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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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那通惊逃诏地的电话而赶到医院时,对着杨开阳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记铁拳,如果不是在父亲的阻挠下,恐怕他现在不只有脸颊痛这么简单而已,而会是下巴脱臼、内出血或骨折吧。

    不过不管结果怎样,关于送医救治方面倒是挺方便的,因为他此刻不正是在医院里吗?

    真幽默,原来他还没麻木,还懂得消遣自己,苦中作乐呀。

    杨开自嘲的看着父亲和班导拼命的拉住林诗雨失控的父亲。

    “林先生,你先冷静点。”

    林父怒吼“走开,放手!”

    “你别这么冲动,至少我们要先问过”

    “问什么问?我女儿都已经躺在里面了,你还要我问什么?放开我!我今天非打到他承认自己做错事为止,放开我!”

    “林先生你他还只是个孩子,也许”

    “孩子!我的女儿难道就不是孩子吗?为什么她必须受这种苦,而他却可以用这两个字逃避责任?放开我,我今天非替他父母教训这个混蛋不可!”

    原本还算冷静的杨父在听到儿子被骂混蛋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请你说话客气点,我儿子不是混蛋。”他以自制的语气说。

    “你儿子?”林父在一瞬间便将注意力移到了身边的他,并突如其来的甩开他的箝制,反过来揪住他衣领。“你说他是你儿子?”

    “没错。”

    “你混蛋!”随着失控的咒骂,林父一拳击向杨父的下巴。

    “林先生!”站在两个大男人中间,因而显得特别娇小的班导忍不住呼喊。

    “你”杨父难以置信的瞠大了双眼,一手护着发疼的下巴。

    “你算是什么父母,把小孩教成这样?”林父抢言道“我问你,你儿子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你们要怎么负责?要怎样赔偿我们?”

    迅速地来到杨父身边关心的查看老公受伤程度的杨母在听到他的话时,顿时抬头朝他露出“你说什么外国话”的表情。

    “负责?赔偿?”

    “我女儿是那么的乖巧、听话,从小到大就被我们夫妻俩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然而现在”林父激动得全身发抖“你们看她被害得多惨,以后她该怎么见人?怎么面对大众异样的眼光?她才十四岁而已呀!”

    一旁的林母再也忍不住地呜咽出声,其声让人闻之鼻酸,面色凄然。

    “她现在怎么了?”杨母忍不住必心的问。

    “还在急救。”在林氏夫妻皆不愿开口的情况下,只好由班导开口说明现况。

    “怎会弄成这样呢?”

    “乱服用堕胎葯的后果。”班导偷看了林父一眼,似乎害怕自己会因说错话而再次刺激到他一样。

    “怎她怎么会这么傻呢?”

    众人无言。

    “你说,你是不是早知道这事?”林父将目标转向杨开,质问他道。

    “我并不知道。”

    “你造的孽,竟然敢说不知道?”仇视的瞪着他,林父咬牙道。

    杨开看了一直陪在林母身边的喻琦一眼,欲言又止的闭上了嘴巴。

    “没话可说了吧?今天当着你们两位也在,”林父看了杨氏夫妻一眼说“我要你给我一个答覆。”

    “什么答覆?”杨母代替儿子问。

    “我要你娶我女儿。”

    这个答案一出来,众人喧哗。“老公”林母倏然惊愕的抬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霍然闭上嘴巴。身子都被占了,除了嫁之外还能怎样?

    “什么?”这是杨氏夫妻一致的反应,他们没听错吧?

    “这他们年纪都还这么小。”班导则有些反应迟顿的露出不赞同的神情,皱眉道。

    不过不管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反应,林父的视线始终盯在杨开阳身上,只要他的答覆。

    “对不起,我无法答应。”杨开阳直视着他说。

    一声发自喉咙深处的怒吼回荡在医院走廊上,杨开阳被一个巨大的冲力撞到走廊的墙上,空气从他肺部被挤了出来。

    “林先生!”

