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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扬州城千里之外的官道上有一支浩大的队伍顶着正午炙热的太阳在前行。
十辆大车,外加两顶小轿,五个人骑马,三十个武师随行护送。每辆车上都插着带有虎头图腾的旗帜,武师们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喊着‘振威’的号子。
小轿里一个女人在绣花,而另一个在闭目养神。
马上的黝黑汉子不经意回头看看小轿,对领头的说“哥,现在都中午了。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
叶鸣轩看了看武师们汗透的衣服“好,让大家找个能遮凉的地方,我们避避太阳再走。”
就这样将近四十人的队伍就近的钻进了树林,安顿下来。
铃儿细心的为花尚婉准备了躺椅和凉茶,扶着慵懒的花尚婉坐下。
“哼,真是大少爷,来到这种地方都随身带着躺椅。”看到铃儿小心的呵护,叶以轩突然心里很不快。
“要你管。我家少爷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哪像你皮糙肉厚经折腾。”铃儿不屑瞪了叶以轩一眼,继续为花尚婉扇扇子。
大家都在休息的空挡,只见花尚婉站起身就走,铃儿马上跟了上去,也什么都没说。
叶鸣轩和叶以轩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你很急啊?”
“嗯。”花尚婉也不回头看她。
主仆多年的默契让铃儿一下子就明白花尚婉要做什么,能让她的小姐真正着急的事就是她一点儿也憋不住尿。这事可是连花家人都不知道呢!
这边忙着‘出恭’,而叶氏兄弟那边忙着中毒。
火辣的太阳照在身上,让人有脱水的感觉,正巧这时有一辆满载葡萄酒的马车经过,你想大家肚子里的水虫、酒虫怎么能忍受的了啊?
一个镖师大胆的向叶鸣轩请求买点酒喝,他当然不许,出门在外又有镖在身怎么可以轻易涉嫌。可你要知道人的欲望是‘洪水猛兽’,在强烈的欲望下,什么顾及都可以忽视,所以禁不住大伙的央求,叶鸣轩最终还是答应了。
几杯酒下肚事情可就好看了,每个人都腹痛难忍,头晕目眩。
等花尚婉和铃儿回来看到的景象就是一群东倒西歪的镖师和另一群黑衣人在打斗,这样的情势显然是要被人杀掉的无疑了。
这么大热的天还敢穿黑色,他们也不怕被晒死,真是。
“麻烦。”花尚婉在离打斗现场很远的地方就住了脚,一脸鄙夷的看着。
铃儿也发现了情势的不妙“快救人啊。”
花尚婉不动。
“拜托你阿,人命关天,你就别犯懒了。”
花尚婉撇撇嘴,还是不动。“自家恩怨。”
“那可是少爷把兄弟的亲哥哥,怎么也算是花家的远房亲戚,这可不能算违背花家‘不插手别家恩怨’的祖训。再说人家怎么说也对你有‘救命之恩’,你真好意思站在这里不管吗?要是他真的死在你面前,少爷也肯定饶不了你。”
铃儿眼尖的看到有一柄钢刀正要向叶鸣轩砍去,而很明显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去阻挡它了。着急的铃儿一把就将花尚婉推了出去。
借着这股力量,花尚婉及时的拦下了那柄要命的钢刀,也顺便还了叶鸣轩的‘救命之恩’。
“其它人——”刚脱离险境的叶鸣轩首先想到的还是别人。
花尚婉皱皱眉头,看来不救其它人叶鸣轩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了。‘命苦是真的不能怪官府的’,谁叫你自找呐?
没用一刻钟,全体黑衣人就都变成了雕像,而且是全体暴晒在太阳下。
没花多少力气的花尚婉却在最后一个黑衣人定住之时就挑拣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干燥地方躺了下去,她就任由铃儿一个人去收拾剩下的一切烂摊子。
“少爷,你先别睡,这些人都中了毒,我们要怎么办啊?”
“解毒散。”花尚婉闭着眼睛说。
“我也知道,可四小姐给的那么一堆的瓶瓶罐罐,我根本分不清那个是那个啊。”
“深紫。”
“你说那瓶最大的,深紫色的?我马上去找。”
好在花家有这么一位用葯高手,没多久中毒的镖师就有能走动的了。
身体还很虚弱的叶鸣轩看着正给叶以轩喂水的铃儿“花兄弟呢?”
