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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希儿趴下推开舍蒂的同时,感到强烈的灼痛由手臂贯穿心肺。
“希儿小姐!”舍蒂转回身子扶正希儿的身体坐在地上,满脸泪痕地哭着“希儿小姐!”
整个大殿除了舍蒂的哭声外,有如黑夜中的墓地,卫士惊慌的呼吸声使得气氛紧张。
“希儿!”玉耶公主突来的哭喊,划破沉寂不安的气氛。她脸色苍白起身奔向希儿。
“玉耶!”日暗王拦住玉耶公主摇摇晃晃的身子“你先回宫休息。”
“不要,”玉耶哭着说“我要看看希儿,耆婆快来”一阵心疼让她的身体无力地靠在日暗王身上,喘息地低喃:“王兄,我不要希儿死,她死了没有人陪我说话;王兄,求求你,不要让希儿离开我,我好怕回到以前的日子,整天只能一个人躺在床上,好孤单、好寂寞”
“玉耶,”日暗王轻拍她的肩膀安慰,他从不知道她是如此孤单“你先回房休息,王兄会命人医治她,不会让她离开这里。你放心先回宫休息,好不好?”
“王兄”
“来人,送公主回宫,耶难耆婆你跟随公主回去。”日暗王将玉耶交给两名女奴搀扶回宫,然后满腔怒火走到希儿面前。
希儿从受伤便一直靠在舍蒂身上,流血令她的体力快速消失,但她还是不愿意离开舍蒂,害怕一离开舍蒂,舍蒂便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坐在王座一旁的旃兰,见日暗王走到那苍白的瞎女人面前,从他厌恶的表情她知道日暗王讨厌那个瞎女人;不过她看玉耶公主如此替那女人求情,又担心日暗王会为了玉耶公主,饶过那个该死的女奴和那瞎女人。旃兰起身走到日暗王的身旁。
“皇上,您别生气,把她们交给奴隶官去处理就好了嘛。”旃兰阿娜多姿的轻靠在日暗王身上,一手轻抚他的胸膛。
舍蒂听到旃兰如此建议日暗王,害怕地颤抖起来。希儿为了不使舍蒂害怕,将舍蒂推到身后,勇敢地迎向怒气的来源。
不知死活的女人。日暗王见希儿的动作,心里如此嘲弄;不过他对于旃兰的行为感到不生气,不悦地看向旃兰。
旃兰发现日暗王瞪着她,心里一阵慌张“皇上!”
“宴会改日举行。”日暗王对祭司下令,并冷冷地旃兰说:“-也回房去。”
“皇上”旃兰想留下来看那瞎女人受罚,但日暗王的命令又不能违抗,最后不甘愿地瞪了地上的两人一眼,悻悻然地说:“皇上,旃兰这就回宫。”
希儿看不见眼前的情形,但她从空气中感受到原本人多嘈杂的大殿,愈来愈冷清了。至于愤怒的日暗王,希儿猜想他还站在她前面,不知他有何打算。
祭司送走皇殿里的大臣后,与留在宫中的国师,一同走到日暗王的身边。
“皇上,依臣之见,还是命耆婆先医治这位”
“希儿小姐。”祭司面无表情的为国师介绍。
“希儿。”国师点点头,他觉得自己的年纪可当希儿的祖父,直接喊她的名字并不失礼。“皇上,希儿的伤口不小,她的脸色苍白,看来已经失血过多,臣认为还是先请耆婆为她医治要紧。”
日暗王对于国师的建言不理不睬,径自蹲到希儿的面前,粗暴地将她捉起“来人,把那该死的女奴带下去交给奴隶官处置。”
希儿受伤的手臂,被日暗王粗鲁的拉扯,感到痛彻心肺;但当她听到日暗王的命令,却不顾疼痛奋力挣脱,死命地护住舍蒂。
“你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日-王瞠大了眼。
“我我并不是要违抗你的命令,请求您在责罚舍蒂前,先听我说些话好吗?”
