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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毕琨就带着舒啸在餐厅前面的小公园玩,见舒恬从门口走出来便把小娃交给她,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色,张毕琨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难得揶揄的说了句,“舒小姐,用餐愉快。”
舒恬知道他话里有话,脸都快烧起来了,“嗯,谢谢,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好。”
舒恬牵着舒啸的小手走进餐厅大门的时候才松了口气,只是看到这大片花海的舒啸却不淡定起来,他先是被眼前的装扮惊艳到,很快又有些纠结的抬头,“妈妈,这是叔叔给你准备的花吗?”
舒恬正领着他往楼梯口走,听到这句话不禁顿住脚步,很想说不是,但现场除了他们三个也没有别人,只能硬着头皮承认,“是。”
“叔叔是不是喜欢你?他在跟你告白吗?”舒啸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舒恬愣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孟叔叔跟我说过,玫瑰花要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是用来告白的。”说完,他还伸出一小节白白短短的手指,指了指一旁铺满花瓣的楼梯,“这么多花,肯定是表白没错。”
舒恬不禁汗颜,孟时川还真是什么都跟孩子说。
她强装镇定,蹲下身来看着小萝卜头似的奶娃,看到他眼底矛盾的神色,柔声安慰道,“不管叔叔有没有给妈妈表白都不影响妈妈爱你。”
可接下来舒啸说的话却让舒恬大为震惊。
只见他抬头挠了挠头,声音很小有些语气不足,但话却说得坚定,“妈妈,其实我知道叔叔就是我的爸爸,我、我……我觉得他人挺好的,他跟我解释了为什么之前没有来找妈妈和我,他是不知道有我们在而已。”
厉函跟小娃主动提起这些是舒恬没想到的,她一直都是怕孩子受伤所以尽量的用美好的谎言搪塞过去,可是现在看来这未必是一件好事,到了后期想要开口都不知道怎么去说。
可他刚说什么?
厉函跟他解释过了?
舒恬第一反应就是紧张,怕他会不小心误伤了孩子幼小的心灵,有些急切的询问,“他还说什么了?”
舒啸纯真的眼睛直直看着她,“他说以后会保护我和妈妈。”
舒恬愣住,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这个男人还真是比她想象中做了更多。
看着她不言不语,舒啸分辨不清大人复杂的情绪,但孩子是世界上最纯净的,他就按照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妈妈,我挺喜欢叔叔的,他跟你表白也不是不可以。”
他说的很含蓄,但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对厉函的一种认可呢。
舒恬本来还怕孩子会觉得厉函跟他抢妈妈,但现在听到这些话,觉得是自己把孩子想的幼稚了。
缺失了这么多年的父爱,他该有多么渴望。
她不能这么自私,在孩子知情之后还剥夺跟父亲接触的权利。
舒恬拉住小娃软嫩的小手,目光柔柔的看着他,“啸啸喜欢就多跟叔叔一起玩,妈妈也会陪你一起。”
舒啸这才开心的笑起来,很坚定的点头,“好!”
舒恬牵着孩子的手往二楼走,刚迈完最后一个台阶舒啸已经忍不住朝露台跑去。
舒恬看着他小小的身体充满生命力的朝厉函那边跑去,步子还不是很稳,摇摇晃晃最终扑到在男人怀里。
一大一小,一个低头,一个仰头,画面美的想要让人拍下来。
她加快脚步走过去,桌上牛排,沙拉,浓汤,还有其他冷盘全部摆满,每一道都十分精致,刚一走进就能闻到扑面而来的香味。
桌子中间有一盏烛台,上面插着两短一长的三根白色蜡烛,下面是金色的镀金层,手旁边还有香槟玫瑰点缀,露台远远望出去能看到不远处零星灯火,夜景很美,食物也很美。
特别是两人现在关系有所转变,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都充满了彼此的心照不宣。
这顿饭应该是舒恬这些年来吃过最舒心的一次,没有别的顾虑,孩子在身边,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也在身边。
“叔叔,这些花我可以拿走一点点吗?”席间,舒啸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问一旁的男人。
厉函向来都不会拒绝舒啸的请求,但这一次却破天荒的没同意,“这是叔叔送给妈妈的,你要问妈妈才行。”
这种话无形之间将三人的距离拉近。
舒恬拿着餐具的手抖了下,笑笑,“你要喜欢就找几支新鲜的带回去,养在花瓶里也好看。”
舒啸一听这话立刻跑下椅子去旁边找,舒恬喊他,“你不吃饭了?”
“吃饱了!”
不是吃饱了,是光顾着玩儿没心情吃饭了。
舒恬看了眼他的盘子,里面还有一小口牛排,剩的不多估计也没少吃便由着他去了。
抬头的时候撞上男人正好朝她看来的视线,舒恬强撑着低下头重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实则心里紧张地不行。
厉函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样子,心中柔软一片,“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
舒恬没说话,红透的耳根已经说明了一切。
吃完饭后,三人一块开车回家,出门的时候他走在前面将门推开,格外绅士的挡住门,让出空间让母子俩人先过去。
舒恬牵着小包子路过他身侧时,手腕忽然被他手指勾了一下,温热的体温透过指尖传递过来,引起一阵酥麻酸痒,她回头看他。
这人却道貌岸然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大步流星的去一旁取车子了。
回去的路上,似乎还在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两个大人都没说话,反而舒啸睁着一双大眼睛,晃着一只小脑袋看看舒恬,又看看厉函,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四岁的孩子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更加开心,更加想闹,底气更足了。
回到家之后,李婶已经不再,舒恬把舒啸带回来的玫瑰花插进花瓶,放了点水摆在餐厅桌上,倒也好看。
她今天爬山回来就睡了,醒来还没来得及收拾便被厉函一个电话叫走,此时身上黏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
本来还想忍忍,不愿在这里洗澡,但现在着实忍不住,把舒啸哄回屋之后便进了次卧的浴室。
尽管舒恬已经把关门的动作放的很轻,厉函还是听见了,他一回家就冲了一个战斗澡,百无聊赖的在楼下装了半天大尾巴狼就是等这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