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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文姬,我回来啦!”
一入大厅陆仁就习惯性的来了这么一嗓子,不多时脚步声响蔡>至,看看陆仁微笑道:“怎么,踏青游玩数日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没个十天半月的不想回来呢。”
陆仁打了个哈哈,这会儿婉儿与陆兰也赶到了厅中。陆仁见二女都一样的袖手高挽,显然是刚丢下手中的活计赶过来的,笑问道:“婉儿、小兰,马先生已经把织机制出来了吗?”
婉儿道:“数日前就制出来了,这几日我和小兰就在房中织布。”
一家人随意的聊了几句,蔡>;。。向陆仁问道:“义浩,有客人吗?怎么也不请他们进来?”
陆仁一拍脑门道:“哦,我又犯混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把邓艾母子二人请入厅中与家人见礼。那邓母也才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相貌平平无奇,言谈举止显得非常的小心瑾慎,看得出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妇女。相比之下反到是年仅七岁的小邓艾无论见礼还是言谈都显得不卑不亢,纵然有点口吃却也未曾有什么不够得体的地方。
礼过后邓母小心翼翼的道:“陆大人,我们母子家境贫寒,自我夫君弃世后生活无依无靠,今日幸得陆大人你收留我们母子,我们母子心中感激不尽。但有差遣尽管吩咐。”
陆仁望了眼邓母身后神色如常的邓艾,微笑道:“邓夫人言重了。没有什么收留不收留地,我只是很欣赏令郎艾儿,纵然家境贫寒也能不屈其志,依旧那么的聪明好学。说句心里话吧,我本有意收令郎为徒,只可惜自己诸多杂务缠身,根本抽不出什么时间来指点令郎。”
邓艾母子同时楞了一下,脸上都有点失望的神色。邓艾更是睁大了一双眼睛望定陆仁。也难怪。现在的陆仁好歹也是声名在外。如果能拜入陆仁的门下对邓艾以后的前程可是大有帮助的。别的不说,至少能让邓艾从草民转变成为寒门仕子,成为仕子地话邓艾以后就有机会出仕为官。
邓母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陆大人先前不是说庄上有可供我母子谋求生路地活计吗?现在突然说出这些话来,到底将我母子接来此处又有何用意?”
陆仁道:“我现在诸事缠身没什么时间是没错,但令郎也确实是棵很难得地苗子,我不想让他就此埋没。思前想后,我想将令郎暂时聘为我的书僮。每日里帮我打扫一下书房权当应工,而我书房中的书籍可由他随意翻看。等过上一、两年他年岁稍长一些可以随我四方奔波的时候我再问他愿不愿意正式拜入我门下。如果愿意自然最好,不愿意的话再我资助他去游学。”
邓母大喜,回过头就想让邓艾答应下来,陆仁出言阻止道:“邓夫人请等一下,我想让艾儿自己来说。他如果不愿意的话我绝不勉强。”
邓母有些不解,陆仁笑道:“我最欣赏的就是艾儿与生俱来地那一份傲骨,而我收徒也想收一个实实在在服我的徒弟。不想仅仅凭着一些所谓的恩德去勉强他拜入我门下。说不定艾儿在心底认为我还不够格当他的师父呢?总之一句话。不必让他这么快答应,在此之前就先在我这里当个书僮吧,什么时候愿意再来告诉我不迟。”
邓艾母子相互望了一眼。邓艾向母亲稍稍的点了点头,邓母便道:“既如此我们母子就先谢过陆大人了。只是艾儿暂为书僮固然可行,我又能做点什么?”
