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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顿了顿。
她眼眸微闪,甩开玛格利安的手,冷声说:“那也和你无关。”
说完,就走入了人群中,用喧闹声把自己和玛格利安隔开。
直到走出很远了,她还是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目光灼热地留在她脊背上。
西索背过身,其实,不可否认的是,她心中确实有些波澜。那一夜,对于她来说也没有那么的云淡风轻……
玛格利安的视线中失去了西索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帘。
奥夫布兰走过来,明艳的眼睛顺着哥哥的视线望过去,却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心中便有数了,微微一笑,调侃道:“哥哥,看来你的追妻之路不太顺畅啊。”
玛格利安沮丧地说:“为什么她不喜欢我?”
奥夫布兰是个十足的女权主义者,听闻这句话,立刻反驳道:“她为什么非得喜欢你?难道你有什么让人见一面就必须喜欢的地方吗?”
说完,她觉得自己说得有些重了,正想再说些软话安抚一下,就听玛格利安说道:“可是,我见到她第一面就很喜欢她啊,为什么她对我不能也是这样呢?”
“……”奥夫布兰心疼地看着自家的傻哥哥,说道,“这个,可能人跟人不一样的吧,西索小姐她可能没有你这么……自来熟。这世界上有很多慢热的人,不是吗?”
“你说的对。”玛格利安深吸一口气,“毕竟,她也没有不喜欢我的理由,不是吗?虽然我暗恋她已经四年了,但是对她来说,和我的正式相处也只有那一晚,我发誓,我没有说任何惹她讨厌的话,我们只是做了一些爱做的事情,用最直接的方式交流……”
玛格利安说着说着,嘴角流下两滴哈喇子。
奥夫布兰忍无可忍地用手肘狠狠一撞:“既然你们只做了身体交流,那么说不定,西索小姐就是讨厌你的那个方面呢!或许你的技术差到让人难以忍受。”
玛格利安登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我亲爱的妹妹,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不可以怀疑我的技术!”
奥夫布兰提着裙摆款款走远:“那我可说不准,我只知道,你是一个老——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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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我的儿子。”
傅茯苓微笑着在门口迎接,全然不顾傅薄凡冷硬的面色。
莫笑从另一辆车上走下来,“碰”地关上车门,长出一口气:“我的任务完成了,傅夫人,等你的好消息。”
“知道了,你这次功不可没,明天你公司的股票就会上涨五个点。”
莫笑勾起唇角一笑,转身离去,在经过转角的时候,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但,风模糊了她的视线,很快她就转开了目光,再也不停留地远去。
傅薄凡盯着门内,熟悉的景致,还是那么苍凉的风景,是傅茯苓最喜欢的风格,对于他而言,则是痛苦的黑洞,地狱般的存在,仿佛时时刻刻都刮着阵阵阴风。
“你找我,说吧,究竟有什么事。”
他公事公办的口吻,让傅茯苓脸色抽了抽,她是来欢迎儿子回家的,可不是来谈判的。
“我是想告诉你,你不需要坐牢了,开心吗?”傅茯苓眯着眼,就像秃鹫紧盯着地上的食物,确定它能不能吃,“傅家替你摆平了那些事情,你可要记得感恩。孩子,只要你还是傅家人,傅家就不会让你出事!”
傅薄凡冷笑一声。
当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是傅茯苓搞出来的,他心知肚明,现在傅茯苓又在他面前装善良,这一套真是百玩不厌,他看着都犯恶心。
“能别玩这一套了吗?你不腻,我都腻了。”
傅薄凡冷声打断她。
“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母慈子孝,不管你是为了你的利益,还是真的突然缺亲情,我都不想配合你。”
傅茯苓的眼神凶恶得像是要吃人,她穿着黑衣黑裙的模样完全就是小孩子看的童话书里的老巫婆,难怪别人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情。
“呵呵,可以,你很犟,我就要看看你能犟到什么时候去!”傅茯苓厉声说,“你不会有案底,因为,你明年内要和沈家的大小姐完婚!”
傅茯苓阴鸷地说。
傅薄凡嗤笑一声,丝毫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就好像,傅茯苓在发神经,说了一句胡话,把他给逗笑了。
“这件事你不能拒绝,沈馥馥已经做好嫁给你的准备了。”傅茯苓别有深意地说。
傅薄凡眯眼看了看她:“还有呢?”
