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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放学后,纱纱简直就是以超时空速度跑到学生会,经过这一跑,她发觉自己还真有点田径天分。
推开会所大门的刹那,她脸颊还红红的,仍然喘气不停。
“纱纱来喽!太好了!”伍恶笑得眼睛都快歪了“纱纱,情书咧?今天有多少情书?”
纱纱定定,吐了一口气,这才从书包里翻出一叠信递给伍恶“哪,你的,今天四十八封。”
“谢啦!这四十八个女生实在大有眼光了。”伍恶笑嘻嘻的开始陶醉于情书当中。
自从纱纱正式加入学生会之后,她不知道怎么搞的,不如不觉中就变成了女同学们的邮差,刚开始只是帮同班同学传信而已,到后来,生意却愈做愈大,建立了“口碑”之后(都是同班女生帮她建立的)“慕名而来”的一、二、三年级女生多得难以去计算,每天都有来自四面八方,成捆成捆的信件丢到她桌面上,事到如今,甚至已经有外的仰慕者托校内的朋友走私情书到她那里去会整了。
纱纱从众艳女同学的眼中钉变成她们口中的小甜心,现在走在校园里,动不动就会被不认识的女生抓过去胡乱没头没脑的亲一把,那完全是她们对她表达友善的方法,也是以兹鼓励她良好的信差行为。
“怒,你的信。”纱纱在严怒面前拿出那厚厚一大叠信的同时,她早就知道那堆信会有什么下场了。
“这么有空不会去捐血?写什么信?”严怒低声咒骂“他妈的无聊女生!统统给我扔到垃圾筒去。”
纱纱叹口气,她就知道又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她不会真那么残忍把信扔掉,通常她都会很善良的退回给“原创人”让她们自行悼念。
纱纱轻手轻脚的走到正在练习钢琴的殷邪旁边,照样从书包中翻出一叠信“你的信,我先放在架上,等你休息再看哦!”殷邪微笑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着是章狂,她也知道眼高于顶的章狂根本不会甩这叠情书,他正在打掌上型电动,而且打得很专心。
“章狂,你的信,一共是”纱纱话没说完,反正章狂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识相的把信搁在章狂面前,让他自行处分好了。
接着只剩江忍了,不知道他的手有没有怎么样?都是因为她,他才会有那场意外,她应该正式向他道歉才对。
“纱纱,麻烦你,找三年级所有男生血型的档案出来,好吗?”
纱纱如梦初醒,是江忍在叫她,他在交代她工作。
“好!”纱纱赶紧被动的用力点头。
江忍也微笑的对她点头,然而他的注意力很快的又回到他手边的资料里去了,一点点都没提到下午两人在操场边的事,也好像没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他忘记了吗?就像忘记在超市见过面一样,明明就可以感受到电流由他身上传来,然而,他对她的态度却如此生疏。
纱纱放下书包开始做江忍交代的工作,不能分心,她告诉自己不能分心。
二十分钟后,她带着江忍要的档案报表来到他面前。
“做好了。”纱纱要自己笑,笑得自然一点,不要紧张,没什么好紧张的,江忍只是她的学长,跟别人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她不必再怦怦然的心跳。
江忍接过她送上来的报表,看一遍之后露出一抹称许的微笑。
“嗯,做得很好。”
不过是一句普通至极的赞美,已经足够纱纱快乐好久。
“真的?”纱纱眼眸闪亮的问,她对自己的电脑一向不太有信心,碰到一些必须牵涉到英文的东西,她就直接的很不行就对了。
“当然是真的。”看到她发亮的眼眸,江忍确实想再多给她一些赞美,但他的眼角余光已经瞥到了伍恶鬼鬼祟祟的竖起耳朵在注意他们,为了不让纱纱有机会被他们调侃,所以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就像例行公事一般的平淡。
纱纱感到相当失望,这是很令人泄气的片刻,她不认为自已真的表现得很不好,但江忍语气中的敷衍连小学生都听得出来。
“我去做自己的事了。”纱纱显得很没精神。
“嗯。”江忍不置可否的回答。
他的视线在她没有离开之前就回到公文档案中,此举更令纱纱认定了自己在他心目中本像粒尘埃,拍拍就会抖落。
纱纱回到她的座位,拿出要整理的资料来,看到搁在一旁的书包,想到还有厚厚一大堆属于江忍的信还没拿给他,于是她又有了一个再走到他面前去的借口,虽然这个借口想起来就会令她很沮丧替别人送情书给自己最喜欢的男孩子。
抱着信站起来,她先往江忍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很专心,专心得好像地球只剩他一个人似的,周围的喧闹声都干扰不到他,纱纱突然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处置这些从不间断的情书,他会看吗?或者他会回信?不可能回信吧!他那么忙,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打电话进来向他请示东请示西的,如此忙碌的人怎么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回信嘛!对!
