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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看这人步步进逼丝毫也不放松,关盼盼心慌的往后退,可一艘船才这么一点大的空间,她又能逃到哪里;再看看一旁的小青,早已吓得蜷缩成一团,哪还顾得到她。
进退不得,现下她应该如何是好!
束手就擒吗?不!
必盼盼绝对不是一个肯轻易束手就缚的女子。
她看哑婆与聋叔被对方缠得无法脱身,再看小青早已吓得无暇兼顾自己,求救无门的她,唯一脑瓶的就是自己。
“走开!不要过来,再要强逼,我立即跳下船去。”此时小船就停泊在湖中,往下跳就是投身湖水。
“好啊!我就看着你跳。”慵懒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他的心意,邪恶的瞳眸就像是在看好戏一般。
他当真不怕她往下跳?或是料准她根本不敢跳?
性子刚烈的关盼盼岂容入看轻自己,为了赌一口气,更为了逃开眼前这邪恶之人,立即纵身一跳,毫不犹豫的投身冷冽的湖水中。
“哈哈哈”猖狂的大笑声伴着关盼盼跳水的扑通声一起响起,朱胤席看那女人当真有跳水的勇气,对她的兴致更是高昂。
“浩武,船上这三个人就留给你料理,记得代本王好好招呼他们。”命令一下,他未等人答话,随即投身入水,追着佳人而去。
冷冽的湖水差点把关盼盼冻坏了,可湖水虽冷,也比不过身后传来的猖狂笑声来得让人心悸。
她咬牙强忍湖水的冰冷,奋力向前游,不敢有任何松懈,更无暇去注意船上打斗的情形。
她不是自私,只是自信哑婆与聋叔应该应付得过来才是。
就在她拼了命往前游时,倏忽一股拉力将她拖往水底,睁眼一看,竟是那个可恶的狂徒。
“放开我,”关盼盼一边大喊,一边用脚猛踹他,希望能挣脱他的箝制。
“休想!”为了制止她的挣动,朱胤席再用另一只手抓住她踹他的脚踝,报复性的将她往水底拉,身子顺着水流一翻,以庞大的身躯局限了她的自由,压着她不停挣动的身躯,看着她在水中挣扎的模样。
“唔放开我!”关盼盼痛苦的挣扎着,一张小脸又是青又是白,惊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害怕,因为他的箝制,更因为水的恐怖,让她感到有窒息丧命的危机。
朱胤席完全无视于她的痛苦,更坏心的以她的痛苦为乐,就像个锁魂的夜叉直逼而来;见她因为呼吸不顺,神智逐渐迷失,他才缓缓的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贴近她的唇,渡一口气维系她的生命。
“放开我!”当他的唇贴上她的唇时,关盼盼整个人的神智霎时清朗许多,也不知是因为他渡给她的那口气,还是他唇给她的感觉,她又有开始挣扎的力气。
她愈是要他放,他就愈不可能放,更恶意的使力,让两人交缠的身躯更形暖昧,亲昵得足以感受她身体的曲线。
在荡漾的水波中,这女人看起来竟又美上三分,尤其是她那副不肯服输的倔强模样,更加挑惹朱胤席的心,他不只有想恶整她的念头,更喜欢看她娇弱无助的我见犹怜。
不知不觉中,时间缓缓的流逝,关盼盼虽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法如愿,渐渐的,她呼吸再次不顺,神智也再次迷失,视线也跟着模糊了,挣扎的力道逐渐变得微小,终于在那双恶眼的盯视下被无边的黑暗吞没。
在失去神智的最后一刻,关盼盼脑里最后的念头是今日她就算会化成厉鬼,也绝不饶他!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模模糊糊的睡梦中,关盼盼恍若听到有人在高吟着这首情诗。
虽是情诗,可吟唱之人却无半点深切思念之情,相反的还带点不屑之意,听来更是讽刺。
不屑沾情却又吟情,更是无情!
这会是谁呢?睁开眼,首先映入关盼盼眼帘的是一处完全陌生的房间。
房中一切摆设净是奢华极品,床帏纱幔、灯台花瓶,甚至连床上的被衾皆是上上之选。
必盼盼不解。这是哪里?最重要的是,谁将她安置于此?
