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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挑战黑道老大的比赛,就此展开
馨斯走到铁梯前,开始煞有其事地做起暖身操,或跳或蹲、喊来呼去,庞朔则双手环胸在一旁观看。
看来,她是玩真的,他玩味地想。
好不容易结束最后的跳跃动作,她转头对他说:“那我不客气罗!我先走一步。”
说完,她双手双脚并用,开始往上爬。
庞朔原本嘴角还挂着看好戏的笑容,双脚悠闲地大开站着。只见一眨眼的时间,她已经爬了三分之一,他脸上的表情马上变了。
原来,她是有备而来的。
她轻巧的身影迅速地攀升,虽然一身细手细脚,却能准确地抓到铁梯间的距离。
即使身形娇小,却能伸展到极至,丝毫不浪费每一个力道的运用。
她比大半的飞龙堂子弟爬得还快,庞朔暗自责备自己刚才的轻敌之心。
馨斯的身影瞬间抵达铁梯的中点。
他一个跃身,跳上第六个梯条,单手技巧地挂住头顶上方的梯条,再借着脚板瞬间踏梯的力道,又是一个跃身。
只见他像疾走在平地一般,纵身跳跃、攀爬、挺身向上,又跳跃。
如同以往的纪录,他五秒内抵达了顶端,馨斯也在下一秒内到达。
他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打从心底赞佩她。
“原来你是深藏不露。”
她歇了口气,小汗珠从额头上渗出,谦虚地回答。
“这是我唯一行的运动,你忘了,我从小生长在一大片的林子里,没事就爬上爬下的摘果子吃,每次我妈要我练钢琴、学跳舞的时候,我就躲在树上和她玩捉迷藏,就这样,练就了这一身爬树的功夫。”
“真是厉害,只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输了!”
“没关系,愿赌服输。”她洒脱地说。
庞朔单手搂住她,两人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地面。
馨斯站定后,看着自己一身的衣服,思量着要脱掉哪一部分?
他好心地决定放她一马。
“天气太冷了,我看,这笔帐我改天再收吧!”
她脸上布满着坚决,嘟着嘴摇头。
“不可以,我一定要现在还。”
她伸手至腰部想解开腰带,原本想脱掉上衣,但拆到一半又后悔地重新系上。
接着移到裤腰处,二话不说,唰地一声脱下长裤。
庞朔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她已将长裤丢得老远。
两条光溜溜的长脚,就这样露了出来。
以她娇小的身材来说,脚的比例算是长的,不像一般女孩粉粉肉肉的模样,由于从小奔跑在林间,她的双脚细长且匀称。
他这才想到,虽然曾经两次亲昵地抚摩她,却-直没能彻底地浏览她的全身,至少,修长的脚是他尚未触及的部分。
这么-双脚若缠在他的腰间,会有多少的欢愉呢?他忍不住遐想。
他俩一个光着上身,一个裸着下身,他的眼神变得更深沉了,她则庆幸过长的上衣遮到了大腿上方处,不至于让她暴露太多。
她羞红着脸,躲避他炙热的眼神。
“下一个项目呢?我们比什么?”只剩一件上衣了,他可要加把劲让她脱掉。“请容我提醒你,你只剩下一件上衣和内衣裤了。”瘖哑的声音里潜藏着不可预测的危险。
“我知道。”她轻声地说。
他看着她羞涩的表情,冲动得想跑过去抱住她,就在武场内和她狂烈地做ài。
也许,再让她脱了一件后,更能顺理成章地将她搂到怀中。
“好吧!还是由你挑。”他的目光游移在她隐约露出的大腿上端。
“赛跑好了,就从这条线到尽头。”她舍弃所有的现成器材,以偌大的空间开辟另一个竞赛项目。
庞朔的视线暂时离开她,转头目测出她指的大概是一般短跑百米的距离。
“我受过轻功训练,对你来说不公平,我让你五秒好了。”
“谢啦!”馨斯走到起跑点,蹲下身,架好起跑姿势。
短短的衣摆再也遮不住她翘挺的屁股,他在身后将她的青光一览无遗。
“我开始跑的时候,你就计秒。”她对身后的事一无所知,头也不回地向他喊着,随后,就兀自起跑了。
庞朔一边计秒,一边欣赏她双脚快速跑动的美景。奇怪的是,她双手双脚摆动的姿势与常人不同,速度也快得很。
他遵守约定在五秒之后运气起跑。
从小勤练轻功的结果,让他可以身轻如燕地奔驰,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奔跑愈长的距离时才能真正施展开来,前一百公尺的距离其实都只能算是暖身。
他用尽所有力气跟进她,距离逐渐在缩短中眼见终点就在前方
她摸到了墙板比他整整快了半个身子。
她翻身靠在墙板上,上气不接下气。
他也站在她身旁调整急促的呼吸,脑子还搞不清楚他怎么会输了?
