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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凡心里很是纠结,要说一点都没有怨言的话,显然是不可能,毕竟他渴求知道真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梁雨的回答,自然让他感到失望。可梁雨能够冒着家人的反对,来见他,而且还真情流露,吴凡又感到说不出的感激和开心……
最终,还是亲情占据了上风,吴凡摇摇头,叹道:“姨妈,你能够来见我一面,我就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怎么会怨你?你也是有苦衷的,我不会逼你。不过,有个问题,我是真的想问问。”
梁雨松了口气,眼里的愧疚更浓,柔声道:“还有什么问题?我能够回答你的,尽可能回答你!”
吴凡点点头,低声道:“姨妈,既然我外公家的人都痛恨我,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这么好,不顾家人反对,也要来见我一面?”
梁雨愕然,看了吴凡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欣慰,像是在暗赞他心思敏锐,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自己也感到很奇怪,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见你。你外公他们,的确是非常反对的……不过,刚才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我会要见你。那是一种割不断的联系!你外公他们能够狠下心,我却不能。你是我姐姐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我不能够放着你不顾……”
吴凡一愣,糊涂了。
梁雨看懂了吴凡的心思,叹道:“觉得很奇怪对吗?按理说,姨妈毕竟没有亲妈亲是吧?这个世上,的确有很多做姨妈的不喜欢外甥,甚至是讨厌外甥,也难怪你感到疑惑。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关心你,也跟我自身有关。也罢,就告诉你关于我的事好了……”
吴凡激动的点点头,道:“那再好不过了。姨妈,你别怪我,二十多年没有见过亲人,我是真的非常想了解我的亲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明白。”梁雨点点头,目光慈爱的看着吴凡,柔声道:“这个秘密,其实很让人难堪……你应该知道,你父亲当年是如何的风流,对不对?”
见吴凡点头,梁雨才幽幽叹道:“当时,我和你妈妈都认识你父亲庄天宇,而且彼此的关系都……很好。你妈妈喜欢上你父亲的同时,我对你父亲,也有种亲近的感觉。只不过,姐姐做的比我更加坚决,嫁给了你父亲,闪电一般的结婚了。因为这件事,还闹得我和姐姐的关系一度非常僵硬,之后到后来,我对你父亲死心了,才重新与姐姐和好。”
吴凡果然是尴尬起来,想不到父亲的风流,居然还惹出了这样一段往事,跟母亲和姨妈两姐妹,都有关系……吴凡尴尬的同时,猛然又想起了自己和孙程程孙芸两姐妹之间的关系,不禁心跳得厉害。
梁雨理了理头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些都是陈年往事了,现在想起了,也为当时的冲动和无知感到好笑。幸亏我和你妈妈,最终和好了,而且关系更甚从前,不然的话,我肯定会后悔死……”
吴凡没有说话,只是在点头,这样的话题,的确是不适合讨论。不过,吴凡也有疑惑,为什么姨妈和母亲会和好,按理来说,女人的妒忌心,只会越来越强,很难突然消失的。难道说,其实姨妈跟父亲之间,一直还……
吴凡心头一颤,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说不定当初他们三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才有可能变得融洽起来,否则的话,姐妹之间,碰上这种事,谁会愿意相让?吴凡再次想到了自己和孙家姐妹,越发感觉到心颤。
吴凡深吸一口气,抛开不切实际的想法,低声道:“姨妈,是不是你觉得愧对我妈妈,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好?”
梁雨摇摇头,柔声道:“当然不是这个原因,我和你妈妈之间,本来就不存在谁亏欠谁,一直都是如此,只是想法有些不一样罢了。这个不提也罢,最重要的原因是,从那之后,姨妈也成家了,可惜丈夫去世得早,我也没来得及生育孩子,再之后,一直怀念……总之是失去了再婚的兴趣,拖了这么多年,也就没有孩子,所以才会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孩子呀!”
原来如此!吴凡心里不禁感慨,一个成熟的女人,没有丈夫,又没有孩子,坚持了二十多年没有结婚,这样的生活,得有多艰难?吴凡虽然不是很了解女人,可也知道女人最看重的,一是家庭,二是孩子,不然也不会有“母爱是盲目的”这句话的流传了。
吴凡很想问问梁雨为什么之后二十年都没有再组织一个家庭,又怕这个问题,会牵扯到他父亲庄天宇,甚至会让姨妈尴尬,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颤声道:“姨妈,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苦吧?”
梁雨颤声道:“是很苦,不过也熬过来了,现在这些心思很淡,没有提起,根本就不会去想。看到你长大成人,姨妈心里也就感到安慰了……”
吴凡感激的看着梁雨,诚心的道:“谢谢你,姨妈!我没有见过我母亲,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把你当亲妈妈一样看待,我已经有过几个妈妈了。”
梁雨心头一颤,连连点头道:“好孩子!姨妈真的很开心……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姨妈永远都只站在你这边,不会管任何人的!”
吴凡和梁雨情绪又激动起来,相顾无言,好半晌,吴凡才恢复过来,试探道:“姨妈,你不能够说外公家的情况,那告诉我都有些什么人总可以吧?”
梁雨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这个可以!你外公外婆,一共有五个孩子,包括我和你妈妈在内,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你的表哥表表弟表姐表妹,也有不少,家里人挺多的。只不过,恐怕你还是不要期望他们会把你当做亲人……”
原来母亲的家族,人丁如此兴旺!吴凡默然,苦笑道:“姨妈,我明白你的意思,没关系的,我能够理解,而且这些年没有亲人,我也这么过来了,早就习惯了。”
梁雨点点头:“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小凡,你父亲当年犯下的错,很难得到一些人的原谅,这些人的报复,很可能也会牵连到你,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在意关心的人!”
吴凡心里苦笑,不是很可能,是已经牵连道他了!吴凡暗叹一声,点头道:“我会小心的!姨妈,你这次来见我,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
梁雨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没错,除了要见见你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一下你。”
吴凡心头一动,道:“姨妈,你说吧。”
梁雨柔声道:“你现在在冯老的保护之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可怕的危险,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这点,我比较放心,你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不过,你有个表哥,小时候很得你妈妈的疼爱,他特别尊敬你妈妈,看到她受苦,也就更加恨你们父子,跟你外公一样,他们两人是最想看你们倒霉的。你表哥叫做梁少华,他的朋友都叫他华少,你可能不认识,不过他要对付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你要小心一些,防备身边的人玩阴谋手段。”
吴凡心头一颤,色变道:“身边的人?!姨妈,你不会是在暗示我,要小心我妻子孙程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