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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乖巧、好漂亮的妹妹”白发奶奶慈爱地摸着水嫩娃娃的脸颊。
“奶奶好。”小女孩讨好地叫人。她很喜欢眼前这个时髦又慈祥的老人呢。
“乖巧?哈,奶奶,您别被那张可爱的脸给骗了,她可是一只恰北北的母老虎呢!”男孩不客气地吐槽。
“你--”可恶,竟敢说她坏话!
彼不得乖巧的形象,小女孩腿一踢,送男孩一记佛山无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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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空间,静默的气氛。
车厢内,扬着一股干净好闻的味道。
覃棠往驾驶座的雷仲尧那儿微微一倾,俏鼻嗅闻,辨出车内的好闻味道是来自身旁这名“敌人”的身上。
“怎么了?”
她像猫的嗅闾动作,引起他的注意。
“没有。”
覃棠缩回头,恢复原来的坐姿“嗯,我们现在谈吗?”她问。冲动应允了雷仲尧之后,她请林诲芝他们先走,所以,半分钟前,她和他之间还有别人作缓冲,可现在上了他的车,她才发觉气氛实在有点尴尬。
“不,我们先去吃饭。”
“吃饭?”
“十二点了,你不饿?”
“不饿。我们还是快点解决那件事吧。”既然要谈,她便不想拖拖拉拉。
“可是,我饿了。”雷仲尧笑笑的,没打算顺她的意。
“雷仲尧!”太过份了!明明知道她是一个没有耐性的人,还故意拖延。“不想谈就算了,我乐得很。”
她伸手想要开车门走人,雷仲尧却握住她的手臂“小姐,我等了你几个礼拜,你等我一顿饭的时间,不为过吧?”
他以为她会妥协,可是她不。
覃棠任性地看着雷仲尧,眼里闪着挑衅的眸光。
终于恢复正常了。
她挑衅的眼神并末令雷仲尧不快,反倒令他觉得这样的覃棠才正常。刚刚上车时,那个有点尴尬、有点沉默的女孩,根本不像他所认识的她。
“好吧,回我办公室谈。”
雷仲尧终究还是屈服了,他转动钥匙,发动车子,将jugar驶入大楼的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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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说话不算话的男人,她要把他宰了扔去喂猪!
覃棠坐在雷仲尧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双眼冷冷地看着另一端的他和两个下属正在商议什么紧急事件。
方才,雷仲尧车刚停妥,他们人都还未踏出车外,他秘书的电话便追了来,好像是什么汇差、还有什么抛不抛售之类的问题。本来,她体贴地请他先去忙,关于他们的事改天再谈就好,岂料,他说什么三分钟就会处理妥当,然后便枉顾她的意愿,拉着肚子开始喊饿的她进办公室。
结果,现在距离他说的那个三分钟,已经超过了二十分钟了,而她因为饿过头,胃开始隐隐作疼了起来。
“骗子”
虚弱地骂完人,覃棠捧着胃,顽强地抵抗着嚣张的胃酸所带来的不适感。
“死板、不知变通、八股、蛮横、不守信用、狡猾”她缩进沙发,绞尽脑汁地又骂起雷仲尧。
“如果和诲芝他们一起离开,现在应该已经吃到中餐了”
千错万错都是雷仲尧的错!覃棠完全忘了,他刚刚其实有提议先去用餐再谈事情说。
“唉,真是失策”
身体微恙,加上昨天主持记者会的疲惫末得到充分的休息,倦意不留情地涌向她,覃棠轻轻打了个哈欠,头偏靠着沙发扶手,不自觉地向周公报到去
雷仲尧忙完后,见到的便是早已进入睡眠状态的覃棠。
“睡着的你,可爱多了”
他蹲下,靠在沙发旁,静静地看着她。
覃棠是覃家唯一的女儿,她不像她的两位哥哥遗传了父亲威猛刚烈的外表,她长得像她母亲,秀美细致,妍丽的五官,很有东方女性那种神秘的迷人风情。
她很美。
很早以前,他就意识到她的美。
有多早?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两岁、他七岁。
或许就是那时候吧。雷仲尧伸手替覃棠拂开她脸颊上的几根发丝,然后,回忆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覃棠时的情景
“小小的手,不可思议的柔软。”
他清楚的记得,覃毅炫耀似的带他去看他妹妹覃棠时,小覃棠正睡得像天使。
他偷偷摸了她的手、她的脸,感觉到一种不可思议的柔软。
体认到好友有如此好玩的“妹妹”而自己却没有时,他曾央求过母亲再生一个女娃来玩,可惜天不从人愿,雷家这一代,只出了两个调皮货。
所以,没有妹妹的雷仲尧,便拿覃棠当自己的妹妹疼。
虽然,那种“疼”的方式,当事人不太能苟同--呃,小时候的覃棠,总是被雷仲尧欺负得哇哇叫
“对不起。”
他低低地说。不过现在道的歉,却是为了十二月那个擦枪走火的夜。
那一夜,如果是别的女人,雷仲尧不会如此在意。
问题是,覃棠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棠棠、她是“妹妹”
呃--会对她做出那种兽行,他真的当她是妹妹吗?