不熟悉的环境让她不安,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极目搜寻哑婆、聋叔与小青的人影。“奇怪,他们到底都到哪儿去了?”
至此,关盼盼终于想起记忆中最后的一幕她被人强压在水底动弹不得的情景。
她是生是死?为了证实,关盼盼傻气的用手捏着自己的双颊,直到清楚的感到疼痛才放下心。
会痛就代表她的生命依然延续,这是忧是喜姑且不谈,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搞清楚她人到底身在何处。
“你总算醒了。”
慵懒的语气不容人辨认错误,一听这声音,关盼盼全身立即紧绷,愤恨的瞪着对方。
朱胤席完全无视她那双杀人的怒眸,继续肆无忌惮的朝她迈进,直逼向床沿伸手撩开床帐,对着她那张瞠怒的容颜开口道:“呵呵!让我猜猜你现在脑中的想法,好吗?”慵懒的语气不变,那充满恶意的笑容依然让人气得牙痒痒的“我猜你现在很想杀我,对不对?”
“你到底是谁?”关盼盼学不来他的轻浮,无法像他将“杀人”这两个字挂在嘴上,就像在谈天气一般自然。
“我是谁?”剑眉一挑,他同样爱笑不笑,同样的慵懒“朱胤席,一个被你的美色迷晕的男人,这样的说法,不知姑娘是否能够接受?”
必盼盼不信,更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正以挑逗她为乐,可她就是无法抑制小脸上的晕热。
冷嗤一声,她回避的转开头,拼命警告自己这男人是个坏人,她不该被他的轻佻影响。
“嗯,我知道了,原来姑娘不相信在下被你给迷晕了,对不对?”看她性傲如此,朱胤席更恶意的想撩惹她,就爱看她被自己惹火的喷怒表情。
着火的眸子像诱人的醇酒般,让人不饮而醉,酡红的双颊好似天际的晚霞,勾得人心生荡漾,恨不得轻咬一口,尝尝那滋味是否真如他所见一般清甜滑嫩。
朱胤席不只是用想的,还当真上前咬了一口,直逼得关盼盼逸出一声轻呼,惊慌的拉开两人的距离“你做什么!”
天啊!这男人的坏还真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真是过分,让她穷于应付不说,更让她心怦怦直跳。
不错!她的味道当真属人间极品,让朱胤席不由得满脸回味,双眼更是贪婪的觊觎,想再尝上一口。
既然心里有了这个念头,他理所当然也不客气的再往她贴近。
看他又要靠近,关盼盼赶紧再往角落里缩,直到她的背抵住一面墙,进退无路,她双手往前一挡,焦急的开口大喊:“不要再过来了,要不就别怪我无情!”
好可笑的威胁喔!“无情?我倒是很想看看姑娘你会如何的无情法。”话落,他随即出手箝制住她纤细的肩膀,用力一扯,就将她扯人怀中,低头就口,又想侵犯那清嫩细致的颊肤。
早有准备的关盼盼,心想岂能再让他如意,双手无法挣动,力气又比不上人家,她干脆学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转过头来想咬他一口。
谁知这么恰好,他的唇竟正好迎上她送上的红唇,当两唇接触之初,就像电光火击的刹那,进出无数的火花,璀璨得让人无法忽视。
对这意外送上的礼物,朱胤席当然不可能放过,他双手更加用力的紧锁,无丝毫禁忌的强压上她,正大光明的偷起小女人的唇香。
意想不到的变化,让关盼盼不禁错愕,她怔傻的不知反应,更把握不住可以推开他的时刻,就这么让人给轻薄。
直到两人的气息紊乱,他终于放开了她。
一恢复自由,关盼盼第一个直觉反应就是挥手怒掴他一巴掌,可对方也不肯示弱,随即还给她同样的一巴掌,而且力道比她还重。
两道怒掴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她怔忡得无活动弹,他则闲散的瞅着她瞧。
一双写着委屈、愤恨、倔傲的水眸对上他犀利的灿眸,关盼盼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花,对他叫嚣:“你竟然打我!”
