝继续进行。
方芳不愿让陆一平、付红美尴尬,便坐到钱灵与一平母之间。
一平母拉过方芳看了半天“孩子,回来就好了,你爸还叨咕你呢!就怕你那边拖久了,我们死了也赶不上你回来。那边都利索了?”
“利索了。”方芳回答。
一平母道:“回来就把婚事办了吧,若是没你拴住他,他就象个饿急了的野狼似的,饥一顿饱一顿的,静不下心来的。男人就是这样,没个女人疼着, 怎么都是心慌慌的,不消停”
老永泽高声冲孟宪君道:“宪君呐!今个是我七十大寿,儿媳妇也回来了,真是双喜临门,快去,让人放炮仗,放礼花,好好热闹热闹。”
孟宪君是老永泽七十大寿庆典的总指挥,忙去安排放鞭炮、焰火,本来就有此安排,方芳一回来,便提前了。
陆一平从小就喜欢放鞭炮,原定是由指定人员燃放,此时陆一平欢快似个孩子,张罗着点燃一挂挂鞭炮,自己拎着一挂鞭炮在广场上乱跑,还一劲喊其它人下场试试。受他影响,众人童心大炽,云鹏、郭文武、娄亚洲、宁东等纷纷参加,一些前来参加贺寿的老板也参加进来。一时间, 三和广场上鞭炮震天,彩珠飞天,烟火弥漫。天上缤纷的焰火,惹得观者齐声欢呼赞叹,把欢乐的气氛推向高潮。
老永泽冲方芳道:“你瞧一平乐的,象个孩子!六年没见他这么爽心过了,我知道,他心里始终装着你呀!趁着我和你妈还没死,结婚吧。”
方芳擦着泪水道:“爸,我明白,我会和他好好商量这事的。”
一平母搂住方芳道:“你的苦处不比他少一分,这六年来,妈天天盼着你回来,我以为我赶不上你回来了呢!”
方芳欢欢地道:“这回放心了吧,你儿媳妇不是回来了嘛!”
一平母笑起来“芳儿,明年就得让我老太婆抱个大孙子哟。”
方芳道:“那得你儿子说得算呐!”
惹得众人笑成一团。
李玉珍看看钱灵,钱灵问方芳:“付红美的事,你有啥打算。”
方芳看了一眼观放焰火的付红美,道:“让陆一平来决定吧。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听他的。”
钱灵捋着方芳的头发道:“无怪乎陆一平为你人动心动,你总是明白事理。”
方芳心里有底,但现实就是现实,必须给陆一平一个妥当的处理付红美的时间。因为自己回来得急,没事先找个招呼,现在一下子掯到点上了,总得缓冲一下心态,冷静地处理。
方芳的回归,让陆一平脸上荡漾着爽心的笑,扳着方芳的肩膀问个不停。
李玉珍道:“你烦不烦呵!得让方芳休息休息吧。”
孟宪君道:“嫂子,我让人给你腾间包房来,放进一个高级睡垫,好好休息一下。”
方芳道:“快别麻烦啦,我可不想让你们折腾了。再说, 一平那租的房子还闲着呢!今晚我和一平在他那套间里将就一宿吧。”
钱灵道:“三妹,再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了。”
方芳道:“我倒没觉得,看着你们有如此成就,我真是心花怒放,简直不敢相信,就是蹲在街上喝凉水住露天地,也千般满意,万般得意。”
康娟如鬼似魅地钻进来道:“那可不,俩口子亲亲热热,摸摸搜搜,在哪都不影响情绪。”
李玉珍一把勾住康娟:“就你懂得多,是不?”
康娟笑个不停坐在一边问:“你不懂吗?”
李玉珍脸红了,狠狠地拧了康娟一把。
陆一平冲李玉珍道:“二姐,今晚上约上大姐、史俊英、迟丽丽、康娟、田英、娄亚洲、易秀枝、阳光大哥、国忠大哥,咱们谈上一宿。”
方芳拍手道:“那可真是好极了!”
康娟道:“我可不去,耽误人家好事的事,我可不干。”
方芳笑着道:“小嫂子,你除了这事,也不知道啥了。”
康娟嘻嘻微笑“反正我就知道这事,也不知道啥了。”
李玉珍偷偷问方芳:“你想吗?”
方芳脸上一红“小别如新婚,何况分开六年多了,傻子才不想呢!”
李玉珍道:“没想过解决解决吗?”
