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蕲州城被攻破的第一天晚上,大家都很忙,战场在打扫,物资也在归拢。
第二天晚上终于闲暇了,陈浩跟七姐妹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天亮以后离开。
腊梅忽然走进了男人的帐篷。
“哥,听说你要走?”女人问。
“是,明天出发,还回元宝山,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吧……?”陈浩竭力想把腊梅带回去。
跟着陈友谅太危险,整天打打杀杀居无定所,丢掉小命就不划算了。
可女人却摇摇头:“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抱着走,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他对你咋样?”陈浩问。
离开一年多,他很关心她,担心妹妹受委屈,担心陈友谅那小子对腊梅施家暴。
“挺好的,他很疼我。”女人的眼睛里闪出一丝苦涩。
“那你应该很幸福。”
“哥,我不幸福,其实嫁给他那天起,我的心就死了,因为我喜欢的是你……。”女人抽泣一声又扎他怀里去。
陈浩吓一跳,抱也不是,推开也不是。
这个大帐只有他一个人独居,万一被陈友谅看到我抱他老婆,奶奶的,那孙子还不跟老子翻脸?
“你咋又哭了?别哭别哭……。”他赶紧帮着腊梅擦眼泪。
女人却不撒,越抱越紧:“哥,我真舍不得你,你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奔袭一千多里来救我,妹子的命是你的啊……?”腊梅哭得更厉害了。
两个人无亲无故,就是做过邻居,女人想不到陈浩为了她会不顾一切。
她好想扎进他的怀里,把身子给他,算作补偿,根本按耐不住那种激动,也按耐不住对陈浩的渴望。
她猛地抓住男人的手,穿过衣服按在了自己鼓胀的胸口上。
立刻,陈浩感到一阵温热传来,又酥又麻,想把手抽出来,腊梅却按得死死的。
而且她抓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掠过胸口,穿过了肚子……。
“陈浩哥,妹子真没啥可报答的,只有这身子,不嫌弃俺是过来人,你就拿走吧……。”腊梅的声音又细又柔,充满了温情。
背叛就背叛吧,背叛陈友谅一次又有何妨?反正不稀罕他。
哪知道陈浩猛地把她推开了:“腊梅,你别这样。”
“可我真的没啥报答你的……。”
“我不需要报答!”
“咱俩无亲无故,你就啥也不图?”
陈浩说:“不图!就图你是个好姑娘,以后你把我当哥,我把你当妹,亲妹妹……!哥哥救妹妹理所当然。别犯傻了,回去跟陈大哥好好过日子吧……。”
“哥,你真好……可惜啊。”女人一声感叹。
这就是命……谁让自己没有生在马家村?要不然一定提前认识他,会跟跟玉环一样,追着他不撒。
现在说啥都晚了。
陈浩帮她合拢了衣服,赶紧坐在椅子上跟她保持了距离。
他想赶女人走,可又张不开嘴,俩人僵持起来,都弄个大红脸……就那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直到陈友谅走进大帐,才打破了尴尬……。
陈友谅跟陈浩寒暄几句,把媳妇领走了,临走,腊梅还恋恋不舍。
陈浩这才吁口气,擦擦头上的汗,心说:好险好险……。
这一晚,跟腊梅一样睡不着的,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张定边。
张定边同样辗转反则,心里澎湃不安。
因为他再次见到了徐幺妹,心里激起了半年前的小波澜。
这段时间,他特别想念女孩,有时候想得睡不着,今天好不容易见面,怎么能失去表白的机会?
有话必须赶紧说,要不然明天她离开,就再也看不到了。
想到这儿,张定边走出门,来到了徐幺妹跟六姐妹的大帐门外。
他很想进去,但又不敢进去,只是在门外徘徊。
偏赶上芍药洗漱完毕,出来倒水,呼啦!一盆水全泼男人身上了,浇了他一头一脸。
“哎呀!张大哥,咋是你?”芍药吃一惊,想不到门外会有人。
男人的衣服全湿了,而且是洗脚水,张定边砸吧砸吧嘴儿,有点咸……。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好意思。”芍药赶紧上去帮着男人擦拭。
张定边一边躲闪一边说:“没事儿,我自己来。”
“张大哥,你有事儿?”芍药问。
“嗯……我找人……。”男人红着脸道。
“噗嗤!你一定是找幺妹对吧?她在里面……幺妹!你出来啊,有人找!!”芍药冲大帐里面呼喊一声。
“谁呀?”徐幺妹出来了,女孩已经准备睡觉了,七个姐妹住在一起。
出门猛地看到张定边,徐幺妹也吃一惊:“张大哥,你……找我有事儿吗?”
