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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提早从公司回家的阎震擎,怎么也没想到一踏进门竟会看到令他感到气愤的一幕。
张妈以及莫总管两个年纪加起来已超过百岁的老人家,一个拿着抹布、一个拿着鸡毛掸子,辛勤的整理屋子,忙上忙下的几乎没个空闲的时候。
反观那年纪据说“不到二十”的年轻女人,竟大咧咧地卧躺于客厅的长沙发上,双眼紧盯着电视萤光幕,手上还捧着一包“乖乖”吃着,那全神贯注的模样还真是教人咬牙切齿。
这象话吗?他雇用这女人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姑且不提他与她之间的私人恩怨,单就基本的道理来讲,这女人看到老人家在忙,难道就不会出手帮忙?而且还铁石心肠地眼睁睁看着两位老人家辛苦工作,她却独自逍遥快活?
可恶!真是可恶至极!
“安小姐,如果方便,请你跟我上楼一趟。”温柔无害的笑容再现,阎震擎开口的语气虽然还算平和,但就是无法掩饰那股冷飕飕的寒意。
没反应!
正一心沉溺于电视剧中的安诗巧,根本无暇注意四周的动静,自然也就没有察觉阎震擎的存在,更别说是听到他的声音。
这女人竟完全忽视他的存在!可恶!“安小姐。”忍住满腔的怒火,阎震擎咬牙切齿地再唤一次。
同样还是没有反应。
忍无可忍的阎震擎终于发火了,他火大地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啪的一声,电视萤光幕瞬间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了。
“谁?是谁关了我的电视?可恶!正是精彩的时候,是谁这么呃呵呵!老板大人您回来了啊!”完蛋了!混水摸鱼被人当场逮个正着,现在应该怎么办?
“太好了!安小姐,你总算是注意到阎某的存在,真是好样啊!”好得令他咬牙切齿,好得令他瞠目怒视,就想一句话将她扫地出门。
“呵呵!老板,您怎这么早就回来了,要不要喝杯参茶?我现在马上去泡来给您。”话落,安诗巧机伶地就想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的脚步还来不及跨出,那阴森森的语调竟再次响起
“我看安小姐所泡的这杯参茶,阎某实在无福消受。倘若安小姐有空的话,还请上楼一趟,我有些话想私下跟你聊聊。”话落,阎震擎也不管安诗巧会有何反应,转身便往楼上走。
唉!现在该怎么办?老板都已经下达命令,她能不能不要去啊?
不用想,安诗巧也能知道自己若跟上了楼,铁定又会遭到一番冷嘲热讽,这一切该怪谁呢?
水眸一瞟,她很哀怨地看向那两个不肯让她做事,又不敢开口替她向老板大人说明原委的老人家。
哎呀!真会被你们给害死了啦!
“老板,我上来了,请问您有何吩咐?”安诗巧难得诚惶诚恐的态度,难得温婉的语气,这一切就为了看看是否能让老板大人消消火,待会儿骂人千万别骂得太过难听,要不她可也不是好惹的。
“终于知道要上来了,安小姐。”十分钟!这可恶的女人又多浪费了他十分钟的时间。这下她铁定要惨了。
“呵呵,呵呵。”找不到话,又不想胡乱找借口,安诗巧只能勉强扯着尴尬的笑容应对,就希望那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话当真有用才好。
笑!笑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哼!她想得可真是轻松啊!“阎某有个问题想请问安小姐,就不知安小姐是否能为阎某解开疑惑?”
“能!绝对能。”想说什么就直接一点嘛!干吗皮笑肉不笑的,让人看了就讨厌。“老板有话尽管说,小女子尽全力给予您百分百满意的答复。”
“哦,那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阎某也就不客气。”顿了下,阎震擎脸色倏地一变,变得更加和蔼可亲、变得更加温驯无害,其实,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种表情乃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敢问安小姐你到我阎府应征的工作是什么?从你上班至今,做了多少事情?毁了我多少家具?害我损失多少钱财?另外,阎某还想问安小姐,你是否懂得敬老尊贤这句话的道理?”
现在是什么情况?秋后大结算吗?
好吧!既然老板大人都已经问了,那身为女佣的她当然也得配合一点才是。
“诗巧到府上应征的工作是女佣,至于我毁了你多少东西、害你损失多少钱,这说实在的,还真是难以算清楚;不过,我相信英明神武、脑筋一流的老板大人您一定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这个问题我就干脆省下不回答。至于敬老尊贤这句话嘛呵呵!很抱歉,还请老板大人您多多见谅,诗巧知识浅薄、无才又无德,所以敬老尊贤这四个字,我不知道。”
“你当真以为一句不知道,就能逃避所有责任是吗?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今天他若是无法给这女人一顿教训,他就不姓阎。“我问你,方才张妈与莫总管两位老人家在忙什么,你看到了没?”
