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黎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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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检报告这么快就出炉了?温希琳惊讶不已。

    “呃正常来说不是要等一个星期吗?”怎么她才跟营养师聊半小时,就什么资料都出来啦?

    对着她满江红的健检报告,文景瑞脸都黑了。“他们问你上次在十二点以前上床、睡足七小时是什么时候,你的回答是不记得?!”他可以说是咆哮了。

    “我今天就安排温希恩去美国,你立刻搬来我住处——任何借口我都不想听,我会亲自盯着你吃东西,还会给你找教练锻练你的身体,你死定了。”

    他气急败坏的模样让温希琳一怔。

    “你才几岁?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身体糟成这样,你究竟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温希恩?”他训了她,因为她的健检数值真的非常糟。

    自己的身体状况温希琳很清楚,的确满糟的,可她听得出来,文景瑞责备她并不是因为她糟糕的身体无法生下健康的孩子,而是发自内心的关怀。

    他还是心疼着她吗?意识到这点,她的心不禁骚动起来。

    “你的安排我都答应。”安排希恩出国就医、要她搬去跟他一同生活,要她答应跟他拍婚纱、办婚宴,她都答应了,先前的反对在这一刻全部消失,只因为他的关心。

    原本盛怒的文景瑞蓦地止住了训话“包含婚纱照以及婚宴?”他试探的问。

    “以及喜帖样式、喜饼口味。”温希琳接续道。“但我不要你再给我钱,也不要房子。”

    “那你要什么?”听见她不要钱,文景瑞严正以待,因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要钱的最贵。

    “我要这个。”温希琳站了起来,走向他,就着两人目前的姿势,她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

    文景瑞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好吧,她得老实说,是非常特别,他不仅是她的初恋,这段初恋还一直持续到现在。

    在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她就一点一滴的恋上这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大哥哥,只是还来不及长大,老天爷就将两人分开,再也没有见过面,那时还是小女生的她难过了好久好久。

    文景瑞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生,到现在也是,从来没有改变。

    “答应跟你结婚、生小孩是因为希恩,也是因为你,现在答应你的要求办婚礼、拍婚纱,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要你再给我钱,一毛都不要,只要你让我爱你我陪你演场戏,你陪我作场梦,这个交易,我认为很公平。”

    这哪里公平了?那女人真的知道公平二字的定义吗?

    文景瑞站在位于信义区四十楼住所的书房里,那扇能清楚看见一零一大楼的落地窗前,一手执着威士忌酒杯,一口气干光杯中酒,另一手则烦躁地拉扯颈间的领带。

    酒气自胃部往上窜,快速烧红了脸,他的嘴唇更是炙热——她嘴唇软软的触感仍留在他唇间。

    凭良心说,温希琳喜欢他,他并不意外,因为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告白,在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她就曾对他说过喜欢。

    可让他惊讶的是都过了这么多年,她仍对自己有情,在他这么公事公办的谈价码之后,她竟然不畏他的冷硬和市侩,仍说喜欢他,愿意配合他演戏,只要让她爱他。

    “还是一样愚蠢!”

    不明的火气在心头发酵,文景瑞却不晓得这份怒火从何而来,是气她这个笨蛋,还是气自己让一个明显对他动了心的女人留在自己身边?这是他一直以来极力避免的事。

    正想再倒杯酒,压下心中的烦躁,他突然听见外头传来声音。

    “哇啊!”属于女性的轻喊伴随着掉落地面的玻璃破碎声,让文景瑞将酒杯随手摆在书桌上,速速走出书房,来到客厅。

    他往厨房方向一看,只见一名穿着睡衣的女人正蹲在地上,捡拾一地碎片,他有一瞬间恍神,自己的住处怎会有女人?

    啊,是了,温希琳。今天他将她妹妹送上医疗专机,同行的还有温希恩的主治医生以及专属护士,而温希琳本人则被他拎到自己住处,亲眼看着她吃下他觉得她应该吃完的晚餐分量,这才放她去休息。

    她在自己的住处,是他让她闯进他的生活。

    “抱歉,我想喝水,不小心打破了杯子。”发现声音将他引了过来,温希琳觉得抱歉,想快快收拾一地玻璃碎片,一个没注意,细碎的玻璃割伤了手指,她痛呼一声。

    伤口很大,鲜血汨汨流出,鲜红色的血液滴落在透明玻璃上。

    这一幕让文景瑞像斗牛看见了红色的布,顿时暴怒。

    “你在干什么?!”他火大的冲上前,握住她受伤的那只手把人拖到客厅,急忙找出急救箱为她止血包扎。

    “你居然用手捡!不会找东西清扫啊?你当你的手是什么,扫把?”文景瑞不明白看见她受伤,为何心会一扯。

    很多很多的不明白,很多很多的不想去了解。

    “那个没想到会被割到。”温希琳乖乖的坐着,让他包扎伤口,嚅嗫地解释着。

    文景瑞包扎好她手上的伤,也不打算再念她了,只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方才离开书房时是凌晨一点,而他明明早在十一点就赶她进房间睡觉了。

    抬头看向她,却意外发现她眼眶红红的,他的心冷不防一颤。“怎么了?你哭了?”