不可能!想到这里,纱纱总算觉得好过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江忍走去,距离并不远,就在她停住脚步要发出声音叫他时,他突然在同一个时间里由文件里抬起头来了。
纱纱有丝慌乱,好像是只被猎人逮个正着的小兔子。
江忍镇静如仪,微微一笑“有事吗p”
“你的信!”纱纱的声音快得像少了几个音节,她撇清什么似的把信一古脑儿往江忍怀中塞去。
江忍不疾不徐的将信件放在桌面上,再度微笑。
“谢谢你。”
如果连别的女孩子写给他的信,她都可以不痛不痒的代传了,那么,他确实该拔除脑中一看到她就铃声大作的讯息。
“不客气。”纱纱低着头匆忙的回答他,说完,她急急忙忙的走回自己位子上,然后努力的将注意力放在面前未完成的工作上,专心的专心的
哎,她不该凭空想像太多的,像江忍这样一个在各方面都是翘楚的人物根本就不会注意她,她能跟他讲讲话就应该很满足了,尤其他又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连对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平凡人都那么有礼,那么客气,辛法纱,你还想要求什么呢?算了吧,你配不上他的。
秋日夜晚的街道显得极为浪漫,两排行道树抖落着黄叶,凝视着街灯,还有街上亲昵相依的情侣,这幅景象是每个没有恋爱经验的少女所渴求的。
纱纱穿着红色薄呢绒毛衣和黑色背心裙走在街上,现在都已经八点多了,要不是丝丝那只大懒虫,她应该早已洗完澡窝在沙发里看心爱的日剧才对,哪会可怜兮兮的一个人在街道流浪。
丝丝也真是太离谱了,她明明是念广设科,却好像是念观光科似的,一天到晚和男朋友跑出去到处玩,老早就该画好的作业偏偏死到临头才要赶工,明天就要交作业了,刚刚才发现颜料和画纸都不够,死赖活赖的硬要纱纱出来帮她买,还指定要市区某大美术社的颜料,好像别家的颜料都是牙膏做的,害她东找西找的都快迷路了。
纱纱的方向感一向就不怎么好,三十分钟后,等她终于买到了丝丝要的所有东西,她也确定自己已经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老天”
搭计程车也不安全,唯今之计只好打电话回家叫她哥出来接她了,被骂也没办法了,至少比流浪街头又害丝丝没颜料作画来得好,何况她真的好累哟,走了那么多路,好想快点坐下来休息,如果能再吃点东西那么更好了。
懊恼的走向书局旁的公共电话,阿门!她希望自己好运点,别在这节骨眼上遇到一个写有“停用”两字的电话,怪不得她会这么祈祷,因为那种机率实在太高了,停用的公共电话就像街道旁的装饰品一样,中看不中用。
“纱纱”
这时,熟悉的声音响起,纱纱拿着听筒的手慢了下来,她不相信,不会吧?现在是晚上耶!
