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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天靇知道贤妃也有了身孕后,除祖制规定的在皇后处歇息和独处清宁宫的几日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芷蔺宫和雎和宫就寝,也有少数几日是在凝容华、恬嫔、良嫔、馨小媛和蕊儿处就寝。而白天除了处理政务外也是两宫的来回跑,一段时间下来天靇整个人都有些疲惫,这使得缌薇心疼不已。
这日,缌薇午睡醒后,瞧着外面天气尚好,便换来寻菡和汀澜,准备出去走走。
另又派小禄子前去御书房和天靇说:不用急着赶到芷蔺宫,让其好生休息一下。交代完小禄子,带上寻菡和汀澜出门了。
缌薇一行三人,没走多久,已经来到御花园中。此时正是深秋时节,只见佳木凋零,唯有松柏迎风屹立,一带清流,从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越行越远,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栏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木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水上落叶愈多,其水愈清,溶溶荡荡,曲折萦迂。
只一转弯,便是池沿,沿上一带白石栏相接,直通着那边的玉翠亭。进得亭来,缌薇在妃竹墩上坐下,径自欣赏起周边的风景。不知过了多久,寻菡上前道:“主子,这里风大,这石头也很凉,咱们还是回宫去吧。”汀澜听到寻菡的话在一旁使劲的点头。
缌薇微笑的看着两人到:“不妨事,我坐着没觉得很冷,况且不是垫了垫子了。你们看,这儿真的是很美呢!以前咱们怎么就没来过这呢?”
汀澜看了看四周道:“小姐,这边是整个御花园的最北便,离咱们宫甚远,小姐自是很少到此地来。”缌薇笑着应了声,继续欣赏风景。
没过一会,远处就走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女子内穿一身鹅黄的长宫裙,外罩一件米色拖地大衣。前部头发往两边分梳至脑后用一枝短钗固定,脑后头发就随意沿肩垂下.一根银色的珠链坠子在额前固定,珠链上也坠满珠子沿着发型至脑后.耳上一对线型长耳环,整个人看起来清丽脱俗,却又明艳动人.后面跟着的自是一名宫女,却也长的颇为标志。
来人看着缌薇配有符合身份的金步摇,却不知是谁,只得恭敬的行礼:“君傲菡参见娘娘,娘娘吉祥!”
缌薇看着她谈谈一笑道:“起来罢,不须这般多礼。”看着她起身后缌薇又道:“你是哪宫的?以前怎么没看过你?”
这时君傲菡身边的小丫头出声道:“我家主子是翎云宫从四品慧顺义。”
寻菡见这丫头没个规矩,正要训斥,就听到臣妾君傲菡喝道:“碧霞,不得如此无礼!”说完又对缌薇,行了一礼道:“娘娘恕罪,是臣妾管教无方。”
缌薇道:“无妨,你起来罢,只是这丫头要好好管教。好在今天碰上的是我,要是别的主子,指不定要吃亏!”
缌薇看着眼前人想:原来她就是和自己一组晋选的君傲菡呀!只是不知为何之后不管是在家宴还是去皇后处请按都未见过她。
缌薇看着她,笑着淡淡的道:“过来坐坐罢!”君傲菡谢恩过去坐下了。
坐下后,两人便开始聊了起来。君傲菡并不多话,只是缌薇问一句,她答一句。君傲菡总是带着谈谈的疏离和倨傲,缌薇也只做不见。
从问话中得知,君傲菡住的翎云宫离这儿并不远,她每天下午都会至此散步,有爱这里的景色。还得知她自册封以来却从未被天靇传召过,所以缌薇才未见过君傲菡。然缌薇看到当君傲菡提起从未侍寝的时候,眼里上过一丝的落寞和黯然时,就已决定要帮她了。
宫中不乏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子,或热情如火,或骄傲跋扈又或是冷若冰霜,但像她这样清丽脱俗的可人儿却是不多见,虽然表面是对人冷淡,但起码不是那些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在这宫中曲意奉迎的人太多,难得遇上这样的美人怕也是天靇的福气。
自从那日见面后,缌薇每天午睡后都会到玉翠亭来等君傲菡。缌薇时而与君傲菡棋上对弈,时而弹琴解闷。久而久之,相处时间长了,君傲菡也不再对缌薇有着疏离和倨傲,两人仿佛是亲姐妹般形影不离。
这日缌薇从玉翠亭回来时,天靇早已在正殿等着了。缌薇看着已经数日未见的天靇也是开心的很,道:“天靇今儿怎么有空来看薇儿的?肯定是先去看了贤妃姐姐后才想到来薇儿这的!心里定是没有薇儿!”