张定边立刻说:“没事儿,就是想……看看你。”
“有事儿里面说,外面冷。”
“不了不了,里面都是女孩,不方便……。”打死张定边也不敢走近大帐一步。
陈友谅说了,女孩的帐篷任何人不准入内,要不然立刻砍头。
这军令是为了保护七个有功的女孩不被骚扰定的,等于是军法。
再说张定边是男人,进去女孩的屋子,里面花花绿绿一大群,有穿衣服的,有没穿衣服,根本不像话。
“那好,咱俩到那边去说……你等我,我换件衣服。”徐幺妹只能转身进去,穿上了外衣,这才挽着头发出来。
两个人同样没话说,围着营寨打转转。
领导们都进城了,大军在城外待命,四周是安全的。
中秋的天气已经很寒冷,天上的月亮也又大又圆,月光洋洋洒洒铺了一地,幺妹感到一阵阵寒意。
张定边是个口含金子怕开口的男人,不知道说啥,徐幺妹也懒得开口。
不知道走多远,女人才问:“有话您就说呗。”
张定边说:“我想你,真的好想你……。”
徐幺妹被逗笑了,问:“你凭啥想我?”
“我也管不住自己的脑子……就是想,这么久不见,你的样子不但没有在我的心里模糊,反而更清楚了……。”
“黑灯瞎火的,把我弄出来,你就这么一句话?”
“嗯,听说你明天要走了,来跟你告别。”
“还有别的事儿没?”
“没了。”
“好,你的心意我领了,我要回帐休息了。”徐幺妹说完,转身就要走。
可张定边身不由己,竟然抓了她的手臂……。
“你到底想干啥?”徐幺妹苦笑一声问。
张定边的呼气忽然急促起来,胸口高低起伏,脸红脖子粗,一用力,把女孩抱在了怀里。
“幺妹,我不能再骗自己了,我想你做我的妻子,你跟我成亲吧……没有你的日子,我度日如年……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张定边是个大英雄,从来不求人,更不会跟人服软,今天为了爱情,他服软了,差点给女孩跪下。
徐幺妹的脸也红了,恨不得踹死他,单手一反,就把男人的手拧成了麻花,男人偌大的个子竟然被她弄得动弹不得。
“不准动手动脚!想不到你约我出来,是想占便宜!找死!!”
“哎呀好痛,幺妹你住手啊,我说的是真心话……。”张定边从不求饶,今天他也求饶了。
“早跟你说了,我喜欢的是陈浩,你干嘛死皮赖脸的?”徐幺妹特别生气,觉得他太黏人。
“我考虑过了,陈大哥一天没跟你成亲,我就有机会,我们是兄弟,但可以公平竞争,我不会妥协的,一定要猛烈进攻!”
张定边傻乎乎的,竟然把追女孩当做了打仗,攻山头,打算发起猛烈的攻击。
他不还手,是让着她,并不是没有女孩的功夫好。
“我再说一句!我是陈浩的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好!你满意了?”
“很满意,我也告诉你,我会一直追下去,一辈子等你,你不嫁给我,我这辈子都不成亲……!”张定边坚定地说。
“你咋恁死相?天下比我好的女孩子多得是。”
“我不喜欢别人,就喜欢你!!”
“那你自己喜欢吧,我走了……你成不成家也跟我没关系……。”徐幺妹把手松开了,甩一甩辫子扬长而去。
张定边在她的身后呼喊:“我不会放弃的!绝对追你一辈子!你成为陈大哥的女人,我也等你……等到死为止!”
“你个笨蛋!死脑筋!榆木疙瘩!别再为我浪费时间了……好自为之吧。”徐幺妹走出老远,仍旧扭头拒绝。
最后,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了帐篷的门帘后头。
进去帐篷,徐幺妹还是气呼呼的,眼睛发红。
芍药跟茉莉一起靠过来问:“幺妹,你咋了嘛?张定边欺负你了?”
“是!”女孩气呼呼回答。
“坏蛋!我们七姐妹一起出去,揍他龟孙!”芍药跟茉莉一声大喝,七姐妹立刻要出去,准备教训张定边。
“别去!他也没得逞的。”可幺妹却一下子拦住了她们。
芍药噗嗤又笑了:“舍不得他了吧?你一定喜欢上了他……。”
徐幺妹说:“鬼扯!我咋会喜欢这种小白脸?”
“咯咯咯……难道你没发现?张定边跟陈浩哥差不多?都是有本事的男人,都很帅,也很善良?得不到陈浩,能嫁给定边大哥这样的人也不错啊?”芍药笑得合不拢嘴。
“喜欢他,那你去啊,没人拦着你。”徐幺妹白了她一眼。
“可人家相中的是你,不是我。”
“反正我懒得搭理他,以后你们不能在我面前提起他,要不然军法从事!”徐幺妹说完,脱下外衣进去了棉被。
大帐里一共七个床铺,呼呼啦啦排了七个长头发的小脑袋。
徐幺妹这一晚没睡,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拿陈浩跟张定边作比较。
这两个男人都很帅,都是人中龙凤。
陈浩哥自从娶了玉环以后,从一而终,绝不多看其她女孩一眼,张定边刚才的话,也证明了他的痴心。
而且他俩真的难分伯仲,一样的勇敢,一样的负责任。
思来想去,怎么想,怎么倾慕于陈浩……。
于是,她的脑子里想着陈浩的样子,身体燥热起来,眼神也迷离起来。
不由自主,女孩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不住乱摸,划过脸蛋,脖子,胸口,肚子……。
全身摸个遍,脑子里在荡漾,身上的衣服就被挺没了。
直到打个冷战,全身一阵痉挛,下面的被窝弄湿,才在疲乏中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