像电影中慢动作的画面一样,纱纱的头缓缓的转动了九十度,然后她看到了站在书局自动门前面的江忍。
“你是你”纱纱看着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没一会她的眼眶就微微红了,像是与失散多年的亲人重逢似的。
“怎么了?”江忍走向她,高大的身材足够将她圈在电话与他的怀抱中间。
“我我迷路了。”纱纱的声音放得低低的,迷路,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迷路?”江忍好笑的看着她“迷路需要哭吗?看你,眼睛都红了。”
他伸出修长的大手固定了她的脸庞,另一只手则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靶受到他的温柔,纱纱的心狂跳不已,他们的距离如此亲近,她一仰望就可以看到他那令人有安定作用的柔和眼睛,这不会是被魔杖点过的幻梦吧!她可不可以投入他怀中呢?
“我我不是哭,我是太高兴了。”纱纱口干舌燥的润了润唇瓣,她只是想要告诉他,她并没有那么脆弱罢了,换了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激动的,尤其现在的治安又是那么差,能在无助的时刻遇到一个认识的人是多么幸运的事。
“因为见到我吗?”江忍低头注视着她,她不该在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来,至少该找个人陪才对。
纱纱因他的话而脸红了,下一秒,她发觉自己的手已经被他握住了,被他的大手给密密包围了起来。
“走吧!找个地方坐下来,你再告诉我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你必须找个好理由来说服我。”
他半命令式的语气是那么扣人心弦又令人甘心听命于他,纱纱被动的顺从了,或者可以,她根本就不想反抗他。
江忍带着她走到斜对面一家气氛温馨的冰淇淋专卖店,缓缓流泻的爵士乐安抚了纱纱有些紧绷的情绪,柔和的灯光,粉色系整洁的桌椅以及墙上的小型油画,营造出了优雅闲适的感觉。
江忍体贴的为她拉开座椅,他们选了二楼临窗的座位,恰恰可以看到窗外街道的车水马龙和美丽街灯。
“好美呀!”纱纱忍不住凝视着窗外叹息,她的日子实在过得太呆板了,整天只知道学校,家里两头跑,从来不懂得浪漫一下,她知道班上好多女同学经常去咖啡馆或是pub,但她就是没勇气尝试。
江忍的视线落在她美好的侧脸上。
翘翘的长睫毛,明亮的眼睛,美丽的唇弧,长发柔顺的披在她的背脊上,神态则像“罗马假期”中那位逃脱的公主,她一定不知道她自己有多纯真迷人。
他奇怪自己对她的在意已经超出了太多,在学生会里,她每一个走动的身影都吸引着他暂时停顿下手中的工作,回到家想起她的次数日渐增多,而在乔立士报告业务时,他甚至会因为脑中浮现她的样子而微笑。
他知道自己再不追求她,绝对会因为她被别的男孩追走而后悔一辈子。
“冰淇淋真漂亮!”
江忍在纱纱另一次的惊叹中回过神来,他不能再盯着她看,否则会露出破绽,他对她暂时还没有把握。
“怎么不吃?”纱纱冲着他一笑,同时发现自己的心怦然一动。
难怪那么多女生疯狂的追逐着他,他实在拥有足够的条件让人发狂。
今天的江忍穿了一件咖啡色的绒外套,米色衬衫搭配剪裁合身的黑长裤,很挺拔,也很潇洒,很帅,也很有味道。
如果不是怕泄漏太多感情,纱纱真会一直盯着他看。
“告诉我,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明天并不是假日。”江忍要知道原因,她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了。
“这个呀”于是纱纱把缘由简单的说了一遍,说完,她脸上还挂着如往常般的笑容。
“下次不许这样了。”江忍深思的看着她。
“什么?”纱纱没听懂,她抬眼看他,立即就接触到他那沉着,含蓄但又饱含着坚定的眼光,她荡漾着一种异样的情绪,停止了吃冰淇淋的动作。
“我说,你下次不许这样。”江忍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如果你需要夜晚出来,打电话给我,你知道我行动电话的号码。”
纱纱仔细的倾听着他的话,她不想思考了,他在关心她吗?
