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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空气使曲衡的精神为之一振,他一眼便瞧见弓脚抱膝坐在椅子上的路悠。她将蓝色的头发藏在毛线帽和大衣底下,未施脂粉的小脸在冬季清晨更显得素白,从远处看她,是一幅形单影只却出奇唯美的画面。此刻的路悠看起来顺眼多了,曲衡看尽精雕细琢的容颜,今天才发现质朴之美的吸引力。
曲衡故意咳了一声,因为她好像在打瞌睡。
路悠睁眼看见他,二话不说马上揪住他:“你可来了,我算算看迟到几分钟。”她从大衣口袋拿出手机看时间。“什么,才七点十分,这么快?”
“因为我住在这附近。”
路悠瞪着他,早知道就限他十分钟内出现,这样就可以多拿一万元。
“一分钟一千块,那我早到五十分钟,不就赚了五万?从六十万里面扣啰!”
“你敢!”
“东西在我手上,为何不敢?就算我想耍赖,你也拿我没辙。”
“言下之意,你打算耍赖?”路悠斜睨他,心里早已升起防卫线。
曲衡挑眉看着她,发现她睫毛很长,跟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搭。
“我是守信之人当然不会耍赖,只是没办法一下子付清六十万。”
守信之人?真敢讲!不要害她现在又昏倒好不好?
“把东西卖了不就有办法付清?我们现在就把东西拿去变卖。”
“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路悠快要杀人!
“东西不在了。”曲衡的眼神飘忽、语气闪烁,让人难辨真伪。
路悠隐约闻到不祥的气味。
“我已经用掉了。”
路悠掐住他的手臂,力气大到透过外套曲衡还觉得痛。“你一夜之间用掉?!”
“没办法,讨债的人一天到晚追着我跑,还好那些黄金适时救了我的命。”
“哼哼”路悠从鼻间哼了两声,算是一种万念俱灰的笑声。
上当了!被耍了!谁教她在紧要关头昏死过去!
路悠出其不意地跳到椅子上,一把掐住曲衡的脖子。“你说,你要怎么还我钱,分期付款行不行?”
路悠飞快地将无形的算盘打了一下,开玩笑,她可是心算高手还债期限剩下约一年半,每月连本带利至少要拿到三万多元才行。
曲衡被掐住脖子根本无法说话,路悠见他开口困难,便松了手。
“你做什么行业的?一个月有多少收入?每个月还我三万五,你做得到吗?”路悠连珠炮似的提出问题,并积极地提出方法。
“我虽然月入百万,可是我恐怕没有把握能如你所愿,如期还款。”曲衡冷冷地说,他耸耸肩膀表示爱莫能助。
“真大言不惭,月入百万?你说的是越币啊!死到临头你还打肿脸充胖子?”
不齿曲衡的态度,忍无可忍之下,路悠又做了一件令他措手不及的事情。她利用站在椅上比他高的优势,握紧拳头,又狠又重的槌了他一拳!
曲衡惨叫一声,摀住眼睛。“你谋财害命”
“对,你谋我的财,我当然要害你的命!不然怎消我心头之恨?”
“你想钱想疯了。”
“总比你骗钱、丧心病狂的好!”“好,一拳一万,你爱揍几拳就揍几拳。”
路悠可不会接受这种不划算的交换,她宁可将帐挂上,日日追债,给他来个鸡犬不宁!“我吃饱撑着吗?我宁可把力气留着去工作赚钱。”
“赚钱有道,性命要顾。”曲衡又淡淡地说,彷佛事不关己的样子。
“亏你说得出口,我出卖劳力赚钱总比你偷抢拐骗强!”
“我哪时候偷抢拐骗了?”他虽然是为捍卫自己的人格而问,可语气竟然平淡到不行。
“这四个字你在我路悠身上用得可彻底,还想耍赖?”路悠愈说愈气,开始细数他的罪状:“偷我的初吻、抢我的奖金、骗我的信赖,哪一项你撇得清?”