“不要跟我说,这又是你从小在林间长大的结果!”他挫败地闭起眼睛。
馨斯低笑了几声。
“的确不是,这是我在非洲的时候,当地一个居民教我的跑步方式,他的手脚摆动不同,所以跑得比较快,所有的人都叫他飞毛腿。”
“非洲村落里的飞毛腿?”他难以置信地问。
难怪他会输,这简直和擅长唱歌的黑人比赛饶舌歌一样,更何况,他还让了她五秒钟。
她大笑着站直身,双手叉腰面对他。
“对不起,我不像你那么好心,我要现在收帐。”
他无言地盯着她半晌,闷出了一句话。
“你耍诈!你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
“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勾。脱吧!”
他不怀好意地靠近她,拇指挥进裤腰中,将裤子拉低了五公分,还不见底裤露出。
“你确定?我必须先向你坦白,事实上,我只穿了这件裤子,脱掉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红晕马上爬上她的脸颊。
“你确定还是要现在收帐?”他又将裤子往下拉了一点。
馨斯发誓,她绝对看到了他裤裆下奇异的形状还有黑发的阴影,以她这把年纪,说她是老花眼实在是太牵强了。
可她的声音梗在喉头。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一名子弟恭敬的叫着堂主。
“有事吗?”庞朔没好气地大声回应。
“堂主,外面突然刮起了强风,我想,是否可以让外面罚蹲马步的子弟进场,他们这一蹲要四、五个小时,吹了风怕会着凉。”
机会来了!馨斯的眼睛顿时发亮。
他看见莫测高深的笑容挂上了她的嘴角,心里暗叫不好。
今天被他处罚的子弟兵少说有数十个,而他一向是奖惩分明,罚就要罚到底,没有随便取清惩罚的道理。
好好的一个晴天,干嘛刮起强风?难道连老天也要和他作对?他懊恼的想。
她挑衅地看着他的裤腰,扬起秀眉笑着说。
“脱呀!”她单脚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地板,十足的讨债样。
被她这一激,他又将裤腰往下拉了一点。
“堂主?”属下在门外轻呼着。
“等一下。”他下令门外的人等着。
“脱呀!”机不可失,她再度催促他。
这下子他可真是进退不得了,堂堂一个飞龙堂堂主的面子,可不能在数十个子弟兵眼前丢光,但,赌债又要还清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输了这一局。
“你说吧!我可以用什么条件交换?”他从来不认为她找他比赛的原因是想看他的裸体。
“我要一个承诺。”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这场局赌得惊险,每个环节都必须扣得刚刚好。
“什么承诺?”他直视她明亮的眼神,其实她不说,他也知道她会要求什么,但再怎么说,他也不会轻易放弃她,至于堂主的尊严,他可以想办法弥补。
“如果招亲比赛我赢了,我要放弃奖品。答应我,到时候你会遵守承诺放我走,即使有婚礼,新娘也不是我。”
他两眼的光芒直射进她的心底。
她强迫自己回视他,即使她知道自己快要在他的逼视下瓦解信心,她仍然要坚持到底,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何一定要拒绝这个婚事?
