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网 www.ranwenxs.cc,最快更新无敌爱美男最新章节!
某日晚饭后,徐恒被妹妹神秘兮兮地拉到她的房间里。
“我最可爱的臻臻,有什么事需要哥哥为你效劳?”
“你会愿意替我保守秘密吗?”她撒娇地拉拉他的衣角。“包括爸和妈都不可以透露喔。”
“当然。”为了宝贝妹妹,上刀山下油锅都成。
“其实有件事已搁在我心上三年了,却一直不敢跟别人倾诉。”她的小脸笼罩在一片乌云下,看来十分忧愁。
“臻臻公主的小秘密,哥哥绝对会守口如瓶。”也只有在徐臻面前,徐恒才会收起一身的傲气,竭尽心力地去讨好。
“”她沉默片刻,拉着哥哥并肩坐在床沿,无奈地叹了声。“唉”
“臻臻,有什么心事尽管跟哥哥说,别独自闷在心里呀!”难得见到妹妹如此愁容满面,教他不由得也难受了起来。
只见她低垂的脸上浮现两片红霞,迟迟未开口。徐恒的眼皮猛然跳着,心中隐隐不安,似乎有不祥的预感。
难道妹妹恋爱了?!他脸色猝白。
“我喜欢上一个人,已经三年了。”下一秒,像是要印证他的猜测,徐臻娇羞地说出这个让徐恒顿感晴天霹雳的噩耗。
“喔!”他痛苦地大叫,忽觉眼前一黑。“天啊!”“哥?”她被他异常的反应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突然胃痛而已。”他忙找借口。
“胃痛?!可是你手抚着的地方却是胸口耶!”
“嗯因为痛得太突然,所以一时摸错位置了。”此刻,他的心脏已扭绞成丁麻花状,却仍勉强苦笑着。
“需要吃颗止痛药吗?”她关心道。“你的脸色那么差,应该早点休息,咱们还是改天再聊吧!”
“不碍事。”他深呼吸,勉强挤出笑容。“难得你今天主动找哥哥聊心事,咱们继续吧!我的胃现在已经不痛了。”因为受创正在滴血的是他的“心”呀,那是无药可医的!
“我真的觉得爱一个人好痛苦喔!”她幽幽地说。
“既然痛苦就不要再爱了!”他眼睛一亮,连忙道:“应该趁早死心,以免将来受到更多的伤害啊!”“真爱哪有如此容易放弃的?”她秀眉紧蹙。“哥,你一定没爱过人,也不懂爱是什么,所以才会把话说得那么轻松吧?”
他急忙反驳。“谁说我不懂爱是什么?”
这天底下,恐怕再也没人比他更爱妹妹了。
“哥,也许我之所以爱得如此力不从心,完全是因为我偏偏去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吧?”她轻咬着下唇。
毕竟,禁忌之恋是毫无希望可言的
“难道对方已婚了?”他惊呼。“你、你是第三者?!”
天哪!他清纯可人的妹妹,几时堕落成这个样子的?教他痛心疾首、肝肠寸断、伤心欲绝、了无生趣、看破红尘、不如归去呃,好像太超过了,总之,他视如珍宝的妹妹,已经被污染、教坏啦!
他一定要揪出那个罪魁祸首,然后将他凌迟处死!
“不是啦!”她连忙解释道:“那个人还没有对象啦!我绝不会做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毕竟那太缺德了,况且我也没那种勇气”她越说越小声。
“那你到底在痛苦些什么?”他的语气酸溜溜的。
“因为人家仍停留在单恋的阶段,患得患失呀!”
“对方的眼光很高,看不上你吗?”得了便宜还敢卖乖的混帐家伙,如果让他逮着了,非扒下那人的皮不可。
“当然不是。”她立刻替心上人澄清。“其实是我自己太胆小了,一直不敢鼓起勇气去告白,只想拖一天算一天罢了。”
“是吗?”他咬牙再问:“那人真有那么好,值得你在身旁守候了三年?”该死,他为何一直没有察觉?!
