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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默虽然被强迫住进了何让的房子,但她每天还是照常上学,一样冷淡的脸庞,一样独来独往,没有人发现她有任何不对劲,唯一的不同,是她更加沉默了。
她很清楚,何让放心让她到学校,就是算准了她会乖乖回去,他知道安知礼和潘写意就是她的弱点,只要掌控住这一点,她就无法反抗。
的确,为了潘写意的安全,她只有忍耐地在每天下课回到别墅,帮何让临摹周昉的画作。
即使,她真的很想逃走。
那个别墅大而空寂,平常除了她和何让,只有一个中年女管家赵姨打理内外并负责三餐,老实说,住在那里,一点都看不出何让的身分,没有闲杂人等进出,甚至,她很少看见他和什么人接触。
他总是一个人
这是诅咒的命运,是她给他们的惩戒之一,她要他们三个男人都无法和人群有太多交集,孤独孑然,但是,亲眼目睹了他们疏离的人生,她为什么会感到胸口一阵阵窒闷?
“当当当”
下课铃声响起,她才惊觉自己整堂课都心不在焉,平常写满了笔记的本子一片空白,半个字也没写。
她的日子似乎被何让弄乱了,这几天睡不好,精神也无法集中,哥哥安知礼打了数十通电话要她回家一趟,她都以赶作业为由推托,就怕他发现她和何让住在一起,到时又要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今天她已决定下课后回家去向哥哥解释一下,免得他太过操心。
以一贯平稳的速度收拾好书本,她提起背包,沉重地走出教室,才刚走出门口,就被田少钧挡住了去路。
“安知默。”田少钧似乎等她等了很久了。
“有事冯?学长。”她抬起头看他。
“怎么样?和四方财团之间的合作关系还好吧?”田少钧一直很想知道她的近况,可是这阵子她都不到画室作画,遇不到她。不得已,他只好跑来教室找她。
“嗯。”她随口应了一声,不想说明。
“他们提供的宿舍在哪里?你住得习惯吗?”田少钧关心地问。那天看着她和那个何让一起离去,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点嫉妒。
“住的地方很舒适,没什么问题。”她仍是虚应一番。
“是吗?你看起很没精神,我还怕你是不是过得不好”田少钧笑得有些腼腆。
她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她过得好不好关他什么事?
“我很好,谢谢。”她说完便绕过他,迳自走开。
田少钧怔了怔,吸了一口气,大步跟上,鼓起勇气道:“你现在要回去了吗?我送你。”
她愕然地站定,转头看他。“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
“可是我想送你”他红著睑,大胆地道。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因为因为”他支吾著,仍不敢直接表明,只好转个弯道“我正好顺路。”
“顺路?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她冷觑他一眼。
“呃这个”田少钧抓抓头发,表情尴尬。
“很抱歉,我赶时间。”她说著继续往前走。
田少钧一路陪她走到校门口,才壮起胆向她道:“我有机车,你要去哪里,我都可以送你去。”
“真的不用了,学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面对田少钧的热心,她不由得放松了嘴角,微微一扬。
乍然的浅笑有如冰雪中开出的清梅,看得田少钧心头如小鹿乱撞,呆愣愣地傻在当场。
就在这时,喇叭声倏地响起。
安知默转头一看,一辆黑得发亮的轿车就停在路旁,何让一身黑衬衫和黑长裤,脸上还戴著墨镜,正斜街在车门边看着她。
他那一身英挺的酷劲,已惹来不少女同学们异样的眼光,她皱起眉头,不太喜欢他老是跑到她的学校来扰乱她的生活。
“我来接你了,安知默。”何让一步步朝她定来,墨镜下的眼睛不经意瞥了田少钧一眼。
安知默居然和这个男孩有说有笑,他的眉头不禁拧得死紧。
千年来,安知默从未在他面前露过笑脸,从未有过
“原来他会来接你”田少钧带点醋意地瞪著何让,心中暗责自己的愚蠢,他之前为什么没想到这点呢?將安知默推给了四方财团,就等于將她推给了这个浑身散发著危险魅力的男人。
何让来到安知默面前,摘下墨镜,看也不看田少钧一眼,拉著她的手就走。
“我们走!”
“等等,我还有点事”她急道。
“我不管你有什么事,你的事不会比我的事还重要。跟我走!”何让不理会她的挣扎,硬是拉著她走向车子。
“等一下,何先生。”田少钧看得出安知默在抗拒,马上拦住他们。
何让冷冷地抬头,浓眉不悦地揽起。“有事吗?小朋友。”
小朋友?
