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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莞莞忘了霍予扬一向强势,他习惯别人听命于他,绝不接受拒绝;她更忘了分手后,她没有向他要回家里的备份钥匙,也没找锁匠来换锁。
回家后,她冲了澡,在浴白里泡汤,点了精油灯,让淡淡的紫罗兰香飘荡在空气中,不久,绷紧一晚的神经终于放松,也因为太过疲累,竟就在浴白里睡着了。
半个钟头后,霍予扬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拿着她给他的备份钥匙开门,没想到居然开了,这只钥匙原本已让他扔弃在抽屉里了,担心她不开门,他才带来。
他一脸笑意的进入这间装潢典雅式风格的屋里,一眼就瞧见被她扔在沙发上的香奈儿皮包,而浴室的灯是开着的。
他直接走进去,没想到还真的看到美人入浴的养眼镜头,只不过,是一个睡美人。
他凝睇着美丽的她。女人对他来说一直是可有可无,虽然女人从未在他的生命中缺席,但只要母亲不喜欢,他就放手,这一点从未困扰过他,因为工作的重要性永远凌驾在女人之上,女人也只是他生命中的休闲娱乐,所以,虽然遇见蓝莞莞后,两人一拍即合,进展也很顺利,但在跟她分手后,偶尔想起她时,也只限于“性”这一方面。
他灼热的目光像巡礼般的从她绝丽的容颜、柔软的酥胸、一路移往她纤细的小蛮腰
她真的很美,美得晶莹剔透、美得完美无瑕,一股被挑起的欲火也瞬间在血液中流窜,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股澎湃汹涌的欲火在严晨心的身上一直燃烧不起来,因为她一躺上床就像根僵硬的木头,让他性趣缺缺。
“看她一眼就足以让男人血脉偾张”
脑海里,突地一闪而过流川恩的这一席话。
这是流川恩在他送他回饭店时说的,但对他好奇询问“河豚刺身”的代表含意,他不仅不说,还回他一句“很高兴蓝莞莞成为你的过去”最后甚至抄写他的房间号码及手机号码,请他转交给蓝莞莞。
哼,男人的心思他焉会不懂?他想要她,一如此刻的他一样。
他炯然的双眸一闪而过一道狂肆的光芒,心想分手的男女再上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不介意让她再回味高涨的激情,他更相信千依百顺的她会欣喜的迎接他。
睡梦中的蓝莞莞觉得自己作起春梦,她感到一双带着魔力的双手在她的身上温柔的爱抚,令她浑身发热,不由自主的逸出一声又一声的情欲呻吟,而在她的唇齿间,灼热的舌正狂妄的攫取她的甜蜜。
她的神智迷糊,急喘着气,感受到一股无法遏止的狂野欲火正焚烧着自己,而这感觉很熟悉,连这个爱抚、这个吻,甚至充塞在鼻翼间的阳刚气味都毫不陌生。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霍予扬,这是唯一一个同时拥有她的身体与心灵的男人,所以,即使是梦也好,她真的好渴望他,好想再感受他。
她的手急切的上前摸索,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探手而入,只是
不对!她的手犹豫的触碰着他的胸膛,这胸肌的触感未免太过温暖、太过真实了,甚至还有怦怦狂跳的心跳声!
她心生胆寒,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冲,她惊吓的睁开了眼,竟见霍予扬那张俊美无俦的俊颜近在眼前。
她差点尖叫出声,但她压抑住了,她气呼呼的瞪着他,奋力的推开他,再一把拉下架上的大浴巾包裹住赤裸的身体“你怎么在这里!”
他爬爬刘海,坏坏的看着她“这里是十二楼,我可爬不进来。”
懊死的!她的钥匙!
“请你出去,不,请你把钥匙留下后出去。”
他凝睇着她,眸中有一抹玩味“我觉得应该把刚刚被你打断的事做完,回答我一个问题后,我再考虑你的建议。”
“你想都别想!”
