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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单筱荔趁着四下无人,偷偷溜进了韦悠独居的郊外小木屋。
哼,雕虫小技罢了!身为锁王神偷的唯一孙女,区区的计算机保全关卡和门锁,可是难不倒她的!
“嘿,闯关成功。”她得意洋洋地轻掩上韦悠家的大门。
她迅速浏览过屋里,确实掌握好一切。
希望他还没发现戒指。她暗自祈祷着。
明知找到那枚钻戒的机会或许不大,可不知怎么地,她就是冲动地跑来他家。
顺便看看他伤得重不重吧!白天办签名会时,看他一脸苍白,精神不振,教她心里始终过意不去,或许这才是她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此刻,他“老人家”应该正好眠吧!她用手电筒照了一下紧闭的主卧室房门。
不晓得他昨天穿的西装送洗了没?
单筱荔屏气凝神地在屋内两层楼做地毯式搜寻,不愿无功而返。
寂静幽暗的楼中楼设计的屋子里,似乎异常的宽敞,害她找得满头大汗。
“不愧是好野人,房子可真大。”她叹道。
费了好大的功夫,整间屋子几乎都快翻遍了,仍是一无所获。
眸光再次移向那道“禁忌”的门扉,她的内心开始天人交战
“只剩下他的房间还没搜了。”
爷爷曾说过,偷窃时最忌讳惊动到主人。
有格调的偷儿跟盗贼最大的区别,就是切记绝不轻易伤人,毕竟要的只是物品而非人命。
到了这个节骨眼,她只好赌一赌运气啰!忙了大半夜,总不能前功尽弃嘛。
小心翼翼地扭开喇叭锁,她蹑手蹑脚地摸黑进了主卧室。
房内一片黑暗,唯一的照明只有墙角的一盏古典立灯。
她眨了眨眼,努力适应房里的光线。
“有啦。”她终于在身旁的衣帽架上,发现了今晚的目标物——那件黑色西装外套。赶紧伸手探进西装口袋里,果真在胸前的内袋中找到了那枚钻戒。
“太棒了!”她努力压抑下差点脱口而出的欢呼声,深怕惊醒一旁的韦悠。
正当她预备离去时,突然听见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下意识地就地蹲身找掩护后,她好奇地抬头偷看,只见床上的“睡美男”眉宇深锁,像是一口气快喘不过来似的难受模样。
“他生病了吗?”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悄悄地靠近床铺。
等了几分钟,还是不见他再有动静,想必他又沉入梦乡了吧?
于是,她壮起胆子,起身探看了下。
“真好睡耶,哪像我还得苦命地当只夜猫子。”她朝他扮了个鬼脸。
呵,他睡着时的脸庞看起来像个纯真的大男孩,真可爱耶!
“哇,眼睫毛好长,皮肤也很赞喔!”她细语道,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戳了下他的脸颊。
好整以暇地欣赏了好一会儿俊男的迷人睡相后,她总算心满意足地移动脚步,准备回家睡觉去。
“好热”沉睡中的韦悠虚弱地呻吟道,额际沁出了一层薄汗。
“做恶梦了吗?”她突然察觉到他异常的反应。
“水,给我水”他皱眉呓语着。
怪怪的喔!她心中的警铃乍响。无暇多做考虑,便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
“哇,发烧了!”而且体温高得烫手。
也许是昨天颈子上所受的伤痕引起发炎,所以才会发高烧吧?!望着他脖子上包扎的纱布,她在心中推测。
如今独居的他看似昏迷不醒,身边又没有其它人可以马上照顾他真糟糕!都怪她这个罪魁祸首给他“带赛”啦!
她又心急又愧疚,在走与不走之间犹豫着,左右为难。
该袖手旁观吗?!她扪心自问。
见死不救同样是有罪的啊!
瞄了眼床头边的夜光闹钟——凌晨四点十六分。
天就快亮了,再不离开,只怕后患无穷。
今天星期三,她早上十点还要上班;而且上回偷戒指以及这次的夜间行动全是瞒着爷爷偷偷进行的,万一露出了马脚,肯定会被念到臭头的。
可是她真能狠心见死不救吗?!