田少钧觉得受到侮辱,气得脸色大变“安知默现在还不想回去,她虽然和你们四方财团签了约,但你没有资格限制她的行动”
何让眯起眼,讥笑地看着安知默。
“看来,你的魅力不小,安知默,这个小伙子在爱慕你呢”他揶揄地哼道。
“你别胡说,他只是个学长。”她苇地驳斥。
“听到了吧?你对她而言只是个学长而已,我劝你别管闲事。”他说著倏地逼近田少钧,冷冷一笑“安知默现在是属于四方财团,我有权保护她不受一些不相干的人騒扰。”
田少钧被他的气势震得后退一步,发不出声音。
“走吧!上车。”何让转头对著安知默道。
安知默不想再继续引起往来人群的注目,只能顺著他的意思,很快地上了他的车。
何让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冲著田少钧威胁道:“以后给我离她远一点,她是我的人,谁也不能碰。”
在田少钧惊骇的神情中,他大步走回车子,载著安知默离开学校。
在回别墅的路上,安知默一直没吭声,她只是静静地望着车窗外的街景,以沉默来抗议他的霸道和无理。
“怎么?不高兴我去接你?”何让瞄了她一眼。
她置若罔闻。
“还是,我伤害了你那位学长,坏了你们的好事?”他又道。
她懒得回答这种问题。
怒火瞬间在何让的胸口点燃,他陡地將车急煞在路旁,扳过她的肩膀,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脸转向他。
“我说过,我说话时你得看着我!”他怒气腾腾地警告。
“不要碰我!”她大惊,马上挣开他的手。
他被她嫌恶的表情激得怒火更烈,上身越过排档,直接將她压在椅背上,森然地瞪苦她。
“我不能碰你,难道只有那个小伙子可以碰你?”
“我和田少钧学长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急怒地辩解。
“哦?那为什么你会和他走在一起?为什么会对著他有说有笑?”他没发现,他此时的口气活像个善妒的丈夫。
“我要和谁走在一起,和谁有说有笑,还需要你的允许吗?”她生气地瞪著他。
“没错!你的任何行动都需经过我的允许,因为,你是我的囚奴!你只属于我!”他邪恶地道。
“真可笑,我不属于任何人,更不属于你!”她对他独占的字眼极为反感。
“是吗?也许我该早点让你明白这一点”他脸色一沉,挟著令人惊悸的阴郁,低头飞快地攫住她的**。
又是这样惊猛得一如狩猎的狂吻,强势地掠夺著她的唇,不留一点点自尊地强行挑开她的口,逼她接受他的侵略。
安知默惊惶不已,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对她如何,如果他是想折磨她,那他成功了,因为这种蓄意的攻击已彻底摧毁了她的平静。
灼热的舌尖肆无忌惮地在她口中挑逗著,他充满阳刚的男性气息顺著她的口鼻捣她的心肺,在他强有力的双臂中,她是只逃不走的小鸟,只能任他玩弄摧残。
正当她打算放弃反抗,以冰冷回应他时,那暴风般的侵袭却似乎变得不太一样
不知何时,他的吻从攻击性的占领变成了轻柔的**,舌尖的力道放松了,转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深深采寻,她惊恐不已,这仿佛要窥视她的灵魂似的深吻,远比直接攻击她还要令她惊慌。
他他
她倒抽一口气想缓和狂跳不止的心,但一张口却又给了他更加深入的机会,他乘势拥紧她,全数占领了她的小口。
何让自己也没发现,他惩罚性的狂吻已在不知不觉间泄漏了心情,那防堵著千年相思的闸栏,被这一吻轻易地开启,他的感情在顷刻间流出,流成一条无止尽的河
藏在他记忆中那个遥不可及的初夏,如今在他怀中化为最美的真实
缠绵的舌吻戛然而止,他放开了她,抬起头盯著她,以指尖轻抚著她灵秀的小脸,并顺势將她垂落的发丝拂到耳后。
这是
她被他这细微的动作怔住了,一抹熟悉的感觉划过了脑海,但当她想抓住什么时,那印象却又稍纵即逝。
见她发愣,他挑起了双眉,讥讽一笑,温柔的情怀很快地被复仇之火掩盖。
“喜欢我的吻吗?”他的指尖轻佻地摸向她的颈项。
这句嘲弄的问话將她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她望着近在眼前的这对闪著兴味和阴险的黑瞳,心中一紧,猛地打掉他的手,别过头去。
“别再随便吻我!否则我会在画里做手脚,坏了你的交易。”她咬著下唇,嗄声警告,并暗暗为自己的恍神感到生气。
“学得真快,你也开始威胁起我来了,不过,你最好搞清楚,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安知默。”他轻哼一声,坐直身体,拉开排档,踩著油门,再度上路。