“呶,那边躺着那。”
“他受伤了?”叶鸣轩满脸的愧疚之色。
“没有,是刚才运动过多,‘软骨症’又犯了。”今天的运动量快赶上她以前一个月的了。虽然善后工作都是自己在做,可铃儿心里却没有对花尚婉产生一点怨怼,因为在她心里花尚婉今天的行动已经十分不得了了。
“你呢?”看着如此辛苦的铃儿叶鸣轩还是很内疚。
“我没事啊!”铃儿回头看看花尚婉“她绝不会让我有事的。”这一点她可以肯定。
听到这话叶以轩突然闭上眼睛拒绝再喝铃儿喂的水,铃儿也不理他。不喝就算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叶鸣轩终于费劲力气的走到花尚婉身边“花兄弟,今天多亏了你,救命之恩永生不忘。”
“蠢。”花尚婉并不睁眼。
“是,作为一个走镖人,无论如何都不该去喝那来历不明的酒,是我太疏忽大意了。”
“货?”
“是啊,货已经被劫走了,振威镖局十年来还未出现过丢镖的事件,而且还是在我手上丢的,这次的事情太严重了,我看我们是非得回总部一趟不可了。”
“黑衣?”
“这点要多谢花兄弟,要不是你为我们留了活口,我们将来追查的线索就断了。这样算来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这两个人的对话可吓坏了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铃儿。
叶以轩也走了过来,看到铃儿的痴傻样很是生气“他有那么帅吗?至于让你整天看还看不够。非得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
“干嘛出来吓人啊。”铃儿双手捂住胸口,往死里瞪他。
叶以轩一看到这个表情就没趣的自己摸摸鼻子走了。
铃儿转头看怪物似的看着叶鸣轩。
“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你能听得懂我们少爷讲的话?”
“啊,是啊,这也没什么,他只是说话简洁些而已,想弄懂他的意思也不难。”
不难才怪,能准确理解花尚婉意思的至今这世上就只有我和花尚衣而已。铃儿苦笑。
“饿。”这时花尚婉终于睁开了眼睛。
“什么吃的都没有了。吃的喝的都喂给那些镖师了。”
“全部吗?我们不是带了足够所有吃三天的干粮嘛?”
“回大当家,马车都被劫走了,我们身边仅留有我为少爷准备的一点干粮而已。”
“这可怎么办?花兄弟他——”看着又把眼睛闭起来的花尚婉,叶鸣轩自动消音。
“没事,她要是懒起来,三天都不吃一口。”所以这么懒的她还瘦的跟竹竿是的。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我们家少爷很能挨饿。这种事情没关系,一会儿就过去了。”
“哥,不好了。那批黑衣人都服毒自杀了。”叶以轩面色铁青的跑过来。
“怎么会有毒的?”
“像是早就把毒藏在了牙齿里。”
“那可糟了,我们去看看。”说着,叶鸣轩马上跑出去了。
铃儿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也有些好奇。
“小姐,你不跟去看看?”
“早知道。”
“你早就看出来他们口中藏毒?那你干嘛不提醒一下。”
“生死有命。”
“可这么一来叶少爷的线索不就断了吗?”
“太笨。”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连线索都么有你让人家怎么查?”
“也笨。”
“我才不笨哪。我要是笨怎么能听得懂你这懒人的‘二字箴言’啊。”
虽然并未睁眼,但花尚婉向上扯动的嘴角说明了她对铃儿的赞许。“衣服、鞋、头巾。”
“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小姐聪明。”铃儿马上撇下花尚婉,给‘巧妇’送‘大米’去了。
***
“叶大当家,我家少爷让我来帮忙。”
“他自己怎么不来,这死人的事让一个小丫环来帮忙。”叶以轩满脸的不高兴。
“要你管。”铃儿白了叶以轩一眼。
“不用了,铃儿,你今天也帮了我们不少忙了,这处理尸体的事就让我们自己来吧。”叶鸣轩也觉得让一个女孩子处理尸体是很过分的事。
“我不是来帮着处理尸体的,少爷是让我来帮着找线索的。”
“我们都搜遍了,这些人身上干净的很,什么都没留下。”叶以轩不屑的说。这个还用他花尚衣教,我们又不是傻子。
铃儿也不理他,径自走到一个尸体旁,捂住自己的鼻子,仔细观察。
