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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璀璨霓虹灯下,钢琴声叮叮咚咚,伴随着万盏灯火的炫丽夜色,悠扬的旋律诉尽了许多苍凉的故事,尤其是关于打滚在红尘中那四名女子的风花雪月
香影夜总会
“玫瑰,听说缤纷的火鹤、法曼的蔷薇、仙乐丝的百合,昨天晚上她们的业绩又是几佰万了!”一个浓装艳裹的女子,语气夸张的对着有一张倾国倾城容颜的女子言道。
此美丽的女子正是香影夜总会的当家红牌玫瑰。
“她们好厉害喔!”玫瑰抿着性感的红唇,一脸佩服的憨笑着。
“拜托,人家我觉得你才厉害呢!她们算什么啊,瞧你一夜的业绩天天也都是上佰万以上啊!”“可是我还是觉得她们比较厉害,我好崇拜她们呢!”
“唉,真被你打败!”
“我打算要拍卖自己的初夜了喔!”玫瑰脸上浮现出一抹娇憨又略带无奈的笑容。
“真的啊?嘻,让那些男人个个有机会,却是人人没把握也好喔!这会有好戏可看了”
缤纷夜总会
“火鹤啊,我听说香影的玫瑰、法曼的蔷薇、仙乐丝的百合个个业绩也都天天上佰万喔!输人不输阵,输阵就歹看面,你可要给我争气些!”缤纷的大班叫叨絮絮着。火鹤可是她旗下的红牌,怎可被比下去呢?
“你真罗嗦那,你管人家赚多少钱干嘛?”火鹤漫不经心的往修剪有型的手指甲涂上颜色惹火的寇丹。
“说得好像贪钱的人都是我,难道你就不爱钱吗?”大班心有不平的咕哝
火鹤审视着满意的成品后淡淡的说道:“对了,我急需一笔钱周转,所以打算着掉自己的初夜了,你就看着办吧!”
“哎哟,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火鹤啊!”一想到大笔大笔的钞票即将人袋,大斑就笑得合不拢嘴。
“够了,少恶心巴拉了!”火鹤不客气的躲开大班像八爪鱼般搂着自己的手臂。“我出去接客了!”
仙乐丝夜总会
“百合,我听说香影的玫瑰”
“我知、我知,那几个红牌昨晚的业绩又是上佰万了是吧!”百合一脸的不屑,用眼角扫视着带她的大班。
“没错啊!”“那又如何?我打算卖出初夜了,她们敢吗?”百合傲慢的说着。
“太猛了!我马上将这消息散播出去”
法曼夜总会
“蔷薇,你知道吗,我听到了个劲爆的消息呢,听说香影的玫瑰、仙乐丝的百合、缤纷的火鹤,她们都打算卖出初夜了”
“哼!”蔷薇冷漠的仰高下颚“是吗?”
“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我们的当家蔷薇也没被她们三个比下去喔,像昨晚来店里消费的男人,少说也有上百个,就只为了看蔷薇一眼。”
“对啊!”“总之你们这四朵名花真是不同凡响!”
顿时,赞叹声不绝于耳,讨论声浪更是此起彼落,每个人都不甘示弱的发表出自己所知道的最新讯患及八卦。
“可不是嘛!”
“我前两天才决定卖出自己初夜,你们少无聊的在这儿讲他人是非了!”蔷薇闷哼了一声,大姐大的气魄是人人所畏惧的,她的话吓得众人再也不敢多嘴。
四名女子皆为各家夜总会最知名的红牌,她们是四个身分背景、际遇皆不相同的女子,为了不同的原因与理由而一头栽入了这被世人所鄙视的行业。
由于她们的绝丽容貌、不凡的谈吐举止,轻易且彻底的掳获了每一个男人的心,让一群为夜晚来寻欢作乐、交际应酬的名流男士如痴如狂。
男人们为她们起了个封号“酒国名花’
而此刻看来,一场“女人的战争”即将掀起
要想形容此处不难,只须十二个字:举头五颜大色、低头妖媚尽出。它的属性和功能有点复杂,通常是因人而异。专业性“特种营业”是官方说法,卫道人士则惯称“声色不良场所”非专业性你家那口子随时可“立即购”的最佳温柔乡。不论你是达官贵人或贩夫走卒有钱,你就是天子,没钱,你就是瘪三;一个最复杂的地方,却有着最单纯的人际关系。
于是
一场金钱战争即将展开;就在今晚。
战果是不夜城中最美丽的一朵百合。
百合含苞待放,格外诱人
真命天子只有一位。
不夜城,永灿烂一切巳准备就绪。
夜深人静。
或许夜不该这么深、这么静,否则她也不会—再听见那该死的声音
“嗯啊”“啊嗯啊啊”又来了!
