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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着父皇不行,那就去缠太子哥哥吧!
反正他一向疼她,若是有他帮衬着偷渡,她一样也可以达到目的。
想到这里,原本气呼呼直瞪着冷信消失方向的妤潼又霍地心情开朗,一蹦一跳的往龙敖风的寝宫晨曦殿去了。
可谁知,才蹦了没几步的距离,她就恨不得自己没想到要去找龙敖风,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妤潼,你想去哪?”她才正想转身,身后便传来了一记略显尖细的女声。
无奈之余,妤潼只得打消转头就走的念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唤道:“皇姐!”
“嗯!”龙宁潼端着十足的长公主架子,微微颔首,脸上甚至连一丝姐妹间的亲近慈祥都没有。
“皇姐要去父皇那儿请安?”
“嗯!昨儿个父皇在紫央宫就寝,可偏偏我今儿个晏起了,都还没来得及请安呢,所以”
宁潼说的颇为骄傲,本意原是希望能引起妤潼的不悦,可谁知她只是不在乎的耸耸肩,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上一丝。
“喔!”她点了点头,虚应了一声。
奇怪了,去向父皇请安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吗?怎么皇姐说的恁般骄傲。
那不是寻常之事吗?说真的,她其实很搞不懂她这个皇姐在想些什么。
她们姐妹俩一向不亲,皇姐待她更是冷冷淡淡的,可偏生皇姐就爱找她的麻烦,害得她只得拼了命的躲躲躲。
“你没听到我说昨儿个父皇是在紫央宫就寝的吗?”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宁潼很明显地有些气急败坏。
为什么妤潼不生气、不吃醋,不怕父皇的宠爱移转到她身上。
怎么,她是吃定了自己不能获得父皇的宠爱,才这么不在意的吗?
她就是不懂,这个天真过了头的妤潼到底有什么好的,从她出生开始,就荣宠一身,甚至不用做任何的努力,就可以得到众人的疼爱。
只要漾着一抹既天真又无辜的蠢笑就行了吗?这样父皇就会对她另眼相看了吗?这样她就不用苦心汲汲营营却怎么也得不到父皇关注的眼神吗?
“听到啦!”可那又怎么样嘛?
妤潼无辜的水灵灵大眼,仿佛清楚明白的写着不解字眼。
怎么说,她也不是母后,对于父皇要夜宿哪里,她可以有小小的不满,但总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呼天抢地吧!
皇姐这气的也恁没道理,可偏偏她从小天地不怕,就怕了这个每次总是冷淡以对的皇姐。
所以在面对宁潼那突如其来的怒气,她也只能无辜的将脖子一缩,然后低声应道。
“既然听到了,那”为什么不生气,还是笑得这么白痴。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宁潼深吸了一口气,可却仍不忘狠瞪了妤潼一眼。“没什么,你啊也别镇日这么东蹦西跳的,净在皇宫内苑里惹麻烦。”
“我哪有?”她又不是麻烦制造者,干嘛每个人都这么说嘛!
“还说没有,”宁潼杏眸儿一瞪,果然又让妤潼不争气的噤了声。“隔三差五的就要把宫里弄得鸡飞狗跳,不是烧了这,就是毁了那的。”
“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缩了缩脖子,暗暗吐了吐舌,妤潼好不无辜的为自己喊冤。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要知道父皇虽疼你、宠你,可你也不能这么胡搞瞎搞的,否则到时就算顶着公主的头衔,只怕也找不着敢要你的权贵夫家。”
宁潼当然不是好心好意劝她才这么说,事实上,她只不过是为了要吓唬吓唬她,可谁知
“权贵要干啥?我可要找一个能像父皇、母后那样与我相亲相爱的夫婿。”在妤潼天真的想法中,感情才是她最看重的,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哼!白痴!”望着她那天真的模样,宁潼忍不住地轻哼了一声。
她总是汲汲营营却不可得,可妤潼却能不经意的得到,然后理所当然的享有。
不了,这次再也不了,在女人一生最重要的嫁娶之上,她决定了自己不能再输,她一定要找一个身家财势都能与她匹配的男人,好叫妤潼羡煞。
“皇姐,你”无端端的招来了一顿好骂,妤潼就算再善良,也难免变了脸色想要抗议,可是面对她脸上的气怒,宁潼只是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算了、算了,与你多说无用,反正以后多长些脑子,别再胡乱闯祸,连累得我也嫁不到好夫婿就成了。”
话一说完,她吊起了白眼,一副懒得同她多说的模样,就施施然的走人。
只留下无辜的妤潼眨着大眼心想着,干啥选夫婿要瞧权势富贵,不是爱上就行了吗?