“这样太麻烦你了,你那么忙”他是开玩笑的吧!他怎么会把她放在心上,可是他的眼神太认真了,纱纱叹息。
“一点都不麻烦。”江忍又用命令的语气了,现在的他还是那么温柔,不过在温柔之外,他强势的作风丝毫没有减少“如果你没有知会我,我会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听清楚了吗?”
纱纱柔顺的点头了。
罢挂上从尼泊尔打来的国际电话,女仆恭敬的端来一份刚出炉的三明治和一杯浓郁黑咖啡。
“忍少爷,夫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乔立士燃起一线希望的问,如果那云游四海的两个人肯收收心回来,那他的忍少爷就可以不必那么辛苦了。
“没有,他们玩得很愉快。”江忍喝了口咖啡,精神奕奕“显然尼泊尔很合他们的兴趣,应该会多待上一阵子。”
乔立士忍不住又唠叨几句了。
“乔叔,‘富联银行’最近怎么样?”他对乔立士的念念有辞并不在意,问起了另一个话题。
“忍少爷是指”乔立士看着他这位聪颖过人的小主人,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富联’的最大股东韦光德正在积极打探江氏集团的投资计划,我想,他们是有意和江氏合作。”
乔立士皱起了眉头,似乎对韦光德很感冒的样子“笑话,忍少爷,我们没必要和那种偷鸡摸狗的奸商合作。”
谁都知道韦光德是怎么起家的,靠着贿赂政治人物建立一席之地,转而狐假虎威在政坛的庇护下标得几个大工程,揩尽油水后再政商狼狈为奸,如此生意日渐壮大,但卑鄙的勾当继续无所不做。
“乔叔,从今天开始,监视一级主管的行踪,我不希望知道他人得到的消息是由江氏内部放出去的。”纵使在运筹帷幄,江忍的态依然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似的。
“知道了,忍少爷。”乔立士也深深明白预防比治疗好的道理,尤其是对付韦光德这种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小人,他们更要加倍小心
“乔叔,今年的员工旅游就让他们自由选择吧!经费不限,只要大家玩得开心就好。”江忍微微一笑“大家辛苦了一整年,也该给份大礼了。”
乔立士也笑了,小主人的年纪虽轻,但却相当懂得体恤员工的道理,无怪乎会受到那么多人的爱戴。
他真迫不及待想看小主人结婚生子,延续江氏集团的下一代,那新娘子一定是个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也只有像天使般的女孩才足以匹配得起他拔卓出色的小主人。
那一天快点到吧!到时候那两个老是不回家的天涯考古客再也找不到借口不回来了,呵呵今天学生会里比往常清闲了许多,纱纱收拾好最后一份文件,她轻吁口气,望向窗外的红砖道,两旁的树干已因为秋的来到而变色,本是些许绿,在末梢则有褐黄,向阳处洒落了一地黄昏温煦的阳光,每当风拂过,褐色落叶就像微雨飘下,让红砖道变成了林里的山径,这样安谧的秋日傍晚,是纱纱最喜欢的景象“喂,辛小姐,工作做完啦?”伍恶一只手臂不由分说,居高临下的搭上了纱纱的肩膀,语气邪里邪气的。
“你别吓我!
纱纱拍拍胸口,她迅速的往旁边挪一个位置,让那只调戏她的手臂落空。
“胆子这么小?”伍恶干脆一屁股挤在她旁边“当我的女朋友好了,保管把你的胆子练大,如何?考虑,考虑吧!”
纱纱相信伍恶的嗓门足够大到让屋里每个人都听得到,她很不自在,下意识的朝江忍的方向望去,很失望的发现他仍然无动于衷,冰淇淋店里的温柔就像昙花一现,开过就算,她不由得悄然的叹了口气。
“干么叹气?”伍恶笑嘻嘻的盯着她看“是不是因为我的红颜知己太多了,所以你有失落感?放心啦,如果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我保证把她们都甩了,只爱你一个,好不好呀?”
