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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傍晚六点半,柳茵趴在舞台旁的桌子上,她不行了,没力气了!
这武则天社长兼导演兼编剧在搞什么鬼?频频喊卡,存心整死她呀?
写这什么烂剧本、臭故事!什么想表现出日据时代台湾子民的辛酸!什么感人肺腑的历史大悲剧!
早知道有那么多拉拉杂杂的场景,她不会答应担任女主角。
就如今天排的这场戏,三位年轻日本军人试图非礼她,一阵拉扯摔打后,她的丈夫赶来拯救她,孤军奋战之下也被打得只剩半条命。
说什么不会当真开打,只是摆摆样子而已,谁知道武则天要求越来越多,几乎都要假戏真作,一场戏排演下来,她的手上、脚上都有多处擦伤和淤伤。
“柳茵,开始排了,休息时间结束了。”社长站在舞台上,依然精力旺盛。
这个女人真是爱戏成痴啊!
“我不行了,我的骨头快散了!”她向杜长摇摇手,竖白旗投降了。
“社长,我也不行了。”演她丈夫的男孩也瘫坐在地上。
其他演日本军的演员也是满脸菜色。
“社长,我们都饿了。”勇敢的副社长道出大家的心声。
武则天环顾四面人方的残兵败将,摇头叹气,这些没用的家伙,一点敬业精神也没有!
“好啦、好啦,”社长厌恶地挥挥手“烦死人了。散会”
底下冒出不知死活的欢呼声,大家都脱离苦海了。
“我话还没说完,”社长不会让大家日子过得太快活的“下星期三五点再继续排。”
“社长,难道你没点私生活吗?找个男朋友出去约会,别成天操练我们,拜托!”负责场景、道具的阿宏脱口而出。
阿宏素来人缘不错,可是刚才围在他身旁的朋友都大退一步,和他隔离开,并且大声宣告着:“我们不认识他!”
“好,大家可以走了。阿宏,你留下来收拾道具。”铁令一下,各个社员只好可怜地望望满脸衰相的阿宏,然后尽速逃离现场。
柳茵什么都不想,只想快快回家休息。
“柳茵,”背后有人叫住她“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
柳茵烦闷地回过头去。“刘善淳!”她讶异地低呼,收拾起刚才的不耐“有事吗?”
“呃我”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想向你道歉。上次我的行为很没礼貌,因为我听说”
“嗯?听说什么?”想不到他一个大男人说话还吞吞吐吐,真是好笑。
“我听说沈浩是你的男朋友,”刘善淳和其他人一样,提到沈浩声音都会颤抖。“他是吗?”
他上次故意待她冷淡,就是因为室友警告他柳茵是邵家帮沈浩的女人,最好不要接近她。
除了害怕,他同时对柳茵的印象加坏,以为她是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要不然怎么会有个混黑社会的男朋友?
可是事情好像不是谣传的那样他注意柳茵很多天了,发现每次她到pub找沈浩时,都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而且身旁一定有个高眺的长发女人在场。怎么看柳茵都不像是沈浩的女人,她行为又正正当当,没有混角头的气质。
原来他是因为流言才疏远她的!原来他不讨厌她!
柳茵疲惫的脸蛋漾起一个笑容,笑出她的柔媚和憨气。
“不是,沈哥和我从小就认识了,我们情同兄妹。”她解释着。
“原来我误会你了,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她笑眯了眼,像极了慵懒的猫咪。
“呃”她的甜美征服了刘善淳,可惜他不是个善于言词的人“我可不可以请你一起吃饭?”
“当然可以,”她对他眨眨眼“我正好肚子饿。”快七点了,还不饿是骗人的。
这就是爱吗?这就是情咒的魔力吗?
她被这种快乐的气氛弄暖了心。
还为时差所苦?老兄,你太逊了吧!杜绍杰臭骂着自己。
拍完由林伶负责的那几款衣服,事情告一个段落后,他在三点就喊收工,回家睡他的大头觉。
翻下床,摸索到电灯开关。
“啪”一声,客房大亮哇,都七点半了,难怪他会被饿醒。
老啦、老啦,老到时差都调不过来。真是的,一定是少了女人、少了活力。
来到台湾,他忙着睡觉、工作、熟悉街道、磨练开车技术都忽略自己的“娱乐生活”难怪日子会过得如此漫无目的。
看来他得快点把妹妹追到手!