“我是在想,我也知道你也很享受。”
她脸上的红潮又加深了一层“我我以为那是梦”
“春梦!”他深邃的眸子闪着笑意“那是欲求不满的人才会作的梦,我今晚就可以满足你”“不必!我们分手了。”对,她是该清醒些!但她却没有勇气越过他走出去。
“不必?可是你刚刚剥我衣服时还挺急的。”
“住口。”她羞愤的瞪着他,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瞪向他那迷人的古铜色胸肌,该死!她是怎么了?
“莞莞,其实我们都有生理上的需求,各自满足,有什么不好?”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霍予扬,我知道你不当女人是一回事,而我更是笨得为了你这样的一个人去迎合你跟你母亲,但我清醒了,就算我再有任何需求,我也不会笨得再去找你”“意思是你会找别人?”
“那是我的自由,就像你找了严晨心,我也没有干涉你。”她没好气的回应,心却再次淌血,为什么男人在感情收放上如此自己?她好气自己无法跟他一样洒脱。
“你在吃醋。”
“我在生气!”她受不了的吼了他一声,气煞他脸上的笑意。
她在吼他?他一愣,一个凡事以他为主的温柔女人居然吼了他?“你今晚吃了炸葯吗?”
“我没有。霍予扬,我承认自己是那种为了深爱的男人改变自己的大笨蛋,庆幸的是,我们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让我清醒得更快。”她怒不可遏的瞪着他“现在,可以请你离开了吗?”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像一团火的她,她从不曾在他面前失控过,就连生气都不曾有过,所以此时的她对他而言绝对是新鲜的,因为从没有女人敢对他生气,可是她气得如此美丽,一双蒙眬的迷人黑眸闪烁着两簇***怒焰,双颊更是因怒火而飞上两抹动人的嫣红。
他的眸中漾起笑意,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喜欢这样的她,而不是那个事事依他的美丽标本。
果然,男人也有劣根性,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蓝莞莞不喜欢他此时的表情,那像是一个猎人看到一个新猎物的掠夺神情,还带着一抹誓在必得的自信,她不懂,她才被他甩了不是吗?
“我有事问你,你穿好衣服出来。”霍予扬愉悦的丢下这句话后,才转身步出浴室。
他以为他是谁!她想也没想的朝他后背做了一个鬼脸,好巧不巧,他居然在此时回头,他先是一愣,随即爆笑出声。
她红着脸,又羞又气。
“难怪我妈说你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那个虎姑婆!她在心中咕哝一声。
“不过,我喜欢恢复真实性情的你。”
他优雅的出了浴室,她呆立原地。他喜欢她
她连忙摇头。她在想什么?他甩了她,她该清醒一点,他只是现在正好缺一个帮他消除欲火的女人,所以才那么说的。
可严晨心呢?他为什么不找她?
她心情复杂的叹了一声,再想下去,她会先疯了!
想找衣服穿上,这时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拿衣服进来,不得已,她只得套上一件浴袍出去。
一见霍予扬自在的靠躺在床头柜上,那抹泰然让她大为光火“霍先生,请你离开我的床。”
他邪魅一笑,拍了拍床“你这儿还没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那是我的事,请你离开。”
“十点多了,我有点累,我想洗澡,今晚也就在这儿睡。”
她明白这是他的“指令”若是一个星期前,她得赶紧帮他放洗澡水,为他擦背、伺候他穿衣,但这是一个星期前的事!
她小巧的粉拳紧握“我再说一次,请你离开我的床。”
“莞莞”
“别叫我!你要问什么就快问,我累了,明天还要上班。”
他挑眉“好,第一件事,河豚刺身有何意义?”
“不就是一道生鱼片,日理万机的霍大总裁问一个菜单不会太无聊?”她咬牙切齿的回瞪着他。
他低沉的性感一笑“说真的,我很喜欢你这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你”简直莫名其妙!
