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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俊眸卯上柔瞳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变化呢?
火!
两个人互相对峙,两双眸子互不认输的相望,谁也不肯让谁,谁也不肯先移开自己的眼眸;这办公室里不只充满火葯味,还充斥一股冷凛紧绷的气氛。
为何会这样呢?
阎震擎不肯认输的原因非常简单,不只是因为男人的面子;更是因为余怒未消;想起那晚她放了自己鸽子,心里的那把火说什么也熄灭不了。
反正这场意志之战,他是非赢不可!
而安诗巧不肯,移开视线的理由,真要说出来铁定会令人哭笑不得。
其实她的心思不若阎震擎的复杂,她心里想的是,奇怪,她都已经对他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何他的表现竟会如此冷漠?
脾气火爆的人,向来是最沉不住气的,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再也按捺不住满腔疑惑的安诗巧终究还是先开了口:“我说我是安浩裕的女儿,这件事你到底听进去了没?”
阎震擎剑眉一挑,非常有个性地反问她:“那又如何?”
“你还问我那如何?”这男人的脑筋铁定少了一条,才会让他如此失常“难道你对这件婚事,没有半点意见吗?”
她不相信,打死她也不相信。
苞阎震擎相处了一段不算短的日子,安诗巧自认对他有着初步的了解,以他那霸道自私又冰冷无情的性子来说,无论如何他不该是个会乖乖任人摆布的男人才是。
“意见当然是有,不过”说着,阎震擎双肩潇洒地一耸“管他的,不过就是娶妻生子这种人生总会遇到的琐事,我又何必在乎呢!”
“你”气炸了!安诗巧当真被他无所谓的态度给气炸了!“照你这种说法,只要是个女人,都可以成为你阎震擎的妻子,是不是?”
“不对!”顶着一张温和无害的笑容,阎震擎倏地站起身,直逼近安诗巧的面前,故意压低身子贴近她低语:“我就算当真要娶,也要娶个心会向着我的妻子。很恰巧的,那日你对我所说的正符合我的需要,因此我才愿意委屈一点、将就一点。”
委屈、将就?现在的情况到底是谁将就谁,都还说不定呢!这男人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一点吧!
纤手一推,安诗巧气愤地将阎震擎那张看来有点碍眼的俊容给推远一点。“很抱歉,那天本小姐所说的一切,全都是谎言。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那全都是你家的事情。今天我来此的主要目的,是想跟你谈个交易。”
不知怎地,阎震擎对她所说的话竟有几分薄怒,他毫不留情地伸手紧掐她的下巴不放,霸道地逼她迎视他。
“你这个蠢女人,在你骗了我之后,我还会答应跟你谈什么鬼交易吗?”
“好痛!放开我啦!”向来吃软不吃硬的安诗巧,根本不怕阎震擎现在所摆的凶脸,她气愤的挣扎不已。没想到的是,她挣扎得越厉害,他钳制的力道就越大。“该死!你掐痛我了,你知道吗?”
“痛?我没有感觉耶,怎么办?”看她明明痛得都快掉下泪,却依然还是摆出一脸倔强、死不认输的表情跟他硬斗,这样的她只是让阎震擎更想征服她而已。
“你”不对!她怎么忘了阎震擎这个无血无泪的家伙也是跟自己一样,吃软不吃硬,她越是跟他硬拼,情势对她来说越是不利。
想着,安诗巧赶紧佯装一脸的甜笑开口:“擎哥哥,人家的下巴真的好痛,你能不能不要掐得那么用力?能不能先消消怒火,让我们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好好谈谈,好吗?”
这女人又在装了!
安诗巧虽然擅于伪装,但毕竟不是个心机深沉狡诈的女人;也因此,她的伪装常常会出槌,这点恐怕连她自己本人也没发现吧!
不过也罢!
既然她已经聪明地懂得放低姿态,身为男人的他也不好跟她太过计较。于是,他放开钳制她的手,宽宏大量地说:“好吧!既然你有这个兴趣跟我谈场交易,那就来吧!”
