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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容月几乎一有机会就凑在一起,多是容月讲述司马衷的事情,我在一旁含笑倾听,有时候对这那张绢上的时间,确认一下被改变的历史,看样子,那位羊祜大人,才是真正的高手,穿越而来,赢得美名,历史估计也是因他而变,没有改变历史的大致走向,却改变了我的命运。
想起他,不由的想起他著名的人生感言:人生不如意是十之八九。对于一个连历史都能改变的人还发出这样的感慨,不是逼着我这样的穿越后辈发愤图强嘛。
容月不是穿越人,略微有些遗憾,不能来一次和穿越女跨越时空的握手,司马衷也不是穿越人,没法来个夫妻穿越档,不过容月无意中提起的事情,引起了我的兴趣,据容月说,司马衷小时候极聪明,不到很小就能说话,当然那时候容月本人年纪也不大,说不清楚到底多大,不过肯定不会是想李夫人说的那样生下来就能开口说话。
当然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小时候真的很聪明,而且也真的有段时间变得极其痴傻,其实也不是傻,而是整个人迷迷糊糊,按当时她母亲的说法,认为是丢了魂魄,特意找了好多道士法师的替他招魂,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成年才突然好转,后来的傻就纯是装出来的。
我心下暗自沉吟,看这个样子,司马衷不像是穿来的,倒像是曾经灵魂穿走过,这样更好,穿越人不死,司马衷肯定不会有事。
当日司马衷留下书信,说是跟着葛洪离开,这么多年。笑笑始终未曾传来消息,葛洪到底去了哪里?怎么样才能派出人手寻找又不会引起众人的注意呢?
我这几日只顾着和容月商量,那个靳月容几次三番求见都被我拒之门外,宫里渐渐流言四起,说是容月不久即将封妃,卜氏带着靳家女儿前来,靳家的两个女儿。垄断了刘聪刘粲父子的后宫,这下换了新皇,怎能缺了靳家的女人?更何况,刘曜似乎对这靳月容有着不一样的情分,这时候。我却突然和容月走近,难怪人们会猜成卜氏抬出了靳月容,我就拉拢了容月。
甚至有人猜测,容月与月容,也许就像前两个靳家女孩一样。分封左右贵嫔呢,反正名字也省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女人多地地方必然是风波险恶。刘曜虽然对我专宠,可是他现在已是皇帝身份,充实后宫是他必须做的,选入许多的女子入宫,意味着选择了许多助力。
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的日子也不会清闲呢?
我抬起头看看天空,一望无际的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蓝的通透纯净。亘古不变地俯视大地,一行大雁往南飞去,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大雁一会排成人字,一会排成一字。也是亘古不变的,天地永恒。而生命短暂,可是变与不变,短暂与永恒又会有多大的差别呢?
每一个生命都是唯一,每一秒钟都是永恒。
秋天的庭院很是凉爽,院中的几株秋海棠开得正是妩媚,花色艳丽,花形多姿,叶色妖嫩柔媚、苍翠欲滴,那粉嫩动人地花瓣,如同女子的容貌。秋海棠最为特别的不是花色妩媚,而是叶子同样变幻多姿,深绿浅绿,棕色紫红,可以说每一片叶子都有自己的风采。
秋海棠又叫又叫相思草,或者断肠草,相传古代有位妇人思念自己的丈夫,终日不得见面,终日哭泣,泪落土中,长出一棵植株,妩媚动人,叶子也是正面绿,背面红,如同相思泣血而生。
我不知道刘曜是否知道秋海棠地传说,也不知道他在我院中遍植秋海棠的用意,但我见到秋海棠的时候,只觉得亲切,大学时我就很喜欢它,因为秋海棠可以入药,至于那个传说,丝毫不曾打动我,如果几滴眼泪就能幻化成秋海棠,那我对司马衷地思念织网都能打捞起海中所有的宝物了。
甩甩头,告诉自己,我是穿越女主,不是那传说中的妇人,只能用无用的眼泪传递思念,我要用行动来抓住幸福,再也不会让它从我手中溜走。
一个娇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个女子,一身银红锦袍,看的出是上好的锦缎,只是颜色款式看着更像夏装,而现在已是秋天。
这个女子家世很好,近期败落,我微微一笑,符合这个条件的,又能进地宫来的,恐怕没有几个。
不由的仔细看她几眼,面容白皙,只是血色有些不足,显得苍白毫无光彩;黛眉细细,眉梢微微上挑,凤目流转间,有一种杀伐决断的果敢之气流出,樱唇一点,紧紧的抿着,因为太过用力,下巴上有一个凹坑。
靳家地女子果然容貌上自有过人之处,只是这个靳月容显得气势太强了一些,就算她现在不是落难,也不会超过我的身份,可是她竟然毫不顾忌地上下打量我。
“来人!”我淡淡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快将她轰出去。”
侍女们闻声赶来,一向对我惟命是从,这是刘曜的吩咐,当下就要将靳月容拿下。
靳月容扑通跪下,梗着脖子启道:“娘娘,我不是为了争夺刘皇上而来。”
我冷冷一笑“你又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这个女孩子也太盛气凌人一些“你若能抢走皇上,还跪在我跟前干什么?”
听她的语气,就好像只要她想,就一定能抢走刘曜,而她没有这么做,就已经给我天大面子一样,我是不喜欢刘曜,可是这女孩子这么招人讨厌,没理由不整整她,更何况,这几天我一直思索如何寻找司马衷而毫无头绪,她又自动撞上来,就当换换脑子吧。
我闲闲的坐下,转动手中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虽是奶茶,可惜羊奶的味道仍是冲了些,我也不急着说话,静等嘴里的味道散去,别人只看我端庄的坐着,不动声色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果然靳月容沉不住气了。也对,她一个匈奴贵族家的小姐,哪里比得上我两个朝代皇宫熏陶出来的传奇娘娘。
“娘娘,”靳月容终于脖子稍稍低下“求您开开恩,让我见皇上一面吧。”
“靳小姐,”我丢开手中的杯子“这话说得蹊跷,你见皇上尽管去见,本宫何时阻拦过你?”
靳月容面色一僵,我继续说道:“况且,靳小姐既然和皇上关系匪浅,直接去找皇上就行,又何必一定要绕道本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