    因班导那高分贝的叫声,预期的拳头并没有落到他脸上。

    “不要太过份。”杨父的声音比往常还要冷好几度。

    “混蛋!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呀!混蛋!”

    杨开缓缓地睁开双眼,直视着以穷凶恶极的目光瞪视着他,左右分别被父母及班导三人合力箝制住的林父。

    “对不起,我无法答应娶你女儿。”他再次说。

    “混蛋,你有胆再说一次,再说一次我就报警,告你强暴我女儿,反正再差我们也只是受害者。”林父的话惹怒了杨母,只见她霍然松手整个人顿时跑到他与杨开阳之间,仰头怒视他“你不要太过份,错把恩人当仇人了,我告诉你强暴你”“妈!”杨开迅速地制止了她。“不要。”他朝她摇头。

    “可是”人家都要告他了,他干么还替他们着想?

    “老婆,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你也答应过的。”杨父赞成儿子的作法。

    别人可以不仁,但他们绝对不能不义。

    “你们我更会被你们父子俩气死!”杨母气道,但却也不再继续刚刚差点冲口而出的话语,反以平心静气的语气直视林父道:“为人父母,我可以体会你现在的心情,但是在愤怒过后,我希望你能稍微冷静地想想今天的所做所为对吗?还有,你对事实的了解又有多少,是不是应该先与贵千金谈一谈之后再做结论?希望你好好地想一想。”

    说完,她转身挽住儿子的手臂,又对丈夫说:“老公,放开他,我们走。”

    “妈?”

    “老婆?”

    “他们现在需要静心的等待,我们在这里只有自讨没趣,帮不上什么忙的。”她解释道,随即转向班导。“老师,麻烦你有消息的时候打通电话给我们好吗?我们先回家了。”

    原本应该极为隐密的林诗雨堕胎事件,在有心人士的造谣下有如野火般的在学?锫掌鹄矗还教斓氖奔洌羁舳偈背闪巳巳撕按虻亩裢健?br>

    包夸张的,甚至于还有多事的女学生家长到学校要求校方将他退学,霎时弄得满城风雨,连报社记者都被吸引来了。

    这两天来杨开阳始终面无表情的承受着外界的指责,他并没有告诉父母他在学?锏那樾危木褪窍胂6履耍欢纸窦钦叨祭戳耍鼓苌萃6履寺穑?br>

    面对校方的咄咄逼人,要他说出实情,他默然无语,一如面对其他所有责难他的人一样,毕竟大家都已经先入为主了,那么对于他的否认还会有谁听得进去?

    他的态度招致“退学”的处分,却在班导再三婉言游说下,让训导主任把“退学”改变为大过两支,外加在家反省一个星期的处分。

    杨开阳面无表情的领受后,默默无语地退出训导处,穿过看热闹的人群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吵杂的教室在他现身门口时忽然安静下来,平日与他交好的同学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一个个的避了开来。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呀。

    他自嘲的走向自己的座位,还没到前路却被人截了去,是她。

    “我有话跟你说,出来。”喻琦说完即转身走。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杨开撇嘴道,心知肚明她一定又是为了林诗雨找他。

    喻琦瞬间转身面对他,随即又迅速地瞥了一眼正注视着他们的全班同学。

    她之所以不选择这里是为了他,毕竟谣言吵得再大没有证据它还是谣言,可是如果他们现在在这里讲话,那么一切都将成事实,他可能会因此而被退学,难道他都没想过吗?

    只不过,她为什么要替他担心这些?他都已经将诗雨害得那么惨了,即使被退学也是罪有应得,她干么要理他呢?

    “你为什么都不去看诗雨?”喻琦质问道。

    杨开撇了撇唇角,没有回答。其实他有去看她,只是连去了两次都被她父母赶了出来,甚至于他爸妈去都不例外。

    “你有关心她吗?她为了你”她突然用力地呼吸,然后忿恨地瞪着他以稍微压低的嗓音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样?诗雨醒来两天了,不吃、不喝,甚至于连句话都不肯讲,你知不知道?”

    连句话都不肯讲?