明知道伍恶是逗着她玩的,但纱纱就是忍不住的脸红了,她脸红不是为了伍恶,而是为丁江忍,这种话听在他耳里会是什么感觉,或者,他不会有感觉“脸红啦?”伍恶可乐了。
“你别胡说。”纱纱别过脸去,她真怕伍恶再说出什么风花雪月的话来,江忍不会当真吧!她对伍恶本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在乎的是他呀!只有一个他!
“你放心,当我伍恶的女朋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走到哪里,哪里都得让出一条路来给你走,吃饭也不用付钱,只要享受就可以啦!你,是不是很划算?”伍恶更来劲了。
“你你明无不是要考数学吗?怎么不快点去看书?”纱纱忽然转了个话题问。
“咦?你怎么知道?”伍恶稀奇的拉长了声音,饱含兴味的望着纱纱看“老实说,你是不是注意我很久了?”
“才才不是。”纱纱充满戒心的看着伍恶,真怕他会突然对自己扑过来“是你自己上礼拜叫我今天一定要提醒你,还逼我记在行事历里,你忘啦?”
一阵狂放的笑声逸了出来,显然是有人听到他们这段乌龙对话了。
“恶,你省省吧!纱纱这朵纯白玫瑰没你的份,少作白日梦。”章狂很直接的说。
伍恶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反驳“没我的份?这是谁说的?只要还没被摘走,人人都有希望,不服气,你也来追呀!”
章狂笑了笑“谢谢你的鼓励,但是我还不想给自己难看,这份殊荣还是让给你好了,你比较适合点。
“哎呀,少装大力了,谁不知道你泡上了个放牛班的女生,所以才会对咱们的学生会之花没有兴趣。”伍恶不怀好意的窜到章狂身边,一脸暧昧的问:“说,放牛班的女生一定很騒对不对?你是不是对人家下手啦?进展到什么地步啦?说来听听嘛!”
“我真怀疑你潜伏在我床下当卧底。”章狂是懒得理他。
“嘿嘿,怕了吧!”伍恶得意洋洋的说。
纱纱知道他们又有得斗嘴了,她松了口气,至少短时间内伍恶不会再回来烦她了,她可以一心一意偷偷的偶尔看看江忍在做什么了,他未免太专心了吧!纱纱叹息。
好像有看不完的公文,还有接不完的电话,他果断的样子,他说话的声音,他思考的神态,他坚定的手势“
“大家晚上有没有空?”江忍没有预警的突然抬起头来问。
纱纱的心脏几乎要夺胸而出,她正在偷看他,他一抬头正好迎上她的眼眸,幸好他只是礼貌的笑一笑,并没有太在意,放心的同时,纱纱又产生了微微的失落感。
如果他能对她投以惊诧的眼光就好了,那表示他知道她的感情,但是他没有,他甚至不觉得突然对上她的眼眸有何奇怪之处。
“想去打球吗?”伍恶第一个感到有兴趣,他是玩乐之神,举凡玩的他都精通,他出神入化当然也可以喽!
