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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若悯离去后,白谌挑眉注视许敏山。
“如果我没猜错,你有话对我说?”
“没错,你很聪明,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有话要说。”许敏山赞许地瞄他一眼,随即神情严肃地问:“关于结婚的事,你真的打算公证了事?”
“没错,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白谌傲慢地问。
“当然不对!婚礼的事,我绝不允许你随随便便办个手续、敷衍了事。小悯是个好女人,我不准你这样待她!”
“她隐瞒孩子的事,我还没原谅她,肯和她公证结婚,已经算厚道了。”白谌愤怒地撇撇嘴角。
“你只知道一味地责怪小悯隐瞒事实,你有没有检讨过,她为什么要隐瞒事实?”
“什么意思?”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小悯怀了你的孩子,却不敢告诉你?她会有这么多顾忌,难道不是你的错吗?或许她以为你不想要孩子,所以才刻意隐瞒这件事,所以根本不能怪她。”
“她以为我是什么?满手血腥的刽子手?还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我是说过不想要孩子,但是已经形成的小生命,我是怎么也不可能扼杀掉的!”
“问题是,你告诉过她吗?”
这句话令白谌霎时愣住。
他回想起当年若悯离开前夕,曾经问过他想不想结婚?要不要孩子?
而他的回答是不!
“你说过爱她?也爱你们的孩子吗?”
白谌又愣了愣,摇头说:“没有,可是她应该知道”
“谁应该知道?你不说,有谁知道?如果小悯从不曾说过她爱你,你会知道吗?”
经他这么这一点醒,白谌突然醒悟。
原来这件事自己真的有错,而且还错得不少。她不是不想告诉他孩子的事,而是不敢说呀!
他口口声声不要婚姻、不要孩子,已经怀有身孕的她又该如何?
拿掉孩子?
不!
想起天真无邪的小辰,被冰冷无情的器具扼杀掉,他便吓出一身冷汗。
谢天谢地,她选择留下孩子!
白谌奇异地发现,心底对她的怨怪已经完全消失了。
当初他怎么会那么顽固,吝于给她一句誓言和保证呢?
如果当初他肯多给她一点信心,或许她就不会轻易离去了,相信这四年的离别,她和他一样痛苦,他不该将自己的过错迁怒给可怜的她。
包何况她都为他生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儿子,他没有理由恨她,她理应得到一个盛大的婚礼。
“我会用我最大的真心和诚意,给她一个隆重的婚礼。”这是他的保证。
“很好!”许敏山得意的笑了“总算没枉费我一片苦心,毕竟我费尽心思让你们重逢,可不是为了让你亏待她喔!”
费尽心思?
他不提,白谌还忘了他谎报宝石失窃、将他们耍得团团转的事,想到自己像个白痴似的任人耍弄,他便有满腹怒气。
“你这样胡乱谎报,你不怕我将你移送法办吗?”白谌从没见过这种撒了谎还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人。
“喂!小子,你就打算用这种方法回报你的恩人?你想想看,如果不是我自编自导这出戏,你找得到小悯和你流落在外的儿子吗?所以别怪我把你耍得团团转,比起你的收获,这只是一小部分损失而已。”许敏山根本不知反省。
“你”白谌气炸了,想开口骂人,可是许敏山的话又不无道理。即使他再怎么不愿承认,也不能改变许敏山对他有恩的事实。
咬牙片刻,他不情不愿的从嘴里吐出一句感谢“谢谢你替我照顾若悯和小辰。”
“什么?你说大声一点,我老了、耳朵不好,听不清楚啦!”许敏山装模作样的将手放在耳边。
白谌闭上眼,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再次捺下性子说:“我说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找到若悯和小辰,也谢谢你照顾他们那么久。”这一点,他永远感激。
许敏山得了便宜还卖乖,夸张地嚷道:“哟!不把我移送法办啦?既然如此,那我可要走了。干女儿要结婚,我可得去选些好礼才行,没空陪你唱戏啦。”
许敏山带着痞子似的笑容,大摇大摆走出门外,毫不意外听到里面传来桌椅的碰撞声和连天的诅咒声。
呵呵,这个小子的坏脾气,完全被他挑起来了,像一座毫无变化的死火山,变成时时爆发的活火山。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打开小折扇,笑呵呵地走远了。
气死人了!
