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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
十天后,全国高考正式开始,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牵动着亿万国人的心。
许子衿在萧云的目送下,从容不迫走进考场,迈向人生关键的第一步。
与此同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个夏天,该来的暴风雨始终会来,谁也挡不住。
省里的红头文件终于下来了,宁州政坛发生微震。
原宁州市委书记张至清上调到省里担任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一职,主持公安司法、工商民政、信访等方面的工作,一上去就进了常委,这是相当罕见的。原宁州市长庞月明升任宁州市委书记兼人大主任,原市委副书记孔南行升任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原常务副市长李松如升任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
这次省里的人事安排竟然不是在一贯以往的年前,而是选择在年中,有些耐人寻味。
宁州这边倒没有什么说法,毕竟几位市领导在各条线上都是早有人脉根基,但省里对张至清的上调,则有些异音,颇有微词。可谁也不敢公开讨论什么,他们都明白,组织上对重量级人物的任用,方法巧妙得很,要么是先吹吹风,听听上下左右的响动;要么就是速战速决,立马上任,纵使你有天大的意见也迟了。
与红头文件同时来的,还有一位神秘人物,将出任宁州常务副市长一职,更吊人胃口。
宁州各界对于这位政坛新星的来历一无所知,只有四套班子主要成员才知晓。这说明一个问题,来人不是什么张狂人,甚是低调,悄悄地来到宁州,悄悄地上任,很多常委都是在出席市委常委例会的时候,才知道新任副市长已经上任了,颇有点“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感觉。
这次的换届之风已经吹了一年有余,终于有了结果,可话题却远远没有停止。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总会有累的时候,而三寸之舌温润地躺在牙床里,永远都是醒着的,只要让它揪住了一个新鲜话题,就比美国航母在全球海域还要活跃。
这悬着的人事调动已经尘埃落定,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当然有的说了。红头文件是个有意思的玩意,它有时候像个大红绣球,人人奋勇争先地抢夺,唯恐落于人后,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有时却像烫手山芋,人人趋避不迭,视而不见。
政治的话题,从来都是一个热门话题。所谓两个男人谈女人,三个男人聊足球,一群男人侃政治。大到什么朝鲜核危机、“**”军演,小到一个街道居委会主任的人选,都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嚼头的话题,永远有深度。
市井小民的话题无非有两点,首先是庞月明与孔南行这对党政搭档。
这两人面和心不和在宁州上层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位举足轻重的领导都是能力非凡的人物:庞月明是宁州政坛的老油条,在宁州这潭浑水浸染了几十年,硬是一步步走到了权力顶峰;而孔南行从省林业厅过来,有见识、有阅历,以一个外来户在宁州政坛站稳了脚跟,着实不易。
一个地头蛇,一个过江龙,有矛盾那是顺理成章的事。
两人最直接的对碰就是关于丹青巷的保护问题。
庞月明任市长时,全力主张开发城南,丹青巷应该为经济让路,而孔南行则竭力反对,认为保护丹青巷才是对宁州发展最大的贡献。庞月明很看不惯孔南行的越权,他是十分支持党政分开的,zhèng fu的决策不需要市委来指手画脚,市委只需要管好人事以及做好拍板工作就行了,因此两人的矛盾日益尖锐。