“什么话?”日-王不屑地道:“你认为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一个女奴竟敢破坏我的宴会,她只有死;死,你知道吗?”他再度上前抓住希儿的左臂。
希儿对他刻意的伤害,咬紧牙根不发声,她吞下即将溢出口的呻-,右手紧抓住舍蒂的身子不放,让日暗王不能将她与舍蒂分离。
“你怎能这么残暴不仁呢?”希儿愤怒地指责。
“我,残暴不仁?”日暗王阴暗的神情,令一旁的人不觉冷汗直冒。
祭司与国师对于眼前的情形,为希儿既担心又觉得她勇气可佳,毕竟在这个国家里,没人敢如此反驳和违抗日暗王,他的脾气因战争多年逐渐由暴转残。或许天意如此,是该有人来提醒他了。
“是的,你残暴不仁。”希儿张大眼睛看着前方,认真地说:“你是一国之王,怎能因为奴仆不小心打翻一盘食物而处死她呢?你的气量怎么如此狭窄,若是你今日气愤不悦,摔盘子、杯子就算千百个亦不在乎,但一个奴仆却须为不小心撞翻一个盘子而死,仅此区区小事,你就不在乎的要杀掉一个人,这不是残暴不仁吗?”
日暗王眯紧眼,咬紧牙根抓紧她的手臂,再问一次“我,残暴不仁?”
希儿在紧绷的气氛下,发现眼前的黑暗愈聚愈多,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去,不能认输,她若不抗拒在这个暴君的威胁,舍蒂会没命的,希儿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输!
“是的,你身为一国之王,如此任性地草菅人命,不是残暴不仁,还有什么话可赞美?”
“你再说一次?”
“你”希儿在手臂受折磨下,痛得无法开口。
“希儿小姐,别说了。”舍蒂被希儿掩护在身后,但她从希儿颤抖不停的身子,明白她正为自己受皇上折磨;她爬到希儿的前面,跪趴在日暗王面前说:“皇上,奴隶该死,奴隶愿意受死,请您放了希儿小姐。”
“舍蒂,你别这么说。”希儿推着舍蒂的身子,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没道理你受这么重的惩罚,这是不公平的。”
这女人在向他的王权挑战,日暗王用力抓住希儿的手臂,他猛然站直身子,故意让希儿无力的身体一上一下,伤口更加剧烈疼痛。
希儿急促地深吸一口气,她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已经感觉到气力迅速流失,虚软的身体几乎无法站直,但不认输的勇气让她努力撑直站挺,亦不喊痛。
“日暗王,我请求你原谅舍蒂无心的过错,她”
“你凭什么请求我原谅她,你有什么条件跟我谈这件事。”日暗王看着希儿摇摇欲坠的身子,以及从她身上流到他手上的血,心中有种不明的情绪在翻滚。
这女人为什么这么顽固?她为什么不向他认输?为什么不向他臣服?日暗王愈想愈气,加重手的力道。
“我”希儿对于他的问话,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她确实没有资格插手管这件事,但她又无法眼睁睁看着舍蒂受死“我难道这件事一定要有人死,你才能气消吗?”希儿希望快点把事情决定下来,她已经全身冰冷了。
日暗王对于希儿的问话沉默不答,他并没有要那个卑贱的奴隶死,但这个瞎女人竟敢当众挑战他的王权,他不会轻易饶恕她。日暗王继续加重力道。
希儿听不到日暗王的回答,愈来愈麻痹的意识催她快点想办法决定,她努力将心思集中,心想事情已到如此地步,怎能打退堂鼓让舍蒂接受处死的惩罚;何况今日一事,舍蒂也是为了帮她寻找一对小竹棍,好让她可以充当筷子吃饭,一切皆是由她而起。
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语言、生活习惯她尽量融人,独独这件事她无法和他们一样;只要吃饭没有筷子,她就不知如何该将食物送到嘴里,没想到会为此一小事惹祸,希儿惨淡一笑。无论如何,她不能弃舍蒂不管。
她为何笑?日暗王不解,但他猜想她心中已有决定。
对于希儿这莫名的笑容,祭司和国师心里一阵恐慌,他们担心她触怒了皇上。
“日-王,我是没有条件与资格和你谈此事,但若要有人接受死刑才能平息你的怒气,那么请你要我的命好吗?我愿意代替舍蒂接受这个惩罚,可以吗?”希儿摇晃着身子,艰辛地说。
“希儿小姐,不要”舍蒂听到希儿说的话,跪到希儿的跟前拉着她的裙-哭着说。“皇上,请您不要接受这样的请求,奴隶自己愿意受死,请皇上成全。”舍蒂不断叩头求日暗王。“请皇上成全。”
这个女人疯了。日暗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希儿。她居然宁死也不愿向他跪地求饶“你真的想替一个卑贱的奴隶受死?”
