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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样?”
那跟他想和她进一步接触有何关系?
难不成她是知道他是谁,所以反而对他这人避之惟恐不及?
既然让她知道名字,依照“傅劭君”三个字响亮的程度,他不是太意外她对他的身家背景有点概念。
原本,他的好条件是让他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的原因。
“你是傅劭君,我拒绝你就完全没错了。”没认错人,那妃径自点点头,竟然拔起指头开始数落:“首先,你长得太好看;其次,你家世太好,再来,在我认识你之前,你已经太有钱了。”
喘了一口气,她又继续说:“本来,长得像你这样的男人,我就不列入考虑交往的对象,根本不会跟你有任何发展的机会;不过你若只是个普通上班族,长得太好看我还可以勉强不和你计较偏偏你什么条件都好,这实在是你最大的缺点。”
一气呵成,她终于解释完毕。
她希望他明白,她的眼睛又没瞎掉,怎么可能看上他?
不光是长相、家世和财富的问题,他多变的性格也让她觉得吃不消。
比起其他男人,他在杂志上的照片,看起来其实正经许多。亏她本来还挺欣赏他在照片中的气质,没想到照片果然是会骗人的。说实话,若不是对眼力有自信,她还真以为他们只是撞名的两个人。
显然,她识人的本领还要再加强。
“等等,我有没有听错?条件太好是我的缺点?”
明明说他条件太好,她却认定这是他最大的缺点,所以无法得到她的青睐?傅劭君被她的逻辑搞得头昏脑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会吧!他还以为这些好条件,都是女人巴着他不放的主因哩!
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全都变了样?
“没错。”那妃再度点点头。
“你对我十分不公平。”瞧出她的认真,他突然出声抱怨。
“何以见得?”
不公平的是对他厚爱有加的老天爷吧!吧她何事?那妃不以为然的睨着眼前的男人。
他条件太好,在她眼中本来就是缺点啊,但别人又不一定这样认为,他去找别人不就得了?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挑剔他、存心刁难他,因而对他的努力视而不见,也不想跟他发展更多关系;只是碰巧,他不在她从小立下的志愿里。要她持续抗拒这样出色的男人,她自己也没有太多的信心,还是保持距离好些。
不合格,尽早淘汰是好事,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还得伤了心。
话说回来,没人会哀怨自己身价太高,他也不用太难过。
以他的条件,除了她以外,多的是女人住他挑选。
“你瞧,家世好不是我的选择,长得好看也不是我的错,努力工作赚了很多钱更不可能是我的错吧难道你要怪我太努力而不去学流氓地痞自甘堕落吗?你以我在认识你之前就拥有的东西,甚至似是而非的理论拒绝我、排斥我,连从朋友做起的机会都吝于给我,就是对我不公平。”
辩不过她的逻辑和坚持,傅劭君干脆换个说法。
条件太好也要忏悔,对他来说真是头一遭的事。
纵使好气又好笑,傅劭君仍在短时间内把“?怼狈旁谝慌裕鲂姆苷降降住?br>
他向来不是轻易妥协的人,追求女人自然不例外,他岂会随便被她几句话给摆平?要是接受她这套根本没道理的拒绝招数,他便该回家面壁思过了。
她排斥他,只会让他追求的斗志更旺盛。
那妃被说得哑口无言。
“你不能这样对我。”
暗劭君完全不退缩,露出坚定的表情。
“你很烦耶!要怎么说你才听得懂?事实摆在眼前,我们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你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人,完全不符合我的需要啊!我的生涯规划早在认识你以前就做好了,算我诚心诚意拜托你,你别来跟我捣乱行不行?”
