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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被堂姐嘲笑了三天,并答应了十个丧权辱国的条件才到手的洋娃娃。
“喏,还你。”
大男孩板着一张俊脸,表情非常不自在。
“芭比”
小女孩惊叹,抱着失而复得的洋娃娃,笑得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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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覃棠的意料之外,和雷仲尧的恋情,已经延烧了一年多了,而她,竟然还没有厌倦的感觉。
这打破了她的纪录。
以往,她谈的恋爱,短则半个月,长也不超过半年,不管对方如何优秀,都不曾维持过这么久的时间。
真令人难以相信,你这样好像花花公主突然转性成专情的茱丽叶哦既然遇到真命天子,那就结婚吧
依你的善变还是多考虑考虑,万一离婚,可麻烦咧
她的朋友和同学们,对她目前的感情状态,各有各的看法和建议,不过,她听了大多一笑置之,鲜少加入讨论。
因为,爱情实在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发展,就会怎样发展的啊。
“覃小姐,等一下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十一月,在一个朋友办的party上,一位身材健硕、性格又有型的男人,很直率的向她邀约。
“不用了,我男朋友会来接我。”
她也很直接地回绝。
“啧啧,人家可是享誉体坛、到美国大联盟发展的棒球巨星耶!”
“那又怎样?”
“怎样?你以前不是最欣赏这种性格型的男生,就这样拒绝,不觉得可惜?”
“徐同学,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覃棠瞥了一眼徐筱悦,心不在焉地喝她的香槟。
“男朋友算什么!遇到新的、好的,不试试多可惜?”被男友劈腿,遭受失恋的打击后,性格大变的徐筱悦,很前卫地这么建议老同学。
“没那个心情。”
覃棠皱皱鼻子,有点不甘愿地说出实话。
“这跟以前的你差别实在好大!哇,死守一个男人不变,怎么想也不可能和花花公主覃棠画上等号说。”
“同学,你很幸灾乐祸?”
覃棠瞪了她一眼,被糗的脸,在见到雷仲尧出现后,倏地转为灿笑。
“不跟你扯了。”
苞老同学摆摆手,覃棠向前迎上男友。
“雷”她主动握住他的手,晶亮的眸子,好奇地盯着他看。
“怎么了?”雷仲尧笑问,她古灵精怪的表情像藏了什么秘密似。
“没有,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看你都看不腻。”
不给他取笑人的机会,她灿笑地拉着他的手下舞池跳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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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守--个男人不变?!
徐筱悦说得吃惊,覃棠听了倒是有些心虚,因为,她还没有建立可以和雷仲尧相爱一生,永远不变的信心。
目前的她只知道,每次和雷仲尧一起,她的心情都很愉快甜蜜。
至于,什么“变不变”的,她很少去考虑
“你心里打什么主意?”
在费大妈的酒馆里,覃棠端着酒,猛往雷仲尧杯子里倒。
“没有。”
心虚的人,放开酒瓶,埋头吃东西“烤鱼好香,你快吃,冷了就不对味了。”
“棠,你现在吃进嘴巴的,根本不是烤鱼。”
“呃”好吧,挟错盘了,筷子往左偏一点,往正确目标进攻,然后再将美味的食物往他嘴巴里送。
“好吃吧?嗯,再喝点酒,更够味!”
不着痕迹地又将他的酒杯斟满,覃棠甜笑着跟雷仲尧敬酒。
“棠,你想灌醉我?”