“第一项就不能成立,是你找我接吻的,怎么说是我偷的?”曲衡变得百般无辜的模样。他大概觉得这个早晨很倒楣、很冤枉。
“是谁没经过我的允许、乘人之危,不要脸的伸舌头!我可警告你,不要过河拆桥!”路悠怒气冲冲。
“难不成还要我负责?一个吻算什么?”曲衡一脸无赖。
一个吻不算什么?瞧他说得那么廉价,人家可是守身如玉的玉女ㄋㄟ!
“负责?我哪敢叫你这种人负责?你若家财万贯,我还可能委曲求全,不过看你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叫你负责根本是白费心机。”
路悠说话一向直率,看到曲衡那副没责任感、阿斗样,她骂得更不留余地,她可是骂遍天下无敌手。
“原来你也是势利鬼、拜金女,我看只要有钱,你甚至会出卖自己的肉体吧?上次我说只要你肯跟我上床,奖金就全部给你,你怎么不要?”曲衡嗤之以鼻。
“幸好我没要,否则我不就赔了夫人又折兵?”路悠带着一丝冷笑。“骗财骗色的勾当你做了不少吧?看你就不像好人。”
“客气一点!我这辈子从没被人看得这么扁、骂得这么难听,请你适可而止,不要太过火,否则对你没什么好处。”
“好处!碰上你之后,我所有的好处都没啦!”路悠跳下椅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疯婆子呛得没天理!不过,曲衡倒是对她愈来愈感兴趣了,一个不可言喻的快感油然升起,让他想探探她的底细跟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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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不要随便相信别人,更何况曲衡是一个陌生人!她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让他耍得团团转。现在路悠正如当初所预言,可弄得人财两失啦!
路悠站在马路旁自怨自艾,一曲乐音闷声响起,她从口袋掏出手机,响声便高拔起来。
“路悠,你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是路悠的室友古耘。
“嗯,有急事。”
“喂!你昨天发了财还不请客啊?”
“发财?”路悠丈二金刚摸不着头。
“你昨天不是参加金深情的接吻比赛吗?”
“你怎么知道?!”这下子名誉扫地了,果真坏事传千里。
“你没看电视吗?今天报纸也有登啊!”古耘以极为暧昧的声调说:“你什么时候跟金深情的小开交往的?这么神秘,一点口风也没透露。”
“什么小开?”路悠满头雾水。
“金深情的小开,曲衡,跟你接吻的那个!”
“金深情”的小开?路悠只觉得一阵晕眩,曲衡是“金深情”的小开?
如果是真的,他不就是从头到尾、故意耍弄着她玩?
“不过路悠,你跟曲衡交往,潘其胥知道吗?”古耘之前喜孜孜的语气不见,因为只要一想到潘其胥那无辜的苦瓜脸,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潘其胥?路悠实在没时间想到那里去,她现在是“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古耘,晚上回去再说吧!”路悠赶紧结束通话,因为她的思绪太乱了。
“那晚上见。”古耘挂电话之前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下午在搜搜百货不是有一场保哥的内衣秀,你没忘记吧?”
“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路悠急急收了线。
现在怎么办?她该拿曲衡怎么办?
他是有钱人家的儿子,却骗她说他被人追债,硬扣留住奖金。他要金银珠宝,他家多的是,干嘛强占那些她辛苦得来的?
愈想愈不对劲,不过她眼光还真好,随手抓一个来,竟是“金深情”的小开。可是超级富贵的公子却那么没品!
眼前刚好是一家速食店,路悠拐进去想拿份免费报纸看,正巧看见短暂的电视新闻画面差点没昏倒!一群热吻的情侣,最靠近镜头的竟然是她和曲衡。标题还煞有其事的打上“金深情小开恋情曝光”然后特写画面停格在她和曲衡的脸上“以吻定情,情深不悔”的字句就那样醒目的浮现了。
什么跟什么?恶心死啦!她“头牦牦”的放下报纸,逃也似的跑出速食店。
那个画面让她整个人发热、冒汗、心跳加速,直觉得快反胃。她一个小老百姓,向来不必担心什么狗仔队,可是如今终于领略到媒体捕风捉影的厉害了。
现在路悠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她要找曲衡算帐!