“这人的衣服料子是苏州明伟绸缎庄出产的帆布。鞋面采用的是杭州同好布庄的绸子,名叫‘粗地’,这种布料细密耐磨,全国只有四家绸缎庄在卖,而苏州恰好就有一家。他们的蒙面巾是扬州的锦绣,但去年苏州正好也进了一大批的货。”
“也就是说这些人很有可能来自苏州。”
铃儿点点头。
“不愧是天下第一绣的花家人。”叶鸣轩不自觉的挑起了大拇指。
“其实也没什么,这些都是我家少爷教的。他说身为花家人再懒也应该具备些基本知识,这是身为花家人的责任。”
“佩服。”叶以轩第一次开始对花尚衣的印象有所改观。
***
丢了所有的马匹和车,还有人被打到伤残,这四十几人的队伍只能靠两条腿行进,速度慢的像龟爬。
不过还好都是练武出身,这点路也算不得什么,可就独独苦了一个人,这个平时连动动脚趾头都嫌累的花尚婉还没走一个时辰就已经吃不消了。
看到她苍白的脸铃儿担心不已,她扶着花尚婉,让她尽量将自己身体的重量都要在自己身上。
叶以轩看到铃儿如此对他心里很不爽“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个男人,竟好意思把自己全部重量都压在一个丫环身上,摆明了是要占便宜嘛?”他忍不住跟叶鸣轩抱怨。
“花老弟不是那样的人,我看可能是他软骨症又犯了。”
叶鸣轩走到花尚婉面前,他也看到了那苍白如纸的脸,突然他有了心疼的感觉“是不是不习惯如此辛劳?我体力已经恢复了,让我来背你走吧。”
“好。”花尚婉的回答倒是很迅速。
“不行。”铃儿也马上挡在叶鸣轩面前,她一手比划着自己的胸部,另一手直指花尚婉,满脸的焦虑。再说是做过处理可到底是女人,这样趴在男人背上,不穿帮才怪。
花尚婉低头认真的看看自己,一脸毫不在乎的对铃儿说“没有。”
听到这话铃儿差点没气昏过去“再没有它也是存在的,这是不可抹杀的事实。”
花尚婉根本就当没听见,她直接绕过铃儿,趴在了叶鸣轩的背上,开始美美的睡起午觉来。
不知是花尚婉的胸部太小还是叶鸣轩的神经太粗,反正这一路总算没出什么意外,除了铃儿一直紧绷的脸。
***
经过十日的奔波劳顿,大队人马终于抵达了坐落在苏州的振威镖局的总部。
花尚婉依然躺在为她特定的大马车里,直到有人来通知到了目的地,铃儿才费力的将她扶起。
花尚婉很不情愿的看着铃儿“抬。”
“你又来了,要是抬了出去花家的脸往那放,到时候这个振威镖局的人都会说海宁花家的接班人是个‘病痨子’,连路都走不了。还有——”
“停”花尚婉识趣的自己下了车,要是由着铃儿继续唠叨下去,自己非变成花家灭门的杀手不可。
似乎这个振威镖局的人都出来迎接他们的门主,本来不长的门廊被两边夹道欢迎的镖师硬生生的延长了一百米,那样威武的气势,有一种无形的震慑力量。
“天啊,这阵仗,跟皇帝出行有的拼啊。”铃儿不由的惊叹。
虽说从小在那样的大户人家里,可见到这种阵势也吓了一跳,铃儿扶着花尚婉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力道,害得花尚婉疼的皱起了眉毛,可她就那么忍者,连皱眉都闲累,更别提开口要铃儿放手了。
“这才是名门大派的气势,没被抬出来是对的吧?”铃儿得意的看着花尚婉,只可惜人家根本没理。铃儿扶正靠在她身上的花尚婉,想让她严肃的面度这样的场合。却发现一切是那么的徒劳。
这时从院内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后还跟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三个精壮的中年汉子。
这是那种典型的活泼少女,青翠色的罗裙,飞扬的鬓角,还有一个甜甜的酒窝。那个女孩直接冲出来给了叶鸣轩一个大大的拥抱。
“表哥,你可回来了,都想死兰儿了。”
那么瘦小的一个,站在叶鸣轩怀里就像个孩子。叶鸣轩也亲昵的点点她的鼻头“说话还是这样夸张。”
叶以轩眉头紧皱,一把将女孩拉进自己怀里“没搞错吧你,我才是亲哥哥。”
女孩很是灵活,三两下子就挣脱了叶以轩的钳制,重新又钻进了叶鸣轩的保护区,还直冲叶以轩作鬼脸“亲哥哥有什么用,出门从来都不知道给我带礼物。”
叶鸣轩明显的用手将女孩往外推“去去,原来想我是假,想礼物才是真。”
女孩依然顽固的赖在叶鸣轩身边“不是的,相对于礼物还是想你多一些了,呵呵。”那女孩满脸都是谄媚的笑。“不过,礼物也不能少。”她两手一伸,一副讨债的模样。
“你啊。”叶鸣轩无奈的摇摇头,脸上都是宠溺的表情“好了,礼物一会儿再给你,现在先给你介绍个人。”
“谁呀?”