白谌在屋里气得猛踢桌脚泄愤。和这个狡猾的老头打交道,他总有一天会被活活气死!
*******
这是梦吗?
俞若悯坐在梳妆台前,茫然环视房里的摆设。
这间精致的高级套房,是饭店所附赠的蜜月套房,也是她和白谌的临时新房,因为白谌选在这间饭店宴请他们俩的同事和好友。
她望着镜子里自己布满红晕的脸庞,和一身米色典雅的婚纱,忽然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一切怎么会发生得如此迅速?在她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之前,就嫁给了白谌,成了白太太。
而且最令她惊讶的是,这场婚礼和她之前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记得白谌说过,随便去公证结婚就好,所以她从没想过,自己竟会有个如此盛大隆重的婚礼。
不但送喜饼、发喜贴、宴请宾客这些繁俗冗节,他一样没少,就连拍结婚照这种她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居然也安排了。她不明白,他原本不是只打算草草了事吗?后来为何又这么做?
难道是干爹暗地里给了他什么压力,逼他将婚礼办得风光体面吗?
不!她了解他,他不是那种轻易被左右的人,就算干爹用权势来压迫他,他也不会就范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主意的呢?她实在想不透。
看看时间,闹洞房的宾客应该快走了,他也应该快回房了,她得尽快梳洗完毕才行。
她将卸妆油倒在化妆棉上,轻柔地卸去脸上的彩妆。卸完妆,她解下扎了一天的发髻,脱下贴身的礼服,走进浴室沐浴。
她洗了澡、也洗了头,尤其头发被化妆师喷上厚重的发胶,像颗塑胶球似的顶在头上,她一连清洗了三遍,才感觉头发恢复往日的蓬松与柔软。
俞若悯洗完澡踏出浴室,白谌正好回房。
“你的同事呢?都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抓紧浴袍低露的领口。
“都走了。”那群企图闹洞房取乐的家伙,全被他踢出去了。“小辰呢?”
白谌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儿子。
“小辰被干爹带回去了。干爹说他送了十二天的欧洲蜜月之旅给我们,做为结婚礼物,手续都办好了,明天下午出发,所以要我们先把小辰留在他那儿,等我们从欧洲回来,再把他带回来。”
“嗯,很晚了,我先去洗澡。”白谌脱下衬衫,疲惫地走进浴室。
俞若悯连忙换上一件粉紫色的低胸丝绸睡衣。这是同事送她的新婚礼物。然后从抽屉里找出白谌的内衣裤和睡衣,用篮子装好,放在浴室门口。
白谌洗完澡,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看见她放置在浴室门口的衣服,扬扬眉对她说:“我们才刚结婚,你已经像个标准的妻子了。不过不用麻烦,今晚我不需要衣服!”
俞若悯的俏脸顿时涨得通红,但是她仍鼓起勇气问:“为为什么?”
白谌瞄她一眼,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你不会傻得以为,我会错过自己的新婚之夜吧?”
闻言,她的脸涨得更红了。
看见她酡红似醉的双颊,白谌的胸口不禁一阵激荡,他坐在床边,气定神闲的朝她招手。
“过来。”
俞若悯当然知道过去会发生什么事,只是她还没做好准备,心里难免有点不安,因此迟疑着不敢过去。
“你在发什么呆?过来呀!”
白谌再次向地招手,她才像被海上女妖迷惑的水手,一步步踏进他温暖的怀抱里。
他搂住她,细细审视地清丽依然的绝美容颜,从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到薄薄睡衣下若隐若现的双腿。
一股强烈的欲念油然而生,他缓缓吻上她的唇,轻叹道:“好久了!”