陆仁道:“邓夫人,我与你初见面时你是在帮人织布吧?据艾儿说,你们根本买不起织机自织。”
邓母道:“正是。”
陆仁转头向婉儿道:“婉儿,让邓夫人平时陪你一起织布如何?我不在的时候也多个伴。”
婉儿笑道:“老公你真是有心。”
陆仁转回头对邓母道:“我因为经常要在外面奔波,拙荆时常无人为伴,邓夫人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就陪拙荆一起织布吧。蚕丝棉麻什么的我这小庄上不会少,要是拙荆有点什么事还相烦你照应一下。嗯平日里地茶饭用度不会少你们地,每月也会发下些工钱给你们母子,再就是你织出来的布匹每十五匹你可以自取一匹给你们母子自用。”
想了想又对邓艾道:“艾儿,我那书房平时并不是我在用,你每日清晨早点起来清扫一次,晚间文姬离去后你再清扫一次即可,除此之外的时间想看什么书向文姬开口借阅便是。书房旁边有一小间,你日间就在那里看书吧,文姬若有什么事要你去办,比如说传个话什么地就麻烦你勤快一点。哦,你如果看书有什么不解之处也可以向文姬请教,真论才学文姬尚且在我之上。不过兵书战策什么的你
烦她,她不懂这些。你看这样可以吗?”
邓艾略一思索便点头道:“谢、谢、谢谢大人!邓、邓艾愿意听、听从差遣。”
陆仁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差点忘了!艾儿,你去准备几个干净的小石子,每天含在口中读书。”
邓艾愕然,不知道陆仁为什么要让他这样。
陆仁笑道:“你这口吃的毛病其实是可以纠正的。每天诵读书籍时含石于口中,开始的时候一字一字慢慢诵读,已经读出来的字就不要再读出来,之后再慢慢的再加快诵读速度。坚持这样一到两年,你口吃的毛病即可根治。”
邓艾一脸的不信,陆仁只是笑着让邓艾试试看。其实陆仁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之所以会这样还是陆仁记得西方有一位演说家也曾经是口吃。用这种方式锻炼之后成为一个伶牙利齿的人,便让邓艾去试一试。
邓艾勉强答应下来,这边蔡>。;和甄宓在书房查阅书籍地时候你让他在旁边的小间里大声读书?你知道我在书房里的时候最怕有人打扰的。”
陆仁拍拍脑门道:“对哦不怕,这个简单!”
当下又向邓艾说了一下,挑了一间离书房稍远点的房间给邓艾,又马上去请马钧在房檐下装了几个木制小滑轮,装了一根长绳并在邓艾的房间里装了一个小铃铛。这边蔡如果有什么事要邓艾办拉一下书房的绳头。邓艾那边的铃铛就会响。如此一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又吩咐张放在庄中选一间合适地小屋给邓艾母子居住。张放便将邓艾母子领了去。看看事情办得差不多。天也到了午后,陆仁有些倦意上涌,便去院中地吊床上睡个午觉。在吊床上刚刚躺下,蔡>:身边向他道:“义浩,那个孩子你真地有心想收他为徒?”
陆仁道:“是啊,你别看这个邓艾这孩子其貌不扬,人又有点口吃的毛病。但一则好学,二则天份也很过人。”
蔡>::会有些过人之举。就拿这吊床来说吧,看上去好像十分简陋,但真正一躺下来才知道轻软舒适。我有时看书看得倦了也喜欢来这里躺上一会儿。”
陆仁闭目仰面道:“累了就多休息一下,别太累着。”
蔡>|有半分的谦卑自损。书上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个孩子可能都做到了。义浩如果你真的收他为徒,说不定他日后必有大成。”
陆仁道:“是啊。你见我什么时候看走过眼来着?”