她双手环在胸前,隐藏著微微发颤的身子,与何让的这场战争,她根本连赢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别墅,她直接冲回二楼的房间,只想快点拉开她和何让的距离,可是何让却不放过她,随尾在后,并且未经她允许就大剌剌地板进她房里。
这二楼的房间空间极大,一边是大床、橱柜及卫浴设备,另一边则充当安知默的画室,中间隔著一只木雕桧木屏风,整个色调及装潢古今兼具,明亮舒适,这是他在决定如何对付她之后特地为安知默打造的生活空间,如果硬要说得白一点,这是他送给她的囚笼。
“我想休息一下,请你出去。”安知默瞪视著他,冷著小脸下逐客令。
“不行,你没时间休息,明天早上就要交货进行处理,你得赶紧完成这幅仕女图。”何让走向左边的大桌,低头看着桌上那张才刚进行到一半的细工画作,对那精准的临摹惊叹不已。
安知默果然是个天才,不过这也许和她拥有唐朝的记忆有关,他记得,当时的白静雪就对画颇有钻研,唐时前后期的名家名作她几乎都有涉猎,在长安城内,她的画作也小有名气。
所以,临摹周防的画对她来说根本易如反掌。
“处理?还要处理什么?明早之前我没办法完成,这幅图目前只进行到一半”她蹙著眉道。
“反正你熬夜也得想办法完成它,现在马上就画。”他毫无转圜余地地说道。
又是个难题。
她心里雪亮,何让就是要用无数的难题来击垮她,但愈是如此,她就愈不能称了他的心,如果稍一示弱,就等于承认她对不起他,就等于承认千年前的那个血咒是她的错。
不,她没错,这一切,都是他该得的
抿紧双唇,她不再多费唇舌,直接走到桌前,提笔开始绘图。
这幅画连纸张都非常讲究,当初何让拿给她这轴卷纸时,她马上就发现这和唐朝的用纸几乎一模一样,就连颜料也是经过特别调制,仿自唐朝的朱砂丹青,使她在下笔时特别顺手。
她不得不佩服何让的谨慎,他居然连唐朝的纸和颜料都仿造得出来,看来“记忆”还是对他有点助益。
何让满意于她的顺从,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地观赏著她作画的模样。
弯著纤细的身躯,细腕提著毛笔,低垂的眼睑,优雅的侧面,她专注的模样令他回想起千年前那个端坐在禅房内读经的姑娘。
那秀丽的倩影还历历在目,可是时光却已流转了千年
在他锐利的视线下,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即使他并未太靠近她,她却能感受得到他沉沉的呼吸,还有那扰人的男性气息。
忍了半晌,她终于出声抗议“请你出去,你在这里我不能专心作画。”
“哦?我会影响你吗?”他挑了挑眉,兴味一笑。
“如果你要我尽快画好,就别来打搅我。”她拉下小脸。
“好吧,那我就不吵你了,今晚我不会回来,你一个人安静地把画完成。”他挑了挑眉,冷冷一笑,走出房间。
很快的,她听见了他那辆跑车的引擎声飙出别墅的声音,才暗暗吐了一口气。
他一定,那股压力马上消失,她颓然地放下笔,突然觉得好疲惫。
她是怎么了?她的冷静自在跑到哪里去了?她自认能承担他的恨意,可是却忍受不了他的碰触,他那难以捉摸的心思背后,有某种令她惊惶不安的东西,无形的,巨大的,比恨还深的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揪住心口,她茫然地盯著画中的唐装仕女,她依稀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回到永远牵绊著她灵魂的那个年代
何让回到别墅时已经凌晨五点了,赵姨睡了,但他却发现二楼的房间还亮著灯,他心中一动,悄然走上二楼,推开房门,里头安静无声,安知默趴在大桌上沉沉入睡,而那张精美的周防临摹画作则精准完美地呈现在一旁。
他走到桌前,看着那线条简洁优美的仕女图,笔墨未乾,可见画才刚完成不久。
真是厉害哪!才十天就能完成一幅图,安知默,以你的速度,可以帮我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了。
他在心里冷笑着,目光移向累乏了的安知默,嘴角的笑却在看见她苍白的脸色,以及搁在茶几上动也没动的晚餐时,顿时敛去。
她没吃晚餐,连杯子里的水都没动过,整齐的床铺说明了她彻夜未眠,就为了赶在早上为他完成这幅图。
子著她良久良久,心头某个痛点正慢慢地扩大,向整个胸腔蔓延。
爱与恨为什么能同时存在呢?人的心真是个复杂的机器,有多少情绪在里头纠葛缠绵,它却依然承受得住,依然持续跳动
伸出手,轻轻拂开她遮垂在耳腮旁的发丝,他有刹那的迷惘。
对她,究竟是爱还是恨呢?爱她,他心有不甘,恨她,他又难以忘情,在爱恨之间,他总会一再迷失,一方面想狠狠伤害她,另一方面又下不了手,在这两种情绪之中摆荡,竟比无法遗忘的宿命还要苦
思无期,思无尽,他的相思,有谁能懂?
