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芃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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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怕她丢他的脸吗?还是认为她不够格送上祝一福‘放心,我并不是来闹场的,我是真心诚意来祝福你希望你们永远幸福’这些话,一字字都像刀,得割过心肠,才能从口中说出。她祝福他?多讽刺啊!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她的祝福他心口一紧,死命握紧想伸出去抚摩她的手。

    煦和,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我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你好,你就忘了我吧!求你把我这个凶手从你心中抹去他的心如此呐喊着,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深深吸口气,刻意冷淡地道:‘谢谢你的祝一福,我收到了,回去吧!以后,有事我会透过律9币找你,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不要再见面了他已不想再见到她了她怔立着,血液仿佛在刹那问被抽干.苦撑到这一刻的心,终于崩碎。

    ‘哈哈真好笑’她笑了,哭着笑了。

    他愕然地盯着她,心脏里的那根刺不停扎痛。

    ‘如果这么急着想摆脱我,当初你就不该领养我,不该带我到台北,不该出现在迎曦村,出现在我面前’她不再隐忍了,一古脑儿把心里的怨、心里的恨、心里的痛,全喊了出来。‘煦和’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所以他才拚命想弥补‘如果不是你强迫我来,我就不会变得这么可悲可笑,不会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更不会爱上你’像在抗议似的,她大声嘶喊。

    ‘不要说了!’他惊呼。他不敢听,不能听,不该听她说爱他‘为什么不说?我偏要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疯狂地大喊。

    ‘不可以!你不可以爱我!绝对不可以他上前抓住她的肩,厉声喝止。

    ‘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能爱你?告诉我为什么?’她挣扎狂呼,不断上升的热度让她失去了理智。

    ‘爱上我,你会坠入地狱的,我不能害你像我一样,不断地受心灵折磨他拧眉痛嚷。

    ‘我已经在地狱里了!你不知道吗?因为你,我早就已经陷在地狱里了她嘶哑的叫声化为凄苦的啜泣。

    他惊骇地瞪着她,被她的哭诉重击,痛彻心扉。

    不管怎么做,都还是伤了她吗?不能爱她,又不能不爱她,那他该怎么办?冲动地正想將她揽进怀中,楼梯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江秘书和几名结婚筹划的工作人员焦急闯入。

    ‘总经理,时间到了,该进场了’江秘书看着表,急声催促,并责难地瞥了童煦和一眼。

    唐则安一怔,拧着俊脸,放开了她。

    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不能再多想,只能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对的‘江秘书,你送煦和回去。’他命令道。

    童煦和身子轻颤了一下,她知道,她的爱情,到此为止了。

    唐则安,已决定走出她的生命,不会回头了。

    是。’江秘书走向童煦和,冷淡地道:

    ‘童小姐,请。

    ‘不必送了,我自己会回去。’她吸了一口气,挺起背,不再让自己看起来像来乞讨什么似的可怜虫,她的爱,就算没有结果,也不能失去尊严。

    说罢,不等唐则安有所响应,她已推开门冲出楼梯间。

    唐则安下意识地跨出一步,却硬生生打住。

    ‘总经理’江秘书转头询问,却发现他的脸色沉痛得有如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算了,我们进去吧。’他叹口气,踱出去,准备前往婚礼会场。

    然而,他才来到饭店大厅,赫然看见大门一团混乱吵杂,许多拿着麦克风的记者將正要离开的童煦和团团围住,争着访问。

    ‘你就是童煦和吧?请问你和唐则安真正的关系是什么‘听说他特地从迎曦村把你领养回来.把你藏在他的住处‘有人说你以前脸被烧伤,是真的吗‘他今天要结婚了,你有什么感想唐则安神情惊变。

    这是怎么回事?这群无孔不入的记者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又怎么会知道童煦和的事他怒火进燃,当下就想冲上前,却被江秘书用力拖住。

    ‘不可以,总经理,你现在过去就完了江秘书低喝。

    让开!’他低斥,奋力挣扎。‘你现在过去等于中计,我想,这是有人故意爆料要整你’江秘书示意两名工作人员加入,架住他。

    他、心中凛然,有人爆料?会是谁?是谁‘你先进去,别惹事。

    ‘可是’他、心急着,怎能让童煦和一个人面对那些媒体豺狼‘别忘了,今天是你结婚的大日子,你得为唐家和李家的颜面着想。’江秘书严肃地劝戒。

    他看向立在远处,早已满脸铁青的父亲,以及李家夫妇,心一坠,只觉得千斤重担压住心口。他得为两家的长辈亲戚着想,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错,是吗‘走,快进去,这里我会处理!’江秘书硬是將他往会场推进去。僵硬地转身,却在同一时间,他清楚地听见童煦和微弱的声音。