夜夜春宵,就算不怕变软脚虾也未免太投养生概念了吧!
她瞄一眼墙上的时钟五点半,严格说来现在应是清晨而非半夜。楼上那对男女是刚开始做?还是根本就一整晚没停过?
真的一整晚都没停吗哼,把威而刚当糖吃呀!
脱下外衣粗鲁的甩到床上,抓起长发盘上头顶,拿起化妆台的大夹子草率的固定。”持续勃起超过两小时就该去找医生啦!你以为能做上一整晚就表示你很行呀?惜!那表示你有病。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懂,无知!”
一面碎碎念、一面挤出卸妆乳液,两手在脸上胡乱搓了又搓。
“不知道纵欲过会老得快吗?我看你呀i不用到四十岁就老态龙僵了。”
她恨恨地诅咒着楼上那只只享眼前乐不见来日愁的大淫虫,并使劲地用面纸擦拭残余的卸妆乳液,用力之猛队是非擦去一层皮不可。
真不知她在愤慨什么?
“啊啊”又又来了!
“啊什么啊!牙痛呀!”她低吼,泄愤似的将脏污面纸用力揉成一团,丢准垃圾桶里。
女人毫不含蓄的阵阵吟哦,简直就像在对全世界宣告此刻的她有多么满足、多么快活
“唉”她颓然的抓抓头皮,累了一晚上,也没多少体力骂人了。
楼上欢声雷动。
楼下哀声叹气。
每晚都做,做不腻吗?真亏他们还能一直保持这么happy的状况,她对着镜子翻了一下白眼,便走去淋
住在楼上的“情色男女”就像排定好档期的院线片,时间一到必定上演,而且还具有那种令你有如置身现场般的杜比环绕音效
真不知这出“骑马打仗”的烂片要演到哪一天才会下档?
哗啦哗啦的水柱打在赤裸的身躯上莫非她也需要冷却?那样的淫声浪语听多了,好像好像怪怪的。
敝怪的唉,处女又不是仙女,怎么可能完全没感觉呢?除非她不正常。
不过,这种感觉实在教人讨厌。
她虽没经验,却很清楚
有快乐的性,也有痛苦的性;而她即将面临的关上水龙头,果真“原音再现”
受不了了i
踏出浴室的第一件事便是冲去冰箱举头猛灌几口。
可恶!
变态!
要做就做,投人叫你们不能做,问题是只会做不会关窗户就太教人唾弃了i
气密窗相较于一般平价铝宙的最大不同,就在于气密宙具有相当理想的隔音效果,以他们那般程度的音量,只要关上窗是不可能会传出来的。
偏偏楼上的每次都不关宙。
其实,楼上不关窗也无所谓,她自己把窗关上不就得对哦;为什么她不把自己家的宙户关上呢?
为什么?
真正变态的到底是谁?
“好命”二字,在一般人的通俗定义中,绝对是和大富大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么,住华宅、开名车就更不是每个女人在廿二岁即能享有的。
同理可证,田心当然是个很好命”的女人,
但,事实上真是如此吗?
她这个当事人没开口,倒是围在一旁的人兴奋地叽叽喳喳的谈论起来。
“真的开出三佰万呀!我的妈”芝儿一双眼瞪得像铜铃般,还不自觉地尖叫了起来。
“我是知道田心身价不凡啦!但出价这么高”琪琪吐吐舌头。“爽一次三佰万,够凯!”
“听清楚.是一夜,不是一次。”蓝妮弹了弹涂有艳红寇丹的长指甲,嘿嘿干笑。“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一夜多次郎’呀!”
“一夜多次?拜托!你是存心想吓死田心啊!”芝儿白她一眼。“好了,好了,你们几个跟着凄什么热闹。三人趋近田心,关心的问道:“你怎么啦?”
