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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居安离开省委后,直接打车来到市公安局附近,随便找了家小吃店,填填肚子和消磨时间。
“老板,来碗清汤面。”谢居安唤了声,便坐在小桌旁。从里屋跑出一位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说:“叔叔,对不起。我爸爸生病住院,妈妈去医院了,我不会煮面,要不您到其它的店。”
“叔叔?”谢居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难道自己的心已经未老先衰了么?人家说多经一事,多明一理,可谁又知道,心上刻痕太多,会不会有一天迸裂了,谢居安陷入了沉思。女孩的唤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朋友,反正我也不急,正想找个地方坐坐,刚好等着你妈妈回来?”谢居安温和地回答。
小女孩有些奇异地打量着谢居安,倒了杯水,放到谢居安的面前“叔叔,口渴了,自己倒水。我要进去看书了。”说完便进屋了。
“看书?”谢居安嘀咕了一声,感慨万千。自己也是个学生,却不是安份的好学生,从来没把读书放在心中,如果不是为了父亲的遗愿,早就辍学去哪儿打工。若没有师傅,自己也只是平淡的人,淹没在人群,成为随波逐流的一员。现在回想起来,原来那份平淡如水的生活真的那么珍贵!
时间就在喝白开水间缓缓地流淌着,不知不觉间已近中午。
“彤彤,怎么不出来招呼客人啊?这孩子,整天就差点钻到书里面。”一位满头大汗的妇女从店外走了进来,招呼说:“先生对不住啦,要点什么?”
“哦,来碗清汤面吧。对了老板,你女儿今年上几年级啊?”谢居安应声道。
女老板哎了一声,没有回答,进屋煮面去了,这让谢居安觉得奇怪。不久,女老板端上香喷喷的一大碗面。
谢居安边往里面加些醋,呼呼地吃起来,看着女老板忙里忙外的,觉得生活太容易啊“老板!再来一碗,您煮的面太好吃了!对了,您刚刚还回我的话呢?”
“说起来不怕您笑话的,彤彤今年小学毕业,考上镇上中学,要不是她爸爸生病了,我们都想让她姐弟上学。现在国家实行计划生育,孩子少了,又不像以前那样生了一堆小孩,不管男的女的,在父母心里一样宝贝。现在我一个人撑着这个店,没有帮手不行啊,只得让她来帮衬帮衬。”女老板觉得谢居安与其他客人不同,不自觉地打开了话闸子。
谢居安把空碗挪到一边,又吃起另一碗,可不似原先风卷残云模样,而是细咽慢嚼。“老板,你的女儿不读书,太可惜了,你看看她对学习的热爱,可是不一般啦。”女老板听后,也是愧然一叹。
“要不这样,这位小妹妹的读书一切费用由我来负担,你给个地址,我以后也好汇钱给你们。”谢居安认真地说,就向她要来笔纸,写下自己的地址“这是我家的地址,有什么困难可以打电报我,我以后可是在省城这边读书的。我看不如把她转省城来,你们也好相互照顾。”
女老板接过纸条,将信将疑地看着谢居安。谢居安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从包里拿出一把钱放在桌面上,说了声一定要让她好好读书后,扬长而去。女老板目不转睛地瞪着桌上那叠钱,以为这是梦,摸摸那钱,才知道这是真的,口里大喊:“彤彤,彤彤,快出来。天啊,这么多钱,彤彤终于可以再去上学了。”看到女儿从屋里出来“刚才那位好心人,一下子拿了这么多钱供你上学,这是他家里地址,你可得好好收藏着,记住这位好心人。”
谢居安不过适逢其会,把姐姐们没读书的缺憾,弥补到这位幸运的女孩身上,随兴而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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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市公安局大楼的时,谢居安向值班室通报,要找他们的林局长,就有值班民警带着,上到四楼的局长室。
“林叔叔,看来你可是满面红光,越来越像中央首长的样子了。”谢居安招呼说。
“小安,你小子真不够意思哈,这么久了都不和我联系。”林局长握住谢居安手说。
谢居安对谭震天的原秘书确有不同的感情,歉意地说:“我怕来找你,我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怕给你惹麻烦。。”林局长却阻止他说下去“瞧你,天蹋下来,有你陈爷爷、萧爷爷、谭叔叔等一大堆人撑着,还轮不到我这小小的局长吧。不过,这次你可是对你谭叔叔误会了。王局长那事,省里有人捅上中央了,听说是位付总理批示重办,你谭叔叔想顶也顶不了,他很为难、很愧疚啊。”幽幽地说“人在官场,如你们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我可不管那么多。事情发生时,他疏忽了;事情发生后,我找他,他讲原则了;现在事情无法收拾时,他无能为力了。我想只要我身边每位亲人朋友发生事情时,总会站到他们身边,如果确实是违法乱纪,我也咽下这口气。但如今查到王叔叔掉进别人设的陷阱里,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里面垂死挣扎,而不顾么?林叔叔你也知道,我不会这样的,就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谢居安断然地反驳道。
