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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护不敢吵花藜,连电视都没看,静坐在一旁翻着带来的杂志,等待花藜随时召唤。
以前她老羡慕有钱人的生活,觉得有钱有闲还有佣人伺候的生活很逍遥自在,可在今天看护花藜的过程中,她觉得该好好重新思考。
拥有富裕的生活是很好,可最基本的亲情呢?打从公司派她来照顾花藜,一整天唯一见过的花家人只有花母,从头到尾看不出她关心亲生女儿的状况,也没有要积极照顾女儿,只有不断的抱怨与忿怒,恐怕花藜究竟为了什么原因住进医院,花母至今还搞不清楚。
看着花藜一双大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教她忍不住同情、怜惜。
没有家人陪伴在身边,难怪花藜连话都不想说。像她这样的女孩,身边应该要有家人与朋友围绕关切,让整间病房热热闹闹的才是,结果这间病房冷清得像间冰库,除了她们两人之外,没再有多余访客进来走动。
可怜哪!
看护不住摇头叹气,感叹她的家人情感凉薄。
寂静持续了好久,除了偶尔花店的人送来慰问花篮外就再无其他。
这样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的气氛正符合花藜心意,现在她的心正受地狱烈火狂焚,不需要外在的喧闹来加深她的痛苦。
其实她本身并不是个爱吵爱闹的人,只是当一个人快被孤独吞噬淹没时,四周吵杂的声浪可以让她知道,她并不寂寞,陪在她周围的人很多,孤独无法令她窒息。
可是当一个人已坠落地狱谷底时,她便不再需要喧闹,反正她终究是孑然一身,活着就像死去,寂不寂寞、孤不孤单皆已不再重要。
叩!叩!叩!
房门再次被人敲响,看护起身开门,而花藜没半点反应,依然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天花板瞧。
来人捧着一束高雅的香水百合,穿着合身的手工西装,贵气十足的俊挺相貌教看护忍不住多看他好几眼。
“先生,请问您是?”花店的人通常不会穿西装打领带,这人会不会是来探望花藜的?他实在好看得教女人想犯罪。
“我姓卫,来探望花小姐的。”卫少商温文尔雅地朝看护一笑。
这一笑令看护认定他不是坏人,于是马上退开,让他进入病房。
她心想,坏人不会笑得如此迷人。不过他姓卫?奇怪,她怎么觉得这个姓好熟,好似在哪儿听过?可一时间想不起来,看护也就不再执着苦思。
卫少商的声音彷佛穿透云层、直达地心,传进花藜耳膜里,她宛如遭到电击般浑身一震,盯在天花板良久的双眸终于移了开来,瞥向门口。
花藜看向访客的动作教看护暗暗称奇,就连花母来都无法引起花藜注意,但这个男人一出现,花藜就不再像尊不笑亦不动的玻璃娃娃,他的出现似乎让花藜注入生命力,让她于一瞬间活了过来。
“花小姐,卫先生来看你了。”
花藜虚软的半坐起身,死命盯着卫少商,瞪着他手中的香水百合,望着他的人与手中的花,心中百感交集。
她的目光紧盯着他,教他难得的感到紧张,清了清喉咙道:“医生说你差点染上肺炎,现在你觉得如何?”