有一首小诗在市民中间流传颇广: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月往西流,从不南行。
可见两人此次成为党政搭档让多少人拭目以待,看看到底能擦出多大火花。
另外一个话题嘛,当仁不让属于那位神秘的常务副市长了。
副市长有好几个,进常委的就只有两个,这位子太显眼了。
虽然他来的时间很短,可关于他的来头,宁州上下还是迅速演绎出了好几个版本。每一个受众同时也是传播者,他们将从其他传播者嘴里得到的信息经过自身的加工制作,再传到下一个受众耳朵里,自然会创造不少自身想像的奇闻,既给这位神秘副市长头上笼上了一层奇异的光环,又给宁州的未来布下了一个没有解的方程。
也就是红头文件下达的这天,宁州的天空突然变了脸色,发了脾气。
一马平川的宁州平原,海拔不高却起伏分明的西山脉络,散散落落的村庄山野,顷刻间掉进了一个天大的黑窟窿。黑云翻腾着,变化着,层层叠叠,像是发怒的神兽,恐怖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顷刻间,天地间闪电密布,仿佛千百条金蛇狂舞。雷霆震天,震得人心惶惶,小儿啼哭。电闪雷鸣,将层层乌云硬生生地撕开一个裂口,放出张牙舞爪的狂风。天神风婆婆将狂风关押得太久了,它一出来就怒气冲天,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人世间身上,怒吼着冲向树木、房屋、河水,如千骑冲锋,锐不可当,席卷宁州大地。
狂风无孔不入,西山上的如海森林被狂风蹂躏着,如小孩玩的橡皮泥,揉来撕去的,却无还手之力,一任其摧残。狂风一旋,卷起无数枯枝败叶,甚是悲凉。狂风将西江水掀起来,掀起巨浪滔天,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纵使宁州人见惯风雨,也被这阵势吓得面若土色,惊恐万分。
这难得一见的异象让人们议论纷纷,有悲观的说这是天公发怒,可能是对宁州未来发展的一种暗示,宁州的前进之路将是风雨兼程、艰难万分;有乐观的说这是贵人出门迎风雨,说明宁州将在新一届领导班子的带领下,在建设和谐社会中掀起*,让全国为之瞩目。
最为忧心忡忡的莫过于守在考场外的家长们了,怕这场怒雨狂风会影响到考场里面的孩子,不禁纷纷咒骂起平时奉若神灵的老天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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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撑着伞站在雨帘里,静静而立,等待着他心中的天使。
考生一个个的从考场上出来,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兴奋莫名,看到自己的家长,飞奔过去,嘴里狂叫着“作文的题目我猜中了”云云;有的则一如此时的天气,氤氲阴沉,低头走着,还时不时地向兴奋者投向一瞥怨恨的眼神。
终于,许子衿和几个女同学嬉笑着走出来,一脸轻松,清纯淡雅的脸庞让人目眩。
她轻而易举地看到了黑伞下的萧云,兴高采烈地招招手,和几个女同伴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那几个女孩向萧云这边看了一眼,又低声跟她说了些什么,继而几个女孩同时大笑而起,声音充满了妙龄少女的娇柔。许子衿俏脸一红,狠命瞪了一眼几个女孩,便微带忸怩地向萧云走来。
“丫头,饿了没?”萧云温柔地看着收伞、躲进他伞下的许子衿,轻声问道。
检查完身体,最忌问结果,考完试后,最忌问考得怎样,他当然要避开这个话题。
“饿扁了。”许子衿嘟着小嘴道,拿手轻轻抖着被飘进伞内的雨丝打湿的秀发。
“想吃什么?”萧云接过她手中那把湿漉漉的雨伞,甩甩水珠。
“好想吃法国大餐啊!”这丫头大嚷一声,尽情展现着动人心魄的天生丽质。
“换一个,现在考试期间不能吃太油腻的,万一吃坏肚子就得不偿失了。”萧云拒绝。
“小气。”许子衿瞪了他一眼,抗议连连。
“等你考完了,再请,哪怕倾家荡产了也要请。”萧云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你说的?”许子衿伸出一根如玉纤指,指着他。
“我说的。”萧云微笑醉人。
“好,我听你的,我现在要吃你煮的枸杞汤素面。”许子衿自然地挽起了他的手臂。