“哪、哪有!”俏丽的脸爬上一抹嫣红,死不承认。
“希望我喝醉就说一声,我会尽力配合的。”
望着难得羞赧的女朋友,雷仲尧很温柔地说。
“真的吗?”不早说,害她假装的这么辛苦。
“真的。”
他的慷慨应允令她开心,覃棠冲去跟费大妈要了瓶陈年高粱,然后巴结地坐上雷仲尧的腿,一脸娇媚道:“说话算话,这瓶,你负责喝干。”
“这么狠?”雷仲尧苦笑,一整瓶陈年高粱?!他今天是别想清醒地走出“那个地方”了。
“当然。”不狠,她就不叫覃棠了。
“跟往年比起来,其实,我今年的心情已经好很多了,你不需要灌醉我。”雷仲尧望着覃棠,徐缓地说。
“啊你知道?”覃棠楞楞地看着他。
“去年就知道了。”去年这个时候,她也灌醉他。
至于前年的同一时间,则因为过量的酒精,造就了一桩美丽的意外,也是他们从中性的青梅竹马转为情侣的关键。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真的不需要。”如今,有她相伴,那些用来麻痹人的酒,早就变得多余。
“嗯,那明天我陪你去新竹上香。”
明天是日远大哥的忌日,每年这个时候,雷仲尧的心情总是不好,所以她才想灌醉他,不想让他清醒的面对这个令人感伤的日子。
“谢谢。”
“不过,好不容易从大妈那a来的高粱,你还是要喝唷!”
“嗄?”还喝?
“不喝白不喝嘛!何况,你喝醉的时候,特别帅”
覃棠双臂揽住他的脖子,小声地问道:“真奇怪,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怎么会愈看愈帅呢?”
好像永远都看不腻呵俏皮的鼻子皱了皱,覃棠迷惑地盯着已经正式交往一年多的男友,纳闷热恋期过后应该有的倦乏感,为什么一直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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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
雷仲尧倾身,跟显然已经苏醒却不愿起床的女友道别。
“嗯。”她的声音懒懒的,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雷仲尧在床缘坐下,低首望着一脸阴郁的覃棠。
“没有。”
“既然没有,笑一个我看看。”
“雷仲尧,你很幼稚耶!”她骂他,嘴唇却不由自主地笑了开。
她笑他就开心了。他的长指抚弄着她粉嫩的颊“真的不跟我一起去?”他要去纽约出差,两个礼拜后才会回台北。
覃棠摇头“我要上班。”
“请假?”
“不行,怎么可以为了约会就置工作于不顾!”辞掉凯芝的工作后,她又从事过两种不同的行业。现在,她在一家美食杂志社当实习采编,才是新人的她怎么可以随便请假呢。
“那么,送我去机场?”大小姐不愿意,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覃棠偏头想了一下,挣扎道:“我”
“只请几个钟头的假,杂志社不会在意的。”见她动摇,雷仲尧赶紧把握机会说服她。这是他们正式交往后,两人首次分隔两地这么久,他很珍惜离别前能相聚的每一分、每一秒。
“唔还是不要好了。”
挣扎了半天,覃棠还是拒绝。
“棠--”
“哎呀,不要再说了啦。”她扑进他的怀里“去送机,我一定会哭的”真没用!她以前谈恋爱才不会这样,管男朋友消失几个礼拜或几个月,她都嘛过得开开心心、无牵无挂,哪有才分开两个礼拜,就如此难分难舍的。
“好,不去就不去。”虽然很希望她去送机,但从来不会勉强她的雷仲尧,还是很体贴地尊重她的意愿。
于是,某人很落寞地从台北飞往纽约去。