田心像是灵魂出了窍,整个人呆若木鸡o
“喂,你不是真的被我吓傻了吧!”站在她身边的蓝妮揶揄道。
“田心”
她猛地一惊,回过神来。
“这这为为什么为什么是他!”田心一开口,结巴的厉害,急急的冲到美娜面前。
好命?这筒直是天大的讽刺!像田心这般迫于无奈、不得不出卖灵肉的女人可说是歹命到了极点。
“他?”美娜一脸莫名其妙。“王董啊!你又不是不认识。”就是认识才震惊呀!“美娜姐,你你开什么玩笑!”田心直觉自己就快接近歇斯底里了。
“王董那口牙几乎全年无休的浸在槟榔汁里,他一开口说话我就已经快吐了,还叫我去陪他睡觉?我看不用等到上床,光是吐就可以把我给活活折磨死了!”田心像连珠炮似的,满腹怨言不吐不快。
“还有,王董长得那么丑陋好吧!长得丑是天生的,不能怪他,这点先不计较。我们就说他身上那用几打香水都盖不掉的体臭,以及至少重达一百公斤的肥油好了,到时候我不被他薰死也会被他压死!”
“唉哟,你别那么夸张好不好?”蓝妮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挑三捡四的,是不是要金城武来买你,你才肯卖呀!”
以田心在“仙乐丝”高高在上的地位,多少教蓝妮有些吃味。
“蓝妮,你就少说两句”琪琪拉她一下。
田心只是冷冷的瞪了蓝妮一眼,不答腔是不想与她一般见识。
况且,现在也没空理她了。“美娜姐,我”
“就因为王董一副死德性,我们才能赚钱呀!”美娜以嘲笑的口吻说道:“他要不洒下大把钞票,想碰你呀叫他等下辈子吧!哼,算他有自知之明。”
收起嘲笑,美娜旋即换上开怀大笑。“田心,你也知道王董迷恋你迷恋得要死,他一听到你要出卖初夜的消息,一开价就是三佰万还有,我跟王董先说明了,三佰万只睡一夜,以后若他还想要碰你得另开价码。”
美娜笑得嘴角都快抽筋了。“人家王董多阿莎力呀!毫不犹豫就点头了。”
“点头他的意思是”田心眼皮狂跳,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啧,当然是希望你再多陪他几晚嘛!”
恶梦!这绝对是一场恶梦。
“一晚我都快活不成了,再多几晚我看我不如去跳楼算了。”也许这不是田心二十四年来最恐怖的恶梦,但肯定、绝对是有生以来最最最恶心的恶梦。
美娜得意洋洋的笑容瞬间僵硬在嘴边。
“田心,你该不是又反悔你天呀!你就饶了我吧!你这时反悔异不是摆明了给我难看?”
美娜开始一阵呼天抢地。“田心,整整拖了两年,再拖下去别说大老板要翻脸,你自己呢?你还有多少青春可虚掷?没错,你是貌美如花、本钱雄厚,但我说得现实点,这女人过了廿五就像死了一半、到了三十就跟个死人没两样了,哪个男人会把钱花在死人身上呀!”
“哇!什么时候我连自己死了一半都不知道?”蓝妮不服气的在一旁哇哇大叫。
“嘻,我二十一。”芝儿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窃笑。
“我十九。”琪琪笑得更大声。“看来我和芝儿都还活得好好的。”
“你们俩是活得好好的没惜活死人!美娜当场大放冷箭。
“喂!美娜姐,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啦!”不是年轻就一定是好货,十六、七岁即残花败柳的,比比皆是,美娜看多了。
美娜是“仙乐丝”的大班,手腕高、善交际,为人八面玲珑,凡是她带过的小姐,没有不服她的。
至于“仙乐丝”的大老板就凭她二年前带回田心这名“超级战将”不知引来多少寻芳客的光顾,为“仙乐丝”赚了不少钱,让大老板简直将美娜当成大神般地供奉。
不过,田心的“初夜”既是商品,哪有开了门不做生意的道理?打探田心行情的人愈来意多,大老板也愈来愈不满了。
给你老子扮圣女?我这儿是酒廊,不是教堂!美娜在大老板的怒吼声中,心想看来是时候了。
“田心?”见田心不出声,美娜可急了,握住她肩膀猛摇一下。“田心,当初我们说好的,你”田心抬起头,微怔双澄澈生动的大眼睛、秀挺的鼻尖、润红的唇瓣,完美的五官点缀在这张肤质绝佳的瓜子脸上。
有如一朵纯洁无瑕的娇柔百合人如其名、名副其实,美娜便是由此灵感而以“百合”做为田心的花名。
活脱脱的美人胚子!美娜打第一眼见著田心即深信这朵百合必定会成为“仙乐丝”的红牌。
田心果然没令美娜失望。两年来,不知有多少寻芳客垂涎田心的美貌哩!