如果她一开始就顺利地拿到钱,管它新闻播不播、报纸写不写,她都可以不去理会。但是现在,气就气在她一个子儿也没拿到,还变成人家茶余饭后的笑话!
不行!生气只会坏事,千万要冷静、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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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天无绝人之路,但那路也未免太崎岖坎坷,还一路尽是绊脚石头。
潘其胥这不就闻风而至了吗?路悠都还没来得及将他列入麻烦对象,他就唯恐被忽略的来了。
“你怎么了?大家都对我指指点点,害我乱没面子的。”一向好脾气的潘其胥竟也发起牢騒,苦瓜脸依然。
“进来吧!”路悠请他进门,动作俐落的倒来一杯水。对待债主,还是客气点比较好,能以最简单的方式打发掉最好,她真的无力耗在他的身上。
潘其胥进门后倒直截了当的说:“我可不是专程来喝茶的,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接吻比赛的事?”他不是专程来喝茶,却举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路悠闷着头回答。
“你是为了还我爸钱,才去钓有钱的凯子,对不对?那你何苦多此一举,就履行婚约,嫁给我不就好了。”
“不是这样的,你弄错了。”
“路悠,我不是不讲理的人,否则我不会答应你考虑解除婚约的事。但是你有必要为了我,而一辈子被债追着跑吗?”潘其胥问。
为了他?不,她这么辛苦、这么忙,当然不是为了他。
“好啊!那你就大发慈悲,直接叫我不用还钱,一千万就当救济我好了!”路悠明知道不可能,还是这样讽刺他。
潘其胥果真闭了嘴,他老是虚张声势。一千万是他爸的,他怎么作得了主呢?
“你不要这样,我只是担心你怎么可能在两年内把一千万凑齐?走旁门左道都还不见得办得到,我真的非常不希望你出卖自己。”
“如果嫁给你,我才是出卖我自己。”路悠两眼坚定地说。
“我就真的这么不得你心?这么不堪?”潘其胥默然。
他和路悠青梅竹马,从小他就迷恋她,但她却不然。他们的婚约是因金钱交易而起,随着路悠父亲的去世,路悠退婚的意志更加坚定,所以她取得潘家的同意,并承诺在两年内还清一千万
从那天开始,路悠成了赚钱机器,一部效率相当“低”的赚钱机器。她自己也很怀疑,她有何能耐在不必出卖肉体或被包养的情况下,两年内赚取一千万?
“我回去跟我爸说说看,其实他也不想为难你,只是希望你回心转意嫁进我们家而已。”潘其胥诚恳地说。
路悠反倒急了。“我开玩笑的,我一定会实现承诺,你千万不要回去乱说。”
潘其胥眼里深情灿然,语气温柔。“路悠,我要你记得,如果你累了、后悔了,请你抛开自尊告诉我,我马上来接你回去,好吗?”
路悠扯扯嘴角,不忍再冷硬,随便点了一下头。但是她实在害怕潘其胥痴傻的守候,他执迷的守候一直是她甩不掉、抛不下的压力。
“那我走了。”潘其胥依依不舍地看她一眼,才缓缓离去。他好希望路悠能留住他,或者跟他走,不过,他知道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
路悠关上门之后,她把自己丢到床上,用枕头闷住自己,此刻,她只能告诉自己:忍耐!天无绝人之路,就算绊脚石再多,她也要一一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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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钱也不是这种要法。”曲蔓侧卧在床上,盯着曲衡。
曲衡本想睡回笼觉,但才一进卧室,就发现床已被妹妹占了一大半。
“走开啦!”他不客气地打了曲蔓的屁股,然后蒙头欲睡。
“先从实招来,那女妖哪里来的?”曲蔓把被子从他头上扯下来,追问着。
“什么女妖?”
“蓝头发、七彩脸蛋、奇装异服,这不是女妖是什么?环球小姐吗?”
“你出去啦!烦不烦?”