    我不知道谁是唐则安,我从来就不认识他,他跟我毫无关系.到死都无关’猛地站定,他心里那根根束缚着他的绳索断了童煦和那决绝的口气,刺穿了他的心脏。被心爱的人说毫无关系.原来会这么痛,这一瞬他才了解,他之前拚了命將她推开,有多么残忍‘怎么会毫无关系?你不是和他同居吗记者还是不放过童煦和,继续追问。

    ‘你是为了保护他才这么说的吧‘听说唐则安是你的监护人,你们这样不就搞不伦一个比一个还过分的问题,像箭似地无情地朝童煦和刺来,加上镁光灯的照射,人们嗡嗡不停地笑讽,这种感觉,如同过去的梦魇重现,被村人围堵若嘲笑的种种,与此刻的景象重迭,她的恐慌痛恨已达极限,摇摇欲坠地拚命想挤出去:

    但记者和摄影师却恶意地將路堵死,不让她脱困。

    就在推挤之中,不知谁擦撞到她,她早已虚颤无力的身体再也撑不下去,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昏厥倒地。

    唐则安震惊心疼地看着这一幕,再也顾不得什么禁忌愧疚,什么是非对错,奋力挣开江秘书和工作人员,一个箭步冲过去,排开人群.来到她身边,焦急地轻抚着她滚烫炙人的脸,他才惊觉她正发着高烧‘煦和’怎么会这么粗心,竟看不出来她已经病了?她是抱病而来,他却那样对她他自责又懊悔,手一搂,当着许多人的面,將她横抱而起。所有记者和围观群众都呆住了。

    唐家和李家的人也都傻眼结舌。

    今天即將要结婚的新郎,抱着别的女人‘滚开,别挡路。’他凌厉地瞪着周围的人,冷冷地怒斥。

    大家不自觉地让开一条路,一个摄影记者率先有反应,赶紧拍下这个画面,紧接着镁光灯又是此起彼落,闪个不停。

    则安!你要去哪里?’唐则安的父亲惊怒地冲过来大喊。

    他转头看着父亲,坚定地道:‘爸,对不起,我不能和瑞芸结婚,因为我爱的,是这个女孩。

    鲍开的爱情告白,再一次让原本热闹的饭店大门顿时鸦雀无声。

    他知道事情一定会闹大,但他已无所谓了,如果要他割舍童煦和,那他宁可下地狱。

    反正,他早已在地狱里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在那里了。

    没有再多逗留,他抱着失去意识的童煦和,在众目睽睽之下,昂然离去。‘哗!’一阵喧闹騒动再度扬起,记者们兴奋地直嚷这將会是个超级大八卦,两方的家长和亲友们则惊慌震怒地急着收拾残局。

    正当场面又陷入混乱之际,李瑞芸悄然地出现在角落,她早已脱掉婚纱,美丽的脸上有着。愤怒、痛快、伤感、觉悟,却也有着一丝淡淡的解脱。

    心早已飞了的新郎,她不要。

    这场婚礼,一开始就是个闹剧,找童煦和来,不过是要做个了结。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放出一点点风声,媒体记者就像苍蝇般来了一大群,更没想到,神通广大的他们,会挖出这么多有关童煦和的事。

    纸终究包不住火,唐则安的秘密,又能藏得了多久‘接下来,你得自己去面对你的问题了,唐则安,你选择了一条死路,谁也救不了你了她喃喃地说着,然后,毅然地將婚戒从无名指上拔除,转身走开。

    童煦和站在悬崖上,四周漆暗,雾很浓。她在等日出,可是太阳一直迟迟不升起,她很慌、很怕,不知还要等多久。‘煦和:煦和’有人在叫她,好熟悉的声音,她左右搜寻,却看不到对方。

    ‘煦和.过来.快过来在哪里?那人在哪里她焦急不已,努力倾听.才发现声音来自前方深不见底的幽谷。

    着她。

    ‘煦和己那人,在悬崖下深深地呼唤她像被催眠一样,往前跨、一步,一脚已悬空,眼看着整个人就要往下坠,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將她扯了回来。

    ‘煦和!煦和她吓了一跳,顿时从梦中惊醒。

    意识从迷茫边缘一一收归,她慢慢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唐则安的脸。

    ‘煦和!醒了吗?’他凑近她,低沉温柔地问着。‘你’她的脑子混沌得转不过来。

    ‘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抚摩着她已经退了烧的前额,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昏睡了两天两夜,打了针,灌了葯.仍然不醒,他着急地二次请来医生诊治。

