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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说了她只是婶子,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只不过吃住在一块罢了!”如今他也成了家,也是时候该分清楚了。“那假设婆婆也像二婶那样……”你站哪一边呢?楚俏低头,剩下的话没问出来,男人却是听明白了,粗糙的拇指细细摩挲着她的手心,“俏俏,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记住
,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假设。”
楚俏才恍然想起,婆婆早就离世了,自然不会有这种假设!
“我说不过她们,你帮我去说吧?”她低眉顺眼。
“嗯,有些事的确不是你该出面,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他添了一把火,回头只笑,眼里却是意味不明的神色,“这药怎么还煮不沸?”
楚俏皱着鼻头,“周大夫给的药用完了,这是上次从家里带过来的,有些潮了。”
熬了药汁泡手,入睡时男人又替她揉了好一会儿,楚俏的手倒没那么疼了。
瞧着她安然入睡,紧蹙的秀眉舒展了不少,男人才松了一口气,指尖不由自主地缠绕着她及肩的黑发,幽深的目光触及她嫣红的唇色,全身的气血不由往一处涌去。
陈继饶也算见识过各色美人,可她是最浑然天成的一个,明明墨一样的眉头没有经过修饰,鼻头也从不见她精心保养,可却分外入他的眼……
翌日一早,窗外还是雾蒙蒙的一片,看来白天又是毒日头。
楚俏一睁眼,就见男人一张放大的俊脸赫然入目,他侧躺着,单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的脸蛋,匪夷所思的目光顺着领口一点点往下……
她暗骂了一句色胚,见他全身已是穿戴好了,猛然想起她肯定又起迟了,于是赶紧坐起来梳理整衣梳发,一转身差点撞到他。
这人怎么不声不响的?
楚俏不由扁扁嘴问道,“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早起了,在外头跑了二十圈才回来。”他见她在那儿揉着眼睛,从袋子里套出三块“的确良……”的布料递给她,“待会儿咱们到镇上,找裁衣的师傅给你量几身衣服吧?”
楚俏低头瞅着手上的布料,做工精良,色泽鲜亮,似乎价格也不低,仰着头问他,“你在哪儿买的,得花多少钱?”“到市里的时候,和别人换了票,”他想了一会儿,见她细嫩的指头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布料,却是不敢收,又放低声音说道,“那人许是着急用钱,出的价便宜不少,我就跟
她换了。这三个花色好看,衬你。”
楚俏还真挺喜欢那匹碎花的,只是,“我衣服够穿了,你还是给二婶和大嫂吧。”
陈继饶把话堵死,“年前我托人给二婶捎带了一匹,家里也有票,大嫂要是需要的话,那该是大哥操心的事情。”屋外的刘少梅一听,不由皱了一下鼻子。楚俏也真是,还一个劲地作死。心道继饶也真是够疼老婆的,一下买了三匹,继涛一年到头,别说一整匹,就是半尺还没给她换
过呢。
楚俏抬头凝着他,“不用,你不必把钱浪费在我身上……”“俏俏,”陈继饶最不愿听她说这些话,她似乎总喜欢藏在角落,不愿别人把她放在心上,他双手摁住她的肩头,还得矮下身去凑近她,“我是你丈夫,我给自家媳妇买几匹
布料,不是很应该么?”
楚俏见他眸色里蕴着怒意,心道怕是伤到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不由暗自后悔,可话已经说出口了,“要不给咱爸妈送过去吧?正好也省得到镇上去换了。”
陈继饶知她性子执拗,想着下次带她去市里买也一样,于是点头道,“上次你在岳父岳母家住了半个月,我还没谢谢二老,是该捎带些好东西过去,正好我也买了几斤。”
楚俏这个情总是要领的,对他一笑,只是,她低眉道,“要是你把带回家的好东西全带走了,只怕二婶和大嫂会不高兴……”
“嗯,”是他一心想着讨好楚家,疏忽大意了,“那把干货留一半,这儿还有些零嘴,给你。”
这人真把她当小孩了。
楚俏不肯拿,“我又不是小孩子,给阿春吧。”
“可不就是个小孩儿,动不动就跟我怄气,夫妻哪有隔夜仇的?”他拿起纸袋只管往她怀里塞,“昨天阿春从我这儿拿了零钱,不用给他了。”
楚俏争不过他,放在床头,笑道,“我还没洗漱呢,先去灶房煮面。”
她一打开房门,却见刘少梅背身抱着阿愚来回地走着。
也不知她在这儿多久了,听到了什么?
楚俏不由心生厌弃,“大嫂,您怎么站这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躲着听墙根呢。”刘少梅面上一赧,可想到三匹布就要进楚家的口袋,心里抵触,也没好脸色,“楚俏你这是什么话?你没孩子,才不知带孩子有多辛苦,阿愚正是待不住地儿的时候,我就
是带他四处溜溜,咋就成了听墙根了呢?”
楚俏淡淡勾唇,“那大嫂您就继续溜吧……”
刘少梅听她不阴不阳的语气,心里上火,“话说回来,你和他二叔结婚都两三个月了,又去部队都两回了,你那肚子里怎么还没消息?”
楚俏被她问的满脸通红,其实她和他结婚那么久,唯一的一次还是他强取豪夺,后头他也有几次想要的意思……
她心里纠结,也只装傻,可她似乎忘了,他不勉强她,那陈家呢?
刘少梅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了底气,“害羞了呀?你我都是结了婚的人,又是妯娌,说这些很正常的,还是说,你还从没和他二叔……那个过?”
楚俏只觉得脸上烧得慌,不知如何启齿,正在这时,身后传来陈继饶冷凝简单的话语,“俏俏年纪还小,不懂事,是我还不想那么早要孩子!”
刘少梅听他这么一说,想来刚才的话他也全听到了,却见他神色自若,倒没有半点难为情,每句话里都维护着楚俏,心里嫉妒得发狂。她面上一阵干笑,“他二叔,你可是大伯家的独苗,又是个军人,万一……你瞧我这臭嘴,但我也是好心提醒你,继涛到你这个年纪,阿春可都五岁了,再者说,楚俏也快十八了,村里好几个同龄的媳妇都腆着大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