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不要过夜,立即下山

罗樵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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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何忧天拉开了话题,是同意了我和丝焉的说法。

    可没想到,他两度言论,都让我凝噎无言。

    要去见韩鲊子,甚至想对瘟癀鬼动手,还要了却陈年旧事……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接师尊回山,需要足够慎重,不能让老人家九泉之下觉得我们不孝,虽说只来了我们两人,棺木一样要准备妥当。”七长老开了口。

    我晓得,再说什么都扭转不了了……

    “小师弟,你怎么了?脸色有些不好看?”何忧天忽然问我。

    “没……没有。”我勉强挤出笑容,说:“想到师尊了。”

    一时间,车内安静无言,何忧天的脸上,同样出现了伤感之色。

    其实,这只是我搪塞的话,我现在只是知道一个地址,以及茅有三同我讲的那些说辞,四规真人,我连尸体都没见过。

    赶路用了三天时间,开始我没看书,不画符,之后我就坐在后排,钻研符文。

    这期间,我摇摆不定,还是给茅有三发了信息,让他不要留在靳阳,先离开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或许这事儿,对不住何忧天的,可我实在是难以抉择,更不可能让何忧天和茅有三死斗。

    茅有三不明所以,问我为何?他好端端的在靳阳,难道要出什么大事?

    我隐晦的点出来,四规山大长老要找他算陈年旧事的帐,我拦不住。

    茅有三回了一条:荒谬。

    他随后才发信息过来,说他根本就和四规山没有任何仇怨,更不可能和大长老有什么纠葛,他虽说猎道,但实际上,帮了得有多少道士了却遗愿?

    如果四规山大长老真找他,那肯定不是因为仇怨,而是想把自己卖了。

    茅有三这番话,颠覆了我的念头。

    我想错了?

    何忧天不是要针对茅有三?

    那……谁是他的仇家?

    一番苦思冥想后,我心头浮上了一抹恶寒,想到了靳阳还有一个阴阳先生,完全吻合何忧天的说法!

    修建精神卫生中心,培养出魏有明的那个阴阳先生!

    对,郑仁的问题在于自私自利,他并没有要破坏四规山的打算,因此,他不会胡乱给四规山树敌,有些东西他会隐瞒,但很多东西,他不会撒谎。

    的确有不少道士死在了精神卫生中心!

    想清楚这些,我心态一下子好多了。

    终于,抵达了靳阳。

    车径直朝着长丰道观驶去。

    当我们抵达山顶时,正值中午时分,阳光极其刺目。

    因为没有提前通知长丰道观,并无人知道我们要来,当我们下山后,我,何忧天,七长老,三人都是红袍加身,使得正在观内的其余道士,全都脸色大变,一部分人骇然的往后殿跑,另一部分人匆匆到了我们几人身前。

    丝焉大家自然都认识,我,瞧见了几个熟面孔,当他们看见我时,脸色都巨变。

    “罗显神?!”有人喊出了我名字。

    我面不改色。

    何忧天眼中稍有不喜。

    丝焉轻声说了句:“先等韩长老出来吧。”

    那几张熟面孔,却还是死死盯着我。

    本身长丰道观的人更倾向于孙卓,这里除了韩鲊子拿我当朋友,其余人对我,都不会假以辞色。

    丝焉立即上前,叮嘱那几个道士不要无礼,又轻声说了何忧天,以及她师父的身份。

    因此并没有发生道士上前质问我为什么穿红衣的荒谬狗血事情,只是他们眼中茫然万状。

    不多时,韩鲊子出来了。

    他的道袍,对我我们的,做工上都要低一个级别。

    见着何忧天,以及七长老,韩鲊子面带喜悦之色,行礼问候。

    当他目光落至我身上时,眼中浮现的却是惊诧,错愕。

    “韩师弟,看你们的眼神,倒也不知者不罪,罗显神是四规真人遗留在外的弟子,前段时间,才回归山门,给与其相应的身份。”

    “他是我的小师弟,亦然算是你的师弟。”

    何忧天话音落罢,四扫观内所有道士。

    那些道士更是震惊万分,韩鲊子眼皮微跳,再看我的眼神,从深邃,又逐渐成了恍然。

    “原来如此,实不相瞒,显神师弟是我儿至交好友,同样,我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他一样是长丰道观的朋友。”

    “怪不得,韩趋能和显神师弟你走的如此近。”

    韩鲊子满脸都是笑容。

    其余弟子,眼中虽说还有惊色没消退,但他们慢慢低下头,似是接受了现实。

    我们一行人进了大殿,七长老开口,说了我们的目的,是接回四规真人,她提了一系列要求后,看向了我。

    何忧天同韩鲊子,以及丝焉,一众长丰道观弟子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我沉默了片刻,才摇摇头说:“大师兄恕罪,还是一应事情妥当后,我带路前往,提前说出地址,我怕有心之人。”

    何忧天点头称是。

    再之后,韩鲊子便下令,让弟子去准备七长老所说要求的棺木。

    他又给我们安排了住处,说舟车劳顿,让我们先好好休息一天。

    进了休息的地方,我坐在床榻上,却总觉得心神不宁。

    明明是在长丰道观什么问题都没有,何忧天那里也不需要我和茅有三反目成仇,可我就觉得不舒服。

    时间一点点过去,夕阳西下时,吃过了韩鲊子准备的洗尘宴,再回房间。

    天不知不觉就黑了。

    老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肩头,眼珠子提溜乱转。

    并且,其口中不停的发出轻微斯哈声,像是在惧怕。

    “你也觉得有问题?老龚?”我低声问。

    老龚额间冒出豆大汗珠,喃喃道:“我的亲爷,要命咧,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赶路期间,老龚并没有露头,回长丰道观,就没和他商量过。

    “这地方哪儿不对劲?”我蹙眉,让老龚不要卖关子,赶紧说。

    老龚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道:“爷,你不觉得,这儿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吗?见鬼了……你们都没发现?”

    熟悉的味道?

    我愈发觉得不对劲了。

    老龚正要开口,忽地,他往包里一缩,消失那一瞬,我耳边听到一句话:“保持正常,不要慌乱,去见何忧天,不能过夜,立即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