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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薇身穿一袭黑色长礼服,上好的布料柔顺地贴在她的身体上,充分突显出她完美的身材。
为了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好些,她特地在脸上化了淡妆。
可是外人看不到的,是她沉重的心。长民睫毛下掩着的,是双心不在焉、落寞的愁目。
简世恒温柔地揽住她,和她一起跳舞就有如得到全世界,他可以侦查到别人羡慕的眼光。
如果可以,他情愿这首歌永远不要停,他想独占她一辈子。
情歌在乐团轻缓地演奏下显得更加甜蜜感人,悠扬的乐声环绕整个舞池,令置身其中的男男女女有恋爱的假象。
唯有邵薇的心是空洞的,她无法教自己去享受这一刻,更无法沉醉于这种浪漫的气氛之中。
她眼光散落在简世恒的身后,找不到焦点。
突然,她的眼神抓住角落一闪即逝的黑影
是沈浩!这个想法冲进她脑中。
邵薇震惊地僵住身体,不自觉地离开简世恒的臂弯。
她的心跳因为这个名字而加快,但是脸色却苍白得吓人,为何她有种想看清楚他的渴望?
“怎么了?”简世恒上前扶住她,担忧地逡巡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没事。”邵薇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企图赶走心中混乱的情绪。“我有点头晕,大概是累了吧。”她需要时间重整自己的心情。
“到花园里坐一下好了,也许是人太多、太拥挤的关系。”简世恒细心地扶她离开人群。
不,那不可能是沈浩,他不会出现在邵家
一定是她胡思乱想,才会眼花看错人。
邵薇试着说服自己,以平静那颗狂跳的心。
“冷吗?”他嘘寒问暖的词语拉回邵薇的注意力。
这时才发现她的双臂反抱着自己,瑟缩在夜色之中。
“有一点。”说完,简世恒的外套随即落在她的肩上。
“谢谢。”她有点心虚。
简世恒对她愈好,就令她愈心虚,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利用他,以此证明自己可以忘掉沈浩。她误导他进人恋爱的虚境,让他以为她渐渐接受了他其实大半的时间她都在发呆,暗自忧愁伤心。
“你可不可以去替我拿一杯饮料?我口好渴。”她故意请求着。
“当然。”简世恒极有绅士风度地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然后暂时告退去为她端饮料。
他离开之后,邵薇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今晚过后,她得和他画清界线,不能再让他为了她的自私而深陷下去。
“沈哥,磁片已经到手了。”邵家僻静角落中,猪仔向操控全局的沈浩报告着。
“嗯。”沈浩点点头,从这里他可以看到其他弟兄已从二楼撤出来。这次的行动非常成功。
“磁片在这里”猪仔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袋,正打算递给沈浩。
“你收好,和大家集合后回去,趁左少强尚未发现前离开。”他下完命令后,黑眸忙着捕捉花园另一角落的身影。
“沈哥,那你呢?”不用说,猪仔也猜得出沈浩在寻觅谁。问题是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沈浩怎么还敢留下来?“再五分钟左少强的人就会发现磁片失窃,到时候他一声令下,邵家里里外外都会被围死,你如何脱身?”
这磁片里有着邵家帮的最高机密,里面的资料若泄漏出去,警方就有足够的证据将邵家帮内的每一个人绳之以法。磁片一向存放在帮里的密室中,这个地方算是邵家的核心,所有的安全系统都是沈浩一手安排的,因此要攻破它易如反掌。只是,除了电脑保全系统外,每五分钟就会有警卫巡视一次。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拿到这块磁片后,他们才有和邵震威谈判的筹码,也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快走。”沈浩催促。邵家困不住他的,他住在这里三十几年,一草一木他都清清楚楚。“你知道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他将所有的权利、责任都交给了猪仔。
猪仔看向远方的阿山,他正打着暗语催促着。无可奈何之下,猪仔只好丢下沈浩离去。
花园另一端的情景教沈浩看红了眼。
他认出为邵薇披上外套的是简世恒,她似乎很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他的体贴。她不知又开口说了些什么,只见他温柔地吻了她的手,告退离去。
沈浩烦躁地爬梳着头发,胸口那把嫉妒之火几乎弄疯他。
他必须得回她
“大小姐”张妈兴奋地朝邵薇奔来“原来你在这里偷闲。”
“找我有事吗?”她拉着张妈同坐在石椅上,心里很喜欢这个亲切、热心的长辈。
“不得了,里面好热闹,”张妈指着大厅内的邵家两老和简家的人。“世恒和简先生、简太太又向先生提亲了,他们对你的印象好得不得了我特地溜出来通知你这个好消息”张妈喋喋不休地说着,神态活像认定邵薇一定会答应这门亲事。
噢!这下完了!