    医生说,她的沉睡不醒除了生病,有一半是心理因素,也许是打击太大而不愿醒来。

    打击太大?他既担忧焦虑,又懊悔自责,看看他把她逼成什么模样试试一直喊她,不停地叫她的名字,她应该会醒来的。’医生如此建议。

    依照医生的指示,他守着她,不断地叫着她,和她说话,终于把她唤醒了。

    童煦和眼神有些涣散,总觉得不太对劲,唐则安怎么会在她身边他不是要不是要结婚吗一想到结婚,她颤了一下,思绪瞬间连结到之前的情景,唐则安狠心的话,自己在许多人面前无助地倒下,脸色一变,霍然坐起,完全清醒了。

    ‘怎么了?’他扶住她。

    ‘不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生气地推开他、小脸布满疑怒。

    ‘我带你回来,你病了,而且昏睡了两天。

    他回想她昏倒的那一刻,心又微微抽痛。‘你带我回来?那你的婚礼呢?’她惊讶地问。

    取消了。’他盯着她。

    ‘取消?为什么?’她呆住了。

    ‘因为,我决定不再逃避,决定面对自己的感情,决定和自己爱的女人守在一起。’他抚着她细柔的发丝,轻声道。

    他决定?又是只有他自己决定?从来不问问她的感受和想法,要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别碰我!’她再度打掉他的手,怨恨地低吼:‘你在耍我吗?才说不想再见到我,叫我走,现在又突然说这种这种话他把她当成了什么?以为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对不起,我知道我伤你太深’对她的责怒,他早有心理准备了。

    砍人一刀,再道歉你以为我会接受?’她红了眼,瞪着他。

    她不会明白,他砍她一刀,他自己同样也受一刀,她有多痛,他就有多痛。

    煦和‘不要叫我,因为你我已经毫无关系了,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她咬着。

    煦和‘你走!’她闭上眼,慌乱地喊着。

    ‘走开‘我爱你,煦和。’他轻声道。她惊愣地睁开眼,屏息着。

    唐则安说他爱她说着这句她一直盼望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字眼我爱你。’他又说了一次。慢慢地,她转回头,看着他,想确认不是她幻听,而是真的他在对她说他的眼神真挚笃定,他的表情像是痛下了什么决心,那天崩地裂也在所不惜的坦然,令她的心整个揪了起来。

    说好不再有感觉,不再被他打动,可是泪水又不争气地在眼中打转。为什么每次面对他,她都是输家?是因为爱得太多太浓,就失去反败为胜的筹码吗?‘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他有如聊般.字字铿锵。水气模糊了她的眼,她想生气,想骂他,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懦弱的,毫无骨气的,委屈可怜的问句‘你已经可以爱我了吗?’她声音微哽轻颤。

    他微怔,胸口顿时溢满了怜惜,手一揽,將她紧紧搂住。

    ‘是的,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我爱你.就算天打雷劈,我也不怕了’他嘶哑地道。

    ‘我呢?我也可以爱你吗?’她抽噎地问。

    他被她那怯怯的问法螫痛了、心,捧起她的脸,低头用一个深切绵长的吻代替回答。

    她闭上眼睛,泪水反而止不住,成串滚落。

    原来太幸福太快乐也会流泪他轻吮着她的双唇,温柔得像是怕弄疼了她,小心翼翼地,有如怀抱的是个多么珍贵的宝物。

    四唇甜蜜交缠,她心脏狂跳,四肢无力地瘫在他双臂中,长久以来那抹不安全感,被他疼惜的吻一一化去,过去始终笼罩着她的阴影,也因他的爱而消除,她终于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找到可以活下去的勇气。

    为此,她完全不设防地献上自己的吻,青涩却热情地响应他,浑然不知这样的动作,轻易地就能让一个男人抓狂。

    他被她惹得心旌大乱,倒抽一口气,急忙將她推开,气息粗沉不稳。

    ‘怎么了?’她愣愣地问。

    ‘傻瓜!我差点就把你吃了!’他將她按进胸口,不太确定自己能否克制到她满二十岁才碰她。

    她贴在他的胸膛,听见他急遽狂野的心跳,懂了他的意思,脸突然徘红一片。

    他也会为她动情吗‘你还没痊愈,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知道吗?’他低头吻着她的头发。