自从得知与她曾是情侣后,他脑海想的是,该怎么再面对她?面对她之后,又该说些什么?尽管心中还没有定案,可他还是念念不忘她病了,他得探望她的情况才行,于是他匆匆到花店买了一束香水百合,便赶到医院来看她。
卫少商将手中的花交给她,花藜抖颤着手接过,一张小脸埋在雪白的层层花瓣中,串串珠泪宛如露珠滚落在花瓣间。
看护讶异到瞪大眼、张大嘴看着眼前这一幕。她还以为花藜会一直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可花藜却起身了,还接过那男人送的花。
等等,他说他姓卫?!她记得先前花母曾提到一个姓卫的,不会正巧就是这个男人吧?!一定是他!一定是!她记得花母言下之意是说花藜对姓卫的情有独钟,这就说明了花藜肯起身接过他所送的花,全因他是她的心上人。
“好多了。”她哽咽着声,不肯抬头让他瞧见她的泪容。
“那我就放心了。”卫少商确定她没事,松了口气,即使对她已无记忆,他仍不希望她为病痛所苦。
花藜嗅闻着花香,有气无力地问:“你为何会来?”将脸埋在她喜爱的香水百合中,不要他发现她的脆弱。
“你病了,我一定要来。”卫少商站在床边,看着她埋在花堆中,她的脆弱与无助由抖颤的双肩散发出来,教他心生不舍。
她赌气道:“死不了。”既然他决定离开,又何必管她的死活?
“我不要你死!不许你这么说。”卫少商也动怒了,他不喜欢听她说死不死的,要知道她差点染上肺炎,幸好及早发现将她送进医院,否则她很可能会赔上小命的。
凶恶的口气让花藜双肩缩了缩,让她一时间又回到那个事事以男友意见为主的小女人。
不对,他已经不是她的男朋友了,况且他也有了新女友,她何必要怕他?
“我是死是活一概与你无关。”她变本加厉蹦出让人抓狂的话来。
“你”卫少商被她气得一肚子火,却无处可发。
她摆明了要给他排头吃,他偏拿她没办法,唉。
花藜知道他正生着闷气,心底有着报复过后的小小快感,但紧接而来的却是严重的失落感。惹火他又如何?他来看她又如何?不过是基于道义,不得不来罢了。
“花我已经收到,你的关怀我也接收到了,卫先生,谢谢你。”让他走吧!再留下来有何意义?
因为对他不再抱持着不实际的期待,因为他见到她时总是叫她花小姐,所以她也回以卫先生,不再亲密的叫他少商;既然他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她只能接受了。
卫先生?这个称呼让他眉头一揪。她的语气显得好陌生,尤其在得知他们曾是一对恋人后,他无法喜欢这样的语气,他想再听她叫他一声少商,很想。
可他也明白原因出在哪花藜压根儿就不晓得他丧失了记忆,在她心底他不过是个混蛋,辜负了她一片痴心的混蛋。
“那一年,你在火车站等我等了多久?”很多事还需要靠她,他才能填满所有空白。
登时,她全身僵硬,没有想到多年后他会问她这个问题。
他问她,是否带有其他目的?那她答是不答?
看护明知听人壁脚很要不得,可是她又超想知道这对俊男美女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是以她忽略良心警示,在一旁假装很忙,继续听壁脚的行为。
卫少商有耐性的等她回答,不论要等多久,他都愿意等下去。
“三天,我在那里等了你整整三天。”她终于回答了,噙着泪,过往的委屈再次如潮水涌现。
三天!卫少商双手紧握成拳,紧闭双眼,想不到自己竟然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在火车站足足等了三天之久,想象着她一个人提着行李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等他,但在众多人潮中始终等不到她等的那个人,他的心就扯痛着。
“后来呢?”后来她是认为他不会出现,才回家的吗?
“泰哥到火车站带我回家。”她细喃。
泰哥,他记得那个男人,花藜在饭店待了整整三天不出房门半步,也是那个叫泰哥的男人去带她出来,送她到医院的。
假如没有泰哥,他不敢想她会等多久,他衷心感谢她的身边一直有泰哥的陪伴。
“他对你很好。”丧失记忆的他,才和泰哥见过一次面,就已能深切感受到泰哥对花藜的保护;泰哥看他的眼神,先前他不明白,可现在的他再明白不过,那是男人看情敌的眼神。
“他一直都对我很好,是我真正的朋友,总是无私的为我付出。”要不是事务所急call泰哥回去,泰哥早留在医院陪伴她了。
卫少商猛然发现他正在吃泰哥的飞醋!不论花藜开不开心,泰哥始终默默陪伴着她,那本来是他该做的事,该是他守护着花藜的,结果在他丧失记忆之后,泰哥取代了他的位置,明知不该,他仍是感到不悦。
花藜喜欢泰哥吗?第六感告诉他,花藜对泰哥的感觉属朋友之情,不是男女之情,这教他稍稍松了口气。
“感觉得出来。”他涩着声道。
花藜不明了他为何会突然问起当年的事,当初他都决意要抛下她,现在再问不觉多此一举吗?