说到她,对了,她回来了吗?
“妹”他走出门外,到她房间内寻找,又找遍了客厅、书房、厨房一无所获。
七点半了,这个小女人跑到哪里去野了?炽狂夜色?
才刚要拨电话到pub求证,电话就响了,他顺手抄起话筒。
“喂”
“喂,臭人!”柳茵在电话另一头听出他睡意浓厚的声音,故意取笑着:“你又在睡懒觉?猪呀你?小心身材提早走样喔!”
“我是时差还没调整过来。”没发现他凌晨两点多就爬起来k英文小说吗?这妹妹太毒了吧?咒他身材走样?“你又野到哪里去了?那么晚还不回家吃饭?”怪怪,家里好像也没饭可吃,杜绍杰捧着饿扁的肚子。
“我不跟你讲,我爸妈呢?”她是打电话回来向父母报告行踪的,可不是和他报备。
“他们不在家,有事快讲。”他拿着无线电话晃到厨房,查看冰箱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我告诉你喔,”茵茵压低音量“情咒灵验了。”
“什么?!”他才灌下一口可乐,差点因为她的话而被呛死。“你把话说清楚,你现在人在哪里?”满满的可乐罐被他一捏,溢出不少黑色饮料。
“我在牛排馆。他请我吃晚餐。”
“谁?!普拿疼、养肝丸,还是康德六百?”
“你少没口德了。我们等一下还要去逛夜市,所以我会晚一点回家。”柳茵回头看到自己的小牛排已经上来了,匆匆交代“就这样,拜”她挂断电话。
“喂!”他于事无补地大叫着。有没有搞错?要他一个人看家?
长夜漫漫、饥肠辘辘、寂寞难耐呀!
他带着电话逛回房间。
追妹的事暂搁一旁,目前最要紧的事就是找个人陪他吃饭。
他从抽屉中摸出三张名片,挑出其中一张。
这个从温哥华飞台北时认识的美女应该不错,听说是间贸易公司的女经理,貌美有为,还有一双长脚。她不是说烧菜煮饭是她的兴趣之一吗?
“你不觉得社长写的剧本非常不错吗?”刘善淳递给柳茵一杯珍珠奶茶,制造话题地聊着。
“嗯。”柳茵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是吗?非常不错?她很怀疑。
“我觉得她选择的题材非常有教育性,你觉得呢?”
“我也这么认为。”她一味地附和,对于这个话题“非常”不感兴趣“你看,好大的玩具熊,我最喜欢玩偶,我们过去看看价钱。”她拉着他,暗自恳求他别再谈剧本的事。
“可是我觉得她写男、女主角相依为命的感情戏不够细腻,大概是困为她太着重于时代、历史背景,顾此失彼你认为呢?”他喋喋不休。
他这些话应该去和武则天讨论才对,他们可以不眠不休地说上三天三夜,别在这里对“茵”弹琴了。
“太贵了。”她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呃?什么?”
“玩具熊太贵了。”她补充说明,随后逛到另一个摊子去,因为卖玩偶的老板开始在瞪她了。
“喔,”他似乎没有发现她已经呵欠连连“还有,我觉得她的剧本”
“刘善淳”她叫住他。
“有事吗?你脸色好像很差喔。”
“没什么,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了?我脚很痛。”柳茵指指她的高跟鞋,拿无辜的它当籍口来逃脱。
刘善淳盯着她的脚“好吧。”女孩子家就是太爱漂亮,不切实际。他在心里摇头叹气。
牵来摩托车,刘善淳安稳地载柳茵回圆山的别墅区。
她真搞不懂阿玲和菲儿,坐摩托车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每次看到“克难”和“阿呆”的车,她们就又兴奋又期待?