蔡>#
陆仁也笑了一下,心里开始拨打自己的小算盘。真正说起来陆仁也不知道邓艾会不会拜自己为师,就算拜了自己又能教邓艾一些什么?无非就是一些行政方式或是其他方面的知识,行军打仗这方面地事却完全教不了。但是仔细一回想,邓艾的才干似乎是早期在艰苦的生活中磨练出来的,特别是军事方面的事,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谁教过他。
事实上陆仁想把邓艾搞到身边看中的是邓艾另一方面的才干,那就是邓艾的内政能力。邓艾在统兵之前也就是个农官,但是在水利、农耕方面发挥地作用很显著,魏国在后期能保持着强盛地国力邓艾功不可没,这说明邓艾的经济眼光也是很独特的。如果说陆仁能让邓艾在这方面加以“深造”也许将来邓艾就是陆仁最得力地助手。而陆仁唯一担心的就是怕邓艾这时就已经立下了志愿想在官场上混出点名堂来,那陆仁就有可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了。
又想了好一会儿,陆仁忽然笑了起来,心道:“嫁衣就嫁衣,他如果出仕哪个诸候并得到重用的话至少能让那里的百姓过得好一些,这也不是与我的目标一样吗?是我自己太在意自己的利益了。”
一旁的蔡>#
陆仁道:“哦,没什么文姬,但凡是邓艾想看的书你只管借给他看就是。书房里好像没有兵书战策吧?没事的话你就打发他自己去襄阳城里看一下,碰上有合适的让他自己抄回来,要花用什么钱只管给他,他看过之后充实一下书房也不错。”
蔡>#
陆仁道:“你早先不也说过让我多收些徒弟之类的话吗?我想了一下也该收几个徒弟在身边了,将来不管是让他们出仕或是留在我身边都不错。”
道:“你总是东奔西跑的,哪有时间去教?别误人子
陆仁笑道:“真正想学东西的我就带在身边。其实文姬你也该清楚,这年头很多时候所谓的拜师更多地只是想借用师傅的名望为自己博取个好仕途。那样的徒弟挂个名就算了。有心想学的也会跟着我到处跑孔子不也一样总是带着几百门生在各国中周旋吗?不过我总比孔夫子好点,至少不会让自己的门生饿肚子。”
蔡><。
陆仁面色突然一变,冷冷的道:“圣贤?这些圣贤终日里说些什么劝人向善之类的话固然是好事,可到头来却连自己的肚子都喂不饱,还要让自己地门生跟着挨饿,又有什么用?每个人在心底都有自己地欲望与恶念,哪里是单纯地几句道理就能够压制住的?没有相对严明的法规,没有能够制衡住绝对权力的实力。没有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反正单纯的依靠儒家理论。只会把国家的发展引上绝路,底层的百姓们终归只是会成为当权者们地奴隶而已。”
蔡><。
陆仁回过味来,摇头轻笑道:“有感而发这些话你千万不可以说出去,不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也知道。”
蔡>=。为你是墨家传人。现在才突然发现你其实该是法家传人才对。听你刚才的话,完全的是重法。”
陆仁道:“别乱猜,我只是有我自己的思想。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再说的话我计我们两个都会吵起来,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了,好像还从来没有红过脸。刚才的这些话全忘掉吧。”
蔡>:
陆仁见状笑道:“文姬,你现在有多重?”
蔡>
陆仁翻下吊床走到蔡>看!”
蔡><|闹,放我下来!”
陆仁放下蔡>#你房里睡,呵呵。”
蔡>#候着实被你吓了一跳。”
陆仁道:“吓了一跳?怎么说啊?”
蔡>||上:“不、不会吧?文姬你该不会是以为邓氏母子是我、是我哎,简单点说你以为邓艾是我的私生子?”
蔡>#这样想。”
陆仁哑然道:“你把当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拈花惹草过了?”
蔡>不会相信。”
陆仁无语,看了蔡>#情可从来不会和我开这种玩笑。”
蔡>#我,柔顺如婉妹还不是一样偶尔会和你开些这样的玩笑?”
陆仁尴尬一笑,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甄小姐现在怎么样了?我答应帮她复家的,现在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怨言。还有,我记得她曾和我说过她有一个失散的弟弟,这个弟弟到真是其父的私生子来着,如今甄男丁尽没,她还指望着找到这个弟弟承继家业。”
蔡>#似乎也并不是很急。哦对了,你去柴桑的那几个月刘皇叔曾来拜访过,言谈中有提及曹叔父远征河北诸郡。我与甄查阅书籍时无意中提起,甄宓是说河北战乱依旧,纵然赶去复家也没有用处,过几年河北安宁了再去也不迟。到是她这个弟弟好像是说在出生没多久就被其母查觉,赶出了中山不知下落。再就是其父临终时曾告知这个弟弟在左肋处有一处紫色的胎记。”
陆仁歪着头道:“哦,有防伪标签啊,那找的话就好找点等等,左肋处的紫色胎记!?文姬你先歇着,我去见一下甄,问清那胎记是什么形状!”
蔡>(
陆仁当然不是发疯,边跑心里还在边想:“不会吧?怎么这么巧的事也能让我碰上!?可惜的是那混蛋现在都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