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把我给秉公办理了

锦绣狂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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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得了消息,以事情不大为由,绕开御书房和阁臣,层层安排下来,分配一名御史去查证。如果我离京的举报属实,那就要治罪了。

    各大机构的办事效率是不可期待的,因此我还有一些缓冲时间。

    东宫跟我约在学馆碰头,他带了即墨君溜出来,担心地问我:“你会不会被查到?”

    我照实话答道:“京都的城门守将也许还记得秦晏。”

    “会否就是他告发秦编修?”即墨君道。

    “不会,要告早告了,何必拖一个多月等我回京才开始折腾。”

    那人看到我手上的通行文书,盖的是内务府出京用的章,因此根本就没刁难我和张缇。现在我被揭发出来,如果要治罪的话,倒是连累了人家。

    告发我的人,应该是看我平安回来了,他的算盘要落空,于是发难。

    究竟是谁呢?

    从动机上分析,我基本上没仇人,只有太后看我不顺眼吧?不过她可以排除,因为她不知道我出京的事情,是有人千方百计揭发,她才知晓的。

    从知情上分析那可能干这事的人就太多了,通行文书转过多少人的手才到我这里来,谁都知道是皇城里派我出京办事,除了告密者,谁都没想过要在这一点上作怪。

    我瞥东宫。会不会是东宫地仇人?比如那些小皇子

    东宫也正好转头过来,他不知道我的心思,但他那点想法,早就写在了脸上。

    “这样吧。你就说是我派你去长州的!”他很够义气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责任推是推不掉地,何必?

    我问他:“那三公子是派秦晏去长州做什么呢?”

    东宫又被问住了,遗诏不能放明地里讲啊。于是他埋头苦思。

    即墨君一直坐在东宫身边,安静地替东宫拣选形状完好的瓜子(西瓜子),此时他停下手里的动作,道:“非常时期,殿下还是莫要冒险地好。子音以为,秦大人擅自出城,自然有急事要办。为何不能对御史坦白解释呢?”

    他说完,对我致歉地笑了笑。

    我明白他的出发点是为了东宫,点头。“即墨大人说得对,三公子,秦晏自然会想办法解释。请你千万不要多言。”

    东宫不情愿地继续考虑着,又冒出问题来:“我父亲有与你通过消息么?明明是他”

    听他这样一问,即墨君略讶异地抬头看着我。

    “还没,”我懒得管他的惊诧了,对东宫道“总之这件事请三公子不要插手,单看老爷怎样处理,秦晏大不了与乱贼同罪,一条命而已。家国根基安泰。才是要紧的事情!”

    这套无私凛然冠冕堂皇的话说得太溜,不止即墨君失手拨飞一粒瓜子仁,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抖了抖。

    东宫大概是这样的句式听多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认真摇头道:“就是最坏的打算。也不能让你吃苦地。放心吧!”

    我纳闷地想,他理解的不能让我吃苦是什么意思?

    皇上比较忙。没跟我通气,只是直接找到负责此事的御史,告诉他“秦晏就是朕派出去的你想怎样吧?”按理说到这里就该没事了,偏偏这个御史是硬脾气,受不得威胁,回答“臣一定秉公处理。”

    于是他俩卯上了,我觉得我更倒霉了。

    这名御史姓杨,叫杨选,是我师伯徐松在七年前举荐做官的。我没法子,去拜托师伯帮忙说好话。

    结果不消说,杨选连皇帝地面子都不给,这回也没给徐松面子。

    再来是听闻风声的陈和,他知恩图报(我对他有恩么?),主动找杨选聊聊,想凭同事一场情谊,请杨选让一步。可据他所言,杨选就跟镀了铜一样,死活也敲不开窍。

    反正都这样了,我也就没做别的尝试,若是搬出江近海,那可能就要出人命了。

    ----我骨子里挺佩服杨选的勇气,不希望他意外身亡呢。

    到了杨选直接向太后禀报核查结果的日子,太后坐镇,都御史与副都御使全部到场,半途皇上携监国乱入香容殿爆发一场大战。

    当然这是我后来听说的,我没权力去受审,只能在皇城门外等结果。

    根据即墨君的叙述,当是时,皇上拿出威吓杨选的口吻,说他是天子,难道他差使一个人做事,还要看此人的祖籍与是否有禁令在身?

    他基本是在耍横了,且不说在场地都是监察院的老油子,哪怕是我,也能质疑他:为何偏偏派一个常王嫡系出身的官员去长州?

    荒唐,朕还会毁自己的山河不成?----皇上道。

    嗯,他的山河除了很小一部分是从祖上继承来地,别处基本上都是他南征北战挣来地,他有资格说这句话。

    太后使出了极为狡猾让人不可抵抗的招数,假怒、假哭,说哀家不也是为皇上避嫌择人考虑么?有一回便有第二回,看那秦晏做例外之徒也不是第一次了,恃宠则骄,连定国公家人也不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我和即墨君同时沉默。

    老人家这是讲漏嘴了吧,她还惦记着我扯出秦之纥杀人案地事情呢!

    太后好歹是皇上名义上的母亲,她都这样说了,他只好服软,于是认错,同意在明年祭祀的罪己诏上添一小笔。

    不过单是他认输不行,我犯禁的事实摆在这儿呢!

    “结果究竟是怎样?”我忧心忡忡。

    即墨君顿了顿,低头不语。

    你倒是说啊!

    在我的催促下,他沉声道:“皇上不便多言,在监国大人力保之下,都察院与相关司部,判秦编修留取功名,暂时去职候召”

    我眨眨眼。

    “就是说除官了?”

    “是。”即墨君叹了口气。

    我噗地一声笑起来,拍拍他的背:“拜托,丢官而已!你不要作出一副秋后问斩的表情好不好?吓死我了!”

    “哎、?”即墨君对我的表现大感意外,忍不住问“编修,你还好吧?”

    “再好不过!放心吧!”我转身,摆摆手“麻烦即墨大人跟监国殿下说一声多谢!我在学馆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