“嗯,对我而言已算是完美无缺。”提起心仪之人,徐臻的脸又红得像颗苹果,看在徐恒眼里,真是心如刀割。
“他是谁?”徐恒像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咬牙问道。
铃铃──铃铃──
这时,徐臻的手机蓦地响起。一看见来电显示,她的美眸瞬间闪闪发亮,灿如夜空中的星子。
“喂?”她接起电话,随即背转过身去,笑意盈盈地与对方柔声交谈着。“放假啦?我现在一点都不忙,真的!很高兴接到这通电话没有打扰到我啦。一起吃饭当然乐意啊!明天晚上六点,就约在秀恩学姊的‘捕梦咖啡屋’吗?”
明天?闻言,徐恒眉头皱成了死结。明天是他的生日,她在上个月时便答应要陪他一起庆生的,怎能临时变卦?!
“臻臻,明天是”他忍不住插嘴。
徐臻柔荑一挥,阻止他发言。
“哥!”她不悦地挪开手机,小声地下起逐客令。“我正在跟一个很重要的人讲电话,麻烦你先回房去啦!”
难不成这通电话是她的意中人打来的?!可恨啊!
“喂,冒失鬼!臻臻明天已经被我先预约了,你休想插队啊!”他怒火中烧,于是隔空喊话,撂下警告。
“哥!”她气得直跺脚,赶紧拿起手机解释道:“对不起,我的身边有点吵杂耶。刚刚喔,那是隔壁人家养的狗在叫啦!没什么是啊,晚上老爱乱吠,真是讨厌。”她杏眼圆睁地瞪着哥哥,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放心,明晚我一定准时到。”
“臻臻”他无力地呻吟道,受到极严重的创伤。
没想到为了那不知从哪冒出来,横刀夺爱的家伙,妹妹居然当他是条爱“催狗雷”的畜生,教他很受伤耶!
“一点也不会啊,反正明天我本来就没啥重要的事要办嘛!呵呵~~”
徐臻发出一串银铃似的娇笑声,但听在徐恒耳里却犹如撒钉子般,根根都刺在心头肉上。
“我的生日”他想力挽狂澜。
“嘘!”她示意他安静别吵。
“臻臻,你明明答应过要帮我庆生的”他刻意压低音量,委曲求全地说明苦衷。
“农历生日?!真的呀?我只记得国历的,虽然还有一星期才到,可是人家早就把生日礼物准备好了呢!喔生日当天要工作,所以才临时决定提前庆生的吗?”她根本懒得理睬一脸如丧考妣的哥哥,甜蜜地与暗恋多年的梦中情人热线当中。
“臻臻那我该怎么办?”
徐恒可怜兮兮地瘫软在她床边的地毯上,让来回踱步正专心讲着电话的妹妹,一不小心往他背上踩了一脚。但哀莫大于心死,他连惨叫一声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眼眶发热,顿时感到心酸落寞。
“哎呀,哥,你没事干么趴在地上吓人?”她竟然还低声抗议道,丝毫未察觉到兄长难过的心情。“没事的话,就赶快先回房去嘛,别在这儿妨凝我讲电话,知不知道?”
“我在这儿很碍眼吗?”他气若游丝。
“对啦,快离开嘛!”她再次挪开手机,催赶道。
于是,徐恒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拖着步子,走出妹妹房间。
才一回头,就见徐臻迫不及待地关上房门,也不管门板是不是会撞伤他的鼻子。
“臻臻”他面对着妹妹的房门,欲哭无泪。
前些日子,他看见徐臻认真地在织毛线,说要织成一整组的手套、围巾和毛线帽,并且特意挑选了他最喜爱的蓝灰颜色亏他还满心欢喜地以为那些是妹妹为他所准备的,但看样子恐怕是他一厢情愿,会错了意。
“可恶的‘歹徒’!竟敢抢走臻臻的芳心。哼,我倒要亲眼见识一下,究竟是啥三头六臂的家伙!”