这么想着时,冷不防的冷信那个书呆的面容无端端的窜进了她的脑海中。
她心思向来不细腻,自然也不会去深思为何他的脸庞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次数莫名其妙的多。
只当那张脸孔提醒了自己,该去磨太子大哥,让他答应带自己进讲堂。
可是,他一定不答应,所以
啊,有了妤潼灵机一动,脸上立时漾起了满满的笑容,就这么办吧,山既不来就她,她不会去就山吗?
不能正大光明的去,难不成不能偷偷摸摸的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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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潼头上戴着一顶小小的羽冠,身着深蓝色宫人的服装。
小小的身影虽然没有一般内侍的稳重,可是一旦绾起了发,穿上了那袭深蓝色的服装,倒也挺有点儿宫人的模样。
“公主公主”着急的呼唤声此起彼落的在怜凤宫内响起。
她小心翼翼的趋近,脸上漾着的一抹既期待又紧张的神情。
呵,不知道翩蝶能不能认得出她来,若是真认不出,那就万事搞定了,嘻。
“公主”翩蝶急匆匆的在怜凤宫内四处寻找,宫里找不到,便又连忙跑出了宫外,才一出宫门,就见一个小爆人直挺挺的站在门外。
想也没想的,心慌的翩蝶就朝着那陌生的宫人问道:“喂,你有见着咱家公主吗?”
“公主?!鲍主长什么样子?”妤潼装傻的说道。
咦,真那么神奇?不过是绾了发、换了衣服,结果翩蝶就真的认不出她来了耶!
她的心里喜孜孜的,顽皮的心性又起,忙不迭的逗弄起翩蝶来了。
“就是看起来活泼美丽,走起路来蹦蹦跳跳,一点也没有公主样子的样子。”像是在绕口令似的,翩蝶样子来样子去的,言下之意便是将妤潼说成了没半点公主该有的模样。
“啊”看来她真的该好好检讨检讨了,居然不只是皇姐说她没有半丝公主该有的样子,就连翩蝶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气吗?算了!吧啥要气,反正她就是她咩,不用为了旁人说些什么而改变,但是这说错话的翩蝶可也不能不善加利用。
心念一定,只见她俏脸儿刻意一板,带怒说道:“翩蝶,原来我在你的眼中,是这等模样吗?”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公主的,翩蝶开始左右张望,可就是瞧不见公主的人影。
“公主你在哪儿?”
“你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还敢问我在哪里?”
沉着声说完话,妤潼隐忍不住地噗哧一笑,就见翩蝶原本茫然的眼陡地睁大再睁大,然后直勾勾的瞪着眼前的小爆人瞧着。
“你你你”紧张到结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翩蝶你了个半天还你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脚软了,她竟然当着公主的面说她没有一点公主的样子,这下子她的项上人头只怕真的不保了。
下意识的用双手宝贝兮兮的朝自己的脖子上护去,然后用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直勾勾地瞅着妤潼。
“公主,我不是故意说你坏话的!”她亡羊补牢,但向来待人宽厚的妤潼却没有缓下脸色,反而将脸板得更紧。
“我说翩蝶啊,我怎不知道自己在你的心目中,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
“我我”大祸将至,翩蝶的头皮发麻,说不出半句话来,生怕再说错一句,自己的小命就要呜呼。“别再解释了!”妤潼倏地转身,颇有绝情绝义的意思。
吓得翩蝶连忙呼天抢地地说道:“公主,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以后不管你咐吩我做啥,我一定会拼了命去达成的,公主”
褪去了怒气,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满意的笑容,妤潼又回转过身,笑睨着哭花了一张脸的翩蝶。
“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嗯!”翩蝶忙不迭的点头,生怕点慢了点,以后就没机会再点头了。
心慌意乱的她完全没有发现妤潼眸中闪过的那抹狡诈,当然也就更没有发现她脸上的一丝窃笑。
“好,那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达成了恫吓的目的,妤潼宽大为怀的说道。
“公主想要翩蝶做什么?”望着妤潼脸上的笑意灿灿,翩蝶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中计了,可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认命的问道。
“我要你”妤潼突然凑近了她的身边,然后咕哝的交代道。
只见话才交代完,翩蝶就苦着一张脸,告饶的说道:“公主,不要好不,这么恶整太子,我的小命会不保的。”
“你想要现在小命就不保,还是努力试试看?”好潼凉凉的问道,摆明了让她二择一。
呵,这翩蝶也说的太夸张了吧!她只不过是要翩蝶混到翔龙宫,注意太子哥哥的一举一动,好让她捉着个小辫子,让他心甘情愿的带她进讲堂罢了,有这么严重吗?
