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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庄里的路上,从远处朝牙人庄的方向望去,整个牙人庄就像是一个包裹在繁华之下的大型的监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牙人庄彻夜通明,人心惶惶,但动作都极为小心谨慎,生怕发出什么动静,每行动一步就会往那间屋子方向看一眼。
这样的氛围下,那间没有点灯的屋子,就格外的引目,虽然猜到了他们惶恐至此的原因,但林乐知还是想问个清楚。
“大哥,麻烦问一下,为什么只有那个屋子是没亮灯的。”
人牙子只觉得林乐知少见多怪,摆了摆手让林乐知把耳朵凑近一些。
“那间屋子是庄主来的时候住的,在庄中调查这种事情,哪用惊动他老人家。”
“庄主每次来,都是蒙面吗?”
“我们到这里当值的时间也就不过半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庄主,不过听这里的其他兄弟说,庄主平日里不怎么来这里,一般都是有大买主,或者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三位当家的讲时,才会来这里,能有资格见庄主真容的也只有三位当家的,连花大价钱的主顾们都没见过。”
“何止啊,我还听说这三位当家的,是有把柄握在庄主的手中,这才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替庄主卖命的,实际上他们对庄主都心有不服。”
“我看这牙人庄戒备如此森严,几位大哥是如何到这里来当值的?”
一旁的人牙子宛如叹气般“嗐”了一声,“这牙人庄本也不是个秘密,好几十年前就存在了,几位当家的在镇上都有自己的据点,听说十多年前这里扩建,还雇了很多人,我们也是为了多赚点钱才来到这里的,只要是能用的人,管事的也不会多过问,再不济就……”
这位人牙子大哥伸出手指,食指和中指放在拇指上轻微摩擦,林乐知也立刻会了意。
二当家的距离他们的位置最近,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另一旁的人牙子立刻变了脸色,推搡着林乐知等人,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万一被三位当家的听到了,咱们几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行至地牢的门前,人牙子慌张的掏出了腰间的钥匙往门上的锁对去,但是却手抖的厉害,怎么都对不上那锁口。
原本寂静无声的身后,响起了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离他们的方向越来越近。
人牙子心里一慌,钥匙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在近乎寂静无声的夜里,钥匙的响脆声格外清晰。
“你们这么晚出去干什么了?”
两位人牙子也顾不上钥匙了,转过身直直的朝地上跪去,身子瑟瑟发抖连头不敢抬,身旁的几个流民也吓得跪在了地上。
转眼间,就只剩了林乐知和清川还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人牙子头都不敢抬,手指向林乐知指控道:“是他,是他非要出去葬那个死人,还有旁边那个说是中毒死的尸体,可能会影响到感染热病的人。”
“对,我们也是为了几位当家的考虑,人埋完就把他们带回来了。”
即便万分惶恐,但人牙子还是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二当家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落到了林乐知和清川手中的药草,眼中升起一抹忖度之意。
“若是埋完便回来,手上的这些东西是什么?”
闻言,人牙子们把头埋的更低了,头几乎要磕到地上。
林乐知尴尬的笑了笑,正欲开口解释,一旁的清川先行一步站了出来,对这二当家的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些只是用于治疗热病的药草,眼下救治大家的热病才是最紧要的,若是二当家的不放心,可以去庄外一看便知。”
清川的话以及坚毅的眼神,显然激怒了二当家的。
林乐知微微扶额,心想这清川真不愧是萧以祸的朋友,说话做事完全依自己的本心而行,完全不计后果。
林乐知走上前,将清川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替清川解围道:“回二当家的,他只是救人心切着急了些,绝对没有要顶撞二当家的意思,还请二当家的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而且今晚的事情,大当家和三当家的都是知晓且应允了的,二当家的一问便知。”
二当家眼中的忖度之色更深了,往大当家和三当家的方向看去。
思索了片刻后,对着跪在地上的人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把他们带回去,天亮之前不许再出来。”
“是!是!”跪在地上的人连声回应道。
说完后,二当家摸上自己腰间的斜刀,步伐稳健的朝庄外的方向大步而去。
回到地牢里,人牙子的脸色也依旧是苍白的,擦了擦额头激出的细汗,却还是心有余悸,看向林乐知二人埋怨道:“差点就被你们两个害死了。”
清川想要用地牢里的小热炉,却被地牢里的人牙子拦了下来。
“干什么呢,赶紧回去!”
林乐知瞧见一旁的小热炉,将手中的药草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而后空余出两只手帮人牙子捏了捏肩膀。
“两位大哥别生气,快坐下来歇歇,我好好给你们按摩一下。”
两位人牙子顺势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享受着林乐知的服务,一脸舒服的说道:“你倒是个懂眼力见的,不像那个从来到这里就给我们添麻烦。”
“哪有,我可比不上两位大哥的侠义。”林乐知凑上前,继续给二人洗脑道:“两位大哥想啊,若是地牢里的百姓都好了卖得出好价钱,几位当家的自然开心,把他们哄开心了,你们这先收益肯定是地牢里几位当值的大哥呀。”
“他说的有道理啊!”人牙子的眸中突然亮了起来。
“是有道理。”随即看向一旁的清川,眸子中也减轻了些不耐烦,“行了,那炉子你用吧,用完记得洗干净。”
清川朝林乐知眼神示意微微颔首,以表谢意,然后便去熬药去了。
“你们尽力尽心的帮这牙人庄办事,又没做啥错事,为啥要怕那几位当家的?”