心意已决,徐恒随即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附在妹妹的房门上,企图偷听更多有关“情敌”的情报,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第二天晚上。
临时被一场医学美容会议耽搁了时间,等徐恒匆忙赶到“捕梦咖啡屋”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停好车后,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店门口。
“希望臻臻还在这儿”
只见店内灯光微暗,一大群人围在吧台前的一张桌子边,似乎正在唱着生日快乐歌。
哼,气氛真是温馨感人啊!
他今天也是寿星,却得不到心爱妹妹同等的重视。思及此,他便五内俱焚,决定要出其不意地偷袭对方,让那人有个永生难忘的生日宴。
他悄悄推开玻璃门,轻手轻脚地偷溜进店里,视力极佳的他,毫不费力地在幽暗的光线下搜寻到他的目标──一名身高约一百七十五公分上下,穿着一件长大衣,头戴那顶他“肖想”已久的臻臻牌毛线帽,并且背对着他的庆生宴主角。
“敌明我暗,好机会!”他快步上前,二话不说便由后勒住那人的颈子,预备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他徐恒的宝贝妹妹,岂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可以轻易染指的?!不给对方吃点苦头,难消他心头大恨啊!
“臭小子,今天我非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不可!”他一边动手教训对方,一边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
那受害者也不是只软脚虾,虽然难受得猛呛咳着,却也拚了命地在挣扎,企图化解徐恒的铁臂束缚。
“敢动我妹妹的歪脑筋,想必是活得不耐烦啦?”
“放、开、我”欲窒息的痛苦教那人的声音沙哑。
“要我放过你?”徐恒威胁道:“除非你肯点头答应,从今以后不得再靠近臻臻,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知道吗?”
“哥?”徐臻花容失色地目睹着这荒谬的一幕,几乎认不出来眼前那野蛮不讲理的男人,竟是一向对她呵护备至的哥哥。
“喂,你再不松手,就要闹出人命啦!”一位寿星的男性友人想趋前去救人,却无辜地被徐恒的长腿踹开。“啊!”“这是我们个人的恩怨,任何人都不许插手管闲事!”徐恒口气凶狠,表情更是近乎狰狞。嫉妒使人发狂啊!
“哥,你别这样嘛,好可怕”徐臻掩面低泣。
“嗯徐家大哥,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讲嘛,用不着动手动脚的。”雷秀恩也出面婉言相劝。
“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没啥好说的!”夺妹之恨教他们自此势不两立,今日非争个你死我活不可!
“哥,快放手啦!”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受苦,却无力拯救,教她方寸大乱,不由得泪洒当场。
“臻臻”徐恒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妹妹掉眼泪。
正当徐恒分神之际,一盘美味可口的黑森林蛋糕,迅速地飞砸在他俊美的脸上,这始料未及的“攻击”让他大惊失色,只能松开一只手,慌忙抹去阻碍视线的蛋糕渣渍。
被钳之人于是乘隙逃脱他的桎梏,转身使劲踢了下他的左脚陉骨,再迅雷不及掩耳地用两指戳向他的双眼。
“哎哟!”徐恒痛得跪倒在地,掩面呻吟。
原本庆生的大好心情,全被这不速之客给搅坏了。反败为胜,占了上风的寿星犹气愤难平,遂挽起大衣袖子,准备好好修理不识相的冒犯者──
“放开!”
“我揍死你!”
经过一阵天昏地暗的扭打后,徐恒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作梦也没料到这位爆发力十足,与他近身搏斗片刻的对手,竟然身材如此纤细,简直捏不出几两肉来。呃不过上身倒是有两“坨”不小的胸肌,只不过,触感似乎太柔软了些?他大感疑惑,不自觉又多按摸了几下。
“混帐!”随着怒斥声而下的,是清脆的巴掌声。
“噢!”无法忍受俊容遭损的徐恒,一手捂着热辣发疼的脸颊,一手粗鲁地硬要扯下对手头上那顶刺目的毛线帽,因为那原该属于他这亲兄长的福利。“凭你也配戴上这帽子?给我还来!”他吼道,翻身压住瘦弱的对手。
此时,混战暂歇,日光灯适时亮起──
徐恒本来还为手中的战利品洋洋得意,但转瞬间却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地瞅视着被他牢牢坐压在身下的女人?!