“公主”翩蝶又低吟了一声,但见向来心善的她没有半点心软,就知道这次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想尽了千方百计要混到那个新教席的身边。
翩蝶也只能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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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风光,好不绮旎。
“啊嗯”淫声浪语不绝于耳。
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妤潼小心翼翼的攀上窗棂,然后钻了进去。
呵,最近常干这种事,她可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只见那小小的身影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太子寝居里那张偌大的床前,然后透着缦帘,漾着好奇的脸直勾勾地往榻里头瞧去。
“该死的!”忽地淫声浪语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记破空而来的爆吼,可那怒吼却偏偏吓不着妤潼,她依然直挺挺的站在榻前,面容含笑。
开玩笑,她可是有备而来,而且还是故意挑这时候来的。
“你来这儿干啥?这一身又是什么鬼装扮!”随手捉了件衣服胡乱披上,龙敖风也顾不得那女侍还坦胸裸体,便气呼呼的掀帘而出。
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宫人是妤潼女扮男装的,毕竟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睛中的那种调皮神色,他还没在第二个人身上瞧见过。
“咦,大哥认得出我来啊!”真没趣,还以为大哥会和翩蝶一样认不出来呢!
“你啊,调皮的让我化成灰都认识了。”翻着白眼,龙敖风疼宠但不失无奈地说道。
“快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缦帘里隐隐传来女子哆嗦的声音,龙敖风现下可是心疼极了,只想快快打发调皮的妤潼。
“我来,当然有事要来求太子哥哥啊!”她理所当然地说道,脸上忍不住泛起了一阵窃笑。
呵,太子哥哥气急败坏的模样还真好玩,只可惜他发现自己的存在发现的太早,要不然她还真想好好的瞧瞧他们在做啥呢!
是不是在做会有宝宝的那种事呢?
“有什么事,快说吧!”刻意忽视她脸上的窃笑,龙敖风烦躁地用手扒了扒头发。
就是拿这个调气的精灵人儿没辙呵!
想到前天她偷偷的爬上讲堂的窗棂,害得他差点儿被冷夫子的白眼杀死,他都还没有找她算账呢,她今天又来爬他的窗子。
怎地,这丫头敢情是爬窗爬上了瘾了吗?
“大哥,带我去讲堂好吗?”
“不行,那讲堂是专为皇子们设定的,公主不能踏入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辨矩、规矩,又是规矩,妤潼听得都烦了。
“大哥,那规矩我知道,我又不是要你让我去同其他皇兄们一起念书,我只是要”
“要怎么样?”一抹不好的预感倏地泛起,龙敖风知道自己可要小心翼翼的应对了,否则若是不小心着了这古灵精怪的妤潼的道,那可就糟了。
“要”妤潼水亮亮的眸子骨碌碌的转着,脸上漾起了一抹粲笑的说道:“大哥,你知道我一向对那死板板的书本没啥兴趣,可我对人有兴趣。”
“谁?”头皮更加麻了,这妤潼可千万不要是对冷信那个学究有兴趣,想要去整人吧!
要知道冷信的身份可不比一般的夫子,他不但是战功彪炳的冷靖福将军的小儿子,更是一个名满天下的文人。
“就是那个新夫子,冷信啊!”妤澶可不知道他心中的转折,理所当然的就说道。
恶梦成真,龙敖风顿时脸色一沉,拒绝道:“不行!那冷夫子可是父皇心里头挺重视的文人,父皇一直希望他能入朝为官,你可不能调皮的去捉弄人家。”
“大哥不肯喔!”妤潼玩弄着自己葱白的手指头,眸子滴溜溜的转着,然后不经意的说道:“那不知道父皇对大哥三不五时出宫去玩耍,还有在翔龙宫里和女人翻云覆雨的事有没有兴趣呵!”
可恶,这个妤潼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威胁他,要知道他可是堂堂的太子耶,是可以随便被人威胁的吗?