那一夜之后,罪恶感就像一条蛇,缠绕啃噬着雷仲尧不放,并且在他的良心,深深凿出一道愧疚的刻痕
棠棠是妹妹,是妹妹啊总之,雷仲尧不断地自责,但,再多的愧疚也不能令时光倒流,改变那一夜--
新竹
脑袋沉甸甸的、意识模糊的他,残存着天明之后要去新竹的执念。
每年十二月的这一天,他必定排开所有的事情,前去新竹祭拜早逝的好友--原日远。
呵,日远,可敬的日远、可恨的日远,如今应该进天堂成了天使了吧?
酒精,麻醉了他的理智,放大了他的悔恨
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搞不清楚身在何处的他,却清楚地记得十年前和另一位好友前去指认日远尸首时,那股焦腐的刺鼻味道
为什么?原爸爸和原妈妈赶到时,一直不停的问道。
为什么?他和覃毅也答不出来,他们也想问问原日远为什么。
如果,日远放弃生命的前一天,他没冲动地和他干那场架,没叫他干脆随章可薇去死,好过行尸走肉千百倍,日远会好好的活着吗?会吗?
他不知道。
因为,时光不能倒流。
他不能回到十年前那个事发前的白天,质问原日远有关“求生意志”的疑惑;当然,他也无法回到十年前,去改变自己那冲动躁急的个性
多年前的遗憾,令他即使醉了,也不能好眠。但是,今晚在睡梦中,一股淡淡的铃兰幽香,侵入了他的呼吸,掩去了记忆中那令人绝望、遗憾的焦腐味。然后,半睡半迷醉的他,意识到一副柔软、香甜的女体正躺在他身侧;再然后,一记温暖又甜美的吻,触上他冰冷绝望的眼睑
喝了太多的酒,他忘了今晚谁与他共眠,忘了久下近女色的自己为何和一个女人同睡一张床。
他只知道,散发着铃兰幽香的女子,是他逃避低落情绪的港口
他应该遭天打雷劈的!
望着睡得像天使的覃棠,回忆起那一个既痛苦又甜美的激情夜,雷仲尧再次责骂自己。
还以为那个冲动躁急的雷仲尧早已经在十年前受到教训,改过隐去了,结果--从他那夜的行为看来,他仍然是一头躁急无谋的牛!
犯了错,就必须承担并且改过。
那是雷家最基本的家训,且不管家训,因为对象定贾棠,他更必须想办法弥补这项罪愆。
但是,要如何弥补她?开一张空白支票?或者,进监狱去?
雷仲尧想过许多方法,但截至目前为止,每一种补偿听起来都很愚蠢。
“棠棠”先不管那些了,已经快一点钟,他必须先叫她起来吃饭,因为从小覃棠就挨不得饿。
“棠”整了整思绪,雷仲尧轻拍她的颊。
“嗯”覃棠睡得浅,雷仲尧才叫了两声,她便醒了过来。
“我肚子好饿!”
丙不其然,她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抱着胃喊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里有便当,你先凑合点吃吧。”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请秘书先买了便当。雷仲尧打开临时买的日式便当,捧到她面前。
“谢谢。”覃棠看了他一眼,接过便当,马上埋头吃了起来。
哼,吃饭皇帝大,覃棠不理会用复杂双眸看着她的雷仲尧,只专心吃她的饭。
“棠棠,嫁给我好吗?”
突然,雷仲尧打破沉默,开口道出惊人的要求。
“咳”要死!他发什么神经,想吓死人不偿命吗?
“你再说一遍。”
她放下吃了一半的便当,满脸不悦地瞪着雷仲尧,一副他真的敢再说一遍,她便要揍人的模样。
“我是真心的。”
求婚,并不在原先的弥补方案中,但是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直率地吃着便当的可爱模样,不知怎地,娶她的念头,就像清水煮滚到达一百度时产生的泡泡,很自然地冒了出来。
“因为那一夜?”覃棠皱着眉。
“一部份是。”弯弯的柳眉拧成那样,令他忍不住想替她抚平“嫁给我,好吗?”他真的伸手抚过她的眉,然后又问了一遍。
“雷仲尧!”