被扯落了毛线帽的叶真纱,一头乌黑闪亮的长发披散在地板上,羞愤交加的粉颊满布红晕,气息微喘的胸脯犹上下起伏着。
“怎么会是个女人?!”徐恒错愕不已。
难道是他刚刚一时眼花,竟找错了对象寻仇?
“该死的怎么又是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叶真纱好不容易才认出巧克力蛋糕渍下的容颜。
这张即使化成灰她都记得的鬼脸,就是那个曾在飞机上毁谤她整过容的臭整型医师──徐恒。没想到,他竟会是向来与她交好的大学学妹的哥哥?!
她敢肯定,他们两人的八字铁定犯冲,否则怎会一再地以火爆局面相见?搞不好他们上辈子曾结下啥深仇大恨,注定此生要来算旧帐!
徐恒顾不得肮脏,赶紧以西装袖子擦净自己的脸,眨了眨眼后再仔细一瞧──
“你真的是个女人那我刚刚摸到的不就是”他左掌翻上呈碗状。
难怪会那么好摸顺手,原来
“闭嘴!”不希望自己被吃豆腐的糗事让众人知道,叶真纱喝止道。“还不快把你笨重的身体移开?想揩油是不是?”
“喔,抱歉。”自知理亏,他连忙退开。
犹豫了三秒,他才想起该发挥绅士礼仪,于是伸出手来,想拉她一把。
“不用你鸡婆!”她没好气道,根本不屑领情。
“喔。”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就当是自讨没趣。
“你刚才干么对我动手动脚的?”她愤怒地质问。
“不好意思,我想我可能是搞错对象了”可是刚刚吹蜡烛的明明就是她呀,还有妹妹亲手织的毛线帽做铁证。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遇见你”她喃喃地抱怨,坐起身来,拍去大衣上沾染的灰尘和蛋糕碎屑。
见她缓缓站起身,不想又被嫌挡路的他,赶紧识相地自动往右挪一步,打算让出空间。岂料一片美意却变成了恶意,他竟不慎踩着地上一滩奶油渍,一时脚步打滑,硬生生地往前扑倒!还不幸连累到流年不利的她,两人跌在一块密不可分。
不仅肢体交缠,就连四片唇瓣也好死不死地胶贴在一起,牙齿与牙齿还碰敲出声音来灾情惨重啊!
“痛”叶真纱的后脑勺撞地,顿时眼冒金星。
而徐恒那只垫在两人底下,最先着地的左手肘更是光荣殉难──骨折,撕心裂肺之痛,教他眼角立刻迸出泪花。
“天呀,你们没事吧?”雷秀恩焦急跑来关心道。
只不过慌乱之余,她还不忘偷偷用手机将两人这经典之吻拍照存证,日后也好回味留念顺便调侃好友一番。
“哥我恨你!”心碎且无地自容的徐臻,哭着奔出店外。
“臻臻,别走”此刻,纵使软玉温香在怀,徐恒却无福消受,甚至是欲哭无泪!因为这可是他的处男之吻耶,居然就这么莫名其抄送出去了,丝毫不觉有一丁点的甜蜜。他鸵鸟地闭上眼睛,祈祷着这只是场恶梦,等清醒之后,一切都将烟消云散,船过水无痕。
无端端地飞来这场横祸,换来心爱妹妹的误解和指责,真是可怜复可悲的三十一岁生日!简直是惨绝人寰呀!
然而,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叶真纱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早知道宝贝多年的初吻,会如此没价值地葬送,她倒不如随便转送给任何人都比他强。
呜她那美丽的初吻憧憬,该找谁讨去?
九月二十七日,天气晴。
我觉得进入大学后最幸运的事,应该就是认识真纱学姊了。经过一年来的相处,这才惊讶地发觉到,她在我心底已烙下不可抹灭的印记。如果世上少了她,真不晓得我的人生究竟还有何意义?