她现在只觉得安全帽好笨重,空气污染太严重,风吹痛她细嫩的肌肤,而且没皮椅、没冷气、空间大小比起她的专车差大多了。
她想,如果是沈哥的重型机车也就算了,虽然仍是挺难坐的,但至少拉风抢眼。可是这种小摩托车,说明白些,就是一无是处。
唉,这就是爱吗?
那么无聊,完全不像两位死党所叙述的酸甜苦辣、耐人寻味。
还是这只是开始,以后会渐人佳境?
远离繁华的闹区,才九点她已经回到安静的别墅区。多温暖的家呀!终于可以向刘善淳的长篇大论告别。
女郎爬到杜绍杰的身上,他平躺在沙发上,平静地等候她下一个动作,眼底蒙上迷幻的光芒,让她无法矜持。
她弯下身舔吻着他甜死人的嘴唇,涂满深蓝色指甲油的手爬人他衫中,摸遍他的肌肉。
“你有种致命的吸引力,你知道吗?”女郎迷恋地道出心中的感想。
他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杜绍杰微笑地扯下她的头,柔腻地给她一个深吻,当是“谢谢”
女郎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大胆却不强制。
原来这个女经理邱淑俐还满騒的嘛!他优闲地品尝着她的吻。还是东方女性好,外表娇羞,内心狂热,值得挖掘。
而且他得承认,她烧的菜又快又好吃,应该好好“报答”她才对。
他起先只打算和她吃个饭、聊聊天就好,现在要改变计划,给她几个深吻。但,他不会试着弄她上床,他说过,他喜欢有几天时间培养感情,依他的经验,一夜情十次有九次结局很差。
而且他还在等妹回来,他想问清楚她和那葯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还在等待时机对妹采取饱势咧!
奇怪,那哼哼哎哎的呢哺声从何而来?
柳茵回到家中,好奇地寻找声音的发源地。
走进小客厅,她意想不到地撞上这幅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你们在做什么?”她知道这个问题很蠢,可还是忍不住喊出口。
看他们交缠的身影、依附的四片唇,没瞎眼的人都知道他们在接吻。
但,在“她家”接吻?!
“妹,你回来啦!”杜绍杰推开女伴,终于让他等到她了。
嗯,不错,才九点而已,可见她和小善存还没进展到密不可分的程度。
“这是你妹妹?”邱淑俐看着鼓着腮帮子的柳茵,觉得他们不像是兄妹。
“这是柳茵,算是我的干妹。”杜绍杰解释着。他父亲和柳叔是拜把兄弟,所以他和茵茵应该算是干兄妹。不过,他会尽快把“兄妹”这词换掉,换成“情人”嗯,念起来满顺口的。“妹,这是我的朋友,邱淑俐小姐。”
朋友?柳茵挑眉不肯相信。他和她刚才的举动只算得上是“朋友”而已吗?
“幸会。”邱淑俐伸出优雅的手。
“嗯。”她握了上去,但却只不礼貌地冷哼一声,没办法学对方那样落落大方。
而杜绍杰却轻松地靠在沙发上,有趣地看着妹妹的反应。
“我看我还是先回家好了。”邱淑俐眷恋地摸摸情圣的脸“杰,有空打电话给我,好吗?”不寄望却期盼,她非常清楚像他这种男人的心境不安定、不想明天、不作承诺。于是不待他回答“再见。”
“再见。”他投以一个温柔的微笑。她果然是个干练的女强人,来得俐落,走得也干脆,非常识相,懂得如何在他人心中留下良好印象。
等到邱淑俐完全离开别墅,柳茵才双眉一横,不舒服地骂道:“呕!恶心!”
然后重重地瘫进他对面的牛皮沙发中。被烦人的刘善淳折腾一晚上,回到家还要目睹这种令人反胃的情景,她真是倒楣到家了。
“妹,你在吃醋吗?”他精神一振地跳起来,迎到她那边去。
“别过来,我累死了,不想和你玩无聊的游戏。”柳茵以为他又要试着勾引她,立即扬声警告他别轻举妄动,反正她那么累,他也勾引不动她了。
杜绍杰脚步是止住了,但眼睛还缠绕在她身上。
她为了排戏方便而穿了短袖t恤和短牛仔裤,看起来轻松舒爽极了,而且还露出那截非常养眼的大腿。
不对,她手上、脚上那一块块黑东西是什么?