方芳轻声道:“那哪能不解决呢!但买的那家伙终归是死气的东西,怎么能比得了活气的那么灵性,气氛也自不同嘛!啧啧”
李玉珍点头“是这么回事。那今晚上我们就不去打搅了,明天晚上咱们再聚吧。”
方芳羞达达地道:“你倒是饱汉子能体味到饿汉子的饥。”
李玉珍一指康娟“那才是个宝呢!再说了,谁不知道我们三妹是风流着的方芳嘛!热情如火,天生一付騒媚媚撩人的眼神,善于冲动, 一副浪不丢的让人神不守舍的样子。”
方芳笑起来“这哪是夸我,分明是戏骂我是个小淫妇。”
李玉珍一指方芳“小淫妇有什么不好,陆一平也许见你学正经了,或许就不要你了。”
俩人笑得神秘而喁喁私语,付红美觉自己多余,趁着大家正乱着,回到自己房间,孤单单望着窗外的星星直到天亮。
众人散尽,方芳与陆一平来到陆一平办公室的套间里。俩人一进套间,便迫不急待,六年的思念,一朝得见,早已是冲动不已,但相拥的时候,竟然抱头大哭起来,直哭个天昏地暗,声嘶力竭,总算是一吐胸中委屈与抑郁,然后互相凝视许久,搂在一起笑出声来。
疯狂无忌地做ài之后,陆一平把几年来的重要事件讲了大概。方芳听到马小红之死时,痛声哀泣,抽搐不止。
陆一平抱住方芳道:“小红就这么悲惨地去了。她临死还是**身呐!死时身边一个近人都没有,就那么凄凉凉哀怨怨地带着没有实现的心愿去了!我解不开这个心结,让我为这个心结而恨极!怨极!悲极!苦极!我在怀疑,现在的道德还值不值钱?还应不应该有道德?而这个道德又是什么样子的?是物质道德,还是精神道德,再或是又物质又精神的道德?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纯粹的道德?”
方芳道:“我这几年在海南,耳闻目睹,道途听说,天下的怪事何其多,可没想到,在咱们身边便发生了,小红姐竟然死得如此悲惨,如此屈枉, 如此让人不解,如此让人迷惘。这是春天里的严冬,阳光下的罪恶。”
陆一平道:“我记得在医院里,马小红已处于昏迷状态,那个叫钱德的大夫撵着我让我把钱送来。孙小悦把马小红踢得吐血,内脏严重伤害,肋骨折了好几根,派出所人竟确定为马小红自己不慎摔伤,属意外,与孙小悦一点责任没有。听赵紫荆说,报社听说马小红死了,还给孙小悦做了连续报道,题目叫历经八年相思苦,有情人终成眷属。医院为了庆祝收回欠钱,开了庆功会,好几个人受到表彰,得了奖金。那乔翠,把马小红搭上命不说,把她自己也搭进去了。唉!你说,就这些个事,能不让人痛心疾首吗?能让人理解吗? 千说万说,都是因钱所致。有钱拿你当人,没钱,根本不拿你当人看。所以,我要不择手段地赚钱,这个世界,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
方芳感慨地道:“这样的事太多了,岂指是马小红一人身上发生呢?”
陆一平道:“所以,我恨!我有冲天的恨,我有堵在心头的恨!我有自己都不明了的恨!”
方芳道:“小红姐去了,希望咱们好好活着,活的潇洒,活得快乐,一旦咱们穷了,干脆就死了,与其让人不当人,不如不做人,不是吗?”
陆一平吻着方芳,道:“历经磨难,盼你回来了,想想小红,咱们活着虽说不易,但是幸运的,当好好珍惜生命,好好地度过余生。芳儿,回来了, 安排安排,结婚吧,我想要个家,我厌倦了没有家的生活。 我想与你结成一段美好的婚姻,我想让咱俩的爱情体现在共同生活的日子里, 体现在生儿育女的快乐中。父母老了,早就该侍候他们了。”
方芳沉吟了一下道:“我是想马上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但付红美怎么办呢?她是一个很好的妹子。 看得出来,她对你很好,你也很喜欢她,不然她也不会在那场合里无拘无束地出现。 大姐、二姐和康娟都很认可她的,字里行间我听得出来,我正为刚才挤对她而后悔着呢!”
陆一平道:“其实,我正准备很好地处理这件事呢,谁知你回的急,我还没来得极呢!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我与她有约,只要她愿意,就留在我身边,你一朝回来,她必须走人。好聚好散,各不牵连。这与你无关, 你与她没有任何冲突的,无须不安。你该张罗啥张罗啥吧。”
方芳浪浪地道:“结婚是很容易的事,没啥可张罗的,现在就张罗让我如何再来几次高潮。”
陆一平撒欢地道:“那感情好!我求之不得呢!”