那妃一连串的抱怨着,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感到不耐。
言下之意,她想照着原本的生涯规划走,不愿意因为他的出现而有所改变。
头渐渐疼起来,傅劭君眯了眯眼却依然冷静而坚决地追问:“把你所谓的生涯规划说来听听,我一定要知道我是哪点不合格,什么样的人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
不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他对她怪异的论调感到十分好奇。
如果她本能拒绝他,一步也不希望他靠近的理由,是因为他长得太帅、家世太好、拥有太多财富那么她挑男朋友的标准是长得像丑蛤蟆吗?还得家庭背景复杂混乱,是个条件完全无法搬上台面讨论的穷光蛋?
真是这样,她看人的标准也太异于常人了吧。照这论调,他除了条件太好之外,没有恶习也会是缺点之一了。
那妃微微皱起眉,不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生涯规划。
连家人都不曾听闻过,没道理得跟眼前才认识没几天的男人,分享她脑?锼杌娴奈蠢蠢锻及桑?br>
她向来十分投入工作,在亲朋好友和公司同仁的眼中,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热中于工作的新时代女性。
许多男同事还在她背后议论纷纷,说她八成是那种只要工作、不要老公的独身一族。
谁也不知道,她跟普通的女人一样,梦想着将来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甚至,她可能比许多女人都渴望婚姻,向往有天能卸下工作上的沉重包袱,在老公怀中当个幸福的小女人就好为了完成自己的生涯规划,她才如此努力工作、努力赚钱。
在存够结婚基金并找到那个与她各方面都契合的男人之前,这是她放在心底的秘密,怎么也没道理告诉一个不相干的人吧?
她很排斥与人分享如此私密的计划。
傍足了考虑时间,傅劭君开始朝她欺近,一步步往前、越来越咄咄逼人。“达令,告诉我实话,否则我不、会、甘、心”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他紧密的牙关里。
表魅近身似的,那妃本能的往后退。
直到后脚跟抵住床角,她才不得不停住脚步,吞了吞口水。
“停了告诉你也无妨,别再过来了。”
为了阻止他继续靠近,那妃在心慌意乱中终于决定坦白。
“我打算现在努力存钱,在三十岁嫁给一个平凡务实的上班族,在三十一岁生一胎女生,三十三岁生一胎男生,然后跟丈夫一起为我们的车子、房子和小孩打拼,建筑一个温馨可爱的城堡;等到我们的小孩独立之后,夫妻俩就手牵着手环游世界。”
纵使对象还没选定,她仍说得煞有其事。
要完成她的生涯规划,恐怕一辈子都得和另一半拼命赚钱供房贷、车贷、养小孩、存老本,在收入与支出的平衡里奋斗,为钱永远不够用的事伤脑筋或许别人光听就觉得累,她却一点都不会觉得辛苦。
有个终极目标,她觉得这样的人生很有趣。
暗劭君之所以不合她的意,正因为他各方面都好到没话说,好到足以直接抹煞她多年来的努力,毁了她靠自己逐步完成梦想的成就感。总之,她不想靠钓个金龟婿完成自己的生涯规划,觉得有些东西要靠自己攫取才有意义。
说穿了,不过是一种努力的感觉。
听傻了的傅劭君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忍不住用手指碰碰她的脸颊,简单却也实际地问道:“如果我们有了感情,我直接让你拥有房子、车子,提早拥有环游世界的能力,不好吗?我可以让你的人生轻松些啊!”原来他败在不是平凡务实的上班族,不够普通
对他而言,她的生涯规划非常平凡,他太轻易就可以替她完成,让她觉得没有挑战性、没有发挥的余地,因此判他出局。真的太不公平了!
“你根本没听懂我的话。”
她有些生气,就知道他不会了解。
第一次对别人说出长久以来放在心底的秘密,偏偏听的人完全没有共鸣,她此刻实在感觉不值,甚至懊恼说了半天全是白费唇舌。
“还在洗耳恭听。”
暗劭君以深幽的目光与她对视。
听得懂,不代表他能接受,他需要更清楚、更完整的解释。
“重点是,我要自己完成我该完成的那一部分!”那妃忍不住用食指戳向他的胸口,口气平板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我十六岁就做好生涯规划,连计划表都写好了,不要任何人破坏我一步一脚印、实践人生的乐趣!包括你,听懂了没有?”
