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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圣明。”难得护国公也有低调妥协的时候,霍七七不疾不徐说理的态度,让他心里得意万分,他不想给霍七七拖腿,第一次选择当了一回悲情老人,“七七说的正是老臣的意思,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位皇子没有看到事情的前因,但当时肯定有人看到了,还请皇上派人认真调查,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省的皇上被人糊弄了。”
赵太师闻言,脸色顿变。老家伙,分明是在皇上面前给他上眼药。不过说实在话,他心里也有些焦急,要是皇上听信护国公的话,真派人去调查,那么结果一出,他说不准真的要落一个糊弄皇上的罪名,到时候,他也许会骑虎难下!
“儿臣虽然没有看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已经派了人调查。而调查的结果正如霍七七所言,赵贤昆的确在闹市区仗势欺人,他扰乱出行的秩序胡乱插队不说,而且还出手伤及无辜,枉顾他人性命。”忽然,六皇子很自然地顺着护国公的话接下去。“按照大云律法,官宦子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人证和当事者的供词在此。”三皇子也笑呵呵地转变了话锋。
赵太师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而跪在地上的赵贤昆则浑身颤抖不已。
霍七七不悲不喜,静静地等着皇上发落。
皇上接过太监递过去的证词,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冷冷地将证词扔到了赵太师脚下,“太师,自己看清楚。”
赵太师心里难受,他努力压住心里的慌乱,接过了证词,匆匆看了一眼后,立刻噗通跪在地上,“老臣愧对皇上,愧对太后。是老臣管教不严,家门不幸,才出了这等丑事。老臣不该光顾心疼自家孙子,而没有查明事情的真相。老臣愿意受罚,请皇上责罚。”
霍七七淡淡地扫了赵太师一眼,没想到哟,赵太师还是个老戏骨。皇上还没有开口说话,他直接就来了一个负荆请罪,彰显他自己的诚意,呵呵,这样一来,估计皇上也不好意思真的严惩于他。
再者,负荆请罪,别人最起码,做做样子糊弄一下别人,可赵太师却连最起码装样子都不愿意,只想凭借几句软话就哄得皇上放过他,牛!
“皇上,草民也有罪,还请皇上责罚。”霍七七忽然很严肃地开口。
赵太师……
霍七七跟着捣什么乱!
“皇上,七七虽然是因为路见不平而出了手,但她在闹市之中斗殴的确不妥,还请皇上责罚。”护国公特意强调了路见不平四个字,“救了人却有可能伤了人,这孩子说到底还是年轻考虑不周呀。”
三皇子噗嗤笑出声,霍七七和护国公却板着脸,一副认错的良好态度。
赵太师差点儿被霍七七和护国公这对祖孙给气晕了。
护国公和霍七七一唱一和,说得比唱的还要好听,字里行间似乎在检讨,可实际上,却是字字在提醒皇上,犯错的是赵家,护国公府是迫于无奈才出的手。更可气的是,连霍七七做了“好事”的人,都要受到惩罚,那么可想而知赵贤昆这个“罪魁祸首”的下场,到底会有多惨了。
赵太师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绝对不能让赵贤昆受到太重刑罚,否则的话,他们赵家的脸面往哪里搁,皇后的脸色又要往哪里放?更何况,他也舍不得让赵贤昆受罪。
“皇上,年轻人气盛,犯错在所难免。霍七七做得好,护国公教导有方。是老臣惭愧,老臣今后一定会对儿孙严加管教。孽子,还不给护国公和霍七公子道歉。”赵太师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给了赵贤昆一脚。这一脚多少带着一些怒气,赵太师也是真的气。
霍七七伶牙俐齿,句句在理,一直引导皇上往真相上查,而自家孙子,一副战战兢兢心虚的模样,看得他都忍不住想打人,可见此时皇上心里到底有多恼火了。
六皇子和三皇子都忍不住多看了霍七七一眼。
霍七七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做法,倒是让他们惊讶无比。真的要追究起来,霍七七参与群殴,的确是要受到处罚。
不过,这事也得看皇上的意思。
“霍七七,你虽然有错。不过,朕觉得事出有因,你也是为了救人在先,算是有功。至于后面打架那点儿过,两者抵消了吧。”皇上想和稀泥。
“皇上,草民可以说两句吗?”霍七七慢条斯理地说。
护国公却有些不高兴,明明七七救人是大功劳,哼,打架什么的,都是小事。那点儿小错,凭什么要用功劳抵了?
“说吧。”皇上大笑起来,“朕要是不让你开口,护国公私下里肯定要埋怨朕不通情理。”
“老臣不敢。”护国公气呼呼地回答。
皇上看他脸上明明带着情绪,说出的话却言不由衷,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母后一直说满朝文武百官之中,护国公的性子最为耿直,没想到护国公今日也会说出言不由衷的话来。”
太后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可不是。护国公,哀家一直认为,你要是不说实话,非得憋得肚子痛,今个你怎么转了性子?”
“老臣现在就觉得肚子痛。”护国公没好气地回答。
皇上和太后听了,又忍不住笑起来。
“霍七七,你想说什么,说吧。”
“草民觉得一个国家的律法最为重要,常言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只有人人遵守律法,一个国家的秩序才能正常而稳定地运转下去。人人在律法面前,就该做到平等。草民救人,皇上觉得有功,那么草民不怕皇上笑话,草民就想向讨皇上一个奖励。”霍七七有条不紊地说。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皇上倒也痛快,没有计较她耍的小心眼。
“草民觉得皇上好像误会了什么。草民可不光是为了一份奖励。既然草民参与群殴,就该按照律法受到惩罚,否则的话,今日的事情轻描淡写过去,只怕明日就会给京城里世家子弟带去负面的影响。草民不敢做反面典型。”霍七七的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就连老爷子都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