徐恒一脸“糊到屎”的模样,低声读着徐臻的日记。
虽然偷窥别人隐私是不道德的,但爱妹心切的他早已决定投靠撒旦,纵使不择手段,也要摸清“情敌”的底细。
为免打草惊蛇,他只好做出私自偷看妹妹日记的下三滥行为。
真纱学姊是完美无缺的,至少在我的心目中是无可挑剔的女神。个性爽朗且平易近人,幽默风趣却又不失淑女气质,聪慧机智外更是动静皆宜,真是我唯一的偶像。
他俊眉皱紧。
什么叫“唯一”的偶像?那他这位哥哥呢,难道还排不上妹妹崇拜人选的名单中吗?他差点想咬手帕啜泣去。
真纱学姊不愧是柔道社的台柱,每回的比赛都是凯旋而归。今日我亲自到现场参观,忍不住也跟着热血沸腾,随众人一起替她加油呐喊。虽然那么大声呼喊教人有些难为情,但只要是为了她,我心甘情愿赴汤蹈火
读到这一篇,徐恒已是咬牙切齿,火冒三丈。
没想到他那一向温柔娴雅的宝贝臻臻,竟然也有如此“热情”的一面,只可惜是奉献给一个外人而且,偏偏是一个女人。
别说这种畸恋并非破天荒头一遭,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在搞同性恋,只要他徐恒尚有一息存在,就绝对不允许妹妹谈这种惊世骇俗的不伦之恋!
其实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任何人都不配掳获徐臻的芳心,管他男的女的、活的死的,总之在他眼底就是容不下妹妹心有所属的事实。
“搞什么嘛!整本日记写来写去全是关于那个叫叶真纱的臭女人,根本就成了本‘传记’啦!”他对此嗤之以鼻,快速翻过好几十页省略下看。
他要找的是有关敌人的个人资料,可不是拜读她有何丰功伟业与过人之处!
怎么办才好?我仿佛越陷越深,对真纱学姊的倾慕之心已无法自拔,真担心终有一日会掩藏不住被人发现
该死的!徐恒又一次在心底诅咒那个姓叶的罪魁祸首。
看不下去了!他气得浑身颤抖,重重地合上日记本。若非怕被妹妹察觉到他今日的卑鄙行径,还真恨不得一把火烧了手中这本日记,以泄心头大恨。
小心翼翼地把日记本物归原位,他将目标转移至抽屉里一个粉蓝色的盒子。
“原来是一堆信件啊!”仔细一瞧,上头的娟秀字迹似乎都出自同一人。
“无聊!都啥时代了,还学什么文艺少女书信往来。传简讯或即时通不是方便多了吗?”他讽刺一笑。
再随手翻了翻几张风景明信片,这才发现是叶真纱由世界各地寄回台湾的,想必是特意留给徐臻作纪念用的吧!
“算她有心。”这点他不得不承认。
东翻西瞧后,他突然在盒子最底下看见一封可疑信件,信封上正是徐臻的笔迹。
“告白信?!”他脑海立刻浮现出一道警讯。
淡紫色的西式信封是黏牢的,这教徐恒有所顾忌,不敢贸然拆开。虽知可笑,他仍不自觉地低头嗅了嗅,希望能闻出啥蛛丝马迹。但除了浅浅的薰衣草香味外,根本闻不到啥鬼名堂。
收信人是叶真纱,连邮票都贴妥了,只差没投递出去罢了。如果他没猜错,这封信应该尘封许久了。
“不行!我一定要抢先一步,阻止任何可能发生的脱轨后续!”他拿超笔来记下叶真纱的住址,决定登门示威,顺便对她晓以大义。
哼,柔道高手又如何?凭他堂堂一个男子汉,难道还怕她这个穿裙子的?她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虽然打定主意要去找害妹妹陷入畸恋不可自拔的罪魁祸首理论,但由于对叶真纱的工作行程一无所知,在连续扑了十次空后,徐恒才终于如同国父革命般,在第十一次造访时逮住她了──
锲而不舍地狂按了近十分钟的门铃后,正当他以为又要无功而返,叹口气转过身时,却蓦地听见背后传来了开门声──
“吵什么吵啊?电铃都快被按坏了啦!”叶真纱怒斥。
“谁叫你耳聋,迟迟不来应门?”他回身,口气也非常之不耐烦。
一连吃了那么多道闭门羹,再好的修养也不禁要发火了,更遑论她好死不死的偏偏是他那心爱妹妹的心上人“情敌”相见,当然格外眼红火爆。
“这是我家,见不见访客全是我的自由。”一见来人是他,她直接准备关上门逐客。
这家伙吃饱撑着吗,干么三番两次找她麻烦?
