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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很轻,轻得仿佛是自己的低声呢喃,尽管作为苏缈的朋友,花久此时也觉得对方有些矫情了,矫情得不像话。
吴由要是把户口本揣在口袋里要和她结婚,她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跟着他去,何况只是面对对方的父母。
两个人一起分担的委屈就不算委屈了吧。
她顿时不敢再劝了,只低声道,“我不知道缈缈在这件事上为什么这么固执,但我可以肯定,她必定是爱你的。否则,不会做出这么没有理智的事情。”
“与林浩离婚那会儿,全世界的人都在反对,楚承那么喜欢她,为她忙前忙后,她该抛下的还是抛下了,干脆从大家的视线消失。这个女人向来都懂得怎样做是对自己最好的,偏偏在你这件事上。”
“当初对你动心那会儿,她一来担心你是不是认真的,毕竟你一看也不是什么平凡普通的人,二来,你若真有什么显赫的家庭,她在林家遭受的那些,早已经让她对这些所谓的大家族避之不及。我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但我想,在明知道不该喜欢你的情况下,还曾试图与你在一起。这不是苏缈会做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辜负了你,可是很多事情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就像你自己也试图说服过你父母,除了被120抬回到医院,你又得到了什么?缈缈曾说过,资本家的心,比谁都硬。”
花久不知不觉说了很多,她很伤感,伤感为什么两个这么相爱的人会走到今天这步,伤感苏缈的幸福似乎近在眼前,又似乎远在天边。
情绪波动最大的自然是坐在花久对面的温盛予,一个大男人红着眼眶,想着那女人出现在他生命中的点点滴滴,她当初脸上的云淡风轻,明媚中暗藏着的悲伤,一下就戳中他心底的柔软。
他经常怀疑甚至质问苏缈对他的感情,却从未想过她也在质疑他的感情。
“我以为她离开了我会回到以前的生活,至少能恢复平静。”温盛予苦笑着说了一句,他每次把她逼到角落,她抬眼的倔强和痛楚都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眼皮底下,那里面有着让他不忍直视的痛。
温盛予不忍心再逼她了,所以就由着她去吧,她想结婚就结婚,她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只要她高兴就好。
“不会。没有哪个女人离开了自己爱着的男人后会过得平静,最多不过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却是惊涛骇浪而已。”
“我曾经离开过吴由,还是在他不爱我的情况下,我以为我能很快忘了他,过上平静的生活。没错,生活很平静,平静得像是行尸走肉,没有任何乐趣和热情。”
“而缈缈,她现在比我更糟糕吧。温盛予,她心是软的,外头的壳,早在几年前发现林浩出轨的时候就支离破碎了,这些所谓的平静只是她在装而已。”
花久没有说谎,有时候朋友之间有种奇怪的关联,就像当初她糟践自己和曾匪擎上床,苏缈一气之下给了她一巴掌一样,她懂她内心的绝望,和在绝望后的自暴自弃。
她自己的悲剧已经造成了,她现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缈往深渊走。
温盛予脸上有了动容,搁在桌子上的手收紧,眼中各种情绪在交织,“嗯,我知道了。送你回去吧。”
他最后只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起身,花久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唇,最后也没的话说,便随着他一起出去了。
她回去的时候吴由在她家门口等着,花久心情越发不好了,从下车后开始就是哭着的,吴由看了满脸惊愕,身子也站直了,紧绷着。
“你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花久吸了吸鼻子,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吴由忙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又帮她擦了擦眼泪,“和温盛予密谋出什么来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花久到现在都不知道温盛予到底是几个意思呢,回来的时候他把车开的老快了,吓得她心脏都快出来了。
下了车才发现自己忘记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猜测,估计是没戏了。苏缈是当真要嫁给林大业了。
“不然你去把林大业抓起来吧,这样他就不能和缈缈结婚了。”花久突然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吴由,仿佛有千万句话要说。
吴由心底咯噔一下,手贴在她脑门上,疑惑道,“你这也没发烧,在想什么呢,快开门。”
“真不行吗?”
