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隘口一战

水瓶座·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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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起,袁军至,白马无粮难继日

    陆仁现在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荀攸在时间上的计算失误,搞得白马一仗未打就被袁绍的先锋部队抢占去,自己这里则带着三千来人马退守到隘口。也许是白马城中剩余的粮草军需引起了袁军的注意,你抢我夺中袁军并未直追而来,这到给陆仁他们留下了在隘口布防的时间。

    现在驻守的隘口正如李典所言,整体上呈一内宽外窄的三角形。陆仁他们抓紧时间在三角形的尖头处立下些防御工事,已经穿过隘口的军需车辆中有不少弓弩箭支,也被陆仁留下了不少来。最后记点人马,正规步卒不到两千人,骑兵两百人,三百弓箭手,剩下的就是陆仁那三百亲兵了。

    转眼入夜,陆仁紧张的望向白马,不停的拭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感觉小腿肚子都有点在转筋。说起来他来三国六年有余还没真正的上过战场,虽说早先有过濮阳火场与不久前暗庄突围的事,可两者都一样的是逃命。至于以前的几次随军出征,都是躲在后营里睡大觉,根本没他上阵的份。

    但这回就不一样了,是要实打实的要与袁军对战,而自己这一方又是处在绝对的劣势。有心想以护送粮草先行一步为借口开溜,偏赶上他又是四个人中职位最高的,如果他一走那与主帅临阵脱逃有什么分别?最重要的是己方士气肯定会受到极大打击,那这隘口能不能守住都是个问题。曹操那边还需要时间来准备!

    “挡就挡吧,大不了情况不对赶紧溜。再说这里地势看起来确实对曹军有利,隘口前面地路只有不到二十米宽,大部队施展不开,我们所处的又是个不适合骑兵发挥的仰坡也许守上一天一夜不会有什么问题。”

    陆仁强自安慰着自己,双拳却攥得紧紧的,掌心中也全是汗。一阵微风吹来,他稍稍打了个冷兢。猛然发觉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让汗水浸湿了。高顺来到他身后。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却把陆仁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高顺才松下口气来道:“高大哥是你啊,吓死我了。”

    高顺道:“义浩,看来你很紧张?”

    陆仁道:“我、我从没有上过战场”

    高顺抬眼向远方的白马城望去,淡然道:“原来如此其实也没什么,我十五、六岁初次上阵时也和你差不多。没事,真打起来你可能反而不会紧张了。”

    陆仁心道:“这台词怎么这么熟?难道说老兵带新兵都一个样?”

    高顺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地形道:“这里易守难攻。曼成(高顺在陆氏镇呆了很久,与李典也早就混熟了,所以是互以表字相称的)他挑地地形不错!”

    陆仁问道:“高大哥,按军师地计划,我们至少要在这里守上一天一夜,你看能守得住吗?”

    高顺沉吟良久,摇头道:“很难说!袁军先锋地军力不明,我们这里留下的人马又参差不齐如果是我那七百陷营陈。再配上文远的两千轻骑步卒。有这样的地形与准备,我胆说能挡住袁绍两万大军半月。不过曹兵历来勇猛,只要士卒用命。再指挥得当,挡上个一天一夜应该问题不大。”

    陆仁道:“说是这么说可是你也知道我根本不会带兵,刘延、李典、乐进职位又相当,轮算下来这指挥的事就落在我头上了,我该怎么做?”

    高顺叹道:“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你来官渡吗?我担心的就是会发生这种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而且还是首战义浩,刘延、乐进肯听你的命令吗?”

    陆仁道:“从今天地举动来看他们是肯听的,再怎么说我的官位大他们太多,主公那里也有明令让他们一切听从我的吩咐。”

    高顺道:“那就行!战场上最忌的就是将令不一,如果上至副将下至士卒不听从主帅的号令,只能是一团散乱至于临阵指挥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在你身边提点你的。”

    陆仁犹豫道:“高大哥,你曾经对天启誓,再不”

    高顺道:“无妨!我既没有出仕领兵,也没有上阵厮杀,只不过是在你身边给你出出主意而已,并没有违背誓言。”

    陆仁哑然心道:“怎么会这样?高顺居然和自己发过地誓打擦边球!”