    杨开阳忽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学校这些谣言就是她父亲的承诺让他也完蛋,原来指的就是这些,也让他身败名裂,原来

    炳!

    “杨开阳,你实在是太过份了!”

    他唇边的笑容让喻琦一直隐忍的忿怒在一瞬间有如火山爆发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诗雨为你堕胎差一点连小命都没有,现在她躺在医院里,而你不去看她就算了,竟然还敢笑出来,你的心肝到底是什么做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大混蛋!王八蛋!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说话呀!说话呀!”

    她的话如同炸弹般的在教室内炸开,炸得众人难以置信的瞠目结舌,即使之前有些怀疑、或者不信,在经过她这一番激动的叫喊后,再也没有一丝疑虑。

    一瞬间众人全将怪罪、责难的目光投向杨开。

    杨开阳虽没有转头,也能感觉到来自于四周责难的目光正无情的刺痛着他,但最让他感觉到心痛的却是眼前憎恨的两道目光,它们毫无犹豫地刺穿他的心脏。

    “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没良心的大混蛋、王八蛋?”

    “没错!”喻琦想也没想地马上回答。

    杨开阳沉默了一会儿,将目光转向其他同学,如果有一个人,他只要一个人相信他,或者对这件事有所怀疑,他便会耐心的陪他们等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刻,但如果没有的话

    “你们”

    他的声音逐渐消失于喉咙间,全班五十一人,除去他们三个之外的四十八人,九十六只眼睛中,没有一双是相信或者怀疑的。

    两年来,班上同学大概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团结一致吧?

    不由自主的他又笑了。

    “杨开阳!”

    喻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敢、他竟然还笑得出来!难道他没有发现四周的眼光,没发现他的所做所为已经快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吗?

    他真的是太过份、太过份了!

    “喻琦,”杨开阳忽然抬头看她,声音轻轻的“你可不可以老实告诉我,到底你曾不曾喜欢过我?”

    “不曾。”她怒不可遏的瞪着他“像你这么恶劣的混蛋,只有瞎了狗眼的人才会喜欢你!”

    “瞎了狗眼?”杨开阳哑然“如果被诗雨知道你这样说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开口讲话喔?”虽然话说得俏皮,但只有他知道自己根本已经痛到麻木。

    “杨、开、阳。”喻琦咬牙迸声。

    “冷静点,杀人可是要坐牢的喔。”

    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那你杀了诗雨肚子里的宝宝,你是不是也该去坐牢?”忿怒使她口不择言。

    闻言,班上五十人顿时陷入沉默。

    杨开阳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睛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空洞冰冷,而且吓人。

    “如果我去坐牢,是不是会让你高兴些?”他终于开口,第一次在声音中透露出他受了伤的情绪。

    “我”喻琦欲言又止的闭上嘴巴,她不相信自己竟然有种想向他说对不起的冲动。

    对不起?她哪里说错了,为什么要向他说对不起?

    喻琦看着他侧身越过她,回到座位时没坐入座位中却反倒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背起书包便朝后门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她无法阻止自己冲口问道。

    杨开阳停步先是回头望了她一眼,随即又将目光转上班上的其他同学,像是他此次离开之后,从此便不会再回到这里来所做的最后留恋。

    “杨开阳,我在问你话,你要去哪?”喻琦忍不住朝他吼道,他的举动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将目光移回到她脸上。

    “去自首,你不是希望我去坐牢吗?”他挑眉道,脸上甚至于浮现出一丝揶揄的笑容,可是这却无法安抚喻琦忐忑不安的心,反而更加深了她的不安。

    “不要跟我嘻皮笑脸的!”她忍不住怒斥他。

    揶揄的笑容在一瞬间变得有如春风徐徐,他举手如同童子军般的朝她敬个礼后,转身消失于门槛外。

    喻琦站在原地上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他刚刚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那举手礼又是怎么一回事,他要走就走,干么还弄出这么一堆莫名其妙的举动来,好像是在向她道别永远的道别一样

    她脚步不由自主的朝门外走去,空旷的走廊上早已失去了他的踪影。

    “喻琦,上课了。”

    坐第一排最后一个的同学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地叫道,她茫然地回头一看,原来老师已经来了,怎么她完全没发觉?