“田心,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其实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美娜语重心长地提醒田心。
“美娜姐,这我知道,但”田心左右为难。
“田心,王董很疼你的,若你伺候的让他开心,说不定他还会替你赎身呢!”
芝儿以安慰的口吻继续说道:
“王董那个人啊,有哪间酒席、夜总会是他没光顾过的?但他自从见到你后就成了咱们仙乐丝的忠实顾客,你卖笑不卖身,难得王董耐得住性子,他等你等很久了。”
“是啊,是啊,王董出这么高的价钱,也算给你给足了面子。”琪琪拉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你看看,你的初夜一发布公开出售后,整个交际圈可说是为之轰动,多少人在私底下谈论这个话题呀!”
“那是当然的,四朵完璧名花同时开价,还不惹得那些男人心痒痒的?”美娜世故的一笑,点燃香菸抽着。
“美娜姐,她们开了多少价码?”琪琪好奇的问。
“据我所知,香影的玫瑰、法曼的蔷薇、缤纷的火鹤,到目前为止,价码至少超过佰万,正确数字仍是机密,目前还在打探中。”
“嘿,搞不好咱们的行情是最高的呢!”芝儿脸上有抹神气。“如果是的话,那田心这回不就帮咱们仙乐丝赢了个大面子?”
“没有:‘如果’啦!我看我们赢定了。”琪琪也不知在兴奋什么。“哈!这下可要呛死那三朵喇叭花了。”
“那你咧?人家喇叭花也总比你这朵三八阿花强。”沉默许久的蓝妮不忘泼琪琪冷水。
吧嘛这么巴结田心呢?蓝妮真是愈听愈刺耳
“蓝妮,说的好。”芝儿捧腹大笑。
“你们这几个死没良心的”琪琪哇哇大叫以示抗议。
突地化妆室大门一开
“哇!你们几个还不快出来。”探颗脑袋进来的小萍一脸的不豫。“还耗在这儿烂嚼舌根!客人要发飙了啦!”
“是啊,你们少在这儿凑热闹了。”美娜夹着香烟的手一挥。“我和田心谈事情你们跑进来做什么出去、出去。”打击实在太大了
失魂落槐的田心不到二点就让美娜给请“回家”了。
“到现在还痴痴呆呆的呀唉,我看你班也别上了,先回去吧!”美娜瞧她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真是好气又好笑。
究竟是如何在脑袋一片空白下开车回家的连田心自己都感到怀疑。
进了卧室,田心整个人栽在床上,全身僵硬
“那档事还不就这样反正灯一关,男人都一个样子,没差啦!”
“闭上眼、咬紧牙.忍—下就过了,最多就当自己死了一次。”
空白的脑袋渐渐恢复运转.想的全是美娜姐所说的话。
就当自己死了一次
她真的很想死田心两眼呆滞,盯着天花扳上的华丽水晶灯。
酒店里这么多的小姐,谁不是住一般小鲍寓?只有田心住的是千万豪宅、开的是百万名车,她在美娜姐眼中有多么“特别”可想而知。
因为她是一棵摇钱树、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不能怪美娜姐逼她接客事实上,要不是美娜姐,她应该早在两年前就巳沦为应召女郎了。
欠了地下钱庄几仟万,还不了钱难道就能这么算了吗?