他舒服的调整一下姿势,看着站在床边却不敢靠近他的女人,英俊的脸上有着一抹她不曾看过的光彩,但她懒得去猜测原因,她有她的自尊跟骄傲。
何况,她早就被判出局了,若再跟他纠缠下去,只要虎姑婆一句话,这个妈妈的乖儿子就会二度甩了她!“你走不走?不走,我叫警察。”
“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那一点都不重要,我下逐客令了。”
“不!这件事很重要,尤其是流川恩知道,我更该知道。”这一点,莫名的让他有一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那你应该去问他!”她是绝不会说的。
闻言,他的表情一沉“我问了,但他不说,而且我还看得出来他很高兴我不知其中含意,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不舒服也是你家的事,我们分手了,请你成熟一点的滚出我的房子。”
“如果我不呢?”
她绷着一张小脸,直接走到矮柜旁,拿起话筒就要报警
冷不防地,她被粗鲁的抱进一个宽厚的怀中,她怒气冲冲的抬头,不意迎向他俯下的唇,她直觉的要闪躲,但霍予扬一手扣住她的下颚,两片热唇攫取了她的唇瓣。
“嗯唔放放开”她气愤的要挣脱他的手、避开他纠缠的唇,但女人的力气总是比不上男人。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他熨贴火烫的唇舌令她浑身酥麻,她的理智岌岌可危,在他火热的挑逗下,她握着话筒的手终于松开了,话筒跌落在地上。
霍予扬是个狂妄的掠夺者,他知道、也一直都清楚他有让女人意乱情迷的天生魅力,然而他可以感觉到怀中的女人尚未完全屈服,她还在抗拒,而这唤醒了他沉睡已久的征服欲,他抱着她,将她压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她无法抑制的颤抖着,脑海中却紧紧的保住最后一丝理智,她不能再沉沦下去,不能绝不能这个男人甩了她啊!
氤氲着欲望的迷蒙双眸不经意的扫到掉在地上的话筒,她喘着气,紧咬着下唇,颤抖着手拿起话筒后,闭上了眼睛,用力的往他的头敲下
“噢!”他痛楚的从她身上起身,一手摀着头
而她急忙起身,一手狼狈的拉着半敞的浴袍,狂奔到浴室将门给锁上,而紧追而来的霍予扬慢了一步,只能猛拍着被关上的门。
“该死的,我的头肿了一个包了,蓝莞莞!”一声雷霆怒吼劈了进来。
她紧靠在门板上喘着气“活该!你快回去,我们我们完了、分手了,别想再来招惹我,你的欲望、你的需求,去找严晨心解决!”
“莞莞,开门!”该死的,他从不知道她也属于野蛮女友那一挂的!
“不开,你快走,我真的”她眼眶泛红“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
“想不想不是你决定的,蓝莞莞。”
须臾,她听到他低低的诅咒声,接着是开门声,甩门声,最后是一片静寂。
但她是胆小表,还不敢出去,她的脸上挂了两行清泪,她担心,也害怕他看到她的泪,那是在乎的泪水,她是绝对、绝对不可以让他看见的。
接下来几天,蓝莞莞演出了失踪记。
“抱歉,您拨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你好,我是蓝莞莞,现在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请留言,我会尽快跟你联络,谢谢。”
“京豚坊你好,敝姓江,很高兴为你服务呃,蓝经理吗?抱歉,她这几天有事,暂时不会来上班。”
不管是蓝莞莞的手机、住家,甚至是京豚坊,都成了何秘书每日必打的热线,而且上司有交代,一日数回,直到找到人为止,但每一通都杠龟,她已经养了一大群乌龟了。
现在呢,又是第次杠龟!
何秘书叹息一声,挂了电话,偷偷的瞄了眼正在会议室跟流川恩做最后一次协议的顶头上司,却见他的眸光射向她,眸中的质问明显,没办法,她只能摇摇头,再耸个肩,意思是,她真的联络不上蓝莞莞!