邵薇垂下头低叹着。为什么烦人的事非要接踵而来不可呢?她真不应该给简世恒任何机会,造成别人的误解。“瞧,他们谈得多顺利,”张妈自顾自地说着,大厅里的人也一样眉开眼笑。“先生和简先生是多年深交,这下又可以亲上加亲了。我看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谈到喜饼的牌子了!”
“爸和妈答应他们了?”邵薇激动地抬起头。
“他们是首肯了,但你有最后决定的权利,”张妈发现邵薇轻轻吁了一口大气。“大小姐,你不喜欢世恒吗?”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简世恒完全无法带给她任何心动的感觉,恢复的记忆中,他称得上是一个幼时的玩伴,但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男女之情。“至少我个人是这么认为。”她对简世恒的痴情无法消受。
“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张妈有些讶异,明显地,大家以为她答应他的邀请,代表着她愿意和他交往。“世恒条件不错,人品也很好,他近年来已经积极地在漂白他父亲所创的组织,你不必担心”
邵薇痛恨黑道是众所皆知的事,张妈自作主张地推测她会排斥世恒是因为他的身份。
“不是那个原困,”邵薇心意烦乱地截断张妈的话“也没有什么原因我对他没有感觉就是了。”
她对他无法心动,因为她的心已经彻底死了,为沈浩的绝情而死。她不想再回首,也不要再谈“爱”
“爱”只不过是个毫无意义的字眼,随随便便就被否决,而她曾经天真地相信它,为它心动、为它心痛。如今彻底觉悟后,她已经无法再爱了。
“小姐,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张妈突然狐疑地问。
这个问题令邵薇呆然一僵“胡说。”她心头上已经没有任何男人,沈浩已经是过去式了。
她强烈的否认、眼底的神伤更令张妈起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谁伤害”
“够了。”纵使知道张妈是出自一片关怀,但她仍不喜欢心底的情感被赤裸裸地看穿。“别瞎猜,我和世恒就是不来电,没有其他大道理。”她试着以笑容来安定张妈的疑虑。
可惜没用。张妈仍是看到她的反常。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邵薇不自在地想逃脱,她卸下肩上披着的外套交给张妈。“麻烦你把外套交还给世恒,顺便告诉他我很抱歉,不能再陪他。”但愿简世恒懂得知难而退。“还有,向爸说声对不起,我没能让他和简伯父亲上加亲。”
这样交代下去,大家应该不会再误会她了吧?虽然实话有些伤人,但与其欺骗别人、误导别人,不如快点解决事情。
丢下错愕的张妈,邵薇独自踏着花园里的小径回自己的房间。
她不想走进大厅,怕再撞见简世恒,只好走远路,在花园里绕了一大圈。
似乎是在呼应对方的心灵,邵薇感受到身后有双眸子正在凝视着她。
“是你!”她回头,吃惊地看着驻足于黑夜中的男人。
他还来做什么?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还不够吗?他还想来欣赏她此刻的不堪吗?
不知道是看见他太激动,还是最近有些感冒,她忽然晕眩起来,脚步也不稳
“薇”沈浩奔向前,及时抱住她。
他贪婪地将邵薇环抱于双臂之间,忘情地吸着她的发香。这娇弱的身影日日夜夜牵引着他的思绪、他的呼吸,狂猛的思念几乎逼疯他。现在他终于能再见到她、感觉到她之前数天的折磨似乎不算什么,只要能有她在身旁、回复到以往,一切都值得。
透过月光,沈浩看见她苍白眸的脸色,她瘦了,眉间也锁着哀愁。
他心疼地抚着她失去血色的脸庞,她的憔悴是他的愚蠢造成的,他真该死!