    她点点头。

    ‘这段时间你就别去学校了,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到国外去生活吧’他又道。她一惊,抬头看他,‘去国外?为什么?’‘留在台湾,对我们的生活只会造成困扰。’他没有明说,如果留下来,他父亲绝不会轻易放过煦和,更重要的是,到国外去,就不会有人去挖掘他和煦和的过去。

    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想让她知道那个事件。

    ‘你父母很生气吧?’她很快就联想到唐则安毁婚给唐家和李家带来的冲击,像他们那么有财势的家族,怎么丢得起这个脸‘我明天得回去一趟,有些事总要我出面收拾。’这两天新闻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唐李两家都低调封口不提,但他知道父亲正在找他,他有责任回去给长辈们一个交代。

    你回去不会有事吧?’她开始不安了。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待在家里,电话别接.谁来也都不要开门,懂吗?’他嘱咐着。

    ‘懂’她终于明白,他为了爱她,要付出多少代价,而她却从未替他着想,不懂他的挣扎,只是一味地为爱而爱‘不要胡思乱想,只要记得我爱你就行了。’他抬起她的下巴,不希望太过敏锐的她又钻牛角尖。

    ‘嗯。’她微弱地笑了笑。

    ‘睡吧。’他又吻了吻她的前额,才放开她,走向房门。

    ‘则安’她唉着他。

    他定住,转头看她。

    ‘我爱你。’她深情款款地道。

    他动容地盯了她好久好久,才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两人四目相对,浓烈的情感尽在不言中。可是当他走出她的房间,关上房门,他却按住心脏,忍不住微喘。

    为什么她愈爱他.他的心就愈痛?难道他心里的罪恶感.永远无法用爱治愈吗他们的爱情,该如何是好他茫然了。

    唐则安忙若和家里的人沟通,每次回来都像打了一场艰困的战争似的。童煦和不忍心,却也不知该如何帮他,只能默默地守在一旁,在他疲惫时给他一个亲吻拥抱,抚慰他焦烦的心情。一星期了.报章杂志对这件事的热潮仍未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身分备受争议。

    有人说她和唐则安在名义上是被收养者与监护人,两人相爱似乎牵扯到乱伦:但也有人说法律上明文规定,只要父母同意,被监护人还是可以与监护人结婚,问题是,她父母双亡,整个问题才会陷入一个盲点她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她和唐则安毫无血缘关系,相爱又有什么错她唯一在意的.是唐则安一直无法得到家人的谅解,因为她的关系,他父亲甚至开除他的总经理职位,并扬言断绝父子关系到最后,唐则安放弃了,他告诉她现在他父亲正在气头上,听不进他的话,他说再多也没用,不如先离开台湾,到国外去住一阵子,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回来。

    她无所谓,只要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不论是国内国外,地球还是外太空,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你就这样傻傻地跟着我,不怕吗晚餐之后,他坐在阳台的长藤椅上品尝着红酒时,忽然问她。

    不怕,就算下地狱也不怕。’她围着羊毛披巾,把头靠在他肩上,率直地道。

    他脸色一变,心大震。

    有好几次,他都兴起把事情向她坦白的念头,可是又害怕她会受不了,更怕会因此而失去她,最后仍旧把秘密又锁回心灵深处,把苦,自己承担。

    但现在她说这种话,却让他产生莫名的恐惧。

    她哪里懂地狱是什么样子?那种折磨,生不如死‘这种话,不要随便乱说。’他僵硬地道,拿起酒杯,借若啜饭一口红酒来稳住内心的不安。

    ‘我是说真的,我不怕下地狱,只怕你不再爱我。’她坐直,盯住他,认真的眼睛清亮无比,里头的爱纯净得没有杂质。他被她直视得手微抖,杯中的红酒轻溅而出,滴在他的白衬衫上。那颜色,像血‘哎呀!’她低呼一声,抽出纸巾帮他擦掉红渍,并將杯子从他手中拿开。‘别喝了.你今天喝太多了。

    ‘放心,我不会醉的。’他曾经想醉死,但喝了一整瓶烈酒,胃痛得要命,脑袋却依然清醒。

    有些痛苦,是连酒精都麻醉不了的,连死,都忘不掉‘你一定是累了,早点去睡觉吧。

    ‘我还不困‘去睡,乖,听话’她像在对孩子般轻柔地劝着,并且轻轻拍着他的脸颊。

    他有点好笑地看她一眼,、心想:到底谁大谁十岁啊不过,她最近看起来似乎更成熟了一些,那份温婉坚定的神态,更深深令他着迷‘去吧,你先去睡,这里我来收就好。’她背对着他,专心地收拾着酒瓶,这时手机突然晌了,她拿起一看,是谢祥毅,几乎没有多想就打开接听。‘喂,谢祥毅,有什么事吗唐则安的双眉向中间靠拢,俊脸沉了下来。