“你今天在饭店说你要嫁人了,我可以知道对方是谁吗?”是泰哥吗?假如是泰哥,他已妒忌得快抓狂。
“陈家宝,他爸和我爹地是好朋友,所以双方家长决定了要我们结婚。”她闷着声道。
他的问题愈来愈教她烦躁,他问这么多做什么?想嘲笑她?戏弄她?闷在花香中良久,一想到他可能有的动机,她倏地抬起头来狠瞪着他。
“你问这么多想做什么?想笑我吗?想说像我这样的人只配嫁给陈家宝吗?”她凶巴巴质问,永远忘不了她跑去他家找他时,他的弟弟对她说的话!说她永远都配不上卫少商,说她只配嫁给像她爸那类的人,正常普通家庭的人根本看不上她。
卫少阳当时所说的话伤她很深,她问卫少阳为何这么说时,他淡淡说了句,他二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直都没说出口罢了。
她的心、她的爱当场遭人狠狠践踏,想见他却被他派弟弟出来打发掉,他可知她当时的感受?好不容易见他从屋内走出,却见他以冷漠的眼神睨了她一眼,便往花园走去,他双眼中的陌生寒透她的心扉。
他不明了!永远都不会明了她内心的感受!她从来都不晓得他看不起她,直到卫少阳说出口加上他望她的眼神佐证,她方才了解事实是如此残酷。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突来的怒火吓了卫少商一跳,一想到她多年来所受的委屈,他就不愿让她再误会。
“我知道你就要订婚了,你放心,我不会去闹场的,你可以安安心心和江小姐订婚。”虽然她的出身在他眼底不够光彩,可她还晓得风度二字怎么写。
“我并没有担心你会去闹场。”事实上,他已经在思考着真要和江如幽订婚吗?在得知从前种种,他无法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和江如幽继续在一起。
“是吗?”她冷冷一笑,觉得他口是心非,不信他的话。
“花藜,以前我是怎么叫你的?”卫少商的黑眸直直望进她的眼底,看着那个受创的灵魂,多想亲手抚平她的伤痛,令受伤的灵魂痊愈。
花藜瞪着他,不敢置信这话会出自他的口中。他是怎么了?简直是变了一个人,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她,可总不至于忘了从前种种不是吗?
“我知道我应该不是叫你花藜,我记得你提过,藜藜是吗?”他轻轻一笑,记起了她说过的,她还说,他说她是他的公主是吗?
此刻,他彷佛可以明白当年的心情,她就像个公主,他的公主,让他想尽情地宠、尽情地爱。
“你傻了不成?”她低呼。“没,我并没有傻,我只是忘了过去种种。”他轻松耸肩一笑,好似忘记过去再正常不过,每个人都会发生。
“你在说什么?”放下手中的香水百合,她无法确定目前双耳所听到的话是否属实。
“我失去了记忆。”卫少商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不可能,你骗人!我不相信。”花藜头一个念头就是不信任他。
“为何不信?”