然后,另一个很没用的某人,在相思难耐了一个礼拜后,打破原先坚持的敬业精神,也追去了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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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仲尧落脚的饭店,座落于纽约五十九街和第五大道的街角,整栋建筑充满了文艺复兴时代的华丽风格。不过,他之所以选择这家饭店,不是因为它奢华的建筑风格,而是它面对中央公园的视野极佳。
差旅中,窗口的几许绿意,总是能纡解紧凑行程所带来的压力。
“将史密斯先生的约改到明天早上不,他如果不行,那就取消。还有,后天中午”在电话中跟秘书交代完重点,他旋即改拨先前拨了数通却一直接不上线的号码。
“还是没接”
纽约和台北有十二个钟头的时差,现在那边应该是吃晚餐的时间了,照理说,她不会关机才对
“棠,我想你。”
雷仲尧落寞地在语音信箱留完言,才挂上电话。
才分开七日,他却感觉像过了七个礼拜那样长。
他非常思念她,不知道她在台北过得如何?这几天通电话时,她的声音总是懒懒的、提不起劲。
早知道,应该把人拐来纽约陪他出差。
正式交往的这段时间,明里暗底,他不着痕迹地赶走了不少她的追求者,因为嫉妒、也因为怕她有机会变心。反正,为了维持正牌男友的地位,雷仲尧不甚光明地要了一些手段就是。
这一回来纽约,他本来打算同前几次的短程出差一样,也带她同来,免得有人趁虚而入追求她。但,因为她刚换工作,新鲜感正炽,陷入每回换工作时的亢奋期,他不忍她放弃这样的乐趣,于是,一时心软,便放任女友独留台北
他体贴她,却忘了自己的心情,他是那样地爱恋着她,根本受不了分隔两地的相思之苦。
带着落寞的心情,草草吃了几口早餐,雷仲尧便出门开始今天繁忙的行程。直到夜黑,纽约办事处的人送他回饭店时,他的心情仍是非常低落。
走进饭店金碧辉煌的大厅,他正想去问柜台有无台湾来的留言,一副娇软的身躯,却在下一刻扑进他怀里。
“雷”很重的鼻音,不像往日那般有精神。
“棠!”雷仲尧惊喜地盯着多日不见的女友,他一下紧搂住她、一下捧着她的脸亲吻,所有的激动,都展现在腻人的肢体语言上。
“怎么不先跟我讲?我可以去接你。”久久,在抱够、亲够后,雷仲尧凝望着她爱怜地问。
“临时起意,拎了包包和护照就来了。”
没办法,当思念累积到某种程度后,理智就会自然而然消失不见。“雷,我好想你”贪恋地抱着他劲瘦结实的腰,覃棠觉得自己好没用。
真是的,一向大女人的她,怎么会犯相思这种病?那是小女生才会做的事啊!
“我也好想你。”
有一点点不平、又有一些些不甘,但雷仲尧低醇的告白,瞬间将她沦为小女人的不甘愿,化解得一乾二净。
“我已经将两个礼拜的工作,浓缩成十天,其实,我后天就可以回台北了。”
因为赶工,所以才一个礼拜的时间,就瘦得下巴变尖?
“嗯呜”她好感动,感动得想哭。
“怎么了?”她一哭,他心就慌。
“没有,见到你好高兴。”忘了纽约的冬天比台北冷好几倍,她兴匆匆的来,忘了带厚一点的外套,虽然室内都有暖气,但下午在机场航站外等计程车时受了寒,身体出现些微感冒症状的覃棠,心理特别虚弱。“在飞机上窝了十几个小时,好累!”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甜蜜地抱怨着。
“可怜的女孩!”雷仲尧摸摸她的脸颊“要先回房间睡觉,或者先去餐厅吃点东西补充热量?”
“睡觉。”覃棠轻易地做出决定。
两人回到房间后,雷仲尧先去浴室放热水,好让她能泡个舒服的澡;覃棠则花了半分钟参观豪华的套房,然后也跟着进到浴室内。
“哇,好奢侈的装潢!”
看着那个又深又宽的浴池,覃棠赞叹地摇摇头“都可以拿来游泳了。”她夸张地说,然后懒懒地贴到雷仲尧背上。
“好想睡,我可能泡个五分钟就起来了,你这样好浪费水。”她的众多工作经验中,有一项恰恰是环保局的义工。
“没关系,偶尔为之,上帝不会责怪我们的。”
放完浴球,雷仲尧转过身,好心地替疲惫的女友脱卸起衣物。
“先生,你存心不良喔!”
被剥得只剩贴身衣物的覃棠,娇嗔地拉着他的领带卷在手心,埋怨道:“你这样我能好好洗澡才怪!”