本来她的计划一路顺畅,他根本不该冒出来讨人厌、找麻烦。
“我现在才发现一件事。”
暗劭君突然牢牢抓住她点在自己胸口的纤白食指,以晶亮的眼眸看着眼前的那妃,语气微微透露着不可思议。
感觉还真像是挖到宝了。
“什什么事?”
寒意爬上背脊,那妃的身子莫名颤了一下。
想抽回自己的食指,偏偏他牢牢抓在手中不放,眼底还有可恶的笑意。
懊死!她解释得这么辛苦,他还是那副愣头愣脑的模样。
他到底是听懂她的话,打算放过她投有?
“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可爱。”
他会在初次见面就被她吸引住,原来不是没道理的事,而是下意识的反应。
暗劭君的嘴角缓缓上扬,为了回报她的坦白,他亦不吝于跟她分享此刻的新发现,眸底更是充满兴奋的光芒。
他喜欢她这个人,是因为她够特别。
苞她在一起,他始终有发掘不完的新鲜感。
“可爱?”
那妃的脸当场拉了下来,仿佛听见他说她像只有趣的小狈似的。至少,他的口气让她这么觉得,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是得到赞美。
饼于震惊,以致她连努力把手抽回的动作都停了。
“我要走了,不过有件事想先告诉你。”
揉捏着手中细嫩的手指,将她不自在的反应全看在眼底,傅劭君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即使不愿就这样放开她,他还是决定见好就收。
“何事?”
那妃谨慎地望着他,希望他能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好歹她也陪他耗了一晚
忽略掉一些他太超过的举动,其实她今晚还玩得挺开心的,损失亦是不大;然而她连秘密都说出来了,要他说些好听的话来听总不算是过分吧!眼见傅劭君缓缓展开性感迷人的笑容,不由得令她感到胆战心惊,寒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
懊死,她有不祥的预感!
“我”
那妃真的不想知道他准备说些什么!
当她想要阻止傅劭君说出答案的时候,他却突然将她的身子往前一拉,分毫不差的在她唇上偷尝了一口甜蜜。
她傻在原地,而傅劭君则笑得像是邪魔歪道。
“糟糕,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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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重来,她打死都不放假。
即使工作到喘不过气来,即使被老板以赏识为名、虐待为实折磨死了都好,她都不会有现在这种像是一脚踩进泥泞里,纵使能抽身也已是一身脏的哀怨。
为工作压力头疼,总比为个无赖头疼好。
解释半天,那家伙存心当作听不仅也就罢了,还欺人更甚,简直可恶!
烦!她干脆提前销假,回工作岗位去让老板糟蹋算了。
那妃在饭店的中庭里,盯着喷水池里溅起的水花沉思。
突然,她看见喷水池另一头有张英俊,见过一次便让人忘不了的外国脸孔。
在察觉她的注视之后,对方向她微微一笑,跟她点了点头。
“嗨!大师。”
那妃远远打了个招呼。老实说,一般人很难想象眼前有着浑然天成的贵气、长得英俊潇洒的男人,会是享誉国际的预言大师吧!虽然对预言不感兴趣,她倒是很佩服他能把“无本生意”做这么大,还让国内、国外的媒体都争相报导,毋需成本却名利双收。
如果预言的本事可以传授,她肯定第一个拜师。
对有本事的人,她从不吝于表示佩服和学习之意,可惜他的本事学不来。
预言能力,老天爷只会独厚某些少数人,强求也没有用;再说她的个性太实际,追求的东西也实际,对算命、预言之类的玩意儿实在不是那么相信。
信不信是一回事
就算他是个假借预言能力敛财的骗子,能唬过这么多人也够让人佩服了。
骗子要永远不穿帮太困难了。
“那小姐。”
在台湾化名金未来的大师微笑回应。
“大师记得我?”那妃有些意外。
让他预言过,所以她记得他是很自然的事,可是他当时替十二个人预言,要他把每个预言过的人都记下来岂不是太辛苦?更何况另外有多少人找过他预言,他能够马上喊出她,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记得。”
像是看出她的不可置信,金未来嘴角迷人的弧度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大师的记忆力真好。”
愣了一下,那妃立即由衷一笑。
从来没把外国人当作交往对象,不过她仍得承认他实在是个很好看、笑起来会让人脸红心跳的男人。如果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女,难保不会抛弃生涯规画,不顾一切成了追求他的仰慕者。
与其来日后悔,她宁愿当下不顾一切去追。
“是美女就忘不了。”
金未来仍是不愠不火地笑着。
“在大师眼中,我算是美女吗?”