“每天喝到醉醺醺的,不怕得肝癌!”曲蔓骂道,再看到茶几上烟灰缸里烟屁股盈满为患。“抽烟抽那么凶,也不怕得肺癌!”
“你一大早来诅咒我,缺德鬼。”曲衡重新闷上被子。
“我看是你比较缺德!那女妖是你设计来拿奖金的吧?”
“少胡说。”
“那你们分钱了吗?”
“还没。”
“嗯?”曲蔓再度掀开被子。“为什么?”
“你再啰唆,小心我剥你的皮!”
曲蔓跳开。“好,你大少爷赶紧睡,不过下午两点请准时到办公室,这是大老爷的命令;还有关敏回国了,找你找得快疯掉,请快点回复她吧!”
“啰唆!宾啦!”曲衡伸腿一踹,没中,曲蔓早已逃之夭夭了。
房间归于平静,曲衡几乎已经睡上了云端,忽地又铃响。
“曲衡,下午五点我在搜搜百货的庭园咖啡厅等你,你把奖金带来,你若是不来,我就去砸烂你们金深情!”
曲衡还来不及开口,路悠已把电话挂上。那女人那么凶,还不只一次扰乱他的睡眠,他真想把她五马分尸!
好!带把刀,下午见面时,二话不说就朝她心脏刺过去,看她还敢不敢惹他!
其实他只要带奖金去就可以解决事情,却因睡得脑袋不清,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把手机摔到墙角,一阵碎裂声后,他终于如愿得到了他需要的宁静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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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曲衡准备出门,新来的司机可能不懂他的脾气,他都已经等在路口了,车子却还没开来。
“衡!”
抬眼一瞧,是一年多没见的关敏,美丽依然,只是少了一分触他心弦的元素。
“你回来了。”曲衡淡淡地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必敏上前给予一吻,他默然接受,却感觉得出刻意的疏远,关敏并非没察觉,在她回国时,刚好是“金深情”接吻比赛被报导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他和路悠接吻的画面她看了不下十次,她知道他又招惹上新的女孩了,她的感觉是失落而绝望的。
“下个月是我的生日,我爸妈将在宴会上宣布将关氏企业正式交给我,我希望你能以朋友的立场出席为我加油!”关敏真心诚意的邀请他,她的眼里充满期待。
“我改天再给你答案,我一向不喜欢按照规矩。”曲衡并非故意拒绝,他是真的有做事不按牌理的坏毛病,就算敲定了,他大少爷一个不爽,也是会翻盘的。
“嗯,那我会再提醒你。”关敏甜甜的笑着,曲衡的反应虽然冷漠,不过她已经很庆幸了,原本以为他会对她置之不理的。
敝只怪她曾经走错一步路。“你会继续把我当朋友吧?”
“嗯。”曲衡虚应着,车来了,他正要告辞。
必敏忽然投入他怀里,紧紧抱着他,泪水溃堤的喊着:“对不起,请原谅我!我只要一想到曾经背叛过你,就痛苦得快死掉”
曲衡面无表情地将她推离自己的胸膛。“那对我来说无伤大雅,我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这样?”
“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是恨我的。”关敏仍哭泣不已,显然是一个很会自责的女人,只要做了亏心事,就永远逃不过良心的谴责,就算别人毫不介意,或已经忘怀如风无形,她却还是难过自责。
“不,你想太多了。”曲衡说。他承认自己非常滥情,也非常无情。所以当年他看见关敏和别的男人上床时,他唯一生气的是:为何在他床上?他是有严重洁癖的男人,换了女人绝对换床,更何况是被别的男人用过的床。
“衡,我”
“我约了人,时间真的来不及”
“是那个叫路悠的女孩,你的新欢?”关敏问,泪珠仍挂在眼眶抖动。
“嗯。”曲衡冷淡地应着,一面挥手道别的上了车。
必敏望着车子无情地离去,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还奢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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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悠看着已经穿戴完毕的模特儿,再看看自己手上这套情趣内衣,她不禁犹豫起来。这件胸罩整件都是银色透明的,只有中间两个实心圆圈遮住重点,至于丁字裤也比其他模特儿的更“露股”她实在怀疑自己能不能近似衣不蔽体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算她敢,这个尺度难道不会有妨害风化之嫌?