覃棠生气了!她拍掉他的毛手毛脚,嘴巴像含了炸弹似的,怒声反问:“要我嫁你,是不是因为怕我二哥知道那晚的事会宰了你,所以你才赶紧求婚以示负责?”
真是给他“靠北”边站去,她覃棠是何许人,居然遇上这种八股老旧的戏码!
“不是,我没考虑过你二哥的反应。”
“没有?那你刚说的是什么蠢话?难道你要我对你负责?”
不--会吧?要她负责?!
覃棠睁大眼,思考那样的可能性呃,那晚的确是她先主动的--
原本,酒醉的两个人同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夜半,她被睡不安稳的雷仲尧吵醒,就着昏黄的小夜灯,她看着他英俊的五官、及那双连闭起来都显得好忧郁的眼皮,便一时心动、一时冲动,摸着他的脸,吻上他的忧郁
然后,便是激烈得连她这名情场老手也会脸红的体肤接触。
“雷仲尧,你真的要我负责啊?”
怒焰消退,心虚的人声音转弱,晶亮的眸子垂下,十足十的忏悔样。
不要吧!覃棠在心底哀嚎,她就知道一夜情,不,一夜性碰不得,看,现在遇到麻烦了吧!
“我”要她负责?真是可爱,这样离谱的想法,也只有覃棠想得出来,雷仲尧失笑,对她摇摇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美丽的眼。
“那是什么意思?”覃棠噘嘴,很稚气的动作,她做来却有一种性感的味道。“难不成你怀孕了?”她没好气的问。
“怎么可能!”他可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如何怀孕?
“还是我毁了你的处男之身?”
覃棠瞪着他,他敢说是,看她不踩烂他的嘴才怪!“虽然这几年你洁身自爱得像个神父,没传过任何绯闻,但你那晚的表现,技巧高超得像情圣,所以你如果敢拿那种蹩脚的理由诓我,就等着接我的拳头吧!”
“棠棠”她的直言不讳,让雷仲尧几乎要烧红了脸。
“反正,我要一个真正的答案。”不是没被别的男人求过婚,但对象是雷仲尧,实在令她好奇原因。
他们明明是不分性别的朋友、是“兄妹”不是吗?跟他结婚--光想就令人起鸡皮疙瘩。
“那一晚我希望能对你负责。”
“哈!”谜底揭晓,覃棠嗤之以鼻。“拜托,我不需要你的负责。”
“那么,我很喜欢你。”她的拒绝没有令雷仲尧意外,不过,他会再接再厉。
“是啊,哥哥对妹妹的喜欢。”她可没忘记,小时候他们之间的互动有多“热烈”
“那种没有颜色的感情,经过那一夜已经变质了。”覃棠的话虽然有道理,但雷仲尧的说法更是有着某种吓人的可信度。
“不。”
覃棠挺直背,防护性地将手环在胸前“不管怎么样,你的求婚我拒绝。”开什么玩笑!她还这么年轻,才不要像死党方泉菲,年纪轻轻就死心塌地的嫁人,早早丧失了谈恋爱的自由。
“棠,你的答案真令人伤心。”雷仲尧望着她久久,最后,缓缓地说出这么一句。
“你真的很伤心吗?”她也看着他,努力在他脸上找寻有无失望的表情。
结果,他耸耸宽肩,食指往胸腔一点“有,心都碎了。”
“哼,少瞎说了!”
两人坐得很近,覃棠用手肘拐拐雷仲尧的臂“明明是松了一口气,还说什么心都碎了,很假耶!”
对于她的指控,雷仲尧没有作答,只是揉揉她的发“无论如何,我想补偿那一夜对你的侵犯行为。”
他真的很愧疚啊覃棠微偏着头,盯着他俊逸的五官说:
“雷仲尧,你没有侵犯我。”
她很认真地强调“真的。当时我们两个人都醉了,你心情不好,我滥发善心想安慰你,没有谁强迫谁、谁侵犯谁的事。”
“棠--”
“拜托,不要再讲了。”她脸皮再厚,也会尴尬的。何况,再讲下去,她不是就得承认是自己对他先“动口”、先对他有不轨行为的?
然后,坦承的结果,是不是就得对他“负责”?
嗯!想到那种下场,覃棠就浑身发麻,迈入礼堂、结束自由、从此不能谈恋爱婚姻--啧,多不人道的一种制度啊!
“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那将来哪一天,我的心情低落又恶劣到不行时,再给你安慰我的机会,这样行了吧?”