想起许多人总说外国人看东方人的美丑,观点似乎与东方人大不相同,那妃哑然失笑。话说回来,她并没有西方人最爱的丹风眼。
“你自己不觉得吗?”他含笑反问。
“我觉得自己还可以,但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人家喊我美女倒也不算太奇怪,起码我出门从来没有吓到过人。”
耸耸肩,那妃开着玩笑。
“你的说法很可爱。”金未来笑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你别用可爱两个字。”
那妃本能地皱眉,想起某个登徒子,就是在说她可爱之后,没经过她同意就偷了她一个吻。她可能好长一段时间都会对“可爱”两个字过敏。
“你似乎心情不好?”
金未来早就细细的观察了她的脸色。
“这好像不用超能力都能瞧得出来。”想起轻松没两天就遭人打搅的假期,那妃幽幽叹了一口气“我说不上心情不好,只是有些烦恼。”
“那个人影响你不小。”
金未来深深的凝望着她的脸。
“嗄?”
难道他的意思是傅劭君是他预言的那个人?不要吧!
猛然想起,金未来曾经替她预言过未来的另一半,那妃的背脊窜起一股寒意。这几天她几乎将他的预言丢到脑后,所以从来投有想过要问傅劭君是不是在戌时出生。
金未来神秘的笑容,让她打从心底泛起阵阵不安。
信不信他的预言是一回事,万一他真的准怎么办?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他一副那么自信的神态,还是国际知名的预言大师。
无论怎么说
他既然没收费,就没必要骗她不是吗?
“抗拒命运,想不烦恼也难。”
金未来的话从不说明户,留给人无限想象空间。
“大师,你的意思是”
她的脸几乎绿了一半。
难怪她怎么看傅劭君就怎么想躲,原来是她根本不该认识他。
“我觉得中国人有句话很有道理事在人为。”看着她青绿的脸色,金未来颇觉好笑,但不吝于给她绝处逢生的希望。“命运这种东西很玄,看得准不一定抓得准,纵使是我的预言,我也不会说百分之百绝对准确。”
傍希望是一回事,不过
他的预言,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准。另外那零点零零一,截至目前为止还没发生过,他保守的算在未来的机率里,暂时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瞧,他够谦虚了吧!
“意思是,如果我拼命抗拒,还是可以改变你的预言?”一线希望燃起,那妃黑白分明的眼里总算明亮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只要能够逆转情势,她愿意加倍努力。
虽然傅劭君的吻的确让她恍惚失神,连大脑都空白了好几秒,而且到现在还弄不清楚他亲她的理由,不过要下定决心拒绝他应该不是太难的事。
习惯为自己做好规划,她希望能照自己的步调走下去。
“那个人真的这么差劲吗?”
金未来为她坚决抗拒的神态感到好笑。
奇怪!依他的预感,对方应该不是个条件很差的男人。如果他的预感错了,或许她的确能扭转他的预言,替她自己创造奇迹也不一定。
“对,很差劲!”她想也设想便骂出来。
不能怪她对傅劭君的评价这么低。
谁教他随随便便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