    “喻琦?老师在看你了。”

    “喔,好。”她像是蓦然清醒般的答道,却仍抑制不住地再度望了一眼空旷的走廊之后,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准备上课。

    可是即使如此,她接下来的每一堂课却都无法专心上课,整个脑袋瓜里想的都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无法抑制自己,不断地想着。

    身为林诗雨最要好的好朋友,喻琦习惯在每天放学回家后直接到医院里陪她一、两个小时,企图利用班上所发生的一些新鲜事诱惑她开口说话。

    所以每次只要她一到医院,一张嘴巴总是叽哩呱啦的说个没停,可是今天她却异常的安静,安静到连向来只会木讷的当个听众,对她所说的任何话都没反应的林诗雨都忍不住地偷看了她几眼,最后甚至于干脆将视线集中在她脸上。

    发生了什么事?

    林诗雨想这样问,但是身体的虚弱再加上好几天特意的不说话,让她有种心余力绌的感觉,所以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因为她相信喻琦迟早会开口的。

    “他转学了。”

    才想着她迟早会开口,怎知她却马上开口。

    林诗雨看着始终垂着头的喻琦,脑筋有点反应迟顿的想着她所说的话他转学了。谁转学了?

    “杨开阳转学了。”

    “你说什么?”

    粗嘎的声音不像她的,但是由喻琦倏然抬起头来的动作,林诗雨知道她的确开口说话了,在醒来后的第三天。

    “你说什么?谁转学了?”她再次问,这次的开口比上回顺了许多,声音也没有之前那般粗嘎难听。

    “你终于开口说话了。”喻琦激动的来到她床边,眼中闪着泪光。“我去叫伯父伯母。”

    “不。”林诗雨伸出虚弱的手拉她。

    “诗雨?”

    “你刚刚说谁转学了?”她想知道。

    喻琦沉默了片刻。“杨开阳。”

    林诗雨想尖叫,但虚弱的身体却无法让她这么做。她呼吸急促,拼了命才让自己再挤出三个字。

    “为什么?”

    她一直在等他来,等他来了之后再向他道歉。

    对于父母对他的漫骂、误会、污辱,她始终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她还深信父母在她面前所说的话可能还不及在他面前十分之一的难听,可是他却一肩扛起这令人发指的恶名,丝毫没有透露出他们的秘密,她真的、真的很想感谢他所为她做的一切。

    包括,即使不爱她,却在意外发生后依然留在她身边柔情以对的一切。

    纸包不住火,尤其是男女间的感情这种东西。

    再迟顿的女人一旦恋爱之后也会变得敏锐,尤其面对的是自己所爱的男人的时候。所以当她渡过最初六神无主的怦然心动期,她便发现他根本是另有心属之人,而那人就是她看向无言的喻琦。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转学?”林诗雨试着想起身,喻琦却伸手阻止了她。

    “你躺着。我说。”虽然她这样说,但却依然迟迟没有开口。

    “喻琦?”

    “因为他根本已经没有脸待在我们学校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霍然抬起头对她说。

    “没有脸”

    “你的事全校都知道了。”

    “啊?”

    “我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你别担心,大家都站在你这边,该死的是杨开阳那个大混蛋。而他之所以会转学,我想可能就是因为受不了全校对他敌视的眼光,他不只是个混蛋,还是个胆小表,敢做不敢当的胆小表!”

    看着她脸上怒容,林诗雨喃喃地摇头道:“他不是,他不是。”

    “他根本就是!”喻琦不满她到现在还替他讲话“诗雨,像他那种烂人根本不值得你去喜欢他。你知道他有多过份吗?没来看你就算了,甚至于不闻不问,在我质问他的时候还有心情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像他这种混蛋王八根本不值得你为他说话。”

    “我不准你这样说他,喻琦。”

    “诗雨”

    她摇摇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我们只知道事实,知道他不负责任,是个没心没肝的混蛋就够了!”