“是的。”希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站直身子回答,但她努力大声地回答,希望肯定的答案能为舍蒂换取生机。
祭司看着眼前的情形,完全超出他的预想,难道这个女人不是预言中的人吗?但她真的救了公主,直觉也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他多年来等待的人,难道他的直觉和判断错误,需要救她吗?祭司半垂眼睫沉思。
当年祖父在弥留之前,曾对他这样交代:“长智志,你必须记住这件事情,你是毗罗拿国未来的祭司,你的责任是辅佐毗罗拿王,因此你要留心这则预言的到来。
“光与暗落到同一子诞生,名称日暗;血光遍布大地,光散暗长,黑夜之神从此不眠,长夜漆黑,大地沉睡,民不聊生;唯柔光之子能为暗夜点燃希望之火,让漫长的黑夜之神得到平息,让日光之子重生,大地得以苏醒,百姓得以生存。
“长智志,切记!切记!”
当时祖父以最后一口气解释这段话,并嘱咐他说:“长智志,你一定要记住,保护公主不要让她在柔光之子出现前死掉,公主是重要的桥梁,能救公主的人就能救毗罗拿王,也是你必须保护的人,这些事情本是你父亲的责任,但他已经随先王走了,所以当我走之后,你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一切就交给你了。”
祭司想着这个片段,他要自己静心等待,尽管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但他必须小心地确认。
国师对于此事的发展也觉得心惊,他同样想起老祭司多年前的预言,但他刚才看祭司对那女孩的态度,显然这女孩应该是他期盼的人才对。难道不是,所以祭司一点也不慌张,国师迟疑的目光流转在三个人的身上,他该不该先救她呢?
“你再说一次?”日暗王对希儿的答案虽然已经听得很清楚,但他就是不相信这个瞎女人,她竟答应为一个卑贱的奴隶牺牲性命。
“是的”希儿倾尽全力再回答一次,之后她掌控的身体,毫无自主意识的往后倾倒。
日暗王看希儿的身体往后倒时,用力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他不相信居然有人敢违抗他到如此程度,一想到她连命都不要了,全身贲张的怒火便极度渴望发泄到她身上,但她却在这时该死的昏厥过去。
“耆婆!”日暗王不悦地抱起希儿的身体大喊,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留住这个瞎女人的命,他一定要好好征服她,直到她跪在他脚下求饶。
希儿又看到那个战士在瞪视她,她请求他原谅,战士如同往昔地摇着头,然后他哈哈大笑地离开。
“别走,求求您别走求求您,请原谅我原谅我”希儿在梦中哭着请求他。
她在说什么?日暗王侧躺在希儿的身边,好奇地俯身倾听她的话。“原谅我。”日暗王试着发出希儿所讲的声音。“奇怪的话,什么意思?难道这就她的国家所说的话。”他不屑地喃喃自语。
他看她边哭边高举右手,仿佛有所求地在空中挥舞。
她到底梦见什么,为什么哭得这般伤心。日暗王最后不悦地抓住那只舞动的手,轻柔地将希儿抱人怀里。但他不想安慰她,只是任她在他怀里哭泣。