梦境中,韦悠被困在一望无际的荒漠里
拖着沉重的脚步,他蹒跚地爬过一个又一个的沙丘。
烈日几乎快晒干了他体内所有的水分,让他觉得又渴又累,彷佛一具行尸走肉般,再也动弹不得。
“水”他极需要甘霖滋润。
谁来救救他啊!韦悠痛苦得快要死掉。
蓦地,卷起了一阵沙风暴,孤立无援的他被袭击得遍体鳞伤,疼痛难耐。
“痛,好痛”他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他从未如此无助过,这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
恍惚间,好像有人扶起他沉甸甸的身子,给了他一杯水喝,教他欣喜若狂,遂大口大口地畅饮入喉。
但是干燥的咽喉一时吸收不了,害他呛得猛咳了起来。
“咳、咳、咳!”氧气快耗尽的他,觉得呼吸困难。
“你要不要紧啊?”伴随忧虑的询问声传来的,是背上规律的拍抚。
是谁在说话?满脑子问号的他,眼皮沉得根本掀不开。
努力试着顺了顺气,他仍然感觉非常不舒服。
“水”他还是迫切地渴望得到滋润。
当玻璃杯再度抵近他的唇边时,莫名的恐惧让他不由得迟疑了,深怕又会岔了气,引来一阵活罪受。
“喝呀,你不是很想喝水吗?”单筱荔焦急地催促着。
他该不会是刚刚被水给呛怕了吧?!
瞧他嘴唇都干裂了,不多补充水分是不行的啊!
望着他那副极度不舒服的虚弱模样,她的心头没来由的掠过一阵痛楚。
因为一时厘不清心痛感从何而来,她索性将那股悸动当作是一种自责之下的自然反应。
“水”他沙哑道,一直舔着唇瓣。
“我都准备了一大杯,你却不肯喝,那我还有啥办法嘛!”她咕哝着。
俯看着韦悠烫红的俊颜,她实在是一筹莫展。
“干脆我灌你喝下去吧!”她心一横,将杯口凑到他嘴边,企图勉强他把水给喝下肚。
怎料却适得其反——
“咳、咳”他剧烈地咳着,脸色涨红。
“哇,成了关公脸啦!”她惊慌失措,赶紧再替他拍了拍背。
天啊,她真是笨手笨脚,越帮越忙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害你的。对不起!”她频频道歉,不知所措得差点掉下眼泪。
长那么大,她还不曾照顾过任何生病的人,除了爷爷之外,更不曾如此牵挂过某个人的死活和感觉,这到底代表些什么呢?
单筱荔不明白此刻微微揪扯着她心口的原因,也无暇去冷静思考了。
当务之急是必须赶紧帮助他解除痛苦,其余的闲杂事,等有空时再研究吧!
半晌,他才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虚弱得彷佛只剩半条命。
“水”
“你还要啊?”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经过方才的实验证明,强灌他喝水是绝对行不通的,那到底该怎么办?
难不成要模仿电视里演的那样,用嘴喂他喝吗?!
会不会太不卫生啦?万一,互相传染了啥病菌就惨了!
她一向是很洁身自爱没错,可是谁晓得床上这位年长她十岁的“大叔”会不会有啥不可告人的隐疾,例如最恐怖的艾滋病那类的?
“水”他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算了,豁出去啦!
想她单筱荔青春美丽、人见人爱,不至于“注死”吧?况且,做善事、积功德也应该会有好报才对。
“呜我的初吻耶,算便宜你了!”她先喝了口开水,噘起朱唇。
同时在心底替自己即将被糟蹋掉的初吻,默哀十秒钟。
当四片唇瓣初次“邂逅”时,微麻的触感教她浑身一颤,彷佛被电到似的。
无暇多想,她小心翼翼地把嘴里的水,缓缓注入他炽热的口腔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他紧锁的眉心一舒,似乎满足了为止。
“止渴了吧?”她没好气地问,粉颊倏地染上了可疑的红晕。
本来她喂他喝水喂得好好的,怎知等她好不容易驾轻就熟后,这家伙居然给她玩起花样,害她莫名其妙心头一阵小鹿乱撞。
明明就已经发烧昏睡得不醒人事了,竟然还那么不安分?!