“没问题,保质保量完成任务。”萧云一本正经道,逗得丫头莞尔一笑。
两人慢慢地走在雨中,很是浪漫。许子衿心里泛起一丝不为人知的情愫,希望这条路一直延伸下去,没有尽头。她侧头偷望了眼旁边的年轻人,浮起一个浅浅的微笑。他不知道,当她知道他辞去工作之后,担心了好几天,复习都复习不进去,在教室里看着复习资料发呆,眼睛无神,害得被老师叫去谈心好几回,差点把她当作早恋恶果的典型来抓。
正走着,许子衿突然停下脚步,萧云有些愕然,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不让雨淋着她。
许子衿仔细凝视他的脸庞,伸出手,轻轻触摸他的眉心,轻声道:“你有心事。”
“哪有?”萧云笑笑,矢口否认。
“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你皱眉头的时候,跟一般人不一样。”许子衿轻声道。
“我没事,你专心考好试就行了。”萧云柔声道,语气淡雅得足以让任何人都安心。
“为了工作的事吧?”许子衿没有理会他的不愿多谈,慧眼如炬,一下子点出缘由。
“这事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萧云还是选择将重担挑在自己肩膀上。
“你想做什么?”许子衿不依不饶,真是个倔强的小丫头,神情与刚才判若两人。
“有一些想法,但还没有成熟。”萧云做了个铺垫,却不详细展开。
“从商,还是从政?”许子衿执着地直视着萧云的黑眸,要他必须回答自己的问题。
“最聪明的赌徒,从不上赌桌。”萧云微笑着摸了一下鼻子,打了个禅机。
这句话别人也许听不懂,但许子衿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物竞天择的商界还可以发生无本生利的奇迹,在水深得溺人的政界,如果没有后台,一辈子都只能做个碌碌无为的小角色,比赌博还要残酷。
“好了,继续前行吧。”许子衿嫣然一笑,恢复了温婉伊人,撒娇似地拉着他的手臂。
萧云笑笑,往前走去,轻声道:“如果你考了个好成绩的话,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奖励。”
许子衿浅浅一笑,平静道:“只要小七哥开心,就是给我最大的奖励了。”
“傻丫头,我看到你,就会很开心的了。”萧云轻声道,将伞向许子衿那边倾了倾。
“那我就把我的照片贴到你眼帘这里,让你闭上眼睛也能瞧着我的影子。”她笑道。
萧云内心温馨,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前行。
许子衿今天穿着一袭曲线精致的淡黄色裙子,小手小心翼翼地提着裙角,低头调皮地用凉鞋溅起一小丁点水花,积水漫入凉鞋,浸着她的白皙完美脚丫,脸上始终戴着清淡如水仙的笑容,让过往的行人都忍不住扬起伞观望。
萧云静静看着她的小动作,轻声问道:“刚才狂风怒吼,没影响到你的考试吧?”
“一点也没有,反而还有促进作用呢。风越吼,我的思路越清晰,写作文的时候更是一气呵成。”许子衿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笑着道“古有李太白斗酒诗百篇,今有我许子衿风中文章成,嘿嘿,小七哥,听起来是不是很有气势?”
“嗯,也很有让我倒胃口的气势。”萧云玩笑道。
“啊!臭小七,得罪了本姑奶奶,我饶不了你!”许子衿张牙舞爪地发起进攻。
两人嬉戏走着,留下笑声一片。
这样走了一段,两人的衣服都有些微湿,风一吹就感觉到有些凉意,萧云怕冷着丫头,便腾出手来挎住她,用体热给她温暖,两人像情侣般互相拥着向前走去,他倒没有什么,只是许丫头心里小鹿乱撞,脸颊粉红,甚是娇美。
萧云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开口说道:“丫头,你上次不是说老师叫你以‘青春纪念’为主题,写一篇万字议论文,作为你们这届毕业生留给一中的纪念吗?考完高考就动笔写吧,早点写完就可以早点回去看看老爷子。”
“嗯,我知道了,这篇东西难不倒我。”许子衿轻声道。
“哦?自信心爆棚?”萧云扬扬眉。
“那当然,一万字太少,只争朝夕啊。”许子衿浮起一个小狐狸笑容。
萧云揉了揉她小脑袋,轻笑道:“夜郎自大。你们这些高中生都是为了成绩才写作文的,平时写个一千字就很不错了,一万字还说太少?”