    高顺抬头望了望夜空,沉然道:“义浩,你真地是让我越来越敬佩了你本身没有带兵的能力,可以把这里交给曼成他们,自己随运送粮草的队伍先行后撤,可你却担心曼成他们会将令不一而留了下来要知道这一战只要稍有差池,你就很可能会丢掉性命地。”

    陆仁苦笑道:“高大哥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讽刺我?实不相瞒,我根本就是急昏了头,只想着让能过隘的粮车先过,再帮着曼成他们作好准备,自己根本就没想过什么上阵带兵的事等我反应过来,他们三个就已经认定我是主帅了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啊!可以说三千多人的性命就在我手里,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的。”

    高顺有些无奈的道:“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忙起来往往只顾着别人,到很少会为自己打算一下。罢了,你安排好警戒诸事后就快去休息吧。明天袁军不来则已,一来的话就会是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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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一夜都没睡安稳的陆仁早早便醒来,第一时间就是跑去隘口探视。派出的斥候回报,抢占白马的是袁绍先锋部队,约有一万五千人,主将正是颜良。

    白马城中留下的粮草并不多,刚好够这一万五千人两顿吃用。颜良豪气地大手一挥。让士卒们放开肚子吃了个一干二净,并发下命令次日一早就起兵追击,抢到粮草后会好好的犒劳士卒。斥候回来前颜良就已经在作出兵的准备了。

    “颜良吗?来的还是他啊只可惜老曹的主力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粮草又没运出太远,我这里还是要硬挡住他才行”

    陆仁二话不说,即刻下令道:“传令各部严加防备!一但发现袁军踪影立刻回报!另外侦骑营再派出快马赶去延津,请主公火速接应粮车,加派援军前来!”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陆仁一刻也不敢离开隘口的了望楼。这种等待危险来到身边的煎熬别提有多难受。一直磨到已时中(十点左右)。远方传来震天地喊杀声,陆仁地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暗道:“来了!该来地始终要来

    隘口的曹兵们全都守好各自位置,袁军也列好了阵,当先一将出马大吼道:“吾乃袁公帐下先锋颜良是也!守隘的曹兵听了,速速出隘投降便可饶你们不死!如若不然待我攻下隘口就一个不留!”

    饶是陆仁紧张得要命,听了这番叫喊仍旧想笑。心道:“怎么这讨敌骂阵的方法好像千古不变一样?翻来复去就是这么几句,都没点新鲜的!”

    身边的高顺用手肘顶顶陆仁,示意陆仁要回话。

    陆仁愕然,想了想便吼道:“颜良!有胆子就放马过来!就你这万余多的人马我陆仁还不放在眼里!”吼完心虚地望望高顺,见高顺微微点头也就放下心来。其实这阵前叫骂似乎也是一门学问,骂得好的话也能提升己方的士气,骂得不好嘛演义里的王朗是怎么死的?

    颜良微微一怔:“陆仁?这名子好熟哦!他就是主公指名要生擒活捉的那个!哈哈哈老子运气可真好,先是夺了白马城。现在又有个陆仁等着我去抓。这回想不立大功都难啊!”想罢把枪一招,大吼道:“都给我听着!守隘主将就是主公要的陆仁,务必要给我生擒活捉!一但拿住就是大功一件。给我冲!”

    数千步卒叫喊着冲向隘口:“生擒陆仁!生擒陆仁!”

    没有太多的废话,只有无尽地厮杀!隘口前没用多久就躺下了数不清地尸体,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袁军的。李典挑的这处隘口确实极利于防守,仅仅不到二十米地路面使袁军众多的兵力无力展开,加上曹兵守备性的武器充足,往往是头排的人才冒个头就被射成刺猬,尸体顺着斜坡滚落下去。一个时辰的强攻下来,颜良损失了千余人,却无一人摸到隘门。颜良见状气得哇哇大叫,但也并没有派人再次强攻。

    陆仁这时却越来越冷静,正如高顺说得那样,他已经过了初上战场胆怯的那一关。在布防时陆仁临时把军需车里的近千张弓弩分放给了步卒,让他们暂时成为弓箭手进行仰射。这一轮顺利打退颜良是不错,可是箭支的使用量就太大了!