回想起刚刚才结束的最后一次“喂水”任务,她真是又羞又恼。
虽然她不曾有过其它接吻的经验,却敢肯定方才那绝对是名副其实的热吻啊!因为他所专心吸吮的已不再是水了,而是她那受惊过度的丁香舌。
最恶劣的是他那双手,好像自有意识般的,竟敢把她缠抱住不放。
“大**!”她用手指戳了下他的额头。“厚,粉恶劣喔,吃饱喝足就继续睡你的大头觉啊?真没良心!”
这让平白无故奉送完珍贵初吻的她,情何以堪啊?
“至少也要说声谢谢嘛,没礼貌!”她撇了撇嘴,心中五味杂陈。
罢了,念他好歹也是秀色可餐的俊男一枚,姑且宽恕他一回。
不知者无罪。哼,算他好狗运啰!
接着,她又找来了脸盆及湿毛巾,替他冷敷,希望能帮助他降温。
生平头一遭照顾发烧病患,她也不敢确定这样子做,到底有没有用。
“我算是尽力了啦,接下来就得看你自个儿的造化。”她双手插腰。
窗外天色已蒙蒙亮,五点四十分,不走不行啰!
“我得先闪人啰,你自己多保重。”唱了一晚独脚戏,她也累坏了。
单筱荔离开后约两个小时,韦悠才缓缓苏醒,伸了个懒腰。
他刚刚好像做了个好真实的梦喔。
模糊的印象中,他觉得身体极不舒服,依稀记得有个人在旁边照顾他。
不仅喂他喝水,还温柔地替他擦拭着脸和手脚,帮助他降温散热只可惜他因为极度不舒服,根本没机会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他撑起身子,坐在床头沉思了起来。
昨夜梦里所听见的那个娇脆的嗓音,虽陌生却又似曾相识,可是向来记忆过人的他,却始终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
他若有所思地下床,准备去浴室梳洗。
刚落地的右脚掌不经意传来了轻微的刺痛感,垂眸细瞧,原来是踩到了一支精致的小发夹。
捡起一看,他着实纳闷不已。
他房内怎么会有这种小玩意呢?!这是灰姑娘所遗落的玻璃鞋吗?他仔细研究起这支迷你水晶高跟鞋形状的发饰,顿时觉得一头雾水。
“难道昨晚真的有人来过这里,并不是我在做梦?”他不禁一愣。
随即又摇头苦笑了下,就算真有小偷光顾过他家,搬东西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费心去管主人的死活。
更遑论,还是那么细心温柔地照料他。
昨晚绝对只是南柯一梦罢了!大概是他孤单太久了,潜意识里渴望能有个相互扶持的伴侣而已。
都怪昨天下午,母亲又苦口婆心地催他赶紧找个伴好成家,所以才害他做了那样一场奇怪的美梦吧!
随手将发夹放进休闲裤的口袋,他走进浴室,边刷牙边脸红地回想着——
那应该也可以算是春梦吧,因为他到现在还留恋着梦中佳人的蜜唇。那柔软的触感,以及香甜诱人的滋味,都教人难以忘怀。
“想不到我竟会如此欲求不满,活像个怪叔叔似的。”他自嘲。
但是话又说回来,那发夹到底是谁的东西呢?
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只好赶紧加快动作,略微整理了一下仪容才去开门。
“阿悠,你早!”原来是住在对面的王老太太。
“王妈妈,您早!”他一如往常地笑脸迎人。
“不好意思,有没有吵到你睡觉啊?”王妈妈双手捧着一个小兵子。“我煮了一大锅皮蛋瘦肉粥,想说趁热端一些过来给你当早餐吃。”
待人亲切有礼,脸上又时常挂着温和笑容的韦悠,特别有长辈缘。附近的婆婆妈妈们都很喜欢他,总是三不五时就专程烹调美食来祭祭他的五脏庙。盛情难却之下,差点要把他给撑肥啰!