太好了!能成功地说服他,可算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我相信阎大老板你定是个有主见、有思想、有智能的新新人类才是,像你这般有为的青年,我相信想嫁给你的女人必定不少;因此,我想你一定也非常不愿意接受父母所安排的婚事,对不对?”谄媚的笑容、极尽吹捧的话语,这一切全都为了说服这个男人,没错!安诗巧就是希望自己的最后一招,对他有用才好。
“对!”这确实是阎震擎最初的想法,至于现在嘛不可言也。
“太好了!”他这一声“对”可把安诗巧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给稳定不少,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既然你我之间已经取得共识,那我们不妨一起联手,一起抵制我们的父母,让他们无法顺遂他们自己的私心,妄想操纵我们一生的幸福”
“不用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有什么办法,直接说出来就好。”废话一堆,听多了只会让人心烦。
呵呵!太好了!成功在望、成功在望。安诗巧雀跃地在心中大喊,更迫不及待地开口:“我的办法就是由你提供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不可宣扬的丑闻,这件事就可以轻易搞定,什么麻烦也没有。”
瞧她说得眉飞色舞、兴致勃勃的模样,阎震擎的反应是摇头再摇头,意思是对她这个烂到极点的办法,他不打算采用。
“你为什么要摇头?”看他摇头,安诗巧一张俏脸马上就垮了下来,不服气的开口质问。
这么好的办法他都不肯配合采用,那他们之间所谈的这场交易,岂不形同破裂?
“倘若我俩的立场交换,改由你来提供自己本身的缺点,抑或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想这样好是不好?”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相信任何人都不肯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弱点,更何况是霸道冷凛的阎震擎这般强势的男人,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现在不是我们两人交不交换的问题,而是我与我老爸之间的协议,我这样说,你到底听懂了没?”
若非她老爸言明在先,她又何必绞尽脑汁、费尽心机、不顾一切潜伏在阎震擎的身边,为的就是达成她与她老爸之间的协议与约定。
“我听得懂不懂,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你若当真想拒绝你老爸所安排的这件联婚,其实办法并非只有一个。”话说到此,阎震擎并不再往下说,就等着看这性急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有更好的办法?”倘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
“没错!”办法是有,就怕她听了之后会无法接受。不过哼!阎震擎可是一点也不担心她会不肯接受他所想的办法。
“既然有办法,那就赶紧说出来啊!”这样拖拖拉拉的,可真是急死人了。
“在说出这个办法之前,我想先让你知道一个非常不妙的消息,希望你听了之后,千万别受太大的打击才好。”
阎震擎故意顿了一下,见到她点头,他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我老爸老妈明天就会回来,据说他们一回来就要马上找你的双亲安排我俩的婚事;还有个更不好的消息就是我们的婚期已经定在这个月底。”
砰的一声!
听完阎震擎的话,安诗巧竟然夸张地从椅子跌坐到地板上,她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只剩嗡嗡的叫声。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她老爸的动作怎么那么快?“这是真的吗?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这么一来,她根本连一点时间也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谁来救救她啊?
“信不信由你,我话说到此为止,至于你要不要接受我的建议,就随你了,我绝对不会勉强你配合我的意见。”
好个宽宏大量的男人,看他说得云淡风轻、潇洒自如,好像这一切全都与他没有关系,其实才怪!
安诗巧突然发觉自己真的很不了解他,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潇洒模样,她不由得疑忖:这男人当真心甘情愿就这么被人绑死、控制,而不作任何的反抗吗?
不管了!现在她都已经自顾不暇,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还有那个多余的心思去理他?
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顾好自己要紧,而为了要顾好自己,安诗巧不得不点头同意。“好吧!既然你认为我的法子不好,那就换你来说说看好了。”无鱼虾亦好,在想无对策的情况之下,她也只好来个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治了。
“现在的情况已是迫在燃眉之急,不管我们有多好的计策,以目前这般紧急的情况来说,想做什么都已经是来不及了。因此,我们不如就来个‘顺水推舟’。”意思就是说表面上同意,暗地里再来偷偷搞鬼。
“顺水推舟?”黛眉紧蹙,安诗巧一时无法想透他这句话的玄机何在?“你的意思是要我乖乖地听话,乖乖的同意嫁给你是吗?”不会吧?如果真是如此,那她与他之间所谈的一切岂不是一场空谈?