“保哥,这太猛了吧?”路悠很明显地发着抖。
“是猛了点,不过没办法,你就当压轴最后一个出场好了。保哥知道你缺钱,会给你多一点的,绝对让你值回票价。”保哥保证地说。
路悠点点头,没再抗拒,但随着伸展台上热络的音乐和主持人的介绍,模特儿陆续出场,也陆续回来再换、再出,路悠的心情难免愈来愈紧张。
等到全部的模特儿已经轮番上场,她颤抖的身子始终还停不下来,到底是冷、是怕、还是羞,她自己也已经搞不清楚了。
“快轮到你了,加油!”已经走完秀的模特儿进来为她加油打气。
路悠讷然笑着,最后保哥探头进来。“路悠准备,放轻松点,表情妩媚一点!”
几经挣扎,路悠心一横,昂首阔步地走出去。
“只要有钱,没什么是她路悠做不出来的”--这句话是路悠的座右铭,每次踌躇不前时,她总是用这句座右铭激励自己!
在这寒冬,大家看见惹火养眼到无与伦比的路悠出场时,尖叫声四起,热烈得差点扑倒伸展台!
路悠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加上适度的卖弄风情,简直迷倒众人。她踩着细高跟鞋配合节奏来回走动,主持人如何介绍这套内衣、群众的耳语表情,她一概听不见、看不见,她心中只想着钱,想到两眼都是“”的符号。
可是为什么?明明她对观众视而不见,却会在人头钻动中,独独看见曲衡--那可恶的死对头!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让他撞见?就算他早到了,他也该先去庭园喝咖啡等她,而不是在这凑热闹,观赏她接近脱衣舞尺度的内衣秀!
她觉得自尊心严重受创,面子尽失,里子也顾不住。
千头万绪,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跌跤!不过,跌是没跌成,倒因为那一跄使丰盈胸部更加波涛汹涌,为这场内衣秀带来空前的高潮。主持人见状,机智的顺势加入旁白,把这套内衣说得跟救命万灵丹一样,说只要穿上这一套内衣,每天在老公面前故意踉跄个两三次,没外遇的老公绝对免疫,有外遇的老公绝对回心转意!
天啊!路悠的世界天昏地暗,那些淫声浪语似的议论快把她淹没!
不知是什么力量让她好不容易才能来回穿梭三次,直到表演秀接近尾声。她慢慢走回后台,觉得双脚异常的沉重,所有她辛苦维持的自尊,似乎都随着肉体被看光而荡然无存。
“那一跄实在高招!”保哥对她大加赞赏,其他模特儿也为她鼓掌。
“如果真的跌倒,我大概也没勇气爬起来了。”路悠好似余悸犹存。
“你不爬起来,那些人就扑上去了!”一个女孩叫嚷着,引来大家笑成一团。
“我都快晕倒了!”路悠脸色真的发白。
“那么看到这个,保证你活过来。”保哥送上一包摸起来很厚实的信封袋。
路悠果真双眼一亮,什么丢脸、自尊心受创的问题都没了!
模特儿伙伴不解地问:“你很缺钱,你有金钱的困扰吗?”
路悠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是啊!”如果今天只有她一人,她当然不必如此抢钱,但她背负的是父债呀!
“那我们以后有赚钱机会的话,都跟你报一下好了。”一个叫做琳的模特儿,好心地向大家提议。
“那就先谢了,我因为身高不够标准,能接到的case有限,如果你们能帮我介绍,那么我被厂商接受的机会一定会增加的。”路悠眉开眼笑,之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已经不复见。
“你放心,你长得挺漂亮,皮肤也保养得不错,颈部和锁骨的线条也很美手让我看一下。”琳说着,把她的手执起一看。“手很细致,手腕曲线也很不错,全身上下能用的部位很多,一定会有很多工作适合你的。”
“是吗?那再好不过了。就拜托你们帮我注意一下。”路悠忽然信心大增,有预感财源将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