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弯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走向大床。疲倦不堪的安知默睡得深沉,顺著他的手势,头轻轻偎在他的胸口,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令他的心海翻腾不已。
最爱的女人,躺在自己怀里,岂能不教人心魂俱震?
怀著激荡的心,他屏息地將她放在床垫上,再轻扶住她的头,缓缓地抽出手臂。
但,就在这时,安知默突然睁开眼睛,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皮,当她发现何让正抱住她时,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想也不想便挥掌掴向他的脸庞。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震得何让一呆。
“你这个无耻之徒!你想要做什么?”她又恐惧又生气,揪住自己的衣领惊斥。
脸颊上的剠痛像个烙印,彻底羞辱了何让的自尊,他冷冷地反问:“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你趁我入睡跑到我房里来,不就是想对我对我”之前的强吻让她有了警戒,自然而然认定他意图不轨。
“对你怎样?”他阴鸷地逼近她。
她眼底的惊慌和鄙夷的神色激起了他的怒火,狂炽的烈焰烧融了之前萦绕在他胸前的万缕情丝,一想到自己对她一片深情,却被她视为流氓无赖,那股千年来的不甘心便如飓风横扫他的理智。
“画我已经完成,你拿著马上滚出去!”她蹭退到床头,急吼一声。
“滚出去?这里是我的住所,你凭什么要我滚?你这个女人过来!”他的怒气全被挑起,陡地向前伸手拙住她的手腕。
“不要!放手!”她被他全身散发的暴戾之气吓白了小脸,死命挣扎。
他用力一扯,將纤瘦的她整个人拉过来,并马上將她压倒在床垫上,接著,他粗暴地撕开了她的衣襟,俯身恶笑。
“一个囚奴也敢这样对我大呼小叫?你这个女人真该受点教训”
“放开我”她第一次看见他这种激怒狂野的眼神,惊骇得全身微颤。
她真是太天真了,何让的恨意早已超越了她想像的范围,她明知危险却还自以为能够承担得了他的复仇。
此刻,她才深深明白,无论她怎么做,根本消除不了他的积怨,甚至,她还很可能赔上自己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人吧?一个坏胚子,是吧?”慑人的声音从他的齿缝中进出。
“难道不是吗?复仇的意念已將你变成一个下流又粗俗的流氓,你的眼睛看不见真理,你的耳朵听不见正直,你已不是我所熟悉的武状元曹震,你现在只是一个被报复蒙蔽的可怜虫!”她把积压在心底的话一古脑儿地全喊了出来,只盼能劝醒他。
“但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是谁呢?既然我是个下流又粗俗的无赖流氓,就不需再对你客气了”他阴森狰狞地冷笑一声,扣紧她的双腕,猛然低头索吻。
她大惊,急忙转开头怒喊:“住手”
“你叫吧!谁要你惹火我,你就得受点教训。”他狂笑着,霸道地堵住她的小口。
“不”令人窒息的气息堵住了她的呼吸,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不顾她的反抗,野蛮又无礼地啃吮著她柔软的**,有如暴风肆虐般,掠夺著她胸腔所有的空气
她又气又恨,当然,她也极为惊恐,眼前的何让根本是头野兽,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即使她嘶声怒喊也没有用,他的手如铁夹般扫住了她,在他有力的双臂间,她成了一只待宰的羔丰。
宾烫的吻从她的唇栘向她半裸的胸口,她惊骇地倒抽一口气,扭身挣扎。
“不要”她尖叫著,
他充耳不闻,將她的双手扣压在她头顶。
“放放手!何让!放手”她啜泣地低吼。那仿佛哀求的声音微微触动了他的心房,他抬起头来看她,情欲波澜万丈地在眼中激涌。
“放开我!再继续下去,我会恨你,永远恨你”她红著眼,冲著他怒喝。
“恨”他忽然一笑,疯狂地道:“恨吧!我就是要你明白什么叫做恨。”
“你”“只有你的恨,才能弥补我所受的千年之苦。”他神情诡魅地又凑近她。
“不”她慌了,小脸惨白如纸。
“我要用你的身体来取悦我,用你这细白的肌肤来安慰我疲惫的心”他说著便恶意地轻抚着她。
“不要!”她惊怒地低吼。“呵呵你这表情很有趣,看腻了你那冰冷的睑孔,这张充满恐惧的小脸反而更让我兴奋”他嘿然冷笑,**的手并未停止。
“你这个浑蛋”她抖著声音斥责。
“看来,我得让你的嘴学学发出其他的声音”他恶笑着,全身压向她。
他的碰触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那超乎她想像的侵入令她羞愤得想死!