“你要我用同样的方式安慰你?”这种提议,平常人想不出来吧?雷仲尧无奈地抹抹脸,再问一次“你确定?”
“呃--当然确定。”一时胡乱脱口而出的话,面对雷仲尧诧异吃惊的表情时,更是拉不下脸更正,覃棠皱皱鼻子“哎呀,我这种太阳性格的人,不会有心情恶劣到不行的时候啦!”
“太阳也有耗尽能源的时候。”
雷仲尧摇首,不过还是很纵容地说:
“好,我答应你,哪一天有需要我,打个电话,即使我人不在台湾,也会赶回来任你差遣。”语毕,他帅帅的眼一瞬,盯住覃棠有点尴尬的脸,然后薄唇一勾,露出一个有点不符合他个性过于深沉的笑。
“差遣?范围这么大啊?”
听他如此大方,覃棠更尴尬了。唉,雷仲尧太善良,反而令她这个自认为是整起事件罪魁祸首的人,有点无地自容。尴尬啊!
“没错,任你差遣。”再次重申时,雷仲尧那抹深沉倒消失了,他低低地说着,覃棠听着,总觉得他的声音好像带了种承诺的味道。
“我欠你一次。”她听他说。
欠?是她欠他吧?
那一夜,被“伺候”得周周到到的人,明明是她呀!
“呃--”算了,他想大方就大方,反正她才不会真的对雷仲尧提出那种要求。
“你想说什么都好,但是,不准再提起这件尴尬的事,或再说什么要谈一谈之类的恐怖字眼。”
“谈”这个字眼有很恐怖吗子顶多,跟她的姓同音而已嘛!雷仲尧失笑,揉揉她的发,然后又是用那种纵容的语气说: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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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下旬,农历年的脚步渐渐近了。
周末的下午,覃棠和死党方泉菲正在逛街,为即将到临的农历年添购一些行头。
他们在一家精品旗舰店挑选皮件,方泉菲看着几款男用皮带,正在犹豫该买哪一条好。
“给方爷爷的吗?这条好了,看起来很有威严。”覃棠指着一条价值不菲的皮带说。
“不是给爷爷的。”方泉菲眼光掠过覃棠的建议,考虑着摆在最右边的那一条。
“喔给二哥的啊?那随便买买就好了,花什么脑筋挑嘛!”
“棠棠!”
“叫什么叫,我又没说错!”
自从上一次和死党菲喝咖啡,套出她和二哥的婚姻真相后,覃棠对她二哥覃毅就很不满“哼,那个敢利用我好朋友当挡箭牌的兄弟,谁管他的死活!”
“棠棠,不要这么说。”
他们的婚姻虽然不是缔结在爱情的基础上,但覃毅对她其实还不错,尤其最近他还会关心起她的工作情形,不再像结婚之初,冷漠又爱讽刺人。
“如果因为我们的友谊,破坏了你和你二哥的感情,那绝对不是我乐见的。而且,你二哥对我真的不错,你不要想太多。”
“他对你不错?哼!”覃棠听了真不顺耳。
她的死党美丽又贤淑,不但在工作上表现杰出,人人称赞;还烧得一手好菜,连挑嘴的她也爱死她的厨艺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男人应该要好好爱她、疼她、惜她才对,怎么可以只有“对她不错”而已!
“算了,你这个爱情上的大笨蛋、大白痴,本小姐讲再多也是枉然。真不知道我们俩的交情是好真的还是好假的,否则,相交十年,你怎么一点也没学到我对爱情的豁达、干脆。”
“你--真的很豁达?”
方泉菲想起上次喝咖啡时,覃棠正对某位男士很头痛“那个令你头痛的家伙后来怎么了?”
“嗯”说起他,覃棠好看的鼻子马上皱了起来,也不管上回她是如何地跟死党菲卖关子,死不肯透漏“某位男士”的身分,甚至连谈也不肯谈,今天倒是拉着好友的手,迫不及待地说:“走,我们去喝咖啡。”
唉,她需要一位军师“参详参详”提供意见。
“你说说看,那家伙向我求婚,真的是因为纯粹内疚,想补偿我?”找了家安静的咖啡店,覃棠劈哩啪啦地将她和雷仲尧之间的事,全部吐露出来。
“或许,他爱上你了。”
“喂,不要开玩笑了,雷仲尧耶!那个我从两岁就认识,甚至还曾经在他身上撒尿放肆的兄弟,怎么可能!”
雷仲尧爱上她?叫他去变性的可能性还比较大吧!
“可是,以前跟你求婚的男人,不都是因为爱上你才想娶你的吗?”