    “他不是。”

    “诗雨,你不要再替他说话了。”喻琦冷硬的说“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不是他,你现在怎么会躺在这里?你不要再想替他脱罪,他已经罪无可赦了。”

    林诗而忽然不再说话,但泪却从她眼角滑了下来。

    “诗雨?”喻琦被她的泪水吓了一跳“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诗雨、诗雨?你说话呀。”

    林诗雨不住哭泣,叫又不应的样子吓坏了喻琦,匆忙的跑出病房,不一会儿便将她父母及医生、护士带了进来。而就在医生想替她检查时,她却反倒伸手阻止了医生。

    “我没事。”她以哽咽的声音说。

    “诗雨?”林氏夫妻惊喜的望着她,这可是她醒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爸、妈,有件事我想跟你们说。”林诗雨泪眼中有着某种决心。

    林氏夫妻对看了一眼。“什么事?”

    此时医生、护士在确定她没事后自动的退出病房,而喻琦也想一起离开。

    “喻琦,你别走。”林诗雨叫住她。

    喻琦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心里怀疑地想着她到底有什么事要说,竟然同时要三人都留下,会不会是有关于杨开的事呢?

    “爸、妈,你们先找地方坐下好吗?”林诗雨说,她担心当自己将一切事实说出后,他们会承受不住打击。

    林氏夫妻再次对看了一眼,并在目及女儿脸上坚决的神情后主动找了张椅子坐下。而喻琦则走到她病床边,静静地等待她开口说活。

    “我原先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杨开阳的。”林诗雨一开口就是一颗威力强大的炸弹。

    病房内同时响起三声大小不一的抽气声。

    “诗”

    “让我把话说完。”她看着父母“你们还记得两个多月前有一个晚上我没回家吗?”

    林氏夫妻不由自主的点头。

    “我就是在那天被强暴的,是杨开阳在巷子里找到我,然后带我到他家照顾我一晚的。”不理会众人尖锐的抽气声,她一口气将话说完。

    “噢,诗雨”林母飞奔到病床前,心疼的紧紧将女儿拥进怀中。

    老天!她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竟然连女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却到现在才知道。

    被母亲抱在怀中,林诗雨才止住不久的泪水又再度的流了下来。

    “他们一家都是好人,不仅照顾我还还答应我绝不不不将我被强暴的事告诉告诉任河人,连你们你们这样错怪他们,他们都都没有说”她因哽咽而断断续续的说。

    她的话让林父面色一阵惨白。错把恩人当仇人,原来说的正是他。

    “喻琦,杨开阳他他除了照顾照顾我、同情我之外,我们我们根本什么什么也不是。他没有碰碰过我,连手手都没有,所以他根本不是不是混蛋,也不不是王八蛋,更不是没有良心,你你不要再这样这样说他。”

    喻琦面无血色,已经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了。

    大混蛋、王八蛋、没心没肺、没良心,甚至于杀人犯,叫他去坐牢

    她根本已经忘记自己对他口出恶言的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现在才叫她不要再这样说他?来不及了,因为不该说的她早已全说了,而该说的,那句短短的对不起,她却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对他说。

    噢,她到底做了什么?天啊!

    出院后的林诗雨没有再回到学校,而是直接以转学来避免同学们可能会有的异样眼光。

    喻琦在短短的时间内连续失去了两个好朋友。

    除了诗雨之外,还有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杨开阳,在同时失去他们两个人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不管在爱情、友情方面,他在她心中所占的地位都比任何人还大。

    原来强忍不等于不在乎。

    漠视不等于不关心。

    不哭不等于不难过。

    而逃避更不可能等于她不爱他。

    也许在大人眼中会觉得他们小孩子的恋爱是小儿科,连什么叫爱情都不知道,就在那边信誓旦旦的说着我爱你、他爱我的话。

    可是她认为,爱情不只是无国界,也是无年龄之分的。恋爱就是恋爱,失恋就是失恋,而难过不管怎样强颜欢笑,它还是难过。

    不管时间是否更能冲淡一切,她始终无法遗忘他她最初恋着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