“这怎么好意思呢,每次都麻烦您。”他立刻接过锅子,领着慈祥的老妇人进屋里坐。“我真幸福,一大早就有超级美味的早点吃。”
“你这孩子嘴巴越来越甜了,难怪也偷偷交起女朋友了。”她笑道。
“什么女朋友?!”他一脸茫然。
“我早上要出门去晨跑时,正巧撞见她走出你家,这不就证明了人家小姑娘昨晚留在你家过夜了吗?”
“您说今天一早看到有人从我家离开?”他震惊道。
这么说昨晚的一切都不是他凭空想象的啰?!
太不可思议了!他原以为那只是梦境里的女子,居然真有其人?!
“安啦,你用不着如此紧张。”她自认为很上道。“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到处去说给人家听。唉,不是王妈妈爱多嘴,虽说现在是夏天,天色很早就亮了,可是让人家一个女孩子单独离去,未免太不体贴了吧!这种行为可真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善解人意的韦悠喔!”
“您误会了,其实”他一时不知该从何解释。
“以后可要改进喔,做人家男朋友的不可以那么偷懒,送女孩子回家是基本礼貌,知不知道?”她耳提面命。
“嗯”他只能傻傻地颔首。
送走了向来古道热肠的老妇人后,他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粥,脑海里百转千回的尽是昨夜那名女子的身分。
真的很不可思议。
屋内一切都丝毫看不出有啥变动,门锁也完好如初,若非王妈妈的目击证明以及那支玻璃鞋发夹,他实在不敢相信——曾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自由进出过他家。
按常理说,他应该为了这个认知而毛骨悚然,可是他心中却反而萌生出一丝惊喜和好奇,实在是非常矛盾。
听方才王妈妈所描述的,那名女孩个子高矮适中,一身便装。由于头上戴着棒球帽,看不出来发型样式为何,大半张脸也瞧得不太清楚;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只有那对笑起来很可爱的小虎牙,以及颊畔上的酒窝。
“我还好奇地特别上前去跟她打招呼呢,若不是她笑得那么开心甜蜜,我还以为那是个闯空门的小偷咧!”王妈妈临走前是这么说的。
根据王妈妈的形容,韦悠几乎敢肯定“她”应该就是在教堂中误伤他的那名偷钻戒的女贼。
虽然她当时也戴着遮去半张脸的面罩,但是那几乎成了注册标志的小虎牙和酒窝,却是无所遁形啊!当然,还有那至今还残留在他屋子里、不容人错认的淡淡栀子花香味。
她夜访他家的目的究竟为何呢?
他大略巡视过整个屋子,却没发现短少了啥贵重财物。他的皮夹甚至还大剌剌地丢在客厅茶几上,居然原封不动。
难不成她是因为内疚,所以专程来照顾他的?!
“太荒谬了”他失笑道。
这件事顿时成了一个谜团,对他而言暂时无解。
唯一的线索,恐怕也只剩下这支发夹了吧?他由口袋里掏出那支水晶玻璃鞋发夹,搁在手掌中把玩着。
这发夹的质感和设计看起来都十分精致不俗,依他的眼光来评估,可能价值不菲。或许,她会为了寻回它而再度光临。
不知怎地,他忽然有些期盼了起来。
向来一成不变的生活,似乎因为她而产生了新的化学作用。韦悠不自觉地望着那发夹出神。
他非常渴望能早点一窥那位身上带着栀子花香的佳人的庐山真面目,更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再度温习她柔唇的甜蜜滋味,好证实她并不是梦里的一个幻影。
最重要的是那对遭窃的“真心神话”他一定要替好友向她索回不可。
当晚就寝前,为了可以顺利完成瓮中抓鳖的计划,也为了避免让她起疑心,他干脆将那支玻璃鞋发夹放回他床边的地上,接着耐心等候鱼儿乖乖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