他走了,消失了,再次留她一人在黑暗中摸索。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累呢?她好想好好睡觉。
日暗王发现怀里的人,又如同五天来的情形,莫名其妙的在昏睡中哭泣,哭累了又继续昏睡。
该死,她打算睡到何时才醒来。日暗王气愤地推开希儿,转身拿起奴隶端来放在一旁的酒,独自气闷地品尝。
“瞎女人,五天了,你也该醒了。”日暗王贴靠在希儿的耳畔低声怒道。
自从五天前的庆宴上,她受伤昏迷后,至今足足昏睡五天,他甚至为了不让她发高烧而死,特地命耶难耆婆用最好的药医治,好让她的伤口不致溃烂、发炎。
昨日,耶难耆婆来为她清理伤口时,明明已对他说,这顽固的瞎女人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人不会再发烧,理应清醒才是,为何他从昨日黄昏等到现在,太阳早已高挂,她却迟迟不醒来。
日暗王又啜口水酒,吞咽到一半时,心想:-以为不醒来面对我,就可以逃掉这一切吗?哼!我偏要你醒来。他将口中的酒,强行喂进仍昏睡的希儿口里。
希儿觉得好累,她实在不愿醒来,但那呛人的味道,逼着她从安全的睡梦中清醒。她伸手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脸儿也转离那令人讨厌的呛味。在清醒的过程中,她发出嘤咛。
日暗王看希儿挣扎避开他灌酒的模样,知道她的意识已逐渐恢复,便嘲弄地说:“我就不信-不醒。”他用食指勾起她的云鬓在手中玩弄一会儿,见希儿还是闭着,又说:“奴隶,你最好将眼睛睁开来表示你已清醒。”
希儿从模糊的意识中逐渐清醒,当她清楚耳旁的声音是日暗王的,身体不由得反弹而起。
日暗王对希儿的反应仿佛了若指掌,他用自己的身体将她压回床上,让希儿的身体困在床和他之间。
“不是不愿意醒来面对我吗?”日暗王嘲弄地靠在希儿的耳畔说。
“你”“你最好别再问我是谁?”日暗王不悦地警告希儿。
“舍蒂呢?”希儿忽然想起舍蒂,她对于日暗王的警告置之不理,清醒的她只想知道舍蒂怎么样了。
日暗王伸手掐住希儿柔弱的下颚,刚毅愤怒的脸以一掌之距贴近希儿,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由他的嘴无情地道出:“那——个——奴——隶——早——就——该——死!”
日暗王的答案,让希儿霎时虚弱得几乎无法呼吸,她不愿相信、不要相信也不敢相信——舍蒂死了。
“你这个冷血的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希儿愤怒到不顾自己手臂的疼痛,两只手气愤且用力地捶打日暗王,她真希望自己有足够的力气,来捶死这个冷血的暴君。
日暗王十分惊讶希儿的反应,楞着让她捶打了好几下,才凶狠地抓住希儿不停挥摆的双手“够了!”他气得将她用力抓紧。
希儿对于日暗王的阻止,不仅不理会,甚至起了更大的反弹,她使劲全力挣扎和捶打。
“我说够了,你听到了吗?”日暗王没想到他的话,居然无法令希儿住手。她到底怎么回事,才刚清醒就像疯女人一样。在制止无效后,他又出口威胁“我说住手,你听见没?你再不住手,我立刻命人将那个奴隶拉出去处死!”