他现在认为他爱她,而她也深受他的吸引,他曾经带她到过一个她从未体验过的天堂,让她第一次体会到身为女人的快乐,每次凝视他的眼神,她总觉得像沉入深渊一般无法自拔。
她真的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
只除了她太胆小。
“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他一口回绝。
她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断然拒绝。
“你反悔!”她马上指责他的背信。
“我没有,我现在还有机会在脱与给你承诺之间做决定,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刁难我?你明知道我要的只是自由,为什么你不给我?”从进武场到现在,她的信心已经濒临崩溃,与他相处愈久,她愈无法说服自己要勇敢地拒绝他。
“你的要求让我们的未来没有一点希望,我怎么能够答应你呢?”他深沉地说。
他知道她在抗拒,但他不想了解她抗拒的原因,就像他不想追究她吸引他的理由。
因为,这两件事都不是理智或常理可以判断的。
只是,她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也不给自己,这是他无法允许的。
“可是,我不想要这个婚姻。”她近乎低喊地说,想要强化自己的决心。
“你不觉得你说得太早了吗?如果要放弃我还有婚姻,你得先赢了比赛才可以,不是吗?”她的无理伤了他,受伤的心让他马上讥诮地反击她。
她圆睁大眼,不知所措地呆立着。
她太一厢情愿了,不是吗?私底下,她以为他会尽一切力量让她赢。
从她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伤了她,然而,他的出击没有抚慰他遭到拒绝而受伤的心,更没有让他感到快乐。
他放低了声音,温柔地说:“我刚刚提过了,这场比赛现在才真正开始,一切都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不管你为了什么理由留下来,这场比赛全都要靠你自己。”
“我会赢的!”她喃喃地说:“为了爷爷,我一定要赢。”
即使心里不是滋味,他仍然说:“我知道你会赢,我也希望你赢。如果你要我的承诺才会努力参加比赛,可以,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
他看着她,一字字的说:“我答应你,直到步入礼堂前,如果你任何时候想放弃这个婚姻,我都会放你走。但是,依照这次的规定,优胜者要留在飞龙堂至少三个月,因此,你也要承诺我,决赛后要留下来整整三个月,一天、一小时都不能少。”
她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让步了。
“你会遵守承诺吗?”
“你绝对可以相信我,我是个靠承诺生活在黑道的人。而你呢?你会遵守吗?”
这一个承诺与她的要求差别只在于三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候她能坚持自己的决定,他最终应该还是会放她走的。
她明白这已经是他的底线,她不可能要求更多了。
“好吧!我接受这个条件。”
他光着上身,却像神只一般尊严地站在她面前,她知道这一幕将会永远留在她的记忆中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一般。
“祝福我吧!为了爷爷。”
他不确定她眼底刚刚闪过的是不是柔情,但她的神情抽动了他的心。
“我会祝福你的。”他加强语气说:“为了你,也为了我。”
她没有再出言反驳,转身朝门口走去。
当她要开门时,他这才发现她仍光着双腿。
“馨斯,你回来穿上裤子再出去。”他严厉地喊。
她回头对他一笑。“裤子是我输掉的,我不能穿上。你忘了?我是个遵守承诺的人耶!l
“我不介意,你马上回来。”他介意的是外面数十名子弟,还有超低的温度。
“没关系,我在门外挂了一件长大衣。”
“但是”
他话还没说完,她已开门走了出去。
大门关上前,他听见外边传来此起彼落的狼叫声。
现在,她修长的双腿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专利了,他懊恼地想,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保护心与占有慾。
届时,如果她真要离开,他会放手吗?
他摇着头,暂时甩开这个烦人的问题,整理好衣着走向门口,冷然地笑着。
如果外面的人还有精神可以发出狼叫声,他们“应该”可以再站久一点。
不是吗?