“妹,你出什么事了?”他跨上前去,翻动着她的手臂,天啊,淤青满身!“你出车祸了吗?那小善存欺负你?”还有擦伤!他激动地摇晃着她,心里闪过许多不好的念头。
“别摇了,摇得我骨头都快散了。”她奄奄一息“去葯柜帮我拿葯来。”
杜绍杰倒也任劳任怨地随她差遣,迅速拿来一瓶消毒葯水和一瓶消肿葯酒来。
细心地拉起茵茵的手,他打开消毒葯水,准备替她上葯。
“把葯拿来。”她伸手要葯,想自己来就好了。“你要干嘛?”她才不要他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大亲密了,她的心脏受不了。
“帮你上葯呀,”邪邪地勾起一个笑容,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和她亲近的机会。“你不是说累了吗?眼睛闭起来,让我替你服务就好。”
柳茵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好乖乖闭上眼,反正自己也不敢瞧他那张令人心醉的脸。
“伤到底是怎么弄来的?”他上葯的动作轻如微风,令她彻底放轻松。
“嗯”她昏昏沉沉地,好想睡“排演时撞伤的。很讨厌排那场戏。”
“你和小善存去约会感觉怎么样?”他趁她不设防时刺探道。
“很无聊”她回了一句,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什么话都倾泄出口“恋爱为什么那么无聊?”
“是你找错对象了,”他知道茵茵快睡觉了,所以放柔了音量“要是找我,保证你永远都没有无聊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大力推销自己。
“嗯。”话是听到了,但完全没有进人大脑。
“茵”在这种浪漫情调虽然是他独自陷于浪漫中,但也够醉人的了之下,他改口唤着她的名字,不再杀风景地“妹”来“妹”去。
“嗯?”谁在叫她?是谁的声音那么低迷,牢牢牵引住她的心弦?
“我决定了。”
“什么?”浮着小女人独有的媚笑。
“我决定从这一刻开始追求你。”此刻不追更待何时?在她身边的每一秒,她都能深深吸引着他,他不愿再等待,不要再便宜小善存。
“什么?!”奇怪的,这句话却听进大脑中,她惊讶地睁大眼。
罢才吓醒她的那句话是从他嘴里出来的,抑或是她梦中幻想出来的?
“我决定从这一刻开始追求你,”杜绍杰爽快地重复一次。“我是认真的。”他附带说明。
“你”柳茵瞠目结舌,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哪有人这样对女孩子表白的?
有,就是眼前这位情圣。表白完,他还恢复正常地低头“工作”
吹着口哨,他换了罐葯水,开始推拿起她红肿淤青的地方。
“痛!”她疼痛地尖叫一声。
杜绍杰放缓、放轻劲道,抱歉地一笑“对不起,宝贝。可是推一推会快点好。”他轻轻地吻着她肿起来的伤处,百般柔情。
“你别乱来!”她抽开手,背脊袭上一阵寒意。
“好、好,我不乱来。”他拉回她的纤纤小手“宝贝,别生气。”
“你”他大大的手掌在地细致的肌肤上推拿、游移,亲密、体贴的行为酥酥地麻进她的心“你干嘛乱叫?”短短的一句话,她要喘上好几次气才说得完。
“忘了吗?我已经开始追求你了。”闪动双眸,他好心地提醒。小善存比不上他的直接、大胆和他的创意吧?。
“我可不可以拒绝你的追求?”
“当然可以。”他的回答令柳茵高兴了好几下“不过我有权不接受你的拒绝,我可以死缠烂打。”
“不准你再乱叫,否则我要翻脸了。”她很想板起脸来凶他,可是今天骨头却像全散了般,化成一摊烂泥瘫在他身上。
“茵,你刚才是不是在吃醋?”不敢再乱叫了。想不到她软趴趴的威胁还满有效的嘛。
“才没有”她急急地抽一口气,因为他已经推拿起她腿上的伤处。
“放轻松,我只上葯,不会乱来的。”说时仍是高兴地揉着她的腿,分明是在吃豆腐嘛!“如果不是在吃醋,你干嘛脸色难看?”