处死!希儿一时无法反应这两个字而怔住。“处死!”难道她听错话了;希儿停在半空中的手,因为日暗王的威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到底把舍蒂怎么了?”最后她乏力地垂下手。
日暗王斜着头冷淡地睨视希儿。无礼又不知死活的女人,都自身难保了,还顾着想一个卑贱的奴隶。
“你你说话呀!”希儿举起右手推着压住她的日暗王。“我是个瞎子看不到,但我不是聋子,而你也不是哑”她自觉说错话而缩掉尾音。
日暗王瞪她,随即想到,对一个瞎女人怒眼皱眉损失的是自己。
“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奴隶,有什么好值得你关心?”日暗王不屑地问。
“就算她是个奴隶,也是一个人,你没有权力如此轻贱她的生命,而且是为了一盘噢!”希儿痛得大大惊呼一声。
日暗王对于希儿的话非常愤怒。什么叫做他没有权力;他是王,他是他的子民,每一个人心目中的主人,他要做什么就要做什么,这就是他的权力,任何人都不可违抗他的话,尤其是她。
“该死的女人,你胆敢再说一次。”日暗王喷着怒火,双手抓住希儿的手臂,狠狠地掐紧。
“你”希儿尽管痛得冷汗直冒,但她还是认为他不可以这么无理霸道。“你没有权力如此”希儿话还未说完,柔软的嘴便被刚硬的冷唇给堵住。
“嗯嗯嗯嗯!”希儿在日暗王惩罚的吻中,挣扎地想要说:你,放开我。但她发出来的抗议声音,却令日暗王更加恶意的蹂。
“该死!”日暗王尝到自己嘴里的血腥,他推开希儿坐直身子,双眼瞠大,怒视侧脸埋在床里的希儿,愤怒的心情和想再惩戒她的念头,在不经意看到她左臂伤处已沁出的血色而作罢。
日暗王用着舌头舔唇,眼睛直瞪着希儿,然后想到一个可以折磨她的方法;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邪笑,随手拿起一旁的酒杯啜一口酒,才说:“你既然这么想救那个女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
“但是什么?”希儿抬起埋在被中的脸,转向声音的源头。
哼!日暗王眯起眼看着希儿依旧红肿的唇,在她白晰的粉脸衬托下,更显得秀丽诱人。他发现此刻他居然有点被这个瞎女人吸引,但一想到她是瞎子、个性顽固、肤色苍白、枯瘦无肉,虽然她的肌肤和唇瓣都柔软无比,不过这无法去抹她是个外族人的事实,想到这点他马上打消念头。
她只配当个奴隶。“一条命换一条命。”
希儿不解日暗王的说法“什么意思?”
哼!果然是异族卑贱的女人。“意思是如果你要我饶那奴隶不死,就得用你的命来换,懂了吗?卑贱的瞎女人。”
希儿实在无法认同这个粗人居然是一国之王,但她也知道在一个思想封闭又不开放的国度,她无法奢求太多。
“好!”希儿果决地答应。
“好?”日暗王的嘴角露出一抹轻视的笑容,随即伸手抓起希儿到他的怀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奴隶!”
希儿听见日暗王用那两个字称呼她,想要大声反驳他,随即又作罢,反正都要代舍蒂死了,就别为这句话逞口舌之勇,以免惹来更多风波。
“是的,这句话是我自己说的,日暗王。”希儿顺着日暗王的动作,跪坐在他面前认真地回答。
“日-王?”日暗王对于希儿如此称呼他,心中极不悦,她无论在行为上或言语上,都一再反抗他。“这是你称呼主人的态度吗?”
“主人?”希儿不解地皱眉反问。
“不错。”她不懂刚才的交易。“既然你要代替那个奴隶接受惩罚,那我就饶她一命,而你的命从现在起是我的,我就是你的主人,听懂了吗?奴隶。”
“你不杀我?”希儿对日暗王提出心中的疑惑。
“杀你?”日暗王放开希儿,径自端起酒杯,眼光穿过杯沿看向希儿不相信的脸。他放声大笑。
希儿不理解他刻意的嘲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更无法猜测他的心意。她对于这嘲弄的笑声,只好沉默以对。
“我不会杀你,至少我不会这么快杀你。”日暗悠闲地喝一口酒后,又说:“一个死奴隶,无法来服侍我,但”
希儿感受到日暗王的气息再次压迫她,她不自觉得往后退,直到人再度平躺在床上,无法避开为止。“你究竟想说什么?”
“别惹我生气,我就不会杀你,听懂了吗?奴——隶。”日暗王说完话大笑着起身离开,留下希儿不解地躺在床上猜测他的语意。
“这一两天我就看在你之前服侍公主的份上,让你好好休养,最好别再惹恼我,奴——隶。可别忘记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王,你的主人,哈哈哈”希儿听着日暗王愈来愈远的笑声,直到完全隐去后,才幽幽地叹口气,她不知命运为何会如此,难道她这辈子真要被困在这里吗?她还有机会去寻找梦中的战士吗?还有,战士是否真的存在呢?还是只是她心里对眼睛忽然失明与期待重见光明的自我安慰呢?