天靇听了缌薇的话,佯装怒道:“好个贵嫔,朕眼巴巴的在这等了一下午。你倒好,一回来就数落朕的不是。”
缌薇也不说话,只是强忍着笑意看着天靇。
天靇见缌薇不话只看着自己,也装不下去了,两人很有默契的一起笑了起来。
天靇笑着把缌薇拉坐在自己的腿上道:“薇儿,你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我好几次来你都不在?”
缌薇皱着眉看天靇道:“我不是让小禄子去禀报过李福了么?我午睡过后会出去走走,让你也好好的休息一下,不必这样两宫的跑来跑去,看你最近累的!”说完缌薇不自觉的把手敷上了天靇的脸颊。
天靇捂住缌薇的手,神情的看着缌薇道:“小李子和我说过了,只是我心里惦记着薇儿,想见到薇儿,就来了。”
天靇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混合着身上的龙涏香,直喷在缌薇的脸上。
缌薇顿时感到脸上一阵发烫,忙岔开话道:“天靇,前几日我在御花园里碰到一人,就是翎云宫的慧顺义。这几日薇儿每天下午都会去玉翠亭与她对上一役,慧顺义的棋艺可精了,连薇儿都不是她的对手呢!”缌薇说完,看了一眼天靇又道:“天靇,你可见过慧顺义?”
天靇想了很久,依旧不是到哪个是慧顺义,只得皱着个眉摇头。
缌薇早知道天靇不知道慧顺义这个人,提议道:“不如明个儿下午天靇一起陪薇儿去玉翠亭,正好见见慧顺义,如何?”
天靇笑道:“怎么样都好,只要薇儿高兴就行。”
第二日午膳时分,天靇就到了芷蔺宫。陪着缌薇用过午膳,小息了一会后,便向玉翠亭方向去了。而此时的君傲菡并不知道天靇会随着缌薇一起来,一人坐在亭中专心的练习着缌薇教给她的《长相思》。琴声婉转,曲中力道亦平和,****似诉说心曲,满庭中惟有余音缭绕。
一曲绵落,天靇还沉醉在曲中,似有好奇、似有愧疚。缌薇看向天靇,早就想到天靇会有这样的神情,这也是自己教君傲菡这一曲的用意所在。只是没万万想到的是,短短几天君傲菡就领悟到其中的意境,将其弹奏的如此之好。
缌薇走上前轻轻的拉了拉天靇的衣袖,天靇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看着前方道:“薇儿可知是何人在此弹琴?”
缌薇轻笑道:“我们可是来见慧顺义的,这儿除了她我可不做第二人想。”说完就拉起天靇的手向玉翠亭走去。
君傲菡听得脚步声由远及近,以为是缌薇来了边回头向外迎去。正巧双方在转弯处相遇,君傲菡看到眼前的陌生男子随即怔愣原地。
在细细一看,这哪是陌生男子呀?明明的就当今的圣上。君傲菡有急忙跪下行礼:“臣妾君傲菡参见皇上,皇上万万岁。”
天靇看着君傲菡,她梳了半月型的发髻,髻上插了几支精致的珠钗,着一件蓝色的收腰长裙,将她美好的身段展露无遗,外在加了一件锦绣丝织小袄就更显得脱俗。天靇好奇的询问道:“刚刚是你在此弹琴?”
君傲菡低着头,不敢正视天靇,低声答道:“是,刚刚是臣妾在此弹琴,不想惊扰到圣驾,臣妾有罪。”
“罢了,你且起来罢,你并没有惊扰与我。”天靇淡淡的说道。
缌薇忙笑着走过去,扶起了君傲菡道:“傲菡,快起来吧,地上这么凉,小心身子。”说完又对身后的天靇道:“皇上,咱们先去亭子里罢。”说完一手拉一个向玉翠亭走去。
进得亭子坐下,缌薇对天靇道:“皇上,薇儿前面说过傲菡在棋艺方面精通,连薇儿都不是她的对手。不如,皇上和傲菡对上一局看看?”
“娘娘就是这样……皇上您知道她的,她就会夸张!”君傲菡脸红了。
“我夸张?皇上。你已经听过她的琴…”弹得也如此出色!
“朕还没试过她的棋艺!”天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