“我只是觉得很恶心而已。”柳茵别开有如红番茄的脸“你干嘛把女人带回这里,淫来淫去的,污染新鲜空气?以后再敢这样,我就”
“没有以后了。”打断她的话,他在心中偷笑“我觉得你是在吃醋。”
“少臭美。”是不是太累了,所以对他的诱惑失去抵抗力?
“是洞析人性。”他更正。“明天应该就不会那么肿了。”他指的是她的伤。
移开手,他收好葯瓶,重新回到她身边。
两只过分热心的手爬上她的肩头,为神经紧绷的她“抓龙”着。
“为什么那么怕我?”
“谁怕你了?”她倔强地抗议。
她是在害怕,从刚刚听完他露骨的表白后,她就直觉地绷紧自己。她不能迷失、不能跌入他设下的情网,他们不应该是亲密情侣的。
“对你来说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太突然了。可是对我来说,我已经迷恋你两年多了。”杜绍杰不疾不徐地诉说着。
他的话语、他力道恰到好处的按摩慢慢除去她的紧张,她告诉自己不用防卫、不用害怕,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融人他温柔的调情中,这一刻,他让她很有安全感,有他在,她似乎不用费神去思考。
他平稳的呼吸声催眠着她。
好,就便宜他一晚,暂且放轻松地相信他一晚,绝无下次
“想睡吗?”他停下手掌的动作。
“嗯。”柳茵轻吟一声,像极了在向情人撒娇的小女人,柔媚动人。
“抱你上楼睡,好不好?”他喜欢这种亲而不密的神奇感觉。
“嗯,可是你不能”她一阵梦呓,没把话说完。
“放心,我不会乱来。”看来他形象极差。杜绍杰一次又一次地保证着。
他花虽花,但品格、品德、品味还没失去。
一手拦住双腿、一手来到腋下,杜绍杰轻易地就将柳茵抱回她房间的大床上。
“晚安。”他低喃着。
哀开散乱在她面前的发丝,他不敢给她晚安吻。
恋恋不舍地移开眼光、脚步,他离开这个充满她甜美气息的房间。
他好久没有如此真心、甘愿地呵护一个小女人。也许他从来也没有过如此温柔、心动。
这个夜晚特别浪漫、特别适合情人,它到底含有什么魔力竟能拉近他俩的心?
是那个连锁情咒吗?
可是她是对刘善淳下咒,而不是对他呀!
还是他对茵茵下的情咒奏效了?这么快、这么厉害?他昨晚才下的。
美丽的星期日,可惜他还要工作!杜绍杰端着自制的美式早餐,愉快地走进柳茵的房间,虽然行为有失大男人的风范,但他仍是忍不住爱上替她服务的感觉。
想到今天排的工作,他脸上出现一个很开心的笑容itsawonderfullife!他又在心底大叫。
茵茵还在睡?
他将放置早餐的托盘摆在一旁桌上,小心翼翼地来到床畔,舍不得打搅佳人的美梦。
拉出她的手,检验着她的伤,还不错,没那么肿了。
她不应该参加那什么烂话剧社的,瞧,她雪白莹润的肌肤都变成这样,丑死了!
他伸手把玩她散乱在枕头上的几绪短发,黑黑红红、淡淡飘香,柔顺发丝滑过他指间的感觉真好!
他刚刚的反应是不是在心疼她?
心疼?!他对她安详的睡容笑着,有些痴呆,还有许多的宠爱。
是的,宠爱,他能不宠她吗?
他们相差七岁,他可以说是看着茵茵长大的。那一句又一句的“妹”中含有多少怜、多少宠。他永远舍不得凶她,只能逗逗她而已她在他心中分量竟是那么的重!
时光一晃二十多载,重新和她相遇时,他却忍不住将原本纯洁的情谊转为爱恋。这是什么心理?是因为她娇媚的外表使他情不自禁,或是这情爱早长驻于心?