龙敖风狠瞪着她,一副像是想要将她七卸八拆的模样。
妤潼才不怕,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身子轻巧的一转,状似要走人,可嘴里还喃喃地叨念道:“就不知道父皇对太子大哥三不五时就溜到宫外去玩耍,又三不五时在自己的翔龙宫中和女人翻云覆雨有没有兴趣呢”
“你站住!”真个是拿她没辙,他头顶生烟的低喝,一双白眼猛翻。
败给她了,竟然拿这些事来威胁他,他又不能真的将她七卸八拆,毕竟她可是父皇的掌中宝、心头肉呢!
所以呢,只能投降了,唉!
反正人总是自私的,不带妤潼混去冷信的身边,倒霉的是自己,若是带她去,倒霉的是冷信,怎么选应该很明显了。
冷夫子,你只好自求多福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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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书,书!
左瞧瞧是书,右瞧瞧还是书。
桌子上、椅子上、墙上、地上、榻上,凡是能堆放东西的地方都摆着一叠又一叠的书。
望着那满室的书,妤潼几乎傻眼,一双水亮亮的眸子在那堆书里扫了一圈就差点儿晕头转向了。
哇,这个坐在书堆中的男人真的是爱书成痴的书呆耶!
耙情他是将整个御书房的书都给搬到这儿来了是吗?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眼前的景象让人忍不住想要怀疑,那个书呆子冷信是不是瞧着书也能饱吗?
龙敖风拍了拍她的肩头,眸中强烈的散发出一种建议,希望她能停止自己想来这儿当侍童的念头。
可谁知她只是将小小的头觑一扬,骄傲的拒绝了他的建议,依然不改其志。
老实说眼前的景象更是加深了她的好奇,这家伙难道除了书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能引起他的注意了吗?
她才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种人,所以她想试试看,或许能逗得他将注意力转到她的身上。
那才是真有趣,不是吗?
偷偷摸摸的扯了扯龙敖风的衣袖,妤潼催促着要他将事情搞定。
“呃”龙敖风清了清喉咙,正要开口时,仿佛能透着书本见着他们的冷信已经先一步开口。
“太子有学业上的问题要请教在下吗?”
这个人还真是三句话不离书本呢!妤潼的兴趣越发浓厚。
“没有,我来是因为皇上交代了一件事,让我来办。”对付像冷信这种学究,最好的办法就是抬出圣意。
只要是君主所说的,他们通常没有什么二话,所以即使假传圣旨是死罪,可因妤潼的威胁,他也只好拼了。
“喔,皇上有事交代?”听到“皇上”两字,冷信终于舍得将视线自书本中抬起,直视着龙敖风。
“是这样的,皇上念你孤身入宫,身旁没个人打点琐事,所以要我给你送来一个宫人,好供你使唤。”
“帮我多谢圣上的美意,但我不需要。”冷信想也不想的就回绝了。
如果他要找人差使,冷家的奴仆多的是,他之所以不将随侍带进宫来,就是不希望有人在他身边烦着。
“可是”唉,他的袖子都快要被妤潼拉断了,龙敖风暗叹了一口气,加把劲的说。
“皇上说了,先生应该专心治学,不应为琐事烦心,所以”
“太子,在下已经说过了不需要。”
呼,好想再栽回书里头去,这个太子明知道他一向不喜欢有个人跟在身边烦东烦西的,怎么今儿个却一个劲的想要推个人到他的身边呢?
“冷夫子,你瞧瞧你这儿乱的很,这小厮挺能打理的,你还是留下吧!”龙敖风刻意环视着四周,有些坏心的说道。
要知道,这些书重得可以砸死人,妤潼胆敢设计他,那么让她来整理这些书也不失为一项小惩。
呵呵!
他兀自得意的想着,完全忽略冷信脸上的神情已经从不耐转为不悦,倒是妤潼可是瞧了个十成十。
“我说了我不需要!”
唉,还是只脑瓶自己!
太子哥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她却清楚的知道,要是她再不说些什么,只怕他们马上就要叫人给轰出去了,于是她也顾不得自个儿现下是个侍童的打扮,便冲动地脱口道:
“夫子所言差矣!”突然间,原本该低着头,垂手恭立于一旁的妤潼开了口,同时惹来了两双惊诧的眸子。
“咦”冷信惊诧的眸子顿时扫向了那名宫人。“你想要说什么吗?”