“看到了。她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
“既然看到,为何不帮忙?为何怠忽职守?”更可恶的是,这女人竟大咧咧地看起电视还边吃零食,这更教人生气。
“冤枉啊!老板大人。”关于这点,安诗巧可有好多话要讲。“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张妈和莫总管只要一看到我出现,马上就躲得远远的,甚至连我主动地开口说要帮忙,他们的反应竟是避如蛇蝎,猛摇着头说不用,还说我想做什么就去做,工作由他们自己做就好?习宕笕耍担庋一鼓苡惺裁醋魑?又能帮上什么忙?”
看她说得义正辞严、满脸愤慨的模样,其实“这一切,追根究柢还是你的错。若非你老是犯错,张妈以及莫总管也毋需避你如蛇蝎。他们不是不肯让你帮忙,而是怕你越帮越忙,懂了没?”
“懂了!我早就懂了。”安诗巧自知自己是个闯祸大王,那些陈年旧账再翻出来说也没啥意思,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谈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那敢问老板大人,现在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才好?”
“你下去,就跟张妈以及莫总管说,那些事是我下命令要你做的,他们全都不准动手。”这才是阎震擎留下安诗巧最主要的用意,目的就为了“把她给活活累死,累到她不敢再留在阎府为止。”
“是,老板大人。”安诗巧兴致勃勃地往楼下冲。
哈哈哈!太好了!当了那么久的闲闲美代子,今天总算有机会舒展筋骨,当真是可喜可贺啊!哇哈哈哈!
安诗巧才下楼不到五分钟,就见张妈以及莫总管两人神色慌张地出现在阎震擎的面前。
“少爷,求求您收回命令吧!要不,阎家可真会被那个可怕的女人给毁得面目全非啊!”张妈满脸担忧地开口恳求,就希望少爷能够清醒一点,千万别做了错误的决定。
就像在印证张妈的话一般,她的话才刚说完,楼下立即传来锵的一声,很明显是玻璃打破的声音。
“没关系,只不过是块小小的玻璃,就当作是给那个女人一个错误的借鉴,让她以后不会再犯。”此时的阎震擎依然还是一脸的平静,语气更是平和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向来少言的莫总管,一开口还真是一鸣惊人,楼下又传来哐啷一声,听那声音好像是“完蛋了!现在破掉的可是老爷收藏的古董瓷盘啊!”迸董瓷盘,哼哼!太好了,这下子安诗巧跟他可就更难算得清楚了。“没关系,这笔账我可以从她的薪水中扣,不用那么紧张。”阎震擎这次的口吻已然有些冷意,也有些压抑的咬牙。
张妈开口道:“少爷,这样下去可是会没完没了的。”想到那女娃都已经欠款将近九百万,再欠下去,她这辈子都要卖给阎家了。唉!想想她还真是可怜啊!
当张妈在心里为安诗巧可怜的身世感到可怜之际,底下又传来更为巨大的声响。
“这次她又毁了什么?”这么大的声响,阎震擎简直不敢想象此时的楼下已然呈现何种面目。
就怕是面目全非,满目疮痍。
“呃,我想这一次应该是电视机吧!”能制造出这么大的声音,除了老爷专用来收藏一些古董器皿的橱柜之外,再来的就是电视机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希望是电视机,千万不要是橱柜啊!要不可就真的糟了!
“那,如果不是电视机的话,会是什么?”莫总管苍白着脸说出三人心中最恐惧的忧虑。
听完莫总管的话之后,阎震擎再也无法压抑自己。“走!我们下去看看。”
此话一落,三个人当即往楼下直冲,就担心那个惹祸大王又会闯出什么天大的灾难来。
丙不其然,老天不怜、苍天不佑,三个人一下楼所瞧见的竟是一片破败的惨状,能毁的几乎已然全毁,不能毁的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而那个可恶的惹祸大王竟还装出一副非常无辜的模样,用一双哀怨不已的眼,直勾勾地瞅着他们。
亲眼看到自己的家被那个可恶的女人毁成这副模样,阎震擎再也按捺不住,温和无害的笑容消逝,脸上充满想杀人的血腥暴力的神情。“安诗巧,你这该死的女人,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一看致命的危机靠近,安诗巧赶紧抱头鼠窜,她边跑还边不忘开口大喊“少爷,我不是故意的啦!对不起啦!下一次,我保证下一次一定不会毁得那么彻底!真的,你要相信我啊!”张妈以及莫总管眼看阎震擎已然发了狂,惟一能做的,就是使尽全身的力量死拖活拉住他,以阻止更惨的不幸事件发生。“少爷,您不能杀人,杀人可是犯法的,求求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不要不要再追她了,少爷”
四个人就这样你追我逃、你拉我扯的闹个没完没了,想来今天阎府还真是难以恢复往日的平静,这可怎么办是好?
这问题还真教人伤透脑筋啊!