“没错!不过有一点我可先说在前头,这全部只是表面功夫,我们就放手把一切交由双亲去搞,随他们要怎么搞,我们全都不表意见,还得在他们的面前表现一副非我不嫁、非你不娶的深情模样;等他们完全松懈之际,我们再来个失踪,让这场可笑的婚礼没了两个主角,你看这计谋好不好?”
斑啊!他所想的这桩计谋简直高明极了。
妙啊!只要想到自己能成功地反摆老爸一道,她就觉得妙极了。
好啊!真是好得过分!
一想到这件婚事到最后,老爸会有何等精彩的表情,安诗巧高兴得连眼睛都笑眯了,她笑呵呵地开口:“你好诈喔!连这么阴险的计划也想得出来,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啊!”哈哈哈!
好诈、阴险?这女人难道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场斗智的游戏,谁是赢家谁又是输家,可还是个未知数。
阎母是个很喜欢笑的和蔼女性,她给人的感觉不只亲切,甚至还非常地热情。
再说起阎震擎的父亲阎万寿,该怎么形容他呢?
安诗巧对他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真的跟阎震擎长得非常相似,脸型、五官无一不像;从他身上,她能很清楚地看到三十年后的阎震擎大概会长成什么模样。
其实,阎氏父子间还是有一点点的差异,至于这点差异,就在笑容方面了。
当阎震擎强拉着安诗巧一起到机场接回他的父母时,他双亲对她所表现的热忱与欢迎,不只令安诗巧颇感吃不消,甚至还产生小女人心里的愧疚。
她可以正大光明,甚至毫不愧疚地欺骗自己的老爸,因为这事关老爸与她之间的斗争与约定。
可她就是无法欺骗阎家两老,因为他们对她的态度是真诚的,真诚的欢迎她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因此,她心中不由得隐隐产生一股愧疚的阴霾。
“喂,这样欺骗你父母好吗?”安诗巧敌不过自己良心的挣扎,只好反求那设计整人的阎震擎。
“你若觉得不好,这场计划随时都可以喊停,反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差别。”阎震擎不只回答得潇洒,更回答得毫无所谓,末了,他还非常狡猾地不忘加上一句:“只要你觉得嫁给我这件事其实也并没那么糟,我也可以勉勉强强地将就一下啦!”
安诗巧气得连考虑都没有,就直接说道:“要我嫁给你,你想都别想。”哼!他阎震擎简直就是个跟她老爸同类,皆属可恶、可恨、可憎型的那种男人。
这辈子,她无法选择自己的父亲已经够悲惨,可不想再落个连丈夫也没得选择的下场。
“哇!还是自己的家最舒服。”一回到自己的家里,阎母整个人就这么瘫软在沙发椅上。
“伯母这趟出去,想必收获不少吧!”安诗巧早有出国一游的打算,若非老爸突然耍出一招“联姻政策”她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国家逍遥快活去了。
好羡慕喔!安诗巧可是打从心底羡慕阎母的好命,羡慕她有个像阎万寿这样的好老公,三不五时就带她出国走走。
反观她自己,唉!还是“睡可以,梦还是少做的好。”
正巧站在她身旁的阎震擎,看她一脸羡慕的表情,不用问也能猜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了计划,他故意表现出一脸深情地对她说:“不用羡慕我妈,等我们结婚之后,我同样也能带你出国去玩上一玩。”
“呃”虽然他的话真的很令她心动,不过,想想还是免了吧!她自认无福消受。“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呵呵!”