“雷仲尧不一样,他是因为觉得侵犯了我、觉得对不起我,才会跟我求婚的。”
“因为他跟别的男人求婚的理由不一样,所以你很生气?”
“厚!怎么可能?”覃棠瞪了好友一眼。她在说什么呀?她岂是那种小家子气、又目空一切的高傲俗女。
“那么,你在烦恼什么?”不是已经解决了,双方也约好不再提起这件事了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第六感告诉我,事情好像还没有落幕。”一想起那天“约谈”时,雷仲尧深沉的表情与眼神,覃棠就觉得头痛。
“唉,泉菲,你没看见啦,雷仲尧笑得好深沉,我总觉得怪怪的。”
“你想太多了。”
方泉菲安慰她“我看雷仲尧是个正人君子,气质也尔雅有礼,而且和你二哥是老交情了,应该不会拿和你的这段韵事出来碎嘴,破坏你的名声。”
“哼,他的确不敢。”
若发生那种事,她二哥会是第一个冲去宰他的人。
不过,这件事要是被家人知道了,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就是。
玫瑰、红毯、花僮一思及秘密如果败露,可能会被家人逼婚的结果,覃棠就浑身发麻、不对劲。
唉,都怪雷仲尧身分特殊,今天onenightstand对象若换作别人,根本就不必如此顾忌,怕家人知道了。
担心受怕,岂是她覃棠的风格!
厚,这年头,果然不能做坏事啊!因为现在都流行现世报,不时兴什么下辈子、或下下辈子才受报应,呜都怪她酒量不佳,迷醉下“占”了雷仲尧的便宜,如今才来忐忑担心,担心会被押进礼堂
“不过,雷仲尧和你历任男友一比,是很不同的典型呢!”
覃棠尚感慨着,方泉菲倒像发觉新大陆似的,非常讶异的说:“你一向喜欢粗犷的性格男,什么时候对温文尔雅的男子也有感觉了?”
“还不都是酒精害人。”
覃棠支肘撑在桌面,拳头抵在太阳穴旁,一脸懊悔的说。
“泉菲,你知道吗?喝了酒,再看着一个连闭上眼睛也掩不住忧郁的帅哥,那是多让身为女人的我动心、动情啊”“棠棠!你真是--”
“啊,不要骂我滥情啦!”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只要感觉来了,就没什么道德理智可言。”
她几段恋爱谈得投入且认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虽然每次多是因为对男方没感觉了而结束,但她都有好好跟对方说明,没做出什么伤害人的行为呀。
“虽然,这一次是我太冲动了,可是,我看雷仲尧没有很受伤的感觉嘛”覃棠说得有点心虚,因为,换个角度想,那家伙的愧疚自责,勉勉强强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伤害吧。
“哎呀!找你倒垃圾,说完心情应该会转好才对,为什么愈讲心情愈差?方泉菲,你这个死党当得很不尽职喔”说到后来,覃棠无力地将头瘫靠在手臂上,一脸愁云惨雾。
“少来!”
方泉菲太了解死党棠的个性,她这人,愈是生气嘴巴就愈不饶人;相反地,如果是自己心虚,她就会客客气气、温文有礼地违反平常的个性,十足十地欺恶怕善。“说,是不是人家雷仲尧对你太善良、太宽容,你反而不好发脾气?”
“呃:,”
可恶,被说中了!
当雷仲尧温柔地对自己说:“我答应你。”
露出那种即使她说月亮是方的,他也不会反驳她说是圆的时,覃棠真的很想找面墙撞去。
“朋友,你一定要挖出我的弱点,晾在太阳下晒才甘愿吗?”覃棠横了方泉菲一眼。
“你欺恶怕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嗯那么,我有时候欺负你、有时候还真怕了你,你又算什么?”
“呆!非善非恶,除了死党,还能是什么?”
方泉菲微笑。她知道,个性开朗的覃棠有很多好朋友,但是在她璀璨的生命里,她只认定一个死党,而她,也是。
“厚!不要骂我呆”覃棠皱着脸抱怨,不过:心里很满意方泉菲说的答案。
“不呆吗?已经心烦意乱成这样,还当雷仲尧是兄弟,真服了你。”方泉菲优雅地拿起咖啡啜饮,试图敲醒好友难得呈直线条思考的大脑。
果然,一直认定雷仲尧是“兄弟”的覃棠一听便大叫“雷仲尧是兄弟,是没有血缘的兄弟,你别乱说!”
切!表才会为兄弟“心烦意乱”啦!
“是吗?那么,你--和雷仲尧上床的时候,也当他是兄弟?”
“”方泉菲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望着哑口无言的覃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