“你一脸倦容,我的出发点只是想让你省点力气”
坦荡的抗辩,在柔媚的眼神下,化为低哑的粗吟原本的体贴动作,在亲密的肢体接触下,擦枪走火成甜蜜的缠绵。
“糟糕!”她背靠在墙上,他炙热的亢奋,在侵入她之前猛然顿住“我没有准备套子”他们在一起时,避孕的事,一向由他负责。但,这一次来纽约,覃棠原本没打算一起来,因此,他的行李根本没有放保险套。
“没关系,我那个刚结束,应该还在安全期内。”
她动情地摸着他因煞车而胀红的脸,轻轻地说:“即使怀孕了,我也会很高兴。”这辈子除了雷仲尧,她想不出她还愿意让谁当她孩子的父亲。
“棠”
有了她的准许,他不再苦苦抑制亲近她的欲望,激动地吻住她,缠着她让彼此攀上甜蜜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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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莹白的颗粒从天而降,纽约下起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大懒虫,起床了。”
窗外的雪景迷人,身旁英俊的帅哥更是有看头,时差调不过来的覃棠,手指顽皮地刮着雷仲尧的面颊闹他“已经七点多了,先生,你再睡,太阳就晒屁股了。”
“小姐,你再不睡,熊猫就要来认亲戚了。”
雷仲尧一个翻身,将女友压在身下,给她一个温存的吻。
“还在闹时差?”
亲吻完,他鼻尖抵着她香嫩的面颊问。
“台北现在才要吃晚餐”她可怜兮兮地说,很享受向他撒娇的机会。
“肚子饿了?”不愧是有默契的情侣,她话中有话,他马上就听出来了。
“非常。”覃棠虚弱地点点头。
“对不起,是我忽略了。”
雷仲尧闻言马上坐起来,赶紧拿起电话拨内线,请饭店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送早餐上来。
“你是不是伯打扰我的睡眠,所以忍着不说饿?”放下电话后他问她。
“你白天要工作。”昨夜,他们太晚睡了,她不忍打断他仅剩的两三个小时睡眠时间。
“下次不要这样。”她的体贴令他感动,可是他不希望她这样委屈。
“喔。”听归听,做不做,可看她自己了。因为,发觉自己也可以为他做点什么,即使是一点点小事,她的心情也会变得好甜蜜。
“你真是--”
“我真是体贴!”她践腔地坐到他腿上,一点也不害臊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棠”她双臂揽住他的脖子,黑灿的眼眸晶亮地望着他,美丽得像朵盛开的玫瑰“我爱你。”他抱着她低语。
彷佛怕她忘记似,这一年多来,他常常这么对她说。
“我知道。”覃棠笑望着他“我也是。”
分开的这一个礼拜,她常常在想,这辈子,她不曾这样深爱过一个男人。
她仍旧没有把握能够和另一个人厮守到老,且永远不改变,可是分隔两地的相思,却让她体认到--如果对象是他,她非常愿意尝试那一种叫“婚姻”的生活型态。
“雷仲尧,如果你拿lam波rghini当聘礼,本小姐就考虑嫁给你。”献上香吻前,她半害羞、半欣喜地在他耳边说。
“”雷仲尧不敢置信,他心爱的棠真的愿意嫁他了?!
“我想体会每天早上在你身旁醒来的感觉”她愈说愈小声,柔腻的语气中,搀杂着醉人的甜。
惊喜地捧起女友绋红的脸,雷仲尧急问道:“棠,你在向我求婚吗?”
“你敢不答应?”本性好强的她难得害羞,一颗心明明忐忑地跳个不停,还装腔作势的威胁人。
“不,我怎么可能不答应!”求之不得的雷仲尧开心地吻住她。“我一直很想、很想娶你,想极了”
“可是,我不敢保证永远都能够”他的兴奋之情太过热情,让她突然内疚起来“你知道的,就是那个没耐性嗯,总之,我很花--”有点心虚的她,话也说得零零落落。
“不要担心。”他沉稳有力的嗓音,温柔地安抚着她。“如果有一天,你厌倦我了,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强留你的。”他十分地了解她,知道她对自己善变的个性,有着太大的不确定。
“雷”他对她真好,好得令她惭愧。
“婚都求了,不准反悔!”他紧紧地拥住她,炽烈的眼眸,紧紧锁住有些退缩的心上人。“不管以后结果如何,总之,现在的我们难分难舍。”
“只是现在,不保证永远”
怕有朝一日会伤他太重,她再一次提醒他。
“那就把握当下。”他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吧。”她感动地轻叹,承诺两人的婚事。
将来,是不是童话般的结局,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她好爱他啊!
“一回台湾,我们马上结婚。”
她吻住他,甜甜地说,再没有迟疑。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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