    温希琳惊讶地抬头,对上他锐利的双眼,赶紧火速低下来。“没有。”闷闷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鼻音,明显哭过。

    对着他睁眼说瞎话?文景瑞眉头一皱。“琳琳,为什么哭?”

    他在意她为什么流眼泪,在意她为什么哭、受了什么委屈,怎么会这样呢?女人的眼泪对他来说应该是没有意义的,可她为什么这般不同?

    “谁让你难过了?我吗,逼你来跟我生活委屈你了?”

    “不是啦,我们就要结婚了,住在一起那有什么,不委屈。”在他的关心下,温希琳缓缓将原委说了出来。

    “因为希恩去美国了,所以我打电话到妈妈在法国的住处,想让她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结果妈妈已经搬走一个月了,却没有告诉我。”

    今天她突然好想听听家人的声音,可是希恩在飞机上,虽然有卫星电话,但温希琳不想让聪明的妹妹听出她的异状,于是她拿出手机,拨了那组很少有机会接通的电话。

    没想到电话竟接通了,原以为总算能听见妈妈的声音,可电话那头传来的陌生女声熄灭了温希琳的希望。

    那不是妈妈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地道的法籍女郎,那女郎告知她前一个住户已经搬离,不晓得搬到何处。

    挂了电话,她有点伤心,没想到妈妈搬家了却没有告诉她,忍不住在房间默默流泪,哭够了才把眼泪擦干,出来找水喝。

    结果心神恍惚的她一时没拿好水杯,就这么碎了一地,引来了人在书房的文景瑞。

    “你找你妈要做什么?”文景瑞忍不住问。

    他知道她母亲对她的方式,任性的将女儿留在身边,却又不负责任,不教、不养、不过问,就像养只宠物般,没饿死就好。

    可她从来不恨这样的母亲,只要得到一点点的温柔就开心得像中了乐透,稍微被眷顾就忘了之前怎么被龄待,如果不是他当年带着她,还真不知道她会变成怎样。

    “我想听听她的声音。”温希琳声音闷闷的,原本止住的泪又落下。

    文景瑞下意识地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下一秒,他想也不想的就将哭泣的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别哭,你若想见她,我在欧洲还有点人脉,我会把你妈的下落找出来,让你听见她的声音,你耐心等,不哭。”话就这么说了出口,连他自己都很惊讶。

    而将她柔软的身子揽在怀里,他居然不想放手,这让他不由得想,这个女人之于他,或许比他以为的还要危险

    “谢谢你安慰我,我不会哭了,反正我也习惯了,妈妈本来就常常找不到人,只是我还是会难过。”温希琳感动于他的安慰,她抹掉眼泪。

    不能再哭了,让他看笑话不好,她希望他看见的是她笑笑的、漂亮的一面。

    “我有件事情想征询你的同意,我们下周除了拍婚纱,还要确定喜帖的样式,喜帖出来后能不能给我一张?”

    文景瑞疑惑的问道:“你有想邀请的人?”

    “嗯,我想请外公来,可不可以?”她用哭过后更为水润的大眼睛凝视着他。

    对着那秋水般的双眼,文景瑞有一股想吻她的冲动,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压下这吓坏他的欲望。

    “你开心就好。”根本没有多余心情去问她为什么。

    “真的?谢谢你!”温希琳得到他的同意,开心地笑了出来,方才的难过马上烟消云散,她激动地抱了他一下,还热情的给他的脸颊送上一吻。

    文景瑞愣愣地摸着被吻的脸颊,抬头看她。“你”这是她第几次主动亲他了?

    温希琳一点也没发现自己的热情引发了什么,她站了起来,微笑对他说:“我要睡了,不用担心我,我去休息了,景瑞,你也早点睡,不要熬夜了,晚安。”

    她翩然离开,才一转身便被文景瑞拉住,她回过头,还来不及问他怎么了,带着浓烈威士忌的吻就夺走了她的呼吸。

    没有任何反抗,只是惊讶,而后她很快的顺从于他,生涩羞怯地回应着。

    环抱着这个她从很小就喜欢着的男人,温希琳想着,他主动吻了她,缠绵热烈地吻着她,虽然不敢想自己是他所喜欢的女人,但此刻她是让他想吻的女人,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