“你又何尝不是。”朱胤席毫无半点愧意,他打人打得理所当然,更是正大光明;任何人也不得亵渎他的威严,打她还算便宜了她,没有开口赐她死罪,她就该叩首谢恩了。
“你”这男人真是欺人太甚!“走开!”关盼盼怒极的不顾一切将他推开,更忙着下床,一心就想要从朱胤席眼前逃开。
朱胤席也不加以阻拦,一切随她,只是在后头一副不关他事的提醒她:“对了!我刚刚好像忘了告诉你,你那三位忠仆现下正在我这地方作客呢!还有,我真的很怀疑你是否注意到自己身上现在所穿的衣服。”
听到小青与聋叔、哑婆被他所捉,关盼盼的心已够慌乱,再听他提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赶紧低头一看,才注意到自己衣冠不整。“是谁帮我换衣服的?还有,我的人呢?你到底把他们三人关在哪里?”
“啧啧!”闲散的斜瞟那怒火狂燃的佳人一眼,朱胤席故意装出一脸很不以为然的表情“真没礼貌!哪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人讨教的。”
“你”怒火攻心的关盼盼,真想一把撕下那张可恶的脸,可一想到自己的人正受制于他的窘境,她只好忍气吞声,降低声调开口:“请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乡野鄙妇的无礼与冒犯。现下能否请你开个尊口,说清楚我的人在何处?”
看她明明气得想杀人,却为了手下不得不低头的模样,朱胤席更觉有趣。“就在这庄园内。只要你有办法找出他们,并救他们脱困,随时随地都可以离开。”他不打算强留住她的人,却用更卑劣的手段牵制她的行动。
“你当真以为我救不了自己的人吗?”要寻出哑婆三人现今所在的地方,对她来说绝不是难事。
只因她与光镜有种心有灵犀的默契,而光镜现下正在小青手上,只要寻着那种感觉,要找出他们绝非难事。
当然,这点她是绝对不可能对任何人坦白的。
“不!朱某从不这么认为,也早说过只要你行,在下绝不为难。”
是吗?当然不是。他朱胤席是何许人也,岂容人从他手中逃脱。
他会这么说,不过是逗着这女人玩玩,顺便想试试她的能耐。
“好!这句话可是阁下自己说的,还请阁下能谨守诺言。”话落,关盼盼也无心在意自己衣冠不整,转身寻着心里的目标前进。
看她走得如此自信,朱胤席不由得好奇起来。她当真寻得到人吗?
这庄园占地甚广,平常人的脚程兜个三、五天也兜不完,她一个不懂武功的娇弱女子,真能在这偌大的庄园中找到那三个人?
“管他的!”他剑眉潇洒的一挑。
朱胤席决定跟在她后头,寻出真正的答案。
本以为刚才那间房间的摆设已然够奢华了,走出房间后,关盼盼才知原来那奢华不过是这偌大庄园中的九牛一毛,根本不足挂齿。
照着心里所感应的方向,关盼盼走过曲折如迷宫般的回廊,细瞧这四周环境,屋舍、池塘、竹木花树比比皆是,更有所谓池东栗廪、池北书库、池西琴亭,中又点缀奇石、仙鹤、白莲无数。
这铺张的建筑,绝非寻常人家所有。
必盼盼边行边在心里忖疑那男人的真实身分。
他说他姓朱,朱乃日月王朝之皇姓,难道那人是
倘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地方更是不容她久处,她得赶紧救出哑婆三人,快快离开才是。
毋需多走冤枉路,关盼盼照着光镜的指示,很快地找到自己要找的地方;可地方虽然找到了,房门却被人从外头落了道锁,她身上又没有钥匙,该怎么办?
“小青,回答我,你在里头吗?”关盼盼尝试呼唤,等着里边的人给予回应。
“小姐!小青在这里,赶紧救我出去!”
真是在此!听到小青的声音,关盼盼欣喜的趴在门边急问:“哑婆跟聋叔是否也跟你一起?”