邵薇重新站稳,晕眩过后才发现自己正依偎在沈浩宽大的胸膛中。
她急急地挥走他的手,气自己为何会因他手指的抚触不由得热烫起来。一定是她太愤怒才会如此。她这样告诉自己。
“放开我。”邵薇冰冷地要求着,在他臂弯中挣扎。
沈浩无奈地松开她。
“你来做什么?”她退了一大步,寒冷地缩着身体。
“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谈?”不忍心看她在冷风中颤抖,所以沈浩这么要求着。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此时此刻她只想逃得远远的,永远都别再看见他深沉的黑牟。
“薇”他跨上前,想拉住一步步退缩的她,他需要一个可以和她好好谈谈、解释的机会。但在这么寒冷的黑夜,花园不是个好地方。
“请你放尊重一点,我姓邵,你可以称呼我‘邵小姐’。”她的态度比对待一个陌生人还疏远。
她不喜欢听见沈浩如此亲昵地唤着自己,那会令她想起以前的一切携手在沙滩上看夕阳、看他吹熄生日蜡烛、凝视他破天荒的笑容、交出彼此真心的那一夜
然后就是他对她的怒吼、他的不信任、绝情、遗弃
被了!她不要再将过往云烟挖出来回味。
她已经在言语中提醒过他:她姓邵,她是邵震威的女儿。这些不就是他最在乎的吗?为什么他仍继续接近她?“别再过来,否则我就要喊警卫过来了!”邵薇出声警告。
沈浩没有被她喝止住,他留下来找她时,早就将生死看淡了。猪仔他们已经拿到磁片,要脱离“邵家帮”易如反掌,他不用再为他们牵挂。只要能求得邵薇的原谅,就算行迹败露,他也不在乎。
“你”邵薇咬住下唇,一时气结地涨红脸。
大话说得容易,但呼唤警卫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她气自己的心软!
邵薇回头走向自己的房间,让沈浩跟在后面。
要谈就谈吧!她才不怕他。
如果他想再羞辱她,她会不客气地赶走他。如果他是来道歉的她会告诉他,一切都太迟了!
邵薇推开房间的落地窗,让开一道缝让沈浩先进去。
“说吧。”她关上落地窗,选择站在角落,离他远远的。
“薇,我很抱歉,我不应该误会你的,”这是沈浩长久以来第一次开口正式向他人道歉,他有一丝紧张,怕得不到她的谅解“请你”“原谅你,是吗?”她替他接下去。
他是来赔罪、要求她宽宏大量的?他以为一句“抱歉”就能收回所有的伤害?
“可以。我原谅你了,现在可以麻烦你离开我眼前了吗?”她干涩地笑着。
难道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他,得到平静吗?原本控制好的心跳频率因为他的低声下气而乱掉。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她的龇牙咧嘴如针般刺痛他的心。
他不怪她,真的不怪她。她会如此尖锐也是他造成的,是因为被伤得太深、太重,才会想以尖刺来保护自己。
她折磨他?邵薇挑着眉。
“我没有理由折磨你,”她以最平稳的声音述说“因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没有必要去折磨一个不相干的人。”
“不要说这种话!”沈浩挫败地低吼着。她说过爱他的,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就如此结束了呢?她怎么能将他看成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不爱你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就连爱也能被淡忘、也能死去,”她眼神调向远方,不但在说服沈浩死心,也在冷静自己。“我们忘记彼此吧,我们不适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沈浩抢身至她面前,失去理智地摇晃着她纤细的双肩,艰难且痛苦地要求:“看着我,说你不是认真的!”
她的镇定扯裂他的心,她怎么能在耸肩、撇嘴的淡漠中说出这些恩断情绝的话?好像他们曾经拥有过的美好只是被她遗忘在某个角落的记忆没有心痛、没有悔恨、没有眷恋
他只能寄望她飘忽的眼神是在逃避,他多么希望能够证明那都是她的违心之论。
“我是认真的,”他的气息仍是她所熟悉的,那双黑眸依然能将她渐渐卷人、慢慢融化。邵薇定定地看着他,倔强把她的内心完全封闭,促使她麻木地道出一句句如利刃的言词“我不再爱你了。”她很惊讶自己竟然还能维持住表面的坚决。
望见他深沉的双眸失去所有光彩,邵薇屏住呼吸,强迫自己不再开口。他无力地垂下手,哀伤地凝视着地板,空气、时间似乎胶着、停止了。
她以为看他心痛、看他被自己中伤,会给她一种报复的快感,但是没有
反而她的心也随着淌血
“叩、叩、叩”
敲门声打破这片死寂。
满腔抑郁的邵薇吐了一口气,幸好有人及时出现,否则她怕自己的决定会动摇,她几乎要向沈浩投降了。
“有事吗?”她只打开一道缝,门外的左少强无法看见沈浩。
“对不起,打搅小姐休息的时间,”左少强首先有礼貌地道歉,他是个很重视阶级制度的人。“先生派我来查看小姐是否安全。”
“我很好。”邵薇听见走廊有许多脚步声,似乎是警卫们在搜索屋里四周。“家里是不是出事了?他们在找什么?”“我们发现有窃贼潜入内部,偷走载有重要机密的磁片,我已经派人手守住屋里、屋外,小姐是否有看见可疑的人物?”