许子衿狡黠一笑,道:“嘻嘻,我已经想好了一套可以让文章迅速变胖的方法了,例如‘很’用‘十分’代替,形容词的“的”和副词的“地”打死都不省略,还可以加入一些虚无?的字,如‘了’、‘就’、‘便’等等,再多加标点符号,这样一万字就很容易凑出来了。小七哥,我是不是很聪明呀?”
“”萧云汗在当场,苦笑道“你何止聪明,你简直就是老jiān巨滑狡兔三窟弄虚作假滥竽充数自欺欺人。”
“嘻嘻,您老过奖了。”
这死丫头的脸皮还真厚,但萧云还是被她的精灵所感染,轻笑一声,敲了敲她小脑袋以示惩戒。许子衿一点也没有学到甘地“非暴力不抵抗”运动的精髓,扬起粉拳,向萧云施以粉拳进攻。
两人正嬉闹着,忽然听到一把声音极为动听的男声从身后响起:“许子衿!”
萧云纳闷停下脚步,望了眼旁边的许子衿,见她黛眉轻锁,更是好奇,回头望去,只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虽然宁州的名车数不胜数,但是这辆劳斯莱斯还是太引人注目,车族皇者,尽显气派。
车旁站着一个器宇不凡的青年,一身笔挺清爽的白色西装,配上他那种贵族式的优雅,确实具有出类拔萃的效果,使人既不会觉得他寒伧,也不会觉得他做作,更不会觉得他是个暴发户,谋杀了不少女孩的眼球。
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为他撑着伞,那个青年看到许子衿转身后,极有礼貌地欠了欠身,接过管家递给的黑伞,缓步走近。萧云心头巨震,因为他从未见过任何人的姿态能够如此文雅,在文雅中却又带着种令人觉得高不可攀的清华之气。
皇太子般的高贵。
许子衿看着走到眼前的青年,红唇微微上翘,轻声道:“南宫青城,我等你很久了。”
萧云默不作声,被她这句话吸引住了,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那个叫南宫青城的青年玉树临风,面容俊美,一笑时,仿似琴声悠扬,让人神为之清,意为之定,那种高人一等的气质更让他有着不同凡响的翩翩风度,那是一种傲立众生的贵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帧绝美的剪影。
萧云细眯起眼睛,痴痴望着,如在梦中,久不能言。
南宫青城听到许子衿的那句话,有些喜出望外,轻笑了几声,显得贵族味甚浓,任何一个女孩见了,估计都会失魂落魄的,轻声道:“不好意思,今天公司有点事,所以来晚了。上车吧,我请你去‘凤仙居’吃大餐。”
许子衿微笑摇头,这时候的表现一反常态,像是一个深居尼姑庵里的贫尼,平静得让人窒息,淡淡道:“不用了,别误会,我等你很久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如果你不来,我怎么能告诉你以后千万别再来了呢?”
“”南宫青城怔在原地,尴尬地不知如何回答。
一片安静。
萧云也被这丫头这句话给呛到了,咳嗽几声,开口打破尴尬:“这位青城兄,不好意思,子衿刚刚考完语文,可能精神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说话有点冲,你别放心上。至于吃大餐的事,就免了吧,要请也要等她考完试再请。”
许子衿神情没有多大变化,面露微笑,却伸出玉手偷偷地掐住萧云后背,力道十足。
其中的苦处只有萧云一个人清楚,可他依然面不改色,微笑地看着南宫青城。
南宫青城则向萧云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眼神,不遗余力地刻意保持着那份高贵,微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了,考试比较重要。那这样,子衿,等你考完试了,我们坐船出海玩,我刚买了一艘私家游艇。”
许子衿摇摇头,语气很淡,轻声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晕船。”
“”南宫青城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不留余地,愣了半刻,轻笑道“看来是我的提议不大恰当,那我回去再想想怎样庆祝你考完高考吧。你看,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身边的这位帅气的男生是谁呢。”
纵然是他这样的富家公子,拥有无比崇高的地位,看到这个年轻人时,还是会衍生出一丝惊颤,尤其是他那抹清净如竹的微笑,让人莫名折服,他只瞧了一眼,就觉得这年轻人有很多和别人不同的地方――究竟有什么不同,他也说不出。
他很愿多瞧这年轻人几眼,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盯着一个人打量是件很不礼貌的事。
南宫青城这一生中,从未做过对任何人失礼的事。
许子衿低头看着地下,只顾着用凉鞋踩着水玩,全然不理南宫青城的问话。
萧云苦笑,便主动开口:“我叫萧云,萧瑟的萧,白云的云,是这小丫头的”
他还没有说完,许子衿便抢着道:“男朋友。南宫青城,这回你该死心了吧。”
南宫青城不知是城府极深还是怎样,没有尴尬之色,似乎对这答案早有预备,很平静。
他与萧云东扯西谈了几句后,便微笑告辞,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望了眼许子衿。
“青城?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萧云心里默默说道,深深回忆着,却徒劳无获。
他微微眯起双眼,看着劳斯莱斯远去消逝的背影,不知在皱眉思索着什么。
许子衿望了眼久不说话的他,嫣然一笑,轻声道:“小七哥,是不是吃醋了?”