久得让他以为,自己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
没想到,他不是失去,只是遗忘了。
俞若悯羞怯地别开脸,不敢注视他炽热的眼眸。
“连儿子都有了,还怕羞?”
白谌用手指勾起她肩上那两条粉紫色的丝质细肩带,往两旁一拨,紫色睡衣立即像摊水似的落在她的脚边。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身上那套遮掩不了什么的性感内衣,喉头不由得一阵紧缩,粉紫色的内衣衬得她雪白的皮肤更加晶莹剔透,水嫩得教人想咬一口。
“完全看不出你已经生过一个孩子,身材还是这么好。”白谌宽厚的大掌沿着她纤细的腰肢,缓缓往上爬。
他的抚触带给她阵阵战栗,她好不容易才忍住呻吟“怀孕时我胖得像只大象。”
“喔?那么你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大象!”
对白谌来说,她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无论她变成怎样,永远都是他最爱的女人。
随着双手的探索,他的气息逐渐加重,也更加热切地碰触她,甚至开始低头舔舐紫色内衣下的肌肤。最后他无法忍受看不见全部的她,热切需索的大手开始一一剥开遮住他视线的障碍物,直到她赤裸为止。
他的唇含住一颗嫩红的蓓蕾,轻轻吸吮,直到她完全融化在他怀里。
“准备好了吗?”
四年的分离,令白谌无法再等待,他分开她的腿,激动地将自己的炽热埋入她体内,引来她一阵娇吟与轻颤。
四年来她从没有别人,他猛烈的激情令她有些不适应。
“我弄痛你了?”白谌强迫自己慢下来,等待她适应自己的入侵。
“不!”她微笑着注视他淌满汗水的脸庞,夹紧他的腰,将全部的他纳入自己体内。“别停下来,我也要你。”
“天!”这下白谌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低吼一声,迅速冲刺起来,将她和自己带入七彩绚烂的激情天地
*******
他到底在忙什么?
结婚一个月后,俞若悯坐在餐桌前,望着满桌好菜逐渐变凉,不由得这么问。
从他们自欧洲度完蜜月回来,白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与他在欧洲时和她寸步不离、蜜意绸缪的情形完全不同。
他每天早出晚归,不到三更半夜不见人影,有时打电话到他上班的地方找他,常常找不到他人,就连拨他的行动电话,也没有回应。
今天是小辰的生日,他不会忘了吧?她望着时钟,内心一阵忧虑。
“妈妈,爸爸会不会回来?”
坐在餐桌前的小辰早已捺不住性子,脱掉鞋袜,一上一下用力踢着小脚。
“当然呀!爸爸最爱小辰了,他当然会回来给小辰过生日。”她竭力忍住心头的不安,给儿子一个安抚的笑容。
“可是小辰等了好久,小辰饿饿了!”小辰嘟着小嘴,望着桌上米老鼠造形的鲜奶油蛋糕,却不能享用。他的小肚肚饿了呀!
“再等十分钟好不好?如果过了十分钟,爸爸还没回来,我们就先开动。”
“好!”听到马上有得吃,小辰这才绽开笑容。不过他还是好希望爸爸能回来陪他过生日,因为他好喜欢爸爸!