“当然是我们的客人。”
“去,我们这每天都不知要来多少‘客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女孩很明显的对这个不感兴趣。
叶鸣轩硬是拉着她往花尚婉的方向走“这个可不同呕。”
“能有多大的不同。”小女孩一脸的不屑,但她并不反抗,任由这叶鸣轩拉着走。
“这位可是文轩的拜把兄弟。”
“二表哥的把兄弟都能组成一个团了,有什么稀罕。”
“但他把自己唯一的一块‘威震四海’给了这个。”
突然,女孩愣了一下,快步走在了叶鸣轩的前面。“那可真的不同,得见识一下。”
叶以轩站在原地,皱皱鼻子,小声说“烂人一个,不见也罢。”
远远的,铃儿看着叶鸣轩和家人相会的场面,推推花尚婉“看到没,人家的大小姐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时而活泼开朗,时而温婉贤良,这样才算是女孩子。”
花尚婉随着铃儿的摇动晃了几下,好不容易定住,她不屑的撇撇嘴“我也是。”
“你,根本不能算,人家知道我是个丫环,都完全不怀疑你会是个小姐,可见你有多糟糕。”
花尚婉难得勤快的抬头挺胸,一脸的坚定:“那也算。”
叶鸣轩拉这那位小姐走到了她们面前。抬手一指,
“尚衣,这是我的小表妹叶兰轩。兰轩,这位是海宁花家花尚衣花公子。”
“你是海宁花家花尚衣,那个‘宜兰绣’的发明人?”叶兰轩的嘴张的可以放的下一枚鸡蛋。
花尚婉用眼角看了看铃儿,那意思‘看到了吧,这个还不是也这德行’。看到有人来,铃儿早早的退开一大步,好让花尚婉用自己的力量站直了,她现在在努力的揉搓自己发酸的手臂,那里有功夫和她眼神交汇。
“嗯。”花尚婉苦笑。花尚衣也就这么一个能拿来唬人的东西了。
叶兰轩整整衣襟,向下深深施了个万福“久仰花公子大名,叶兰轩这厢有礼了。”
“有理。”花尚婉稍稍抬起手臂,算是还了礼。
叶兰轩再次施了个万福。脸上有些娇羞,不敢直视花尚婉“不知公子在舍下要住多少时日,在这期间能否请您指点一下绣法技艺?”
“不行。”这两个字花尚婉到回答的爽快。我这一辈子拿针的次数十根手指就能数的过来,怎么可能教你?
听到这话,叶兰轩的脸瞬间变成了紫红色。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老半天都没再抬起头来。
铃儿不着痕迹的掐了一下花尚婉“表小姐千万别误会,我家公子一点都没有不想教您的意思,只是因为最近身体实在不适,花家祖训‘带病者不得动用一针一线。’,所以不免要退却您的请求,还请您多多原谅。”
叶兰轩的头抬了起来,眼睛放出别样的光彩“啊,这样啊。那不用他动手,只要动嘴指点我两句,不会费多少力气的。这样行吗?”
“恐怕这样也不行。”这话可是叶鸣轩说的。
“为什么?”
“这个——”叶鸣轩看看花尚婉,无奈的摇摇头“你和他相处几日就会明白了。”
叶兰轩看着叶鸣轩一脸的高深莫测,满脸的疑惑,到底是为什么呢?
“好了,我们刚回来,一路车马劳顿,该让花兄弟先进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如何?”
听到这话,站的和马一样直的镖师们都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大当家终于要进门了。
“大少爷,欢迎回来。”这时那个一直站在众人身后的白胡子老头出了声。
叶鸣轩笑脸相迎“忠叔,真不好意思,光顾着和兰儿说话都没跟您来打招呼,我不在家的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老头显的谦恭有理,连腰的弯低了几分“大少爷说哪里的话,这都是老奴分内的事罢。”
叶鸣轩双手扶起老人的“怎么能这么说哪?要是没有您,我爹也不可能放心的出去闯天下呀。”
“大少爷您过誉了。”话虽这么说,可这位老人家的脸上显现的可都是自满的情绪。
“对了,忠叔,让我来给你引荐,这位是海宁府花家的公子花尚衣。”
老人很是殷勤的走上前去,深施一礼。“老奴见过花公子。”
“嗯。”花尚婉随口答应着,她现在已经开始有些想睡觉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老人的脸上出现了阴狠之色。
铃儿发现这位老管家的脸色很是不友善,于是马上替花尚婉赔礼“丫环铃儿见过忠管家。铃儿现在这里代我家少爷给您赔个理。我们少爷自小就有软骨症的毛病,这几日舟车劳顿,身体不适的紧,可不是有意对您不敬的。”
“是啊,忠叔,花老弟就是这么个人,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他是没有恶意的了。”叶鸣轩当然也看出了李忠的不快。
“这可折杀我老人家了,我哪里敢挑花少爷的理啊。汗颜了,汗颜。”听到他们这样说李忠敛了敛脸上狂妄的表情。“各位快请进吧,里面已经准备好酒菜,为大家接风洗尘。”
热热闹闹的,镖师们终于得以解散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