“你还好意思说,拿我做挡箭牌,我还没说你呢。”萧云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许子衿撅着小嘴,抗议道:“哼,不识货的笨蛋,别人恨都恨不来这个机会呢!”
“是是是,我家丫头魅力四射,倾慕的男生如天上繁星,行了吧?”萧云轻笑一声。
“那当然。”许子衿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一个男人,被女人当面拒绝得这么干脆,还能保持微笑,他很不错。”萧云轻声道。
“你要喜欢,我就把他介绍给你。”许子衿静静地望着他的黑眸。
“给我说说这个南宫青城吧。”萧云笑着转移话题。
许子衿本不想说,可最终还是轻声道:“他是江南四大家族之一的南宫家族的太子爷,鼎鼎有名的神骏集团知道吧?就是他父亲的产业。他是一个天才,15岁就考上了斯坦福大学,17岁时在美国成立达客电子公司,初建立时,公司净资产仅为100万美元,两年后,借壳在纳斯达克上市,仅仅三年时间,资产翻了几十番,达到6个亿美元。在毕业回国时,他出售了达客电子,净赚3个亿美元,成为华尔街的一个神话。”
萧云摸了摸鼻子,笑意玩味,轻声道:“你对他怎么这么了解?”
许子衿白了他一眼,像小城雨巷中一个玩着橡皮筋的调皮孩童,一时让六宫粉黛失色,踮起脚跟,红着脸咬了一下他的鼻子,没好气道:“再乱想,就把你鼻子咬下来,让你想摸都没得摸。”
萧云摸摸有了几个娇小牙印的鼻梁,苦笑。
许子衿面对这个家伙,还真舍不得翻脸,平复了下心情,轻声道:“他是去年的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之一,你随便买一本去年的经济杂志,就能了解到他以前的事迹,甚至包括他的早恋史。”
萧云轻笑一声,手下意识地往裤袋里掏烟,刚伸进去就打消了这念头,摇头道:“名人就是这点不好,像是在公众面前脱guang了衣服让人展览,没有事情能藏得住的。我们走吧,你下午还得考数学呢,中午回去休息一下。”
许子衿点点头,又挽起了萧云的手,踏着地上的积水“啪啪”作响,往前走去。
半晌,许子衿皱着黛眉看向萧云,忽然开口道:“对了,小七哥,昨晚影子来找我,我才知道他也来宁州了。影子从来不会离开爷爷半步的,他千里迢迢来到宁州,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萧云摇摇头,轻声道:“没事,老爷子叫他来帮我而已,你专心考好试,其他的就不用多cāo心了,老爷子最关心的还是你的学业前途,别让他失望。你也知道,老爷子忙活了一辈子,要不是被你薇姨拦着,恐怕现在还要忙忙碌碌的呢,他这么cāo劳,还不是为了你呀?”
“才没有呢,爷爷他最疼的还是你,我欺负你的时候他老是说我。”许子衿抱怨道。
“”大雨茫茫,两人在嬉闹中弥漫起一股温情,暖暖的,阻隔一切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