幸好老天没让他失望,五分钟后,白谌回来了。
“爸爸回来了!”小辰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立即跳下椅子,欢呼着奔向门口。
白谌才一开门,就被扑过来的儿子抱住大腿,小辰个子小小,力道却不弱,他被儿子撞得退了一大步。
“爸爸好慢,小辰等了好久,等得肚子饿饿了!”他仰起小脸,嘟着小嘴抱怨。
“对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耽误了时间,小辰别怪爸爸好吗?”白谌轻抚儿子柔嫩的脸颊,心疼他饿肚子。
“那爸爸快来吃饭,妈妈煮了很多好吃的菜,还有一个大蛋糕喔。”小辰拉着父亲的手,将他拉到餐桌边。
俞若悯见到白谌,没有开口指责他的迟归,只沉默地拿起饭碗,为他和儿子添饭。
吃完丰盛的餐点,切了蛋糕,白谌取出一份生日礼物送给儿子。
“小辰,这是爸爸特地去挑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小辰欣喜地接过礼物,小手用力扯开印有百货公司名称的包装纸,打开纸盒一看,里面是一辆性能极佳的遥控汽车。“哇!好棒!谢谢爸爸!”小辰欢呼一声,捧着新玩具到客厅去玩了。
餐桌上顿时陷入尴尬的寂静中,两个人都不知该和对方说些什么。
俞若悯不想一开口就是质问与指责,所以选择沉默不语。
而白谌心底藏有一个秘密,所以更不敢轻易开口,怕自己在无意中泄漏了秘密。
“吃点水果吧,这莲雾是早上刚买的,很甜。”
俞若悯将切好的水果盘推向他,白谌也捧场地拿起一片莲雾放进嘴里。
“嗯,真的很甜。”
可悲呀!夫妻间除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对话之外,难道找不出其他话题了吗?
俞若悯知道这很可悲,可是她无力改变。
回想从前,他们是多么亲密呀!虽然两个人都不多话,可是只要聚在一起,就能感受到那份亲昵和热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颗心离得十万八千里,即使人就在身边,也感受不到对方的心。
或许他们的心底,都对彼此有一些保留吧!
俞若悯轻叹口气,起身收拾碗盘,清洗过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哄小辰上床睡觉,等回到房间,都将近十点了。
白谌已洗过澡,正在书桌前写东西。
这间屋子是他以前住的地方,置摆设大致没变,仍和从前一样简单,只不过多了一些她和小辰的东西。像这间房里,就多了一个梳妆台和一个更大的衣橱。
她也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上轻柔的睡衣走回房间,发现白谌已经上床了。
她很快在脸上和身上擦上保养乳液,然后熄灯上床。
一上床,黑暗中便有一只手伸过来搂住她。
显然他的心想疏远她,肉体却没有。
她嘤咛一声,转身投向他,恣意回应着。
如果只有这种方法能留住他的人、他的心,她不介意一用再用。
黑暗中传来他逐渐浓重的呼吸声,接着是她轻柔悦耳的娇吟声,然后是两人粗喘轻吟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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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白谌又恢复以往的忙碌,甚至比以前更忙,她几次开口询问,他总推说是公事。
她想问问他的同事,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新婚不到半年,就四处追查老公的行踪,传出去难免惹人笑话。
她看了看床头的时钟,知道他今天又要晚归了,于是去冲了个澡,想先上床睡觉,不等门了。
不料才刚躺上床,门口便传来的声响,她知道是他回来了,便马上起身。
她披上睡袍走到客厅,白谌正在玄关脱鞋,见到她有些讶异。
“你还没睡?”
“刚要睡。”她走近他问:“饿了吗?我煮些宵夜给你吃。”“麻烦你了。我忙到现在,还没吃晚餐呢。”白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宵夜大概也煮好了。”
白谌点点头,拿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俞若悯则动作利落地替他煮了碗面,还加了些肉丝、青菜和蛋。
她将时间抓得刚刚好,才将面端上桌,白谌便从浴室出来了。
“面煮好了,快趁热吃吧。”她招呼他过来吃。
“谢谢。”
白谌很快将那碗面吃得精光,现在他已经习惯她烹调的手法和口味,外面的食物,他怎么吃也吃不惯。
吃完了面,他抬起头,却见她一脸哀愁,似乎有满腹心事。
“怎么了?不开心?”他注视着她,发现她似乎瘦了。
最近为了“那件事”他的确忽略她太多了。
“白谌,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她抓紧他的手,无助的恳求。
“若悯”
“我快疯了!你每天早出晚归,忙着我所不知道的事,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可是你从来不说,我我再也无法忍受那种在心头猜忌的痛苦,求你告诉我!就算你有其他的女人,也请你坦白告诉我,好不好?”