张蓓蓓是阎震擎的私人秘书,在万寿集团还算是个颇有分量的重要人物。
长得娇小玲珑、娇俏可爱的她,有着不少的追求者,加上她办事的能力卓越,工作态度认真;这样内外兼备的女人,追求者当然是不计其数。
其中又以“朔阳企业”的欧阳德对她最为有心,不只三天两头送花,还不时送上她喜欢的小点心。
就像现在
“蓓蓓亲亲,你瞧,这是你最喜欢的百合,还有你最爱的奶油酥饼,想要吗?只要给你的欧阳哥哥一个亲亲,这些就全都是你的喔!”
“附带条件的礼物,对不起,小女子我无福消受。”心中对欧阳德也有几分情愫的张蓓蓓,虽然很高兴看到他,更高兴能收到他送的礼物,可就是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生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闲话。
唉!这女人就是这点不可爱,明明喜欢得要命,偏偏又怕别人的闲言闲语。何苦呢?人生在世,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何须管他人的看法,对吧?
不过也无妨,她不敢收那就由他主动送,她不敢亲他,那就换个方式,同样还是能达到自己所要的目的。
这么一想,欧阳德当真趁她不备之际,冷不防地俯身给了她一个吻,更聪明地趁她还没发火之前,赶紧将手中的礼物强塞在她的手上,跟着就是赶紧溜,免得遭受“虎威”的波及。
哈哈!那可爱的小女人拿他没辙了吧?
嘿嘿!接下来就是网罗有关阎震擎的最近情报去也。
打从知道阎震擎的双亲突然为他们的“完美儿子”私订一门亲事开始,向来只在意万寿集团总裁私人秘书的欧阳德,便一反常态地很热心地把自己一半的注意力让给知交好友,就怕会遗落了什么“极为私密”的重要讯息。
可是,最最最可恨的是那个冰人根本不甩他这个好朋友对他的特别关心,不只坚持不肯透露独家秘闻,还常常故意忘了他的存在。
这使得欧阳德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当真有那么“薄”吗?薄到让人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唉!”已经踏入阎震擎办公室好久的欧阳德,非常不甘寂寞地发出一声长叹,叹出自己被人彻底冷落的寂寥与空虚。
只可惜,办公室里的另一个人根本不甩他那声长叹,依然埋头苦干,连抬头的动作也不屑,更别说开口与他说话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想想,这小于还真是酷得非常没有人性,连他这个好朋友也不肯理会。
“唉!你这家伙还真是不懂得待客之道,我都已经在这里枯坐那么久的时间,你却连甩都不肯甩一下,当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冷血汉子啊!”脸皮比谁都厚的欧阳德,看他不理人,他越是要惹他,非逼得他开口不可。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他阎震擎也不是个可任人随意捉弄玩耍的愚物,怎可能被他三言两语一激,就顺遂他的私心!
他叹他的气,他依然忙自个儿的公事,他时间太多,可以到处串门子,他可没那个闲工夫奉陪。
这样还不行?可恶!他忽视他可做得真是彻底。
既然如此,那干脆就
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自己接下来所做的事是否会惹恼好朋友,欧阳德身子一站,直接走向他,猿臂一伸,非常迅速且干净俐落地抢走他正在阅览的公文夹。
哈哈!这下子看他还敢不理他吗?
堡作无端遭人打搅,阎震擎当然火大了。
今天的对象若是别人,他定是二话不说直接把那个胆大妄为之徒给轰出去。
只可惜,面对这总喜欢找他碴的损友,阎震擎惟一能应付的绝招就是压抑满腔的怒火,强逼自己冷静地开口:“请把东西还我。”
他非常清楚欧阳德的个性,知道他脸皮厚、小孩子心性也重,总喜欢以捉弄人为乐,不管什么场合,只要他大少爷高兴,任何人也无法制止他的胡作非为。
相对的,你若傻得跟他怄气动怒,不只会让自己不好过,还可能会增添更多的麻烦。
“要我还你也行,只要你把你老爸以及你老妈帮你做主的那件婚事,从头到尾讲一遍给我听,我马上就把东西还你。”只要能开口,就可以满足他满腹的好奇心。
剑眉一挑,阎震擎不答反问:“这是条件交换吗?”
看他挑眉,欧阳德也跟着潇洒地一挑“你说是就是,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的事。”
“僵持不下。”不多说废话的阎震擎所给的答案不只简单明了,而且还简短得足以让人咬牙切齿。
“僵持不下?这算什么答案?”有说等于没说!这样简单的答案实在很难令他满意。
“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信不信就在于你,我勉强不了。”该说的、能说的,他都已经说了,现在也该轮到他遵守自己的承诺才是。“你想知道的,我已经说了,现在你总该可以还我东西了吧?”
这么简单的答案就想把他给摆平吗?哼!他想都别想!“我”
就在欧阳德开口欲加以反驳之际,办公室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騒动,跟着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外头给“撞”了进来。
这种事可是非同小可。
想这里可是万寿集团总裁的私人重地,任何人未经通报当不得硬闯,可瞧瞧现在啧啧,这个人铁定是不要命了,才敢做出这种无视笑面阎罗存在的蠢事。
这个人不只愚蠢,还非常的没有礼貌,连敲门这最基本的礼仪也不懂,当真是比小学生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