这小爆人倒也担大,难道没人教他,主子们在说话时,他应该紧闭自己的嘴,否则要是惹得主子们不快,难免一顿好打。
“奴才是觉得夫子所言差矣。”硬着头皮直言道,为了留在这书呆的身边,妤潼也只能拼了。
“怎么说?”小爆人的话倒是引起了冷信的兴致,毕竟这般大胆的小爆人他还是头一遭见过,他十分佩服他的勇气。
所以他好脾气的摆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那妤潼更是老大不客气,略一思索,便朗朗说道:“夫子既读圣贤书,便该知道,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既是皇上的恩赐,当然不能有所推辞。”
呵,这个小爆人胸中倒也有些东西,冷信更感兴趣了,于是干脆放下了书,认真的听他说些什么。
“再者,这皇上也算得上是长者,长者有赐,岂能不受,基于这两个理由,夫子便该收下了我供你使唤。”
“那若是我不收呢?”冷信带笑问道。
“便是不忠!”想也不想的,妤潼便说道。
哇,好大的罪状呵!
看来他要是不收,真要对不起皇上了,好吧!这小爆人倒也有几分见识,收下他应该也不至于无聊,那就收下吧!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要是不收,真是逆了皇上的美意,你就留下吧!”
哇,终于成功了!
妤潼乐的只差没跳起来,而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龙敖风此时也对她另眼相看了起来。
看来他们的小鲍主还真是长大了,说起话来既能引经又能据典的,还真是颇不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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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请喝茶!”为了当好一个小侍童,妤潼可是用心的紧,一待太子哥哥走人,她便灵巧的端了一杯茶,朝冷信的方向奉上。
“嗯!”但冷信的反应仅是微一点头,然后继续沉浸在书的世界中。
他那没有反应的反应让妤潼傻了眼、皱了眉、嘟了嘴,这书有这么好瞧吗?真能让一个人对周遭的事物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两道细细的柳眉皱起,小巧樱唇微嘟,被冷落的气闷顿时勾起了妤潼的无聊心绪,她微微偏头一想,不一会突然咚咚咚地跑了出去。
虽然她的动作称不上猫儿似的轻巧,但沉迷书中世界的冷信还是毫无所觉。
事实上,冷信爱读书是打小就养成的习惯,就像是条书蛀虫似的,他不断的啃着书,甚至读书读到以十岁之龄高中状元,这丰功伟业早已在街坊邻里之间传为了佳话。
中状元时因为年纪尚小,所以前几年皇上并无派任官职,等他年纪稍长,他又不想舍弃书本,投身于那诡谲多变的官场,皇上屡次征召,他都无意应职。
拿他的固执没奈何,皇上这才迫不得已让他成为教导皇子的夫子,虽说大材小用了些,但也不至于完全埋没他的学识。
“夫子!”方才奔跑出去的小人儿,吃力的端着沉重的提篮,然后又咚咚咚的跑了回来,甫一进门,她便忙不迭的唤了一声,跟着咚咚地又跑进了内室忙和着。
不一会,又跑了出来,对着冷信说道:“夫子,该用餐了!”
“喔!”声是应了,可是手上的书卷却没有半点要放置桌上的样子。
妤潼瞪着眼等了好半晌,可怎么就是等不到冷信将目光抽离那死板板的书本。
一股小小的恼怒马上在她的心里急遽窜升。
这书有那么好瞧吗?可以让他瞧得茶饭不思。
水灵灵的大眼直勾勾的往冷信的方向一瞪,心中的气怒让她完全忘却自己此刻的身份不过是个小小的宫人。
她迈着大步向前,小巧而白皙的手掌往冷信握在手中的书册一扯,然后坚定地说道:“夫子,该吃饭了!”
“喔!”应的还是这么一声,冷信伸手便想要拿回被她拿去的书册。
谁知妤潼却将书背在身后,微扬着小巧的下巴,那一双乌溜的大眼斜睨着他,无言的散发着一种警告。
“我等会儿吃!”冷信敷衍的说道。
可谁知妤潼一点儿也不买账,直言的说道:“夫子不会不知道古人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夫子这般沉醉书籍,若是伤了身子,是不是有违学者之道?”
她这随口一言,便是引经据典,硬让视诹圣贤书的冷信也无话可以反驳。
终于,迎着她眸中那两抹不赞同的目光,冷信忍不住暗叹了一口气,然后认命的起身。
就说他不需要小厮吧!
没有小厮的时候,他想吃就吃,想看书就看书,从不会有人来烦他。
可现在有了这小厮,很明显的,他便无法自在的优游在书的世界,偏生那时他不知道是怎地,竟然轻易的就被这小爆人给说服了。
唉,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找麻烦呵!
吃饭就吃饭吧!只要吃完了饭,他又能继续看书了。
这一仗,明显的是妤潼胜出,只见她的脸上漾着满满的笑容,好不快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