江忍微微一笑“去选一些家具,签呈通过了,社团办事处要换新桌椅。”
伍恶毫不掩饰的打丁蚌大欠“那多无聊”
“吃饭。”江忍再度一笑“选完大伙一起吃。”
“这才对嘛!”伍恶击掌大乐。
“不行,不打七五折我们不买。”纱纱再一次坚决的说,脸上那断然的表情好像在做什么重要宣誓似的。
江忍唇际微微的泛起一抹笑意,他还真不知道纱纱这么会杀价,在他的记忆中,杀价好像是家庭主妇们比较会做的事。
“小姐,我们这里的家具都是真材实料,绝对耐用,而且现在是特价期间,已经打了九折,其是很便宜了。”男店家很有耐心的将说江两次以上的话再重申了一遍。
“同样的款式,别家都已经打八折了。”纱纱认为家具这种实用性的东西本来就没什么公定价格可言,价格往往可以压得很低,如果消费者不杀价,吃亏的就是自己。
“可是”男店家显得很为难。
伍恶撞撞江忍的手臂,鬼鬼祟祟的压低声音直笑“忍!记不记得第一次在超级市场里面碰到纱纱的情形?那天我注意她好久,发现她买东西还真是精打细算,比我老妈还狠,东西拿起来一样一样比价,啧啧”
“这不是很好吗?”江忍笑了笑,他喜欢纱纱此时天真的模样,很令人莞尔,当然他也知道纱纱家里环境很好,至于她为什么会像个小犹太似的,他想,他往后会有机会了解的。
最后男店家终于拗不过纱纱,以七五折成交了,纱纱雀跃万分,一直咪咪笑。
“那么高兴干么?又不是花你的钱。”严怒不以为然的叨念,相识比较熟以后,他对纱纱话就鲜少带三字诀。
“能省则省嘛!”纱纱嫣然一笑“剩下的经费还可以做别的用途,比如办食会呀,或是买盆栽。”
“说到餐会就对了!”伍恶眼睛一亮“大伙吃饭去,忍请客,想吃什么尽量点,我个人是想海k一顿日本料理啦,不知各垃兄弟意下如何?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朝松本日式料理屋进攻。”
“你们决定就好,我没有意见。”江忍微笑的说,他继而体贴的朝纱纱询问“你呢?晚上方便跟我们吃饭吗?要不要打个电话跟伯父,伯母先报备?”
纱纱有点为难,虽然今天她爹地,妈咪去参加酒会不会回来,但是家里还有哥哥,姐姐,她总不能放他们自生自灭吧!他们会饿死的,但是她又很想跟江忍他们在一起,再说花钱去外面吃东西,既不经济也不实惠,不如自己煮来得省,也可以挑自己喜欢的菜色。
“反正会所里也有厨房,我们去买些菜,我煮给你们吃好了,可以吗?”纱纱抬起头问他们。
这么一来,她就可以一次煮好,就近把饭菜端回家去给那两只大懒虫,再快速的跑回学校和他们聚餐,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纱纱的提议除了她自己认为非常可行以及江忍的镇静如仪之外,其余人统统傻眼。
“你煮?有没有搞错?”伍恶皱皱眉头,他太不能接受这个提议了,好端端的一顿美味的日本料理变成纱纱牌杂烩,谁知道她会煮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你不喜欢啊?”纱纱失望的垂下眼睑,真可惜,跟他们在一起那么快乐,回家只能埋在昏天暗地的家务工作里,哎,看来今天她是没缘分和江忍一起吃饭了,喜欢一个人,原来会那么盼望和他相处的每一分钟和每一秒钟啊!
“这个这个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懂不懂?”伍恶想着该怎说么会婉转一点,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残忍,粉碎一个少女想一展厨艺的梦想,可是他又不想拿自己的五脏庙开玩笑“这是吞不吞得进肚子里的问题,太难吃的话,我们是不会给你面子硬吃下去的,到时候你不要哭哦!”哦!糟了,伍恶发现自己讲得还是不够婉转,何止不婉转,简直就太直接了。
“恶,你怎么拿纱纱和伯母相提并论呢?”江忍黑色的眸子里尽是款款笑意。
他发现纱纱占据他心里的时间愈来愈长了,有时候甚至梦里她也会出现,自从前几天在街上偶遇她之后,她无助的样子,还有她嫣然的笑脸,都让他更想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去你的!”伍恶大大的咧嘴一笑,他老妈煮的菜的确很难下咽没错,他瞄了纱纱两眼“喂,辛小姐,虽然忍帮你说话了,但是那也不代表我们会将你煮出来的东西都吃过去,你可要有自知之明,否则到时不要怪我们不给你面子。”
纱纱失望的眼眸又重新燃起了色彩,她认真的说:“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太难吃,我雏然功课很差,但煮菜还难不倒我,总之我保证”
“别保证了。”殷邪优闭的说:“再不去买菜,我们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得吃,我的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在一片笑声中,他们朝附近的传统市场迈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