“你如果失去了记忆,怎么会送我香水百合?”她随便举了个最简单的例子。
“这花有什么问题?”他不懂。
“花没有问题,只是我最喜欢香水百合的香味,你一直知道的。”瞧,她轻易戳破了他的谎言,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卫少商一愣,随即笑了。
原来他对她的喜好如此熟悉,就算是丧失了记忆,他仍可以马上挑选出她最爱闻嗅的香水百合来送她,就连上回去看荷影也是,全因她的喜好驱使他前往,所以才会在那里遇见了她。事后明明分手得不是很愉快,他却像着了魔似的又进去美术馆,买下那张残荷,且悬挂在房里,日日夜夜凝望着那张照片,似凝望着另一个她。
“可我就是忘了所有事。”他无奈的两手一摊。
“我不信。”她还是选择不相信他。
“一场车祸,使我遗失了所有记忆。”
“不可能,你出了车祸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惊呼,不愿相信他的谎言!但出车祸这么大的事能捏造吗?
“我出车祸的当时,你人在火车站等我。”
一颗晶莹的泪珠立刻跌出眼眶。“怎么会?”在她等不到人之际,他正浑身是血的躺在医院?
她整个人感到寒冷无比,想象着他曾出车祸,她却一无所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是真的吗?他说的全都是真的?
“等我清醒后,所有事都忘了,一切的记忆是家人帮我拼凑完成的。”他云淡风轻地说着当时的状况。“这是当时车祸所留下来的疤。”他拨开发丝,让她得以清楚瞧见留在额际那道淡疤,以兹证明他并未造假。
花藜不舍的以指尖抚着他的疤,这道疤虽然已经不甚明显,但可以感觉得出当时的创伤有多严重,令她难受得直掉泪。
“你一定很痛。”假如不是要与她私奔,他根本就不会受伤!此刻,她痛恨当年的决定,那个决定害惨了他,也害惨了自己。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就不痛了。”卫少商温柔的以拇指为她拭泪。“别再哭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也别责怪自己好吗?”他的语气柔和有如春风,熨烫着她的心,温温暖暖,缝补裂痕。
“嗯。”她努力不哭,不再掉泪,接受他的抚慰。此刻的他们就像回到了当年浓情蜜意的时候,他那温柔的话语,让她的心有了温度,暖暖的,几乎要融化掉。
她紧握住他的手,不敢放;卫少商轻笑着也紧握住她的手,大掌厚实地包裹住小手,给予绝对的安全感。
她低哑着声问:“他们没跟你提起我?”即使已经猜到答案,犹忍不住问出口;他的家人向来不喜欢她,怎么会多事提起她。
“没。”对此,卫少商为她感到不平!她就这么被他的家人归为不该存在的人,他们从他的记忆中彻底的抹杀掉她。
“所以我去找你也见不到你,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让我见你。”她喃喃自语。
难怪卫少阳不让她见他,且所有事皆由卫少阳代为发言,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冷漠离去,显然全是卫家人从中作梗,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不晓得你去找过我。”又是长长一叹,刚出院那段时间他过得浑浑噩噩,努力记住家人灌输给他的记忆,岂会晓得有更重要的事值得他关心?
“那你现在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既然卫家上下有心隐瞒,他怎么会晓得?
“你今天还给我项链,我将它带回家,正好少阳看见,不小心漏了口风,才让我确定我们的感情。”百密终有一疏,此刻少阳一定恨不得缝了自个儿的嘴。
“原来如此。”花藜红着鼻子把玩他的大掌,许多事冥冥之中已有安排,若非她将项链还给他,终其一生,她都不会晓得他丧失了记忆。
“那现在呢?你可记起了?”她期望他能记起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记起。”他的人生在出车祸之后又重新来过一次,想要拾回过往,得靠奇迹了。
没有记起花藜失望地垂下肩头。
多希望他记起所有,这样子他们就又能回到从前甜蜜的日子,可是他什么都没记起来,这说明了什么?他只是来看她?等探望完后他便又要离开,过原有的生活?
她害怕,不想让他离开,在好不容易得知他不是有意抛下她时,她怎么肯轻易放手?可她又怕得不敢问,他现在打算怎么做?