小黄岗,马小红的坟前,陆一平、方芳、康娟、史俊英、付红美、亚凡、滕叔伫立着,赵达把一捆捆的黄纸点着。
陆一平道:“小红,芳儿来看你了。”
方芳用棍挑一挑燃着的黄纸钱,泣不成声,道:“红姐,小妹来祭典你了,给你烧上几张纸钱,来表示对你深深地怀念。但愿你泉下有知,让一平抹不去的恨与解不开的心结,随白云而去,随轻风而去吧。活着的人,永远也忘不了你的。”
康娟扶起了方芳“弟妹,小红她听到你的话了。”
亚凡热泪淌过,三拜九叩,双手合什“想不到我为你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意,你却能给我那么大的回报,我无法用言语形容我的感谢之情, 和晁源商量了,我们的孩子一生下来,不管男女,就叫红赐。”
滕叔取出一个大塑料袋和一个大碗来,从里面倒出一大碗排骨放到坟前“孩子,滕叔来了,我知道你爱吃排骨,叔给你送排骨来了, 你吃吧,管你够哇!”从兜里掏出一瓶白酒,撒向火堆, “还有酒呢!你不是说你谗酒了吗,叔现在有钱了,托你的福哇!”滕叔自己喝了几口酒道:“看,叔在陪你喝呢!”一边说,一边喝,一边老泪纵横。
史俊英与付红美忙把滕叔扶走,史俊英道:“滕叔,你的心意, 小红知晓了。还是注意身体呵!你活得越健康,小红越会心安的。”
陆一平与方芳把成箱的供品酒倾向火堆,众人默默地望着火堆而静思。
方芳望着墓碑好一会,冲陆一平道:“这墓碑换块新的吧。”
“为什么?”陆一平一怔。
“我想,小红姐应该名正言顺地成为陆家的媳妇, 这‘小老婆’是什么地位呢?是无奈的认可,还是表面的应付?俊英姐,你说呢?”
史俊英望望碑字道:“是的,我每次来都觉得‘小老婆’三个字别扭, 但我想,换这碑字,只有你有资格,你与一平商量吧。”
方芳道:“这事还用商量吗?我想,一平也讨厌这三个字的,但当时确有无奈之由。”
方芳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把这块石碑推了几推,招呼赵达、滕叔一起把墓碑推倒,并扔到一边。
方芳拍拍手上灰道:“让它成为历史吧。”冲站在一边嘴角露出欣慰的笑的陆一平道:“尊重小红姐,就从这里开始,进门有先后,不分大和小。若论起大小,小红姐为大,我为小,这才是正路子,符合大伙的心意。 过两天我亲自去选碑料,刻上爱妻马小红之墓。”走到马小红坟前道:“红姐,你永远为大, 我为小,你放心吧,我会好好伺候咱们的男人的。”
陆一平蹲下来,一边拨弄余火,一边道:“红儿,你该去天堂等我了。这里有方芳,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穷尽一生而寻找着的爱、欲、心、人, 有了着落点,现在就一情扎到方芳这里了。今生娶了方芳,再无遗憾, 待方芳生了孩子,再来看你,让你高兴高兴。”
方芳冲史俊英道:“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我和一平真会有孩子来的。”
史俊英道:“那你俩就在小红坟前订个结婚日子吧。”
陆一平道:“这倒是个好建议。还是让滕叔给定个日子吧,不管怎么说,滕叔是小红她叔嘛!”
众人笑起来。
康娟与方芳都道:“滕叔,你给定个黄辰吉日吧!”
滕叔笑得浑身直颤“哎呀!即然你们这么看重我这个老头子,我就定个日子吧。”滕叔一本正经地掐算了一阵子,给方芳与陆一平订了婚期。
陆一平道:“好,就这么定了。滕叔,您就代表马小红娘家吧,做个鉴定,迎接二任媳妇方芳进门。”
滕叔哈哈一笑“真是太好了!我没想到,一个农村老头子,能蒙你们这么高看,哎呀!我这辈子算是没白活,死而无憾!”
付红美站在一边,看着几个人说话,心里有一种难受说不出来, 但也自叹自己真的不如方芳,从方芳回来到现在,仅仅是不到两天功夫, 便觉自己与方芳相差过于悬殊。没有高山, 显不出洼地,就是推碑的勇气与做法,就令付红美为之汗颜。 也曾随陆一平来小黄岗几次 ,对这三个字从没觉别扭 ,还觉好笑,这样的称谓也上了碑文,而方芳一搭眼则觉其别扭, 还不容商量地推倒,并且给马小红扶了正,并在马小红坟前订婚期, 还让滕叔代表马小红娘家代表做鉴定迎娶她,这不是心计问题,而是心思心意问题。 这样的女人,陆一平没有不喜欢的理由,这样善解人意的女人,陆一平能不从心里爱怜? 自己也真的只是陪陆一平上上床而已,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罢了。
史俊英冲付红美道:“红美,你也说上几句,做个参谋。”
付红美望着方芳道:“芳儿姐,我与你相比,惭愧得很。我想,你与陆一平结合,是实至名归,众所期待,我真觉自己多余而又多余。”
方芳拉住付红美的手“红美,我可从没认为你多余,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
付红美勉勉强强地笑了一下道:“我也会把你当做个好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