“……你什么意思?”傅茯苓本能地感觉到一丝危险。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既然你没有什么别的正常人的话好说了,我就要走了。明天我会叫我的律师来把我的私人物品都搬走,从此以后,我和傅家,再无瓜葛。”
说完,傅薄凡转身走下台阶,他身上的黑色西装随风扬起衣摆,颀长而充满力量的身材走在石灰色的阶梯上,像是风中的一道剪影,如同潇洒的飞鸿,又如同一块坚冰,处处透着冷漠。
“啊,对了。”傅薄凡又顿住脚步,回头向上望去,“你想娶沈馥馥?可以,你另外找个人吧,毕竟,傅家从此没有傅三少了,你总不能让沈馥馥嫁给空气对吧?”
这是,决裂。
虽然决裂的影子早已埋下,两边早已势同水火,但是,第一次正式地提出来,是第一次,是在今天。
在傅薄凡好不容易从那个该死的小岛上回来的第一天。
晚上,深夜,傅宅。
“哗啦——”傅茯苓愤怒地摔碎了一地古董,她发泄着怒气,好像那些名贵玩物豪不值钱,“他被那个女人吃了心了!我真是搞不懂,一个那么普通的女人,值得他放弃傅家的一切?他竟然真的这样做!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沈馥馥站在一旁,小心地避开那些碎片,上前一步说:“傅夫人,您真的能找到别的人来代替他娶我吗?”
她眨眨眼睛。
傅茯苓猛地扭过头,盛怒地盯着她,恨不得把她给吃了:“滚!蠢货!我让谁娶你?嗯?谁会愿意娶你这个破鞋?!我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儿子来娶你你倒是告诉我!?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
傅茯苓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吼完,脱力地倒在一旁的沙发上,仰着头哀怨地用哭腔诉说起来。
沈馥馥撇撇嘴。
她无所谓嫁给谁,反正嫁给傅薄凡,傅薄凡也不爱她,她算是看透了这个人,再也没有一丝的期待了。
但是,她必须嫁了,而且,只能是傅家人!
既然傅茯苓找不到别人来娶她,那她就还要再继续争取傅薄凡。
“夫人,我觉得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沈馥馥弯腰说,“您想啊,我们本来都以为,只要没了孩子,傅薄凡一定会回来,可现在,许沉凉都失踪了,他还恋恋不舍,您相信有这样的爱情吗?我可不信,我倒觉得,傅三少是被人下了蛊了。”
傅茯苓眼眸闪烁,她看了沈馥馥一眼,难得地没有把她给推开,而是冷声道:“你继续说。”
“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帮傅三少解蛊。破除他的心魔,让他从根本上忘记那个女人,就不会再给人可乘之机!”
沈馥馥越说越兴奋,差点就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拍手叫好。
傅茯苓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同时闪过一丝不屑。
她是不会相信沈馥馥这个蠢货的胡说八道的,不过,沈馥馥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有一定道理,她或许可以试试……
酒店套房,阳台上亮着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
傅薄凡以前不抽烟,他一向冷静,自制力超于常人,根本不需要这种飘渺的化学物品来麻痹自己,但是,现在他总算懂得,以前不需要尼古丁,是因为他那时还不懂得什么是空虚。
没有许沉凉在身边的日子,不知道许沉凉踪迹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百爪挠心,千万只蚂蚁同时在啃噬他的骨头,他宁愿有人痛痛快快地杀了他,也不想承受这种痛苦。
傅薄凡狠狠地吸入一口香烟,再缓缓吐出。
许沉凉,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他要把自己的人生找回来,没有许沉凉,他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傅薄凡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低沉地说:“喂,帮我做一件事。你把我名下所有的资产拿出来,明天全部投入傅氏财团,剩下的不动产等等折现,越快越好,我后期需要不断地投入!”
“……好,可是,作为你的法律负责人,我必须问一句,你要用这么大额的资金来做什么?”
傅薄凡阴冷地笑了笑,这时候的他,就像一只完全没有了人性的野兽。
“和傅氏拼一把,看看最后,他们能赢,还是我能活。”
“你!”电话那边急喘数声,似乎是不可置信,“你要和傅氏正面决斗?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无异于一个人抵挡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