花久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吴由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没好气道,“不行,开门。”
“不开,这是我家,你回你家去。”
花久把钥匙抓在手上就是不开门,吴由嘴角一扬,以最快的速度抢了她手上的钥匙,并且开了门。
“你这是非法闯入民宅,我要去举报你。”
花久没好气地追着他打,正好被转身的吴由抱了个满怀,结实的肩膀把她搂住,让花久突然生出不安来,她抱着他的腰身,越抱越紧。
吴由大手掌在她头顶揉了揉,没好气道,“听说你最近去找过曾匪擎了?”
“谁告诉你的,苏缈对不对?”
花久麻利地从他怀中退出来,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吴由眯起眼睛看着她,没忍住直接在她小脸上捏了一下,“她要是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
“我……这不是也没什么好说的吗?再说了,你不也见温以欢了吗?”
“性质能一样吗?曾匪擎可是你前未婚夫。”
“也是,性质不一样,毕竟你单恋温以欢那么多年,我从来没喜欢过曾匪擎。”花久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厉害了,让吴由一阵气结,“你到底还要拿这件事说多久。”
“不久不久,直到温以欢彻底从你心里消失为止。”
“要是一直不消失呢。”
吴由本来是接着她的话随意说了一句,谁知道花久倒是当真了,“分手。你去和你的白莲花在一起好了。”
“白莲花不是个好词吧。”
吴由听着这词语觉得熟悉,花久翻了个白眼,打开他的手,边往沙发走边想着没说她是绿茶婊已经不错了。
“往后别去找他了。”花久还没说什么呢,吴由倒是啥事都没发生似的凑了上来,他手搁在她肩膀上,将她往怀中带。
花久挣脱开,往旁边坐了一点,脸上很明显的写着不要惹我四个字。
吴由不明白哪里又惹到她了,忙又往她那边去了一点,“我认真的,你以后别去找曾匪擎了。嗯?”
花久深吸口气,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吵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然后特“心平气和”地说,“给我一个不去找他的理由。提起这事儿我还没问你呢,不是说不追究他的事情了吗?你那儿为什么还有他的案卷?”
“你是在保护他?”
吴由眯起眼睛很危险的看着花久,她心生了退意,但很快又鼓起勇气,淡淡道,“没错,他好歹也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我怎么就不能关心他的事情了?”
“是吗?”吴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花久心底咯噔一下,顿时心虚,吞了吞口水,模棱两可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要睡觉了。你回去。”
“啊……吴由你……”
话音才落就是一声尖叫,花久后背靠着沙发,吴由的脸出现在她头顶上方,她惊魂未定,他声音低沉,“我平日里是不是太过纵容你了,嗯?”
“什么?”
花久纠结于两人的怪异姿势,一时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
吴由脸上当即又沉了沉,“花久,你给老子听好了,既然你现在是我的人,那你全身上下,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人,什么叫曾匪擎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嗯?”
“可是这个孩子确实不是你的啊。”
“我说是就是。”
“我们没发生过关系啊。”
花久脑袋死机了,脱口而出一句话,吴由眸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几许别样的光,他深吸口气,问道,“孩子多大了?”
“大概三个月吧。”
花久粗略估算了一下,快三个月了。
吴由面色一怔,忽而又笑了,这会儿的笑与花久平时见到的不大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倒是让她脸都红了。
“你笑什么。”
花久稍微挣扎了一下,吴由突然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你今天这般生气是不是在气我没与你发生关系?”
“你胡说八道!”
花久怒从心起,一把将他推开,吴由避让了一下,又立即凑了上来,直接吻上她的唇,花久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晚,花久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在紧要关头答应了吴由多少条件,在大脑严重缺氧的时候,她很难想象吴由那家伙竟然还头脑清晰的提条件。
而这些非平等条件都在第二天一早,吴由一一数给她听了。花久自然是要赖账的,两人又在床上打闹了一番,直到吴由不得不去派出所一趟,花久独自一人在床上笑了一整个上午,像是古代被皇帝临幸的妃子那般,心底百般甜蜜,是因为自己爱那个人的甜蜜。
她倒是不知道昨晚被她那么一通说,温盛予将车子开到苏缈家门口,一坐就是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