当然,她也清楚的看到他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墨黑色眸子闪过一道怒火,这个反应真的太鲜了,被他甩过的女人有好几卡车,可他从不吃回头草,如今,竟为了一个甩不到半个月的女人火冒三丈,还玩起夺命连环call!
不过,他甩了蓝莞莞那完美无瑕的大美女的确也很出乎她的意料,只是知道又是被上司的老妈给判出局的后,她就不意外了。
那个顽固又难相处的寡母,她很怀疑会有她看中意的儿媳妇,严晨心吗?哈,她怀疑那只怯懦的小白兔能撑多久。
会议室里,霍予扬这个会开得愈来愈不专心,胸口的火气也愈来愈旺,他压根没想到过去那个随传随到的蓝莞莞竟会在这几日跟他玩起捉迷藏!
她家的门锁换了,他还是找了锁匠开门,大楼管理员仍认得他,而她似乎忘了交代警卫阻止他上楼,无奈她一直没回家,这一点更让他不开心。她去了哪里?
他知道她父母离异后,父亲有了新家庭,她跟父亲的互动几乎为零,母亲则去环游世界,几乎不在台湾,所以,她一直是一个人
至于她有哪些朋友?他是看过几个,但他连一个名字也想不起来。
再细细思索,他连她的喜好也不知道,甚至她有没有跟他说过心里话也没印象,说穿了,他根本没有好好的去倾听,了解她。
女人都像美丽的标本,以他为重,以他为天,一直以来,他也觉得理所当然,可如今,找不到蓝莞莞,那些理所当然突然变得很可恨!
包可恶的是,他心绪烦杂,流川恩的心情却像很好,还不时的看表。
“有约会?”一句话脱口而出,一个不好的预感更是一闪而过“蓝莞莞?”
他眉飞色舞的点头“我打电话到京豚坊找到了她,她答应在我回日本前陪我吃一顿饭,我们约在一家充满地中海风情的餐坊,她说她很喜欢那里”
海厨房!霍予扬的脑海立即闪过这家餐坊的名字。
蓝莞莞的确很喜欢那里的景致、餐点。印象中,那儿的餐点不错,除了一对美丽的姊妹花负责经营外,还有一个穿着欠佳的年轻女侍,一只会说人话的鹦鹉
他抿抿唇,不悦的眸光扫向办公室的何秘书,不知道她在办什么事?流川恩找得到蓝莞莞,她就找不到!
“细节大致谈妥,合约就照细节来走,至于正式的签约日期在贵公司敲定后,我会择日再来台。”流川恩边说边站起身。
霍予扬看着眼前这个愈看愈见魅力的日本男人,虽然两人在公事上合作愉快,但私底下却暗潮汹涌。他伸出手跟他相握“公事暂时告一段落了,我想在你离开前谈点私事。”
他当然知道私事为何“蓝莞莞是你主动放弃的。”
“我承认,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抱着什么心态追求她的?”
“那霍先生过去又是以什么心态追求她?而后,又是在什么心态下放弃了她?”
他被问得语塞。
流川恩定定的直视着他“莞莞的母亲跟我谈了许多她的事,在还没有看到她时,我几乎就爱上她了,而在见到她之后,我更确信我会爱她一辈子。”
“见一次面的女人你就说会爱她一辈子!”他嗤之以鼻。
“我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何况,机会是不等人的,我相信睿智的男人绝对能判断什么样的女人适合自己,值得他一辈子珍爱。”这一席话可是别有深意。
霍予扬脸色丕变“你在暗示我笨?”
“霍先生想太多了,何况,我说过我很高兴莞莞成为你的过去,这样我才能让她成为我的现在式及未来式”他又看了手表一眼“抱歉,我得去赴约了,我不希望跟她的第一次约会迟到。”
流川恩带着春风满面的笑意离去,霍予扬却是气得牙痒痒的。
他听得出来,他在笑他笨、笑他放弃蓝莞莞、笑他让他有机可趁!