    乐进在那里叫道:“过瘾!这一仗打得真过瘾!陆仆射,请你给我二百轻骑,让我出隘去会一会颜良!”

    陆仁摇摇头,向刘延问道:“刘太守,方才这一个时辰我们用去多少箭支?”

    刘延道:“几乎过半!如果颜良再强攻一次,箭支只怕就要射完了!”

    陆仁道:“那第三次就要短兵相接了吧传令下去,若颜良再来强攻不再进行仰射,步卒中只留下三百人充作弓弩手,其余的人把箭支全部交回弓弩手!”

    高顺在一旁道:“义浩不可!这隘口一但被他们攻上来就是一场混战,我们这三千来人是经不起颜良那万多人折腾的。而且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时间,能尽力保全兵力打退一回是一回!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颜良短兵相接。”

    陆仁闻言又望了望李典三人,见三人都点头称是便应道:“好!颜良再来就接着用弓箭招待他主公那边有消息过来没有?”

    刘延摇头道:“还没有”

    袁军的喊杀声再起,几个人又赶回去指挥守卫。这一次的强攻和第一次差不多,袁军又扔下了几百条人命退了下去。看看天色将黑,颜良再气也没办法,只好先退回白马城去。

    陆仁这一天下打累得几乎走都走不动,当中还有好几次差点让流矢射中。回到帐中命人记点箭支,剩下的只够三百弓手每人七到八支,暗叹道:“没办法了!明天看来是要来硬的了!”

    李典入帐道:“义浩,天色虽暗需防备袁军趁夜偷袭。你看是不是”

    陆仁道:“你去办吧!你都知道今天能挡下来都是有高顺在我身边指点我最好是能派些斥候马上潜去白马,一但发现袁军有出城的迹像马上回报!”

    李典点头离去,陆仁倒在铺上喘着气,心道:“难怪别人都说军营是最能磨练人的地方,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智,我这才打了一仗就这样为什么我以前会害怕吃苦而想方设法的躲掉征兵?如果我参过军,懂一些军事知识说不定能混得更好呢唉,这算不算是长辈们说的‘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刘延忽然急匆匆的跑进帐来道:“陆仆射,主公那里有军令到了!”

    “哦!”陆仁一下子蹦了起来,从刘延手中接过信帛细看。这一看陆仁当场呆住道:“主公要今夜子时才到得了延津”

    刘延道:“今夜子时?”

    陆仁点点头,接着往下看过后道:“主公要我们无论如何再挡一天,明天未、申交替时(下午三点)开始向延津后撤很明显了,主公还要我们争取到布下伏兵的时间”

    李典、乐进、高顺三人同时入内,听到陆仁所说的话后高顺道:“只是挡到申时起吗?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难!我今日在阵前发现袁军冲阵完全就是凭着一勇之气,前锋稍有受挫便无力向前。也许明天我们可以布下奇兵,打退袁军的前锋挫其士气便可!”

    乐进道:“我去!我那两百多骑早都按不住了!”

    陆仁道:“高大哥,真的能行吗?”

    高顺道:“我看没问题!今夜让骑兵们好好休息,养足气力明日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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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很快又亮了,乐进领着两百多骑在隘门前,一个个都磨拳擦掌的只等上阵。陆仁依旧站在了望楼上观望,等着袁军的到来。

    “来了!”

    远方依出稀现许多人影,陆仁紧紧的握住手中令旗,只等高顺给他出击的指示便用力挥下。

    “等等,不对啊!”陆仁忽然发觉袁军队伍不齐,甚至连一面军旗都没有。到稍近时再仔佃望去,陆仁气得用力一捶护栏,因为他看见的是本不应该在战场上出现的事。

    “袁绍,颜良!你们***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