先是在飞机上出言冒犯她,又恶意捣乱了她的庆生宴,甚至还莫名其妙夺走她的初吻她没找他算帐去,他倒厚颜无耻地登门来寻晦气,真是有病耶!
“喂,慢着!”他迅速挡在门口。“我有重要事找你谈。”随后又补充道:“放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要不是情势所逼,他打死也不屑见她的鬼脸。
“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讲任何废话,而且也没那个闲功夫。”她举起一支扳手示意。“我在修理浴室莲蓬头开关。”
瞄了一眼她手上的工具,他语带轻蔑道:“你确定你会修理吗?别白费力气了,干脆打通电话,叫个水电工来帮忙比较实在吧!”
“你管我!”她给他一记大大的卫生眼。“没先尝试过,怎知道我到底会不会?”她习惯凡事先靠自己。
早上她去五金大卖场买回来的那组新的莲蓬头附有组装说明书,只要按照步骤做,想必不会太困难才是。
“慢走,不送了。”她态度强硬地再下逐客令。
所谓的待客之道是拿来对待文明人的,对他这种“青番”无须多此一举。
“不行!我们今天必须把话一次讲清楚不可。”他用手挡住门。“况且,我再也不想多跑一趟了。”身为名医,他的时间宝贵得很。
她像突然想起什么。“这么说来对面套房的林小姐三番两次在我门口见到的陌生男子,指的就是你吗?”
听说有名长相不俗的年轻男子多次来访却都遇不上她,她本来猜测一定是那个黏皮糖伦尔陵又来骚扰,没料到竟是徐臻家的那位“天兵”哥哥。
“林小姐?”他回忆着。“喔是一个长得圆圆胖胖矮矮,像是哆啦a梦他妹妹的少年欧巴桑吗?”
“说话留点口德!”她十分不以为然。“什么欧巴桑?人家林小姐才刚大学毕业而已,还比你年轻很多欸。”
“是吗?可是我看她长得很‘臭老’,还以为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他不假思索地又掏出自己的名片。“麻烦你转交给她。看在她每次都很客气招呼我的分上,所有美容治疗费用都可以打个八五折优待。”
“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对了,请你顺便再告诉她,长成这样不是她的错,只要她对自己不放弃,我有信心可以拯救她的外表的。”他顿了下,感叹道:“虽然依她本身的条件而言,的确是难度不小。”
有够过分!她实在忍无可忍了!
“滚出去!”她举起扳手作势要揍人。“我这儿不欢迎你这种目中无人的家伙!”
“我偏不走,你又能奈我何?”他绝不让步。
“闪开!别用你的脏手玷污我家的门。”
“什么脏手?!”他立刻反驳。“你少不识货了!要知道有多少女人得仰赖我这双能妙手回春、化腐朽为神奇的‘圣手’,才能重新拾回做人的希望。”
“哼,管你那双是什么怪手,总之你快滚吧!只要你多停留一秒钟,我就觉得周围空气都被你给污染了,你这带‘楣菌’的瘟神!”
“不行!”他脸上的表情突然严肃不已。“这件事绝不能再拖下去,否则臻臻一定会万劫不复的!我今天一定要找你谈!”
一听到事关她向来疼爱的大学学妹,叶真纱只好悄悄放下原已高举的扳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放他进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