他陷入自己冒火的思绪中,不见多位被唤来开会的精英份子个个面面相觑,吭也不敢吭上一声。
闷了约十几分钟后,他突地起身,越过几人走到办公室,拿了外套跟车钥匙就要走人。
何秘书忙问:“呃会议?”
“自己开!”
“那严小姐待会儿送来的午餐”
“你吃!下午的行程也全部取消。”
“是。”
何秘书连忙应声,闭嘴不敢再问,瞧他一脸阴霾、黑眸中暗潮汹涌,不知是谁惹上了他,真恐怖。
海厨房,一处弥漫中海风情的美丽餐坊,餐坊的一边有一大片璀璨花田,而挂满纸签的紫荆树更像是一株开满白色花朵的大树,在透着清亮的晴空下,偶尔有几片棉花似的白云飘过,微风徐徐,树叶演奏起沙沙乐曲。
在这里,不管在视觉上还是感官上,都能享受到宜人的宁静。
餐厅里,流川恩跟蓝莞莞一边享用老板娘湛薇薇亲手烹煮的美味料理,一边聊着紫荆树的传奇。
而湛薇薇的宠物一只通人性的米契尔少校凤头鹦鹉更是以特有的嗓音说着人话,不过牠说的不是传奇,而是主人的料理“好吃,好吃。”
蓝莞莞很喜欢这里的人÷、物,所以,尽管自己也经营一家餐坊,但她一个月总会来这儿两、三回,对这里的一切也相当熟悉,而这只眼尖、通人性的鹦鹉只要一见她来,就会窝在她的桌上。
其实,名字为“将军”的鹦鹉,很明白牠主人的习性,湛薇薇是个喜好分明的人,对喜欢的客人会拿出招牌菜招待,若遇上不喜欢的,不管对方点什么,她一律上“a餐”
这a餐说穿了就是当天实验失败的新菜色,要不,就是煮坏的料理。
主人有大小眼,连带地,将军也有了势利眼,牠对吃a餐的客人爱理不理,对蓝莞莞这种可以a到招牌料理的客人可就谄媚多了。
瞧她喂牠一口,牠一双黑色大眼可是笑咪咪的,还不停说着“美女,美女。”
“够了,元帅,从莞莞进来后,你说了几次美女了,有一大半的好料都进了你的鸟嘴,你还不满足?给我节制一点!”
老板娘的妹妹湛蕬蕬最近给自己放大假,没事就窝到她姊这儿来。在送上一道热腾腾的料理后,她立即训了牠一顿,但这只臭鸟还振翅抗议,尖锐的叫着
“我叫将军,不是元帅。”
“是,大帅。”她就是故意要乱叫,谁叫鸟也学人耍脾气。
“我不是大帅。”鸟眼又瞪她一下,还带着一抹受不了的意味,似乎在骂她笨,叫到现在连牠的名字还搞不清楚。
“我叫你什么就什么,少给我啰唆。”
湛蕬蕬也瞪了回去,顺道好奇的看了蓝莞莞的新男伴一眼,要不是姊姊叫她别多问,她还想问问之前的霍予扬呢?
蓝莞莞微笑的看着眼前这名一身套装、有着女强人的俐落,兼具时尚感的女孩,她跟她姊姊截然不同,湛薇薇的话一向不多,但湛蕬蕬很容易就可以聊开来。
在这儿工读的颜艾儿突然喊了一声“欢迎光临”湛蕬蕬往门口一看,见到常常往这儿跑的企业小开裴向晴走进来,他的眼神先探向她,但她故意视而不见。
两人是不对盘的冤家,总是见面就吵。
流川恩先是看着蓝莞莞跟将军玩起猜鬼牌游戏,再看着湛蕬蕬问:“这儿又没有海,为何取名叫海厨房?”