世界各地的代表团,在隔日陆续抵达飞龙堂府邸,各方人马一见面,自然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候选人与亲友团全闹得不可开交,忙坏了飞龙堂上上下下的仆人。
经过数次召开会议后,双方都同意主考官北雪的建议,比赛项目共四项,赢单项就得一分,由总分最高者获胜。
前两项比赛,文试由郝美美得分,武试自然是武燕的。
接下来进行的则是“厨艺表现”与“宴会接待”两个项目。
双方人马分别就自己的实力与敌方相较;郝美美学的是饭店管理,在宴会接待方面无人可敌;武燕则自信接待礼仪不差,再加上祖传八代的中华美食秘笈,他们觉得后冠她稳拿得下来。
就这样,双方顺利达成共识,继续赛程。
以现在的战绩来看,郝美美与武燕各得一分,打成平手。
唯独馨斯挂零,除非她能在下一场扳回一分,否则,她等于是出局了。
在三位候选人当中,只有馨斯不参加他们的讨论,因为,她知道任何的比赛,她都必须全力以赴才能获胜。
除了她的努力外,飞龙堂府邸里显然有一位不现身的小天使在暗中帮助她,小天使不仅将楼下讨论的最新状况写在纸条上给她,还准备了一大堆资料书籍供她应考。
当他们花了数天协调比赛项目时,她已经视诹国际宴会接待礼仪,也看完了各国的食谱精选,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补充该有的基本技能,才能有些许的胜算。
就这样,她躲在房间内,苦读了三天。
每次“叩!叩!”两声,馨斯打开门后,总会发现小天使留下的资料。
就在比赛厨艺的前一天晚上,她又收到了一张“教战手册”里面分析着明天的赛局与建议她煮的菜肴。
由于郝美美学的是西餐,肯定上桌的是美式牛排或是法式佳肴;而武燕八九不离十是精挑祖传秘笈的佳肴,展现身手。
手册上嘱咐她可以煮一桌日本定时全餐,才不会与其他两位候选人直接对上,也才能占到优势。
随着纸条,还有一本日本最佳食谱。
馨斯努力地研读着,大家不知道的是,她的学习力与领悟力特强,她虽然从小没花多少心思在书本上,可每次考试却总是能顺利过关。
虽然她常换工作,每一个工作也都待不久,但都不是因为她被革职,而是她觉得烦了、无趣了,便自行离开。
这同样也是她能够周游列国,且很快与当地人民打成一片、融入不同文化的原因。
深夜十二时,她确认自己已经熟知所有的烹调程序,正打算就寝时,房门又响了。
馨斯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疲倦的眼皮,打着呵欠,走向门口。
无论小天使再给她多重要的资料,她都打算放弃了,她现在累得几乎可以连睡上好几天。
打开房门后,她赫然看见府邸掌厨的主厨畏畏缩缩的站在阴暗处,门一开,他像小偷般轻手轻脚地躲进来。
“费小姐,堂主差遗我过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听到他的名字,她的心猛地一跳。
“是堂主特别差你过来的?”
“是呀!”主厨压低声音说:“这几天你收到的纸条、资料、教战手册等,都是堂主指示的。”
他果然是在帮她。
虽然他无法掌控全局,他仍然用尽其他的方式暗中协助她,这个体认让她觉得十分窝心。
“你明天要准备的菜色决定好了吗?”主厨尽责地了解每个细节,以确认堂主属意的候选人可以顺利过关。
“好了。”馨斯将菜色一道道说了出来,主厨边听边微笑点头,显然完全认同她。
“这样我就放心了,祝你明天成功。”他转身意欲离开,却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对了,其实我可能多此一问,但是你煮过饭、下过厨吗?”
面对主厨的询问,她才想到自己懂得吃多过煮的技能。事实上,她只学过简易的墨西哥菜,似乎连真正的厨艺都谈不上。
看见她的迟疑,主厨低声咒骂着“真是的,这几天忙着教你飞,却忘了问你会不会走路?这下子可好了,你哪懂得切生鱼片的技巧,还有怎么将虾子炸得酥脆呀?”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内乱转。
终于,他站定身子,拉住她的手就往外冲。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上厨房。”
“这么晚了,我不想吃东西。”馨斯又往回走,瞌睡虫来了,说什么也阻止不了她上床睡觉。
“不是吃东西,是让你先实习一些基本的技巧。”他又拖着她往外走。
“我不去!”她想睡时,脾气可是冲得很。
“你不能不去,堂主的终生幸福就操之在你的手上,你怎么可以随便放弃呢?所有飞龙堂的子弟如果知道,走到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你的。”
两人就在床边与房门口间拉扯着。
“我不是为了堂主,我是为了我爷爷。”听到主厨说的话后,她直觉得要反驳他的说法,同时也加强自己的决心。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原因,但是,如果你明天失败,你就出局了,记得吗?”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的敲醒了她,在瞌睡虫也全都跑掉了。她顺从地跟着主厨来到她明天决战的战场,实习煎煮炒炸等基本技能。
这一实习,就从深夜直到天亮鸡鸣。
当她困倦时,她就告诉自己,这一切全都是为了爷爷,但脑海中却不断出现庞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