“好啦,好啦!先别生那么大气,见到王局长夫妇再说不迟啊,我始终认为,还是从法律渠道解决,那更好些。”林局长继续劝道。
“法律?我们讲法律,有的人偏偏不讲法律,讲的是权势。我现在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去迷信某些法律的执行人。”谢居安辩得林局长哑口无言。
这时,门外的秘书敲门进来,附在林局长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安,王局长的夫妇已经在五楼的会议室,外面有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特警守着,希望你要冷静,不要乱来,别给我惹下大麻烦啊!”林局长语重心长地交代着。
“哼!都是些土鸡瓦狗,还不瞧在我的眼底。只要他们不惹我,我也是不为已堪,做出过份的事来。”谢居安跟着秘书出去了。
六楼一个小型会议室,四周没有窗户,门是经过临时加固的,此时,外面已经站满特警人员,还有许多警察。谢居安穿过这重重的人墙,来到这个小型会议室,刚进入门口,外面的门已咣当地锁起来。
看到王敏德和陈善美手脚都带沉重的镣铐。王敏德四十多岁的人,头发已经花白,脸色青白,布满了皱纹,两眼无神,瘫坐在一张木背椅上;陈善美瞧起来,像个疯婆子,神经质的笑着,嘴里自言自语地喃着。这么一对和蔼可亲的夫妇,却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哀,莫大于心死!
谢居安的怒火在燃烧!
“打开他们身上的镣铐!”谢居安冷声喝道。可里面那八个特警仿佛没听到似的,连理都不理。
“我数三声,如果再不打开的话,你们八个就先给我下地狱!”
“一!”
“二!”
“三!”
见到八个特警还是不言不动,谢居安展开逍遥步法,含怒出手,只听见“呯呯呯”地连续八声,那八个特警仿佛同时口愤鲜血,朝八个不同方向倒飞,撞在四周的墙面上,挣扎几下就气绝身亡。
谢居安来到王敏德身前,轻声地唤着:“王叔叔,小安来迟了!”就抓住王敏德的手脚,飞速点着、**着,喀嚓响个不停,利用缩骨功,脱去了镣铐;又来到陈善美身前如此重复施为一番。
“王叔叔,你听到了么?我是小安啊!”谢居安不停地呼唤着。
王敏德似乎听到谢居安的呼唤,虚弱而颤声道:“小安?小安?这个名字仿佛哪里听说过,这么熟悉!小安,小安”忽然大声叫道:“小安!我记起来了,小安!我记起来。”抱住谢居安的腰身,像受委曲的孩子大哭起来。
谢居安在父亲死的时候,没有滴下一滴眼泪,此时,却是虎目涟涟,汇成一串,滴落在王敏德的头发上,轻柔地抚摩着王敏德稻草般的头发。
“小安啊!我在里面好苦啊!起先的时候,他们不让我吃饭、睡觉,用白亮白亮的灯光照射我,照得我看不到东西。过了几天,他们又让我喝他们拉的尿,吃他们拉的屎。后来,用铁锤垫着书,打到我吐血昏迷;用针刺我的指甲缝;用钳子拔掉我的牙齿;用电线緾住我的手脚,听我的嚎叫声”王敏德絮絮叨叨说着那痛苦而不堪的回忆,边说全身边惊颤着。
那边的陈善美神经质地又哭双笑,嘴里喃喃着:“你们不让睡,哦我好困。。哎呀,我要小便,太急了,求求你们让我上厕所好么,哎呀,呜呜,拉在身上了。。我,我好怕,好多蟑螂,好多老鼠啊,啊!不要把我扔进去,求求你们了。。”
谢居安每听了一句话,眼睛越是精光,听到最后,眼睛已变成了血红色的。
每一句话像一把重锤敲在心房上。
忍无可忍!
“啊!”
那声音仿佛地狱来的恶魔在咆哮!
那声音,如一把利剑,无视墙壁的阻挡,向整栋大楼传播,向大楼周围的空间传播!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大楼中正在办事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正在写字的都顿住了,一个女文员吓得掉落手中的文件,而楼上楼下的报警器呜呜地直叫着!最不堪的要数,站在这小会议室外值勤的特警、警察,有几个人已被惊吓到昏倒。
这是一种心灵的冲击!
这是报复的呐喊!
王敏德、陈善美已被震昏在地。这些,谢居安看不到。
“谭震天!我会向你索要公道!公道!”
凝空摄起那两张要椅,双手一拍、一震、一搓。木椅碎成细小的木块。
谢居安双手飞舞,不断把木块射向对面的墙壁!
只见还溅鲜血的墙壁上,写着一个大字。
“杀!”(明天估计挺忙的,晚上特地加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