“是的,小姐。”
太好了!三个人全都在,这倒省事多了。“小青,我身上没带钥匙,无法打开这道锁,你请聋叔用内力试试,看是否能震开这道锁,好吗?”
“不行啊!小姐。”小青焦急的回答。若能的话,他们三人又怎会甘心乖乖受困于此“刚刚聋叔已经试过了。”
那现下应该如何是好?关盼盼束手无策。
找人!
对!找那姓朱的。方才他已给过承诺,现在人被她找着了,他应该没理由再继续刁难她才是。
心里有了主意,关盼盼立即转身就想寻人,意外的竟撞人一副早等着她的怀抱。
抬头一睨,正是那承诺之人。“人我已经找到了,现下请阁下照我俩方才的约定,放了他们。”
“放?”哼哼,这可能吗?“姑娘恐怕是把在下的话听错了吧!方才我们约定的条件是你找到人,并自己救出他们,我就放你们离开,不是吗?”
娥眉紧蹙,关盼盼拉下了脸“你打算不遵守承诺,是吗?”
“错!”朱胤席大声否决,更理直气壮“并非我不守承诺,而是姑娘你听错了话、会错了意。”
“你”这人简直是狂妄过头,当真可恶至极“好!若阁下囚禁我主仆四人的目的在于光镜,我关盼盼可以给,条件就是放了我的人,放我们离开此地。”人与光镜,她选择要人。
对光镜,她从不依恋,如今能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甩脱它,她当然要懂得把握。
“小姐!”
朱胤席还未来得及开口,房间里的人喊得比他更急。
呵呵!这情况让朱胤席看了更感有趣。他万万也没想到,光镜的主人竟亟欲摆脱这块人人觊觎的瑰宝,这情况还真引人发噱。
“光镜我要,人我也要,两者缺一不可。”他回答的慢条斯里,慵懒的语气依然,邪佞的神色不改。
“倘若你真执意两者皆要,盼盼保证会让你得不偿失,什么也得不到。”他要的,她未必肯给。
谈判既然破裂,再留在此地,也只会气坏自己。把话说狠了后,关盼盼立即拂袖转身离去。
她要走,朱胤席也不多加阻拦,只是在后头凉凉地加了一句:“姑娘只要敢踏离这庄园的大门一步,他们三人中就会有一人人头落地;踏两步,两人没命;踏三步,我朱胤席保证让你悔恨终身。”
他的要挟,让关盼盼全身霎时冰冷无比,更让她气愤难平。
她本想只要她人不在这里,他拘禁哑婆三人也失去了意义,到时就算他不想放人也得放;但他这一威胁,让关盼盼没了自信跟他赌上这局,只因她知道他绝对是个言行如一的人。
那日之后,又过了几日,想不出救人的法子,关盼盼只好用自己的性命跟他赌上。
以最拙劣愚蠢的拒食方式,跟他抗争到底。
“听人说你这几日来滴水未沾、粒米未进,是吗?”
慵懒的语气再现,霸道邪肆的朱胤席消失几日后,再度出现于关盼盼眼前,狂狷的姿态不变,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同样让人读不出他的心思。
对于他的问题,关盼盼是连回都懒得回,直接甩头不肯理睬人。
看她态度如此无礼,朱胤席不怒反笑,笑得邪恶,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没想到你这女人看似娇弱,性子倒是挺倔的嘛!”她愈是拗,他就愈要强逼,就不相信折服不了她“好!既然你执意跟我抗争到底,那我又怎好让你失望呢?来人,把那三人全给我杀了!”
“不厂一听他要挟要杀小青三人,关盼盼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开口喝止,更软下姿态向他恳求:“求你,别杀他们,我乖乖听话就是,求求你。”
“哈哈哈”得意的大笑,朱胤席只手一抬,手下立即听命不动“你只要肯乖乖听话,我便不杀那三人;反之,后果如何,不用我说,你自当晓得才是。”
“是的。”她心里好恨,恨这男人的狂狷与霸道,恨他总以杀人的手段胁迫她就范,可她就是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很好。”看她回答的有气无力,看她心里有恨却不敢说,朱胤席更是自得“来人,将小姐好好打扮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