“没有。”邵薇直觉地说起谎来。“爸和妈都安然无恙吗?偷走磁片的人说不定已经逃离这里了。”
“先生和夫人都很好,小姐不用牵挂,一切事情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为了安全起见,我会派人留守在门外,如果小姐有任何需要,尽管召唤他们。”
事实上,事情完全超出左少强的控制之中,窃贼选择在夫人的寿宴上动手,恰好是邵家人手最分散的时候。而且他们还巧妙地躲过所有监控系统,破解一道又一道的密码,连密室那道设计精细的密码锁都能打开,教人不得不佩服。
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办得到这些事沈浩。只有他才能策划出这个完美的计划,只有他最清楚邵家的保全系统,虽然所有密码都更改、变动过,但他还是能破解它们。
虽然左少强十分肯定沈浩那帮人拿走磁片,然而他们已经逃逸无踪,根本追查不到。以致他现在只能领人在邵家四周寻找,作作样子的同时,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我知道了,谢谢。”
“那么,小姐安心休息吧,晚安。”他朝邵薇鞠躬。
“晚安。”她说,由眼角看到两位警卫已经分别守在走廊两端的尽头。
原来沈浩来这里是为了偷取磁片,会出现在她面前只是“顺道”来看她。
邵薇不知怎么的,为了这个念头而有些愤怒。
他并不如外表上那么在乎她,明明知道误会、伤害了她,仍是等到他“正事”办完、有空的时候才绕道向她赔罪。
如果这么“麻烦”他大可不必出现,反正她也不打算原谅他,他何必多此一举?
但,邵薇并不知道沈浩在得知真相后,思绪分分秒秒都被她占满,若非为了底下几十人的安危着想,他早就冲来看她。她又怎么能知道为了她,他根本不在乎待会儿能不能脱逃。
“为什么帮我掩饰行踪?”她和左少强的对话让沈浩重燃一线希望。
她帮他,是否代表她不希望他出事?是否代表她心灵深处仍是在意他的?
“为什么不质问我是不是左少强口中的窃贼?”他不放松地追问。
“还需要问吗?”邵薇被他逼到墙角,无处可逃,只好板起脸孔反问他。他和邵家、和她之间水火不容,用不着问她便可推想出答案。“你不必高兴得太早,我帮你并不代表什么,只不过是在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这大恩大德我一辈子没齿难忘”
“你”沈浩受创地低吼一声。
冷淡疏远、语带讽刺这些是她对他的惩罚吗?
这些是她故意摆出来的假象,抑或她的心真的变了、不爱他了?
“是不是因为简世恒?”他扳回她别过一旁的脸“是不是因为他,你才会”他没将到嘴边的“移情别恋”四个字说出,怕自己承受不住。
一双愤恨不平的眼神停留在她手指的钻戒上。
“我和他”这个戒指根本不是简世恒送的,更不是什么订婚戒指。它是母亲送给她的毕业礼物。正想要解释清楚,邵薇又突然咽回话,耸肩说道:“随便你怎么想。”
她心中燃着怒火。他到底将她看成何等低贱的女人?先是为了替父亲完成计划,不顾一切地用肉体勾引他,现在又成了轻易投怀送抱、移情别恋的女人?
罢了、罢了!
他都把她想得如此不堪,她又何必再花心神去解释真相、为自己辩解呢?
反正他们已经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他怎么想是他的自由,而她怎么处理私事也毋需向他报备。
他误会了也好,这样一来,或许他会心甘情愿地走出她的生活,不再继续扰乱她好不容易理出头绪的日子。
“我不相信!”沈浩拒绝相信,但她和简世恒好事将近不就是刚才宴会里的热门话题冯?
不,他绝不屈服,绝不会把她拱手让人,她是他所爱的女人,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投人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不要!”当邵薇意识到他的欺近时,她惊呼一声。可惜为时已晚,下一秒,她的唇便完全被沈浩占据。
沈浩温柔地吻着她,情深如往昔,却更为怜爱,像在呵护珍宝一般,害怕会伤到她。
狂猛的思念化为狂野的柔情,诱引他细吻着她,一秒、一秒地加深这个吻,将满心负载的苦痛、悔恨、爱恋全部解放在这个吻之中,向她诉情衷。
邵薇双拳抵在他的胸前,却无力推开他温热的怀抱,来不及抗拒之前,她已经彻底迷醉在这狂热的吮吻中,前一秒的坚持融化了
他下巴的胡碴扎痛她,她才发现他的憔悴和狼狈,她甚至感到不舍!