“你没瞧见他腰间的刀有多长啊,听人家说,他以前是做刽子手的,光想想就觉得脖子一凉。”
“哎……几位大哥,小弟我还有一事不明白。”
“有啥不明白的,尽管说。”
“这会全庄上下的人此刻都在一一排查,为何你们不用,也是因为你们……”林乐知装出了满眼好奇,伸出手指在空中揉搓了片刻。
“哪呀!”声音提高了半分,接着道:“我们刚来没什么职权,只能在这地牢里当值,吃穿用度也都是外面的人送进来,根本没什么机会去到外面,况且我们几个也不识字啊,怎么做的了那假账。”
“原来是这样,若是几位大哥飞黄腾达了,可千万不能忘记小弟我呀!”
“放心吧,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嘞,那我先谢过几位大哥了。”
伺候完几位人牙子,林乐知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的牢房中,抬起眼眸来,刚好对上萧以祸的视线。
这时,生了热病的百姓已经服下清川亲手煮的汤药,减少了咳嗽声,安稳的睡了过去。
清川和杨翰采也靠着墙边闭目休息,还能听到杨翰采轻微的鼻鼾声。
林乐知在萧以祸的旁边坐了下来,轻声问道:“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还不休息,被踹的那个地方疼吗?”
林乐知的询问,萧以祸的眼中升起了一抹讶异之色,随即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喜,嘴角微微上扬。
“乐知是在担心我吗?”萧以祸不仅不回答,还反过来笑着问道。
林乐知并不否认的点了点头。
想来萧以祸身体有碍,来这种地方,恐怕不会对他的病情有利。
“我想等你回来,所以一直没睡。”萧以祸突然没由头的说道,说的林乐知心里一阵发懵,头皮也伴随着一阵发麻。
这像告白一样的台词是什么鬼。
“等…等我干什么?”林乐知一阵咂舌,平常说话流利的嘴,这会也结巴起来。
“没什么,就是想等你回来而已。”瞧着林乐知一脸惊慌的模样,萧以祸原本还笑着的嘴角落下下去,微微垂眸,薄唇轻抿,宛若做错事的模样转言道:“吃过清川给的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必担心,时候不早了,乐知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萧以祸便微微侧过身去,只留给林乐知一张侧脸。
这一套丝滑的小连招,加之不给林乐知说话的机会,让林乐知彻底在空气中凌乱了。
偏偏喊的还是自己的本名。
林乐知突然打心眼里希望,自己不是南荣忆。
地牢里的人都睡着了,林乐知将放在怀中的那片叶子拿了出来,没有了大树的供给的养分,叶子明显有些干瘪。
林乐知的眸色暗了暗,心中不免摇摆,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收下这片叶子。
良久,林乐知轻舒了一口气,将叶子又收回了怀里,也靠在墙上闭目休息。
待林乐知闭上眼睛的瞬间,萧以祸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随即又缓慢的合上,嘴角无声的勾起了一抹坏笑。
随着一阵拍打牢门的噪音,林乐知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都起来,都起来,别睡了,外面来主顾了,能不能被选中去过好日子,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林乐知躲避般,无视掉萧以祸看向自己的目光,努力的打起精神,跟着人群往外面走去。
来到院子里,四位主顾早就被牙人庄的人牙子接待妥当,准备好了座椅,供他们休息用,而关在地牢里的人就只能站着,还被要求分散而站,站的齐整,不允许交头接耳。
顶着头顶的烈日,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军训呢。
四位主顾身上穿的还有戴的,一看就价值不菲,还有一位身姿曼妙的半老徐娘,一颦一笑一动皆是风情。
任谁看了都得说美。
正瞧着,林乐知与那美人对视了一眼,美人似乎也对林乐知有点兴趣,眼睛在林乐知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余光瞥见萧以祸朝着自己靠了过来,林乐知连忙收回了视线,撤步到了清川的旁边,与萧以祸隔开了距离。
清川看着两人,虽不解,但也没有过问,嘴角微微含笑。
萧以祸本想开口说些什么,恰逢大当家和三当家的从屋子中出来,萧以祸才没有再靠近,安稳的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大当家和三当家眼下布着乌青,像是一夜没睡好的样子,大当家和三当家默契的看向昨晚熄了灯的屋子,而后又对视了一眼,才朝着主顾的方向走了过来。
来到主顾们面前,大当家的眼中满是疑惑的问道:“几位主顾,今日并不是约定看货的日子,您们是如何一起过来的?”
闻言,四位主顾的脸皆是一变。
坐在离大当家最近的一位主顾,开口不解道:“不正是庄主前天晚上写信,喊我们过来的,怎么不见庄主?”
大当家的眉头紧锁道:“怎么可能?”
镇上发生了那种事,庄主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喊人过来。
“不信你自己看。”该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怀中放着的信封,打开信封上面还盖着章,“若不是这印章,我们也进不来这里啊。”
信上盖着一个大大的刑字。
见状,其他三位主顾也掏出了怀中的信,上面也都盖有红戳。
林乐知想看看那纸上,盖的东西是什么,但是距离太远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红戳。
大当家的看完信,把信递给了三当家的。
这信确实是庄主寄出去的。
三当家的看向庄主昨晚进去的房间,昨天晚上是派人将庄主好好送回房间的,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也不见庄主从屋中出来。
按照往常来说,庄主也不会在屋中待到这个点还未起床。
扭过头,三当家的又寻了下别处,看向大当家难掩神情中的不安,有些焦躁的说道:“大哥,都这个点了,怎么也不见二哥出来?”
这时,旁边一个人牙子出来说道:“回两位当家的,我昨晚看到二当家的出了庄子,然后就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