她忍不住啜泣起来,那种日日夜夜猜测丈夫身在何处的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就算眼前幸福的假象会因此瓦解,她也不在乎了。
见到她汹涌而出的泪水,他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他原是一片好意,没想到却因此折磨了心爱的妻子。
“傻瓜!我怎么会有其他的女人?你难道不明白,我这一生只要你一个吗?”白谌别扭地说着情话,满脸不自在。他宁愿拿枪去对付一卡车的坏人,也不愿说这些令人肉麻的甜言蜜语,可是遇到今天这种情形,不说又不行。
“如果不是有了其他的女人,你为什么常常半夜不回家?”
“那是因为我在忙”
“我知道你忙,你永远都是这个借口!”她气得哭着跑进房里。
直到现在,他仍不愿对她说实话。
白谌随后追进房里,见她哭得像个泪人儿,忍不住一阵心疼。
“我是真的在忙,至于我忙些什么如果你想知道,我马上带你去看。”
“真的?”俞若悯立即停止哭泣。他真的愿意让她知道他在忙什么?
“嗯,换件衣服,我现在就带你去。”
他的脸上竟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想到等会儿要给妻子的惊喜,他便忍不住心头的骄傲。
俞若悯半信半疑的换上外出服,抱起沉睡中的儿子,坐上他的车,往郊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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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近郊,一栋栋崭新的公寓伫立在原本荒芜的空地上,俨然是一座新兴的住宅社区。
其中某些住户已经迁入,点着一盏盏温暖的灯光。
俞若悯下了车,心头满是狐疑。半夜带她来这里要看什么呢?
“来,跟我来。”
白谌一手抱着沉睡的儿子,一手拉着她,搭乘电梯直上八楼。
出了电梯,来到一户住家门前,俞若悯突然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她好怕,万一等会儿来开门的是个性感漂亮的女人,那她该怎么办?
仿佛感受到她心头的恐惧,白谌捏捏她的手,安抚道:“别怕,里面绝对没有任何你不想看的东西。”
他没有按门铃,直接取出钥匙,开放那扇厚重的墨绿色大门。
他推开门,打开电灯,一间已粉刷好的屋子便呈现在俞若悯眼前。她张大嘴,呆愣愣地走入那间漂亮的新屋里。
“这是”
“这是我们的新家,喜欢吗?这里虽然离市区有段距离,可是我们能拥有青山绿水和更大的生活空间。”这可是他日夜寻觅,最后才决定买下的房子。
“房子刚油漆好,所以油漆味很重,本想过两天再带你来看,没想到等不及了。”
“你”她才开口,感动的泪水便滚滚落下。
“别哭,我买这间房子,可不是为了惹你哭喔。”白谌拭去她的泪水,温柔地说:“我们已经结婚了,理应有个家,抱歉隔了这么久,才达成你的心愿。是我太顽固了,如果我早在四年前就这么做的话,我们一家人就不会分离了。是我的错,你愿意原谅我吗?”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心灵早已相属,即使历经时空的变迁,也无法将他们阻隔,他拒绝聆听心灵的呼唤,只更加证明自己的愚昧。
“谌”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的捂着嘴,激动的扑进白谌怀里,拥抱这份迟来的温情与感动。
“妈妈,好挤”小辰被吵醒了,挣扎着表示不舒服。
“对不起,妈妈太高兴了,忘了小辰还在睡觉。”她歉然的在儿子颊上印下一吻,疼惜地揉揉他柔软的细发。
“小辰,想不想看看你的新房间?”白谌将儿子抱得高高的,满足地看着他兴奋的小脸。
“想!小辰想看。”他雀跃地手舞足蹈。
“来,小辰的房间在这里。”
他抱着儿子来到一扇门前,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粉蓝色的房间,里面虽然还没有摆上家具,不过宽阔的空间和蓝天般的色彩,已足够教小男孩兴奋的了。
“哇!我要下来,让我下来!”