“还不出来就给你老子下海,卖到还清为止。”钱庄老大凡涉及吃喝嫖赌没一样不是他的专长看是要应召站、理容院、摸摸茶,总之田心得挑一种下海就是了。
就在这时候,美娜蛆出现了
“哎哟,你瞎了狗眼呀!这么好的货色你叫她几仟几佰的去卖?糟蹋!真是太糟蹋了!”美娜一见田心简直是惊为天人。
美娜姐是钱庄老大的老相好,两人曾有过一腿。田心后来才知道,原来美娜姐和许多专做见不得光生意的男人都有过一腿
于是,美娜因“惜才如命”而将田心给买了下来,并带她回仙乐丝。
当然,美娜不忘先开出条件
一年之内正式下海接客,约期为五年,除本金利息需清偿之外,合约未满之前不得离开仙乐丝。
“放心,只要你乖乖的,美娜姐不会亏待你的。”美娜笑盈盈地看着她这棵美丽的摇钱树。“美娜姐会替你物色个好干爹,保你这辈子都不愁吃穿。”
美娜个性海派、圆滑世故除了现实一点、贪钱一点、没啥贞节观念一点,她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一年过后又帮田心挡了一年拖到第二年才卖出初夜,美娜姐为此已经被大老板唠叨过好几回了。
还好,还好美娜姐也和大老板有过一腿,要不是靠着美娜姐的枕边细语,她可没这么容易过关。
田心是该感激美娜姐的,至少不能再为难人家了。说到底,她的贞操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是属于美娜姐的了。
“嗯啊啊”天啊!楼上又开始了
在冥想中逐渐陷入昏睡的田心,让一连串的粗喘呻吟声给吵醒了。瞄一眼时钟,清晨五点还真不是普通的准时哦!
“啊啊”
“别再鬼叫鬼叫了!”田心气得从床上跳起来,睡意全消。天晓得田心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克制住跑到楼上骂人的冲动。
虽说一楼有两户,但她可不怕自己会骂错人,因为她已经知道那只“夜夜狂欢”的淫虫其真面目了。
百分之百、千分之千就是那个臭男人!
有能力购置高级豪厦的人,非富即贵,皆有相当可观的经济能力。虽说住进此屋绝对有足够的依据做为评断身价的标准,但也有例外和遗憾的时候。
就像那个臭男人!
田心似乎忘了把自己算进去,她也是“例外和遗憾”中的一员。
那臭男人简直是专门破坏一锅好粥里头的那一粒老鼠屎。
老鼠屎至今仍身分不明,但适用名称有三:小白脸、吃软饭、午夜牛郎。
总之是被女人包养的那种就对了。为什么田心会对这个日前才刚迁入的芳邻如此了解?
原因和适用名称一样,也有三个
一、田心住十九楼,而住廿楼的那两户凑巧是在同一天搬进来的,所以当天楼上特别吵杂,她印象深刻。
二、住在廿楼b座的是一对无论相貌、穿著、举止皆属“忠厚老实”型的夫妇。老公草根性十足的外表,就像带点土味的成功年轻实业家,而他那位小家碧玉气质的老婆,更是显得内向拘谨。
这样的一对夫妇又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豪放男和浪荡女呢?不可能嘛!
三、住在廿楼a座的独居男子,光是他那副德行,简直只差没在额头刺上“种马”二字。
至于“那副德行”究竟是怎样的德行呢?
这天中午,从廿楼下来的电梯在十九楼停住,待门一开,田心暗地理直发牢騒的步人电梯。
真倒榍!又遇上他了。
男人黑亮的眸子在一抹淡淡笑意浮现后,似乎更添光芒。“你好。”
田心不理会他,连一声也不吭。心里却大骂:哼,别以为总是只有礼貌的向人问候.就能掩饰自己色欲薰心的本性。
不久之前,也是同一部电梯,田心亲眼目睹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大刺刺的枕在他臂弯,两人亲密的很,完全不因她这个外人的存在而有所收敛。
“我看你住我这儿也好”女人十指有七、八指都戴有钻戒,尤其是其中一颗蓝宝石好大啊。“我得把你藏好,免得被那死没良心的男人发现,我就前功尽弃了。”
电梯内的空气飘荡着酒味,显示这一男一女正处于微醺的状态。
“留点口德吧!别忘了,你所说的那个‘死没良心的’好歹也曾经是你的枕边人。”男人的嗓音沙哑低沉。
“哼,谁理他。”女人不满地低嚷。“我现在有你就够了。”
“你就会给我找麻烦”男人像是在发牢騒。
“可是”女人忽然凑近男人耳边嘀嘀咕咕的
男人听完有些不高兴了。“别说了,你真的很烦昨晚被你闹得一夜都没睡;你现在还跟我说这些!”