回想儿时的点点滴滴,他较相信后者。
“茵”他柔柔地呼唤着。
他可以就这样看着她的睡姿一辈子,可时间不早了,他不得不叫她起床。
“嗯?”她轻哼一声,翻动着身体,把被子卷得更紧,不愿醒来。
“起来了。”抚摩着她可爱的脸颊,爱死这细腻的触感。
仿佛是受了感应一般,柳茵眼珠滚动,睫毛来回轻颤着,逐渐转醒
“啊!”睁开眼,柳茵撞见一张特大号的男人脸,她受惊地尖叫一声。
“早安。”杜臭人快快乐乐地向地打招呼。“你干嘛来这里吓人?”她惊魂未定。
他无辜地摇摇头“我没有吓人,我那么帅能吓得了人吗?”
“恶心。”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柳茵连忙掀开棉被自己还穿着昨晚的衣服,还好他没有乱来。“你要做什么?”
想起他昨晚的温柔,柳茵羞红了脸,她昨天的行为好像太软弱、随便了些。现在她可得拿出防卫本事,不能再让这奸人得逞。
“没什么,叫你起床。”他的目光追逐着她,直到她走进浴室才收敛起来。
他听到她开水盥洗的声音,有点闷闷不乐。
茵茵好像又开始戒备起来了是不是情咒的力量已经消失了?
不管,他会再加把劲的,他还没逊到要仰赖什么情咒的帮助!
过了很久她才出来,身上裹着浴袍,发丝还滴着水。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不安地拉拉身上的浴袍,不知道他还赖在她房间里不走。
“等你吃早餐呀。”那么怕他?昨晚还嘴硬不肯承认!“你放心,你的浴袍很厚,我什么都看不见。至于露出来的手脚我昨天不止看,还摸透了。”
“你这臭人!”柳茵羞怒地用手上的毛巾丢他。
杜绍杰稳稳地接下,好风度的不和她计较,只是将她拉到桌前。
“快吃,早餐都快凉了。”他催促着“我特地为你煮的。”他附耳轻语。
柳茵躲开他呼出来的热气。“你煮的?”可能吗?这大男人也会煮东西?“为我?”她攒眉打量着面前的食物。
一杯牛奶、一杯柳橙汁、两颗煎蛋、两片火腿、两片烤土司、一罐优格,还有一盘水果。
“你当我是猪呀?”
他也知道茵茵吃不了那么多东西,不过他怕她挑嘴,所以只好多准备几种以防万一。“给你多重选择,不用勉强全部吃完。”
“嗯。”就算勉强也吃不完呀。她灌口牛奶,吃着蛋煎得很漂亮嘛。“你又在做什么?”吃着吃着,她猛然发觉他的手又在她身上騒扰着。
“帮你擦干头发,”这样提心吊胆地防着他,她不烦吗?“头发湿湿的容易感冒。”
“你”关心是不是他惯用的伎俩,用来蒙骗女人心?茵茵害怕自己会对这么体贴的照顾上了瘾,到时候会拒绝不了他。“我自己擦就好了。”她欲放下刀叉。
“你快点吃东西。”他微怒地命令着。
都怪自己神经,要追她就追嘛,何必向她明说呢?看,她现在拒他于千里之外,不肯放软身段。
“你生气了?”不防他对不起自己,防他又良心不安,怕刺伤他,柳茵反反覆覆不知如何处理这些事。
“没有。”他不容许自己太快失去耐心“吃吧,别愣着。”
“我爸、妈呢?在楼下吗?”吃了那么久才发现整栋房屋的气氛怪怪的,好像空荡荡的。
爸、妈星期日应该会叫她一起下楼吃早餐的,怎么会让杜绍杰在她房间大献殷勤呢?
“喔,忘了告诉你他们昨晚赶到巴黎,有急事要处理。”那么“大条”的事,他昨晚本来要告诉她的,可是她累得想睡,他只好作罢。
“去巴黎?有什么急事?”她为父母担忧着。
杜绍杰拿起梳子梳理她快干的短发“不知道,好像是柳叔的服装秀出了一些问题,他们匆忙之间没有交代清楚。”他耸耸肩“别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处理好事情。临走前还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我才不要你来照顾,”她尽可能地摆出老气横秋的姿态,可是娃娃脸的她再怎么看都像十六、七岁的活泼少女。“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二十二了,是成人了,也有自主权。”
“我知道你的年纪,不用大声嚷嚷,对喉咙不好。”杜绍杰假惺惺地劝告着“有自主权是一回事,有没有自主能力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凉凉地刺激她。
“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可以过得好好的。”柳茵不服输地声明。
“是吗?”他正大光明地扬起轻视的眉毛。“你会煮东西吃吗?”