小辰在父亲怀里挣扎蠕动,白谌微笑着放下儿子,看他一溜烟地冲进属于他的房间,又摸又跳,兴奋得不得了。
“嘘,小声一点,不要吵到楼下的叔叔伯伯阿姨睡觉,知不知道?”白谌叮嘱儿子。
“我知道。”小辰朝父亲点点头,又继续玩他飞翔的游戏去了。
“来,看看我们的房间。”白谌搂着俞若悯来到隔壁的主卧房,让她看看他们未来数十年的爱之巢。
主卧房的色彩迥异于男孩房的蓝色调,而是采用温暖宜人的米黄色调,俞若悯爱极了这种淡雅的颜色。房里所有的衣橱、梳妆台、置物架都固定在墙壁里,节省了不少空间。
“所有的家具我都没买,就等着和你一起去买。”白谌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家具,所以打算让她全权做主。
这是家一个有她、有白谌、还有孩子的新家!
俞若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期待了整整二十年的梦想,终于在今天实现了。
“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间这么棒的家,你圆了我二十年来的梦。”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于愿足矣!
“我爱你,给你这一切,让你高兴,是我应该做的。”提到爱,他又显得有些不自在了。
他爱她?
“不可能!”俞若悯讶异地惊呼“你怎么可能爱我呢?你不可能爱我的!”
“如果我不爱你,为什么要娶你呢?”白谌并不生气,只是平静的反问。
“你是为了让小辰有个父亲。”
“如果只是为了让小辰有父亲,我何必浪费时间去办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更不用陪你去拍那些让人别扭的结婚照,那些对小辰的认祖归宗毫无帮助,不是吗?”
要他像只猴子似的让上百名宾客观看也就罢了,要他像模特儿一样摆pose、挤笑脸让摄影师拍照,那才真是要他的命。
记得那天摄影师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新郎请笑一笑,有人欠你钱吗?”害他不笑也不是,想笑又笑不出来,难过死了!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会去受这种洋罪吗?幸好这种事一生只有一次,要是再多来几次,他铁定受不了。
“可是我以为你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白谌哑然失笑。她难道不知道,爱一个人比恨一个人幸福多了吗?
爱能让他得到满满的幸福,恨能让人得到什么?
“我瞒着你怀了小辰,那时候你很生气”
“别提了,过去全是我不对。你干爹说得对,这件事错的人其实是我。我不该因为过去的悲剧,而畏惧感情和家庭的牵绊,如果不是我那么冥顽不灵的话,你也不会心碎的离去。这是我的错,不能怪你,应该怪我自己。”
“谌,你”她的眼泪又克制不住了。这些话,真的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吗?
“谌,等我们新居落成的时候,请你同事来吃饭好不好?”她知道结婚后,他孤僻的个性依然没改多少,已经有许多受不了的特勤组员打电话到家里来,要她好好“管管”她老公,叫他别再用那张又臭又冷的冰块脸吓人。
其实不用他们说,她也衷心期盼他能敞开胸怀,接纳身边的好同事、好朋友。
“可是”白谌听了马上皱起眉头。
她不了解,组里那群蝗虫不但贪吃,而且一个比一个会吃,除非请外烩来料理,否则她一定会被那群大胃王累死。
“好嘛,答应人家嘛。”
她嘟着小嘴轻轻扭动身子,他便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好吧。”到时候他会准备几箱泡面,请他们自便。
“那么我们尽快搬进来吧,听说这里的隔音设备很好”白谌在她耳边呢喃着诱人的情话,令俞若悯羞红了双颊。
他被她含羞带怯的美震慑住了,再也管不住热切的唇,在真正属于他们的家里,热情地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