    ‘我很好嗯,我大概不会再去学校了’她和谢祥毅聊着,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脸色愈来愈难看。

    ‘考试的事就算了,我并不想啊她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夺走。

    唐则安冷着脸,二话不说,直接將手机关上。

    ‘你干什么啊?我正和谢祥毅在说话她没好气地伸手想拿回手机。

    着她。

    ‘你‘不准和他说话。’他举高不还,不悦地瞪‘也不准接他电话。

    恍然他在吃醋,她抿嘴失笑,道:‘他只是同学而已,只是一个很好的男同学,打来关心我才刚说到这里,‘很好的’男同学又打来了。

    他眉挑得好高,火气更大了。‘把手机给我,我总得和他道别’她踏起脚尖,伸手想要回手机,不料手被他扣住,整个人被拉进他怀里,然后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封住她的口。

    ‘唔’她有些错愕,被他狂野的吻吓了一跳。

    他再度將手机切掉,往桌上一扔,挟着一丝怒火.朝她软嫩的双唇猛攻猛咬,像头忍了许久的野兽,饥渴得想撕碎到手的猎物。

    在他激烈的封锁下,她心跳加速,无法呼吸,全身颤抖得如同一只娇柔的小鹿,任他予取予求。

    他强势地挑开她的嘴,探入舌尖,极尽放浪地攫吮缠弄着她,不让她的嘴再有多余的力气提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手机又不识相地响了,他拧眉,放开她的唇,抓起手机,打开,冷冷地道:‘别再打来了,煦和和我正在忙。

    说罢,他將手机电池拆掉,往地上一扔。

    ‘你你这样说他会误会’她喘着气,羞急地低喊。

    ‘你怕他误会?’他眯起眼,凑近她。‘没有,我只是’根本不想听她辩解,他用一记更火辣的热吻,来表达他心中的不满。她被堵得无言,也无法开口。在他疯狂的侵略下,唇舌着了火,身体也着了火,一路往心口窜烧,烧热了欲望,烧狂了理智,她昏然痴迷,像只扑火飞蛾,自愿卷入这团火里,烧成了灰,也无怨无侮。

    陷入情火深海的两人,像是脱缰野马,他將她压向桌面,酒瓶和杯子散落一地,碎成一片,但他们已无暇顾及,他扯开她的棉衣和胸罩,俯身吻着她迷人的锁骨和小巧玲珑的乳房,手则来回抚摩着她纤细的背脊和腰肢,最后,情不自禁沿着她的小肮,触探着她双腿间的那团湿软温热轻颤。

    ‘啊’她忍不住发出娇吟,四肢不停‘不’他惊喘一声,猛地停手。

    下腹的紧绷已明确地在警告他,他的自制力已快崩溃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停不下来。

    看着她衣衫几乎褪尽,光裸的前胸点点吻痕,他一把將她拉起,紧紧缚抱住她,痛苦地埋首在她耳边低喊:‘阻止我煦和快阻止我’‘不’她勾住他的肩背.意乱情迷地低语:‘我爱你我要你’她的声音有如春葯,轻易就瓦解了他薄弱如纸的意志,他抽口气,面对面將她整个抱起,让她的双腿环挂在他的腰上,两人边交颈狂吻,边走向卧房。

    不久,房间内传出了急喘与呢喃,他们裸身交缠在床上,探索着彼此的身体,撩拨着彼此的感官,碰触着,爱抚着,互相占有他迷恋着她雪白纤细的胴体,清瘦,脆弱,却美丽无瑕,尤其当她在他的抚弄中颤抖迷眩时,妩媚如水,足以將他淹灭。

    于是,他沉迷了,沦陷了,在埋入她体内的同时,一种可怕的思维也同时入侵他的灵魂,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无所谓了,就一起堕落,一起下地狱吧就让她一起陪他承受这份罪孽一起万劫不复她在疼痛中初尝性爱的滋昧,含着泪,却心甘情愿.因为对象是他,是她所爱的男人,为了他,她可以把一切都交付奉献。

    当激情如繁星坠地,困倦的两人相拥而眠。

    这一夜,他们在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中,终于找到了十年来真正的平静。

    一旦起了头,就再也停不了,唐则安几乎夜夜都需要童煦和相伴,似乎只有在疯狂的做ài中,在她柔软温暖的身体里,他才能暂时找到心灵的平衡,也才能确认童煦和还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