“不用煮。我可以吃外面餐厅卖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好聪明,反应好快!
“小姐,这里是别墅区,要到餐厅可有一段路程,你会骑脚踏车、摩托车吗?或者开汽车?还是你比较喜欢健行?”
“我有司机。”她向他比个胜利手势。
“司机放假了。”他的话对柳茵来说有如青天霹雳。“他没告诉你吗?听说他和他的孙子、孙女们去马尔地夫度假。”
“马尔地夫”司机好像曾向她提过。“我忘了。”那她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别那么沮丧,这里有个免费司机。”杜绍杰热情地向她眨眼。这是个好开始他目前占尽优势,那小善存准备加入“失恋阵线联盟”吧!“何况一个女孩子家,尤其像你那么诱人的女孩,”以迷魂葯补充,向来是情圣所向无敌的绝招“独自待在空荡荡的大别墅区多危险呀?有我在安全多了,不是吗?”
“是吗?”她怀疑爸、妈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这会儿“引狼入室”了。“有你在我觉得更不安全。”
“我猜,”杜绍杰的语调又暧昧起来,唇儿黏人地靠在她颈边,却没碰上“你觉得不安是因为你害怕,害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被我勾引,怕自己会忍不住迷恋上我。”
“少臭美。”再也没有更好的形容词可以骂这个臭人了。
那么近的距离,他可以看见茵茵雪白的颈项瞬间涨红,整个人红热起来,好像发烧生重病一样。他再度佩服着自己。
“茵,你错了。我不是臭美,而是洞析人性。我说过的,记得吗?”他坏坏地提醒她昨晚的记忆。他太明白自己的魅力,茵茵无法在他面前隐藏任何事。
“我忘了。”她真希望他别再提起昨晚的事情,她为自己的纵情汗颜。晕眩地别开脸,祈求能躲开他温柔的调情,只是他早已像烈阳般热热地罩住她,渗透她的皮肤。
她该如何拒绝他?该如何为自己解他下的毒?
“吃完了?准备准备,我们要出门了。”原来女人害羞可以那么娇媚、自然而不造作,为什么以前那些女伴害羞总令他作恶?
“我们要去哪儿?”她应该感激他扯开话题才对。
“去工作室,”难道她那么健忘?“今天换拍你负责的那组礼服。”
“啊!我忘了!”她还以为是下个礼拜天“可是我下午约了朋友逛衔”完了,阿玲和菲儿绝对会宰了她,她上个礼拜已经爽约过一次。
“你约的人不是小善存吧?”杜绍杰等她摇头才脸色和悦地接下去“下午放你假,再找一天补回来,以后不准再忘记时间了,懂吗?”他训戒的语气乍听之下像是哀求。这情圣就是对她凶不起来。
“万岁!”柳茵欢呼“杜臭哥,你还算是个好人。”只要别老是闹我、迷倒我。她加上但书。
杜臭哥?
要叫“杜哥”还叫得那么不甘愿,非要加上个“臭”字!
“还算是?!”这小女人称赞别人还那么不爽快?他横眉看着乐呆的她。“快点换衣服,我到楼下等你。”
“我先收拾一下盘子。”他煮了一顿那么丰盛的早餐给她吃,她应该自动自发地帮忙善后工作。
“不用,我来收拾就好。”杜绍杰俐落地将杯盘等餐具收回托盘。
“杜哥,你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柳茵有些受宠若惊。
她以为他会回答些恶心肉麻的话,诸如:“我关心你呀!”或“因为我在追你。”可是,他却忍住笑容,沉稳地道出
“因为伯母要我阻止你靠近厨房。”话一说完,他顺势带上门,怕她的字典又来索命。
“你”她的咒骂声被他的狂笑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