“目前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做,我的心很乱。”他像是感应到她内心的疑问似地说道。
“你爱她吗?”她想知道究竟江如幽在他心底占了多少分量。
“我不知道。”江如幽的存在对他而言是爱抑或是习惯,他尚未弄清楚。
“那”本想问他,那她呢?他还爱她吗?可是一想到他早已丧失记忆,问了也是白问,不如不问。
“对你的感觉至今也是不甚明了,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你伤心,不想看你难过,更不愿见你流泪。”对她的感觉酸中带苦、苦中带甜,复杂得很,无法简单说出。
“没关系。”她耸肩轻笑,佯装不在意。
事情变化之大教她重新燃起希望,她不想嫁给陈家宝了,原先是万念俱灰,认为人生没有意义,嫁给谁对她而言都一样,但现在不了!她还有希望赢回少商的爱,她不想放弃。
看着她笑,纵然心底千愁万绪,也被他抛诸脑后,卫少商噙着笑,凝望着交握的双掌,脑海中蓦然浮现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听壁脚听了许久的看护感动地涕泪纵横。
呜呜好感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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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豹一得知花藜进了医院,马上到医院探视她,虽然那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藜藜,你怎么病了?”都没人打电话通知他,要不是他从外头回到家,不见妹妹踪影,随口问了管家有关妹妹的消息,根本不会知道她进了医院。
当他一得知妹妹进了医院,立即飞车赶到医院。没人想到要通知他,让他对父母极为不满,他们至少也该通知他才对,结果连说都没说,由此可知,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藜藜进了医院。
花藜虚弱的看着一脸关心的哥哥。“感冒了。”爹地妈咪各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来医院看她了,他们各自有理由,说是很忙。其实他们在忙些什么,她清楚得很,既然他们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她并不勉强。
“感冒得那么严重?”花豹好惊奇。
“嗯。”“我看你脸色惨白,还是乖乖闭上眼休息吧!放心,有哥哥在,哥哥一定会在医院陪你。”花豹拍着胸膛保证,老头跟老妈不来没关系,由他来照顾藜藜也一样。
“你刚回来?”看哥哥衣着略微凌乱的模样,显然在外头连续玩了许多天。
“对呀,呵!呵!”花豹不好意思的抹抹发,没告诉妹妹他和女朋友厮混了几天,不想污染她。
“再过几天我就能出院了,你先回去睡一觉吧。”
“不行!你生病了,怎么可以没人在一旁照顾!”花豹否决了她的提议。
“有看护在照顾我,没事的。”
“反正你身边总要有家人陪伴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花豹可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离开。
闻言,花藜不再坚持,由着哥哥留下来陪她。
她与哥哥的感情算是不错,虽然很少过问彼此的私生活,可当她一出事,哥哥知情后就会马上挺身而出,不像父母从未真正关心过她。
“藜藜,你想不想吃什么?我去买来给你吃。”花豹开始看妹妹有何需求,凡是她要的,他一定想办法为她达成。
“不用了,我的胃口不是很好。”她谢绝了哥哥的好意,买了太多东西她也吃不完,况且少商、泰哥和阿圣来看她时,都会带许多东西过来,所以她什么都不缺。
“这样啊!”没办法买东西来满足妹妹,令花豹小小的失望,他无聊的看了下四周,发现有许多香水百合,其余不是妹妹喜欢的花全让人移到远远的角落。
他好奇的看是谁送香水百合来。
泰哥阿圣嗯,果然不出他所料,泰哥和阿圣是藜藜的知心朋友,的确明白她的喜好。
花豹继续看下去,当他看到一盆盆插得美丽的香水百合上头署名卫少商时,差点被口水给呛到。
“这这、卫少商送花过来?”他的食指抖啊抖的,不敢相信自个儿的眼睛。
藜藜和卫少商不是分手很久了吗?卫少商怎么会送花过来、且还送了这么多?简直要让藜藜淹没在香水百合的花海中了。
“嗯。”哥哥吃惊的表情,让她觉得好笑。
卫少商天天都到医院来看她,总不忘带香水百合来,每次至少都是一大束,有时甚至更多。他会笑着说:他觉得花很漂亮,很适合她,就忍不住买下花店里所有的香水百合。
他总是亲手送她,不假花店之手,是以她格外珍惜,要看护帮忙移至她床边,好让她醒来的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他所送的香水百合。
“怎、怎么会?”花豹大舌头道。
“为什么不会?”她反问。
“你们你们不是分手了吗?”花豹不解,已经分手的男女朋友干么还送对方慰问花束?换作是他,早就恨不得装作不认识对方了,还送什么花,呿!