“好嘛,好嘛!人家什么都听你的,你就快开个数目吧”
田心在十九楼灯号一亮即快速步出电梯,男女的对话她也只听到这里。
不过这已经够了。
这是田心开始遭受夜晚騒扰的隔一天“昨晚被你闹得一夜没睡”这句话够暧昧了吧!
原来就是他!她昨晚听见的呻吟声就是他的边作!
好、好、好恶心,好低级呀!
这男人看来最多三十岁,居然和一个四十岁的女人搞在一起,住女人的房子,女人还叫他开个数目
天啊!她那帅哥芳邻就这么很没出息的被一个钻石干妈给包养了。
不耻!太教人不耻了!田心偷偷的瞄他一眼。
没想到她竟和那对含笑的黑眸,碰个正著!她心虚的别过脸。
无论她再怎么不耻他,她都必须承认他确实是帅得一塌糊涂。
就她的目测估计,他起码一八0以上,个子高不稀奇,最重要的是身材比例。他双腿之修长、肩膀之宽厚、体格之强健以“种马”而言,绝对是极品。
那么,再加上他那很神气的浓眉底下、不时散发出高压电的黑眸,还有俊挺的鼻粱、性感迷人的嘴唇不如这么说好了,他就是那种典型的“足以使富婆为他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的祸害。
唉,看你好手好脚、人模人样的,为什么偏要自甘堕落呢?堂堂男子汉却靠女人豢养,像话吗?我跟你可不一样哦!我不是自甘堕落,我是有不得己的苦衷田心忙着在心理帮自己说话,不屑与他为伍。
电梯一抵达地下停车场,他很有风度的礼让她先行,她却失礼的连声谢也不说,迳自大步走去开车。
廿楼的车位离她不远,光是a座就占了三个车位,一部宾士508、一部保时捷、另一个车位是空的已经有了两部高级车还嫌不够吗?不过是一个人罢了,他到底想开几部车?真这么喜欢标奇立异的话,不会丢买辆战车来填满那空车位。
她在心里忿忿不平的骂道:是啊!反正花别人的钱你又不痛不养,百万车位一口气就买三个。于嘛?你家开停车场呀!
看着那部既招摇又嚣张的红色保时捷飞驰而去,她莫名的愈加火大。
般不懂,这女人到底是骄傲还是孤僻?
项千擎的眼角懒懒地由后视镜轻扫而过那女人的一双怒目正紧黏著他的车尾。
敝了,他跟她有仇吗?
那女人每次一进电梯,不是冷著脸就是低著头。假如说她待人一向都是这么的不友善,项千擎倒也认了,但她似乎只针对他
项千擎可不记得自己哪里曾得罪过她。莫非她对他有成见?
虽然常遭白眼,但这位不太有礼貌的芳邻却很养眼。
相当漂亮的女人!
每当她出现,电梯内全是从她身上散发而出的淡淡幽香没有过度的人工香料,有的只是弥漫在鼻息间毫无负担的清新芬芳。
这缺乏礼貌的女人很有意思
项千擎驾着车,嘴角不禁浮现一丝诡异的玩味笑容。
烦啊!
美娜姐见田心为出卖初夜一事天天愁眉不展的,一逮着她便大施机会教育。
“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像条死鱼般的不动呀!记住,就是要叫的大声,假装达到高潮,这样两三下就能结束了”真的很烦,尤其是听到美娜姐这些话就更烦了。
田心漫无目的的飘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无声无息的困在家里,郁闷又沮丧.原以为上街走走心情会好一些,没想到更烦。她真的觉得自已现在像极了孤魂野鬼,不知该何去何从
大限将近,后天到了后天,她便正式沦为人尽可夫的妓女了。
尤其一想到王董那满口恶心的槟梅渣“滚开!别碰我!”冷不防的冲口而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女人在鬼叫什么啊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身上的好奇目光,教她尴尬的脸都红了,心虚的垂下头,快步离开。
看来她确实是快疯了,要不然怎会当街失控。呃?这家伙
就在重新抬起头的瞬间,她愣住了。
没错,就是住在她楼上的那只大淫虫。田心飞快地闪入旁边的一根大梁柱。
与他同行的,毫不意外的正是他那钻石干妈。
田心两手扶着粱柱,慢慢的、偷偷的探出一只眼睛进去了,他们进去了。
她就知道!不愧是淫虫中的淫虫,大白天的就和干妈到饭店开房间。
豪土登大饭店!