未来该怎么办?希儿沉重且忧郁地想。
不知道。
希儿在被疲惫完全征服之前,脑海中浮现出茫然的三个字。
一阵刺痛惊醒沉睡的希儿,她下意识挪动受伤的手,避开使她疼痛的源头。
“别动!”耶难耆婆轻声地对希儿警告,随即责备她说:“怎么你一清醒过来,就让手臂的伤口又裂开呢?”
“耶难耆婆,我”希儿本想开口解释,但想到要对耶难耆婆解释之前那件事,又难以启口“希儿以后会小心,舍蒂好吗?”
“舍蒂?”耶难耆婆不解地反问希儿,随即他想起希儿因为流血过多,伤口发炎,导致她昏迷五天,所以不知道舍蒂的事“她在公主那儿。”他边说,双手边忙着帮希儿包扎伤口。
“那天你昏倒与愿意代舍蒂受罚的事被公主知道,公主立刻从寝宫赶来,公主本想将你移到她那儿照顾,但皇上不允许;舍蒂虽然想留下来照顾你,可是公主又怕皇上看到舍蒂后又会生气。所以公主就要舍蒂先去服侍她。”耶难耆婆为希儿包扎好后,开始净手,接着收拾这次使用过的工具,一一放回医包里。
“其实我们都知道公主的用意,她是在替你照顾舍蒂,她怕你清醒后,若知道舍蒂还是被皇上处死,一定会很难过而要求离开这个国家,她不希望你这么早就离开这里,所以”
“所以,舍蒂现在是受到公主的保护。”希儿坐起身子。
“其实也不能说是受到公主的保护,舍蒂只是一个女奴,那天她能幸免不被处罚,完全是因为你的原故;公主会力保她的安全,也是因为你的关系;所以,真正保护舍蒂生命的人——是你。”
希儿明白耶难耆婆的话,正因为她明白,才会答应日暗王这样不合情理的条件。
她无奈地叹气。“耶难耆婆,你们国家的奴隶,都该做什么事呢?是不是”
耶难耆婆知道希儿想问他什么,关于她愿意当奴隶来换取舍蒂的命这事,适才他入宫时,阿律耶将军已经对他提了,他只是不明白皇上为什么非要希儿当奴隶不可。强抓一个外来的瞎子当奴隶,到底能做什么?他不懂皇上的心思,但又有谁懂?耶难耆婆对日暗王的任性,无奈地摇摇头。
“耶难耆婆?”希儿唤着心思走远的耶难耆婆。
“喔!这事我想问阿律耶将军会比较清楚,不过我想他应该可以把你和舍蒂都安排在宫里工作,这样你比较不会不方便。”
希儿非常感谢耶难耆婆如此为她着想“很抱歉,为了我的事,给您带来不少麻烦。”
“别这么说,神既然要你来到这个国家让我救你,就有-的用意和目的,这是神的旨意,你别多费心思去猜想,至于你的眼睛这事,我不会放弃寻找药草来试试看,你该关心的是你手的伤势,好好休养,别太使劲用它。”耶难耆婆拍拍希儿的手安慰道。他拿起医包,边走边叮咛一次“我也该回去了,你这几天就多休息,手臂千万别过度使用,知道吗?好好休养。”
“耆婆。”希儿急急唤住要离去的耶难耆婆“您带希儿去找阿律将军好吗?我想一个奴隶是没有权利躺在这里休息的。”
耶难本想反驳希儿的话,但他反观眼前的环境,确实也如希儿所说,这里毕竟是皇上的寝宫,怎能让希儿躺在这里疗伤休养。他点点头表示答应,又想到希儿无法看到他沉默的赞同。
“好,我带你去找阿律耶将军,顺便要他安排一下你和舍蒂的工作。”
“谢谢您!”希儿感激地道谢,她知道命运的转轮又将她往前推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