当她的十指迷乱地爬进他浓密的黑发中,她的理智才一一回到大脑中。
“够了!”邵薇猛然推走沈浩。
“薇”她明明软化了,明明显露出她隐藏住的真情!沈浩再度受挫。
“你不要拿我寻开心,”邵薇咬住红润的下唇“我承认,也许我真的是个卑贱的女人,懂得如何用肉体勾引男人、懂得如何享受肉欲!”她嘲笑着自己方才的迷乱。
“不准这样贬低自己。”沈浩捧住她因生气而惨白的脸蛋,心疼地望进她的眼。
他之前怎能错得如此离谱,竟然口不择言地羞辱她的人格!她是这么纯洁无瑕,甚至把她最珍贵的第一次给了他,而他却怀疑她另有目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些话的,我是气疯、太害怕失去你,才会”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是因为爱我太深,才会这么不信任我?”邵薇愤然挥走他的手,迅速地退到一旁,不想再听到什么藉口。“我说过,我们之间结束了,没有什么可谈了!”
“薇,不要这样”
“请你走吧,”她心灰意冷地下逐客令,背向着他“我想要休息了。”
沈浩凝视着她孤单、娇柔的背影,强忍下想圈她人怀的冲动。
他由通往后花园的落地窗离开,不舍地注目从不曾回头的她。
邵薇不敢回头,不敢显露出眼底的依恋。
他消失之后,她垮下肩膀,坐在角落中痛哭,缩紧四肢,以为这样就可以防止寒意一再入侵
说不再爱他,其实是自己骗自己的话,说得动听,但却难教自己相信。
她还是因为他的靠近而乱了心跳、因为他眼底那抹哀恸而痛心、因为他的吻而沉迷
她无法忘怀他、无法不去爱他,就算他曾经不留情地撕裂她的自尊和心。
爱是一辈子的事。
这份爱是她不想再要的,是她试图去磨灭的,然而妈妈说的话却一再应验,她是无法忘却沈浩的。
爱是一辈子的事,难道她这一辈子注定要活在矛盾和抗拒的煎熬之中
“妈,我不管啦,”邵莉雯嘟着红唇,在宋珍房里来回踱步,身上艳丽、性感的低胸晚礼服仍未换下。“你要替我想想办法!”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邵家热闹的宴会也已散场,山庄陷入一片寂静。
因为稍早发生窃案,今晚山庄内外的戒备特别森严。
在夜深的此刻,邵家的佣人都各自安歇了,宴会的主角杨明华也回房休息,邵薇更早在宴会结束前退场,只剩宋珍的房间和帮内会议室的灯未熄。
邵家帮为了遗失重要磁片之事而大乱,邵震威和所有重要干部都通宵商量着对策。
邵家帮能够在台湾屹立不倒、正大光明地扩张势力,是因为有关单位从未曾抓到他们任何犯罪证据。这块磁片里的档案全部是内部运作的资料,包括许多外表看似清白、正当的企业,但实际上却是在为邵家洗黑钱。这磁片万一流露出去,邵家很可能会毁于一旦。
负责帮内安全和戒备工作的左少强这下漏子捅大了,除了派人去打探嫌疑犯沈浩的秘密住所外,他实在不知如何挽救。
在邵薇人睡前,他又再度造访她。这一次他是有求于她。说直接一点,她曾经被沈浩囚禁过,很可能知道沈浩的栖身之处。
不过邵薇却帮不上什么忙,她离开台湾已经十多年,怎么可能认出沈浩住处的地理位置?
大小姐的眼睛湿润红肿,似乎哭过,因此左少强不敢再打搅她,匆匆地退了出来。
宋珍走到房门口,确定无人在门外走动后,才来到女儿身边。
“妈”邵莉雯哭丧着一张脸“世恒哥说再过几天他就打算向邵薇求婚,简伯父和爸他们好像也谈拢了这桩婚事。我该怎么办?”
“别着急,有妈在这里替你作主,你还需要担心吗?”宋珍气定神闲地坐下来卸妆,拔下身上戴着的首饰。
她早就想好法子了,为了她宝贝女儿的幸福,和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轻轻向女儿低诉她的主意,这次她会亲身下手,不给邵薇任何侥幸的机会。
“放心吧,世恒到最后会是你的”宋珍说得十分有把握。
明天,明天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