“怎么不出声了?放轻松点,让我教教你,好好享受一下男女之间的极度快感。”他在她耳畔吹气。
她颤抖地扭动身体,想摆脱那种难堪的折磨,可是她并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切,才是真正的折磨。
禁锢了千年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她散发出的诱人芬芳让何让的克制力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他闷哼一声,很快地清除了她身上剩下的衣物。
她既羞耻又无助,努力想对抗身体那份本能的反应,可是,在他的**下,她的抵挡全都徒劳,不知过了多久,那节节高升的亢奋终于出卖了她的意志,她只觉得身体里一根紧绷的弦断裂
“啊”她无意识地发出了自己从没听过的**。
时间仿佛暂停,她的四周成了一片净白
“如何?感觉很棒吧?”何让的声音將她的心神拉回。
她瞪大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回应了他的煽惑,成了一个婬媚的女人,羞耻、恨意顿时充塞整颗心,用力推开他,她抓起被子遮掩自己的胴体,气急地厉斥:“滚开!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i
满心的柔情在她的怒容下烟消云散,何让浓眉高高一挑,脸色一沉。“真正的禽兽是什么模样,你还没领教呢!”
说罢,他一个飞扑压住她,揭开那条碍事的薄被,狂暴地吻遍她的全身。
“不要”她骇然大吼。但他已停不下来了,她的斥责挑起了他的仇怨,这一刻,他只想摧残她,只想凌辱她,只想让她深刻体验那种永无止尽的痛楚
他在怒气中褪去了长裤,两人裸裎的身体密合地纠缠著,他强健精壮的男性身躯无视于她的推挤和排斥,紧紧贴着她柔嫩秀美的纤细身子,在她无措的惊慌中,强行进占了她
“啊”她疼痛地惊叫一声。
“你真美”他静止不动,欣赏著她雪白的胴体。
“我我恨你!我恨你”她泪眼模糊地瞪著他,真希望自己就此死去。
“对,恨我,用你全部的生命恨我”他狂笑着,寻找著那个他渴念了一千多年的栖息地
她开始觉得害伯,害怕那个被他挑起的另一个自己,明明像个女奴一样被他玩弄,可是身体却一再地出卖她的心灵,他不知在她身上用了什么魔咒,將她变成他的傀儡,让她不得不随著他的撩拨起舞,成为他的玩物!
何让看着她复杂而惊惶的神情,满意地笑了。
他存心的,存心要让她陷入情欲深渊,他要她这太过清净的处子之身染上人性,他要把她冰冻著的原始感官全都释放出来。
他们的身体互相交缠著,那太过强烈的刺激震撼了安知默,加上她自责、羞愤、气苦,在多方情绪的夹击之下,她竟在情潮之后昏了过去。
“知默!”何让粗喘着气息,愕然地搂住她。
她软软地倒在他怀中,不省人事,逃避似地抛弃了她的躯壳,把自己的灵魂缩藏到最深处去。
在确定她只是暂时失去知觉之后,他忍不住疼惜地拥著她,在她的脸上落下细细的轻吻。
真是不可思议!拥有了安知默,他空荡荡的心突然变得好充实,仿佛她是他遗失了千年的一块拼图,如今镶嵌回去,他才能得到完整与平静
他忽然醒悟,或者,他只是假借报复的名义而想得到她吧!
打从一开始,他就想把她变成他的女人,不管情咒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不管谁才是他的新娘,在千年前的唐朝,他就只要她而已。
“我不会后悔对你做了这种事,不后悔”他对著她梦呓般地细喁著。
他知道,她醒来后会有多恨他,也许会恨不得想杀他,但这总比无动于衷还好,总比她从不正眼看他来得好將她安稳地平放在床上,他抽回手,帮她盖好薄被,起身穿上衣服,脸上浮起了自我解嘲的苦笑。
“用力恨我吧!然后,你就会永远也忘不了我,就像我永远忘不了你一样。”他立在床边,深情地盯著她的脸,喃喃地道。
凝视了一会儿,他拿起桌上那幅图,走出她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