这个问题,湛蕬蕬一点都不陌生,前来用餐的客人大家对这个名字都很好奇,就连她也是。
“我姊说过,这海是她心里的一片海洋。那是她微醺时脱口说出的,我再问下去就没下文了,所以,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姊姊一向惜字如金,对过去更是三缄其口,即使是面对她,从来也不肯多透露些什么。
尤其是姊姊在外留学的那几年,她更是不清楚,让她好奇的还有一件事,一有空档时,姊姊总是带着将军到附近花田散步,再带回一朵花,放在紫荆树下的无名石碑上。
她跟颜艾儿常在猜,石碑底下可能是她逝去的爱人,或是她早夭的孩子,她们也曾酝酿着要去偷挖的计划,但姊姊就住这儿,机会不大。
所以,最近她跟颜艾儿开始思考,要不要对将军严刑拷打,因为姊姊也说过,牠的到来正好是“他”离开的那天,至于“他”是谁?姊姊不说,不过或许这只精明的鸟儿也许知道什么
将军似乎感到一股暗潮汹涌的杀气,牠不敢再逗留,连忙振翅飞回厨房。
另一边,裴向晴不要颜艾儿招待,却指定湛蕬蕬过来服务,两人再次唇枪舌剑。
“你很啰唆,你听不懂颜艾儿的国语吗?”
“你是服务生吧,态度好一点”
闻言,流川恩忍不住抿嘴而笑,看向蓝莞莞,奇怪的发现那双美眸中有一丝羡慕。“想什么?”
她一怔,这才红着脸看他“对不起,我突然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这里,她跟霍予扬来过好几次,当时,她就曾看过这对外表登对的男女打情骂俏似的争执,她也看得出来有些孩子气的两人相互吸引,她觉得这是恋爱过程中必经的一种甜蜜,可霍予扬却不认同,在他看来这叫无聊。
现在回想,无聊的人是她,她像个小媳妇般的渴求一个男人的注意,期盼他一个爱的眼神、一个温柔的笑意,但没有,从来都没有。
“你在难过吗?”流川恩看到她的眼眶里闪着泪光。
她忙摇头,勉强的挤出笑意“没有,只是眼睛突然有些怪怪的”
他一脸不舍的凝睇着她,而一个拔挺的身影突然落在她背后的大门,一见那张狂傲的俊颜,流川恩提起嘴角一笑,看着蓝莞莞道:“我很乐意帮你看看你的眼睛。”
他突然倾身接近她的脸,她先是一愣,在惊觉两人太过靠近后,她直觉的往后退,而一个粗暴的力道也在同时将她连人带椅的往后一带,她猛地被吓了一跳,一抬头,竟看到脸色阴沉的霍予扬。
“你干什么我的手好痛!”
他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臂。
“放开我!”
“没想到你们进展迅速嘛,已经可以在公开场合打啵了!”
“什么?”
她并不知道刚刚那个角度,两人看来的确很像在亲吻。
流川恩语带挑衅“这是我跟她的事,你没有立场说什么。”
他火冒三丈的怒视着他“谁说没有立场!走,莞莞,我有话跟你说。”
“放开她!”流川恩的神情一冷。
“没错,你说我就得听!放开。”
蓝莞莞用力的想挣脱,但这个举动让霍予扬胸口的怒火更加***,她一向听话,他可以对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现在她居然连听他说话的时间都不给!
他眼内冒火的一手扣着她的手臂,一手箝制住她的纤腰,硬将她带出海厨房,而流川恩则忙着从皮夹里拿出千元大钞付帐后,也急急的追出去。
“三角恋?”裴向晴走到了眼神也跟着瞟出去的湛蕬蕬身旁。
她睨他一眼,凶巴巴的道:“你管人家,吃你的饭啦!”
他也凶了回去“喂,你可不可以像你姊一样温柔点?何况,蓝莞莞也算是这儿的熟客,那个是她前男友,我关心一下”
“吃你的饭!”
她瞪他一眼,但也忍不住的看向往花田走的两男一女,想了想,她回头喊“姊!”她将刚刚的情形说了,问:“该不该报警?”
湛薇薇回了一句“三个都是大人,没事的。”
她看着神情平静的姊姊,她真的很怀疑她有情绪high一点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