北中南皆设有据点的知名五星级饭店,田心一撞见他出现在这儿,马上联想到他所为而来,果然!
真是太教人唾弃了和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来开房间,他不觉得羞耻吗?瞧他那副轻松自若的神态、大方稳健的步伐,仿佛当这样的事像喝白开水,毫不在乎。哼,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的,这下被她逮着了吧!
不,不对,这么说好像她是那个鬼,还是换个比喻吧。
“小姐.请问是一位吗?”
田心心不在焉的瞄向跟她说话的女人,这女人干嘛没事把自己弄得像餐厅领班似的?打着领带、黑色西装裙田心猛然一震。
不不会吧!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尾随着大淫虫走进饭店。
人家根本没开房间,而是到饭店里的西餐厅!
“小姐;请问”
“是,一位。”田心连忙道。
糟了!大淫虫已就定位,等他一坐下,正好面朝她这边。等不及领班带位,田心已心虚的溜进离自己最近且背对著他的位置。
真要命,她怎么会胡里胡涂的就跟著他们走了进来。
随便点了杯柠檬汁打发侍者离开之后,她一对眼睛又不安分的转动起来。
微微侧过头,故作若无其事的将眼角余光送往后方咦?挺热闹的,除了原本的大淫虫和钻石干妈,一下子又多出了几个人。
约五、六人吧田心从这角度无法一一看清,只能隐约的感觉到他们正低声交谈着。
有男有女,男的西装笔挺、女的衣着考究,这样的组合感觉不像是友人间的闲聊,倒像是谈生意或开会之类的场合。
钻石干妈未免也太离谱了,连约人谈生意也不忘把小白脸带在身边。
或者现在的上流社交圈流行包养年轻俊男这一套?
田心将吸管含入口中,默默饮着透凉的柠檬汁,心也跟着凉了一大半。
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安于供养呢?没出息的家伙!
一个扬发动作,田心发现在她前方的玻璃竟有映像。
那面洁净的玻璃正好将坐在斜后方的淫虫影像表露无遗顿时,田心体内每根属于作贼心虚的神经开始拉紧。
她能从玻璃中看见他,那他会不会田心一慌,拉住正巧经过的服务生。
“抱歉能不能给我一份报纸?”她小小声的问“或者杂志?”
闲来无事,所以阅读报章杂志打发时间。
开玩笑,这时候哪里有心情看报?当然是拿来遮脸。
她干嘛遮脸天晓得,连她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
玻璃影像虽有些模糊,但仍能看见他因进行交谈而忽开忽闭的嘴形有时,那双薄唇会在闭上的当儿一抿,微微拉开上扬的弧度,似笑非笑,很迷人
迷人你昏头啦!田心在心里咒骂自己也咒骂着他。
奇怪,你干妈跟人谈生意轮得到你发言吗?你不是应该像个白痴乖乖坐着就好?瞧你口沫横飞的,你当自己是主角呀!
田心令自己不许乱瞟,只许盯著含在口中的吸管她这模样真像斗鸡眼,但为了管好自己眼睛也别无他法了。
哪有人看报会将整页报纸贴在脸上的?
项千擎暗地里发噱,技巧的将视线在交谈中几度拉长了距离。
眼睛焦点落在他那位美丽的芳邻上项千擎是在无意中看见她的。
她一个人?或者在等人?
等什么人呢?男人吗?
如果真是如此.项千擎倒有些好奇,他想看看他这位总是对人不理不睬的美丽芳邻,究竟会和怎样的男人往来。
清爽的天空蓝背脊,披散着一头柔亮如丝的乌黑长发。美丽芳邻虽不友善,却很动人。教人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