说起做戏的功夫,安诗巧虽自认一点也不输于人,只可惜因为愧疚感作祟,使得她的演出大打折扣,表演起来还真有点绑手绑脚,自然也就无法全力配合阎震擎的演技。
“什么以后再说?你们的婚期可近在眼前,现在开始计划也不为过。”难得儿子有这份心,阎万寿听了当然得来个打铁趁热,更热心地提供道“欧洲那边的风景不错,空气又好,我想你们的蜜月旅行不妨就安排在欧洲好了。”
“这”“好啊!”阎震擎完全不让安诗巧有任何开口的机会,一口就允诺下来。
听他说得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安诗巧立即将他拉到一旁,悄悄地咬起耳朵:“喂,你的表现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只不过在做戏。”为了不让他表演得太过夸张,她还特别强调“做戏”这两个字。
“就是因为做戏,所以才更要表现得真实一点。”语毕,阎震擎突然身子一倾,一点也不在意现场还有两位观众,就这么正大光明地吻上安诗巧那张柔软娇嫩的樱唇。
这个吻不只火辣十足,甚且还让人有窒息的危险,只可惜心中有愧的安诗巧,真的无法接受他这种要不得的表演方式。
想痹篇却又避不开,想退却又退不了,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她只得伸手往那可恶的男人腰部狠狠地一掐;逼得他放开自己的樱唇,她才故意佯装一脸娇羞的笑容,咬牙切齿地告诉他:“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可别忘了现场还有你的双亲在,这样会让人家很不好意思的啦!”
“有人在才好,对不对?老爸。”阎震擎边说,还边不忘报复性地狠狠用力地抱紧安诗巧的柳腰。
天啊!这可怕的力道铁定把她的腰给抱瘀青了啦!可恶!
“哈哈哈!对,对,震擎说得对极了。”完全不知内情的阎万寿,看到自己的儿子与安老的女儿感情如此之好,当真是笑得合不拢嘴,就希望老友也能亲眼目睹这可喜可贺的一幕。
“啐!你们男人懂什么?人家诗巧是在害羞,她脸皮薄,可不像我们家震擎,脸皮厚得连子弹也打不过去。”同样身为女性的阎母,很有义气地支持自己未来的媳妇。
这样一家和乐融融的气氛,看起来还真有点样子。
这时,阎万寿突然发觉什么似的说:“耶?是不是我眼睛花了,我怎么感觉我们家的客厅好像改变不少?”橱柜里的古董少了好几样不说,连一些东西全部都换新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咦?对啊!我也发觉到了,这部电视机好像是新买的对不对?”
一听阎万寿夫妇的话,阎震擎是一脸的调侃,他噙着一抹戏谑的邪笑,静静看着身边恨不得一头钻进洞里不敢见人的祸首。
好尴尬喔!一想到自己所惹的祸,安诗巧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人家交代这一切。
懊怎么办才好呢?
可回头一想,这也算是个良机。
也许也许把一切真实的情况说出来,阎家两老听完她所干下的蠢事之后,说不定还会来个“怒悔婚事。”
“呃阎伯伯,有件事我想还是先向您坦白的好,我这个人手拙,做事又迷糊,本来是想帮忙整理家务的,怎知会越帮越忙;结果就弄破不少你辛苦收集的古董,还把你家的电视机给砸坏了,真是对不起!”
安诗巧的一番话,当场让三个人产生三种不同的表情。
阎震擎是一脸的了悟,心里非常清楚身边这小女人心中所打的如意算盘,不过,事情当真能如她所愿吗?
这可就很难说了!
阎万寿则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他虽然已事先知晓安老的女儿不善家事,可没想到她的破坏力竟如此之高。
而阎母的表情变化,更是多得让人难以捉摸。
她从惊疑,到不敢置信,跟着噗哧一笑,而后就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老公,我想我们家这位即将进门的媳妇,好像跟我还满像的,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听自己的老婆这么一说,阎万寿不由得也跟着一起大笑“哈哈哈!像!当真是像极了!”
想到当初刚认识自己的老婆时,她也同安老的女儿一般,把他搞得灰头土脸,气得差点想干脆掐死这可恶的女人;结果冤家变成了亲家,这会儿想来还真是好笑极了。“哈哈哈!”
安诗巧呆愣住。“嗄?”怎么会这样?事情的发展怎么跟自己预料的完全不同,这、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难道他们当真不怕娶个像她这般可怕的媳妇吗?她可是个真正的破坏高手、惹祸大王呢!他们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吗?
看安诗巧被自己的父母搞得一脸呆样,阎震擎坏心的贴向她的耳际说:“除了我提供的方法之外,其余的,我奉劝你还是甭白费心机了。”
唉!看来也只剩下那个超烂的方法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