知道哥哥在想什么,她轻笑。“现在情况变得有点复杂。”
“怎么个复杂法?”在花豹的想法里,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分了手当然要寻找下一个更好的对象,不用再苦苦守候前女友,这是现代的恋爱准则。
“我不要嫁给陈家宝。”
“咳!咳!咳!你说什么?”这回花豹结实被口水给呛到了,他被呛得咳个不停。
“我不嫁陈家宝。”花藜再次丢下令花豹吃不消的巨石,让他大为震惊。
花豹笑不出来了,他要妹妹别再跟他开玩笑。“藜藜,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什么玩笑不好开,偏要开这种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花藜要哥哥快些接受事实,别再逃避。
“你疯了不成?不嫁陈家宝,你要嫁谁?”花豹大声嚷嚷。
要知道,老头和老妈为了这桩婚事布局有多久了,岂是她随随便便说不嫁就能打发得了?老头和老妈铁定抓狂,就算是要来硬的也会硬将藜藜给押上车去。
花藜固执地抿唇坚持己见,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嫁陈家宝,不管哥哥说什么都没用。
花豹眼角瞥见那些香水百合,心中豁然开朗。
“你该不会是想嫁卫少商吧?”他要昏了,谁来救救他,不!是救藜藜。
“对,我就是想嫁他。”花藜扬高下巴,要哥哥别怀疑她所说的话。
“你傻了不成?卫少商不可能会娶你,他身边早就有了江如幽,你忘了他们要订婚了吗?”花豹又吼又叫,恨不得将理智吼进妹妹的笨脑袋里,她真的是病糊涂了。
“我没忘。”
“藜藜,我的好妹妹,睁开眼看看现实好吗?就算他的身边没有江如幽,就算他不与江如幽订婚,他的家人也不会接受你的。”痛痛快快吼过,总算舒畅多了,花豹降低音量,苦口婆心劝她别想不开,这世间好男人多得是,犯不着为了卫少商而浪费宝贵青春。
“时间能化解一切。”花藜如是深信,不管哥哥说了什么,她都听不进。
“我不晓得你是哪根筋不对劲,你没生病前不是好好的吗?每天过得快快乐乐的,何苦自找麻烦?”花豹说得口干舌燥,就是劝服不了花藜,他快气疯了。
“你真认为以前的我快乐吗?”花藜望着哥哥问。
花豹登时无言,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说不出话来,撇着嘴,无法昧着良心说是。
“我只想爱着我深爱的人,难道这也有错?”父母的作为她无法干涉,仅想守着一份得来不易的深情,难道不行吗?
她的要求是如此卑微渺小,为何没有人愿意成全她?为何大家都要加以阻拦?
究竟她做错了什么?又碍到谁了?
花豹摇了摇头。“不,你没错,你只是爱上不该爱的人。”他没办法说藜藜错了,事实上她很无辜,就因双方家长看对方不顺眼,便不许她和卫少商来往,这对她一点都不公平。
“哥,我和少商已经被拆散过一回,我不想再来一次!要是再来一遍的话,我会死。”这不是威胁,是陈述事实。
“藜藜,你可别说傻话。”花豹被她吓坏了,见她为爱情所苦,他当然于心不忍,可他又能做什么?他根本就改变不了父母的决定。
花藜咬着唇瓣静静落泪,看得花豹直唉声叹气。
这事儿,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