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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了我好几天了,不烦吗?”
向虹早巳察觉身边多了一个陌生人,阿慎他们公司里的人她全认得,所以这名男子不是和阿慎他们一伙的。
年轻男子并没有否认他是跟着她的,反而朝她和善的一笑。
“谁要你来的?”
“钟先生。”反正钟价炜没说不能被她发现,更没说过不可以向她透露,所以尼克想乘机多和这女人亲近,如果她真是钟先生的人,以后大家多得是见面的机会,先把关系打好比较好。“我叫尼克。”
“我不需要有人跟着。”
向虹并没有因为他的笑容而松懈,即使尼克的笑容看来无害,但他提到了他是钟价炜派来的,这就没什么好谈。
“钟先生担心你的伤势。”
“我没事。”她不过是挨了一掌,而他派了人去清了马老大的窝了,不是吗?乱枪扫射?亏他做得出来!才几年时间,他竟然混起黑帮来,他这么做究竟是想吓唬马条,还是想恐吓她?
“钟先生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他的关心。”她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了,他该知道这六年来变得人不只是他,她也变了,她不再只是他的东西而已。
“没关系,那我们就当交个朋友吧。向小姐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我不需要朋友。”
向虹冷眼看他,明白尼克是不可能放她走,这几天她几度想甩掉他,却总是失败,她早猜到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可以肯定他和钟价炜是同一类的人。
既然他想跟,那就跟吧,就不信光是跟着她能成什么大事?
向虹回到新住所,这里不是有警卫的大楼,只是间旧公寓。
她打开一罐玻璃瓶装的啤酒,静静的喝着。
她不喜欢喝酒,只是将喝完的酒瓶倒置在门板的喇叭锁上,这是她从电影里学来的,只要有人轻触那道门,门后的酒瓶便会跌落下来,玻璃碎裂声响就是她的安全警铃。
换上轻便的休闲服,向虹捧着笔记型电脑窝在床角,一旁的手机传来轻微的震动,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罗世恩。
“你还好吧?”
“嗯。”向虹不想跟他有太多牵扯,她只想知道他的工作有没有保住,钟价炜莫名其妙的买下葯厂,像是想铲除每个接近她的男人。“你的工作”
“还是老样子。”以向虹的个性,她会过问他的工作情况,这就表示她对他另眼相看,罗世恩心中有着感动。
“那就好。”
“那你呢?你想不想回来上班?”
她突然的辞职让罗世恩怎么也想不通,她明明做得好好的,怎么一个月不到她就辞职了?
“我想尝试其他的工作。”
其实向虹并不愁钱,她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人,人只要尝过贫穷的滋味,什么工作都肯做,就算是去摆地摊,她也可以放得下身段,只要她肯,想赚钱对她来说并不难。
“呃我只是想跟你说,如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罗世恩明白两人唯一能谈的话题说完,就再也没什么可以聊的了,只能重复他已经讲过很多遍的关怀。
向虹握着手机,有几秒说不出话来。
罗世恩之于她只比陌生人好一点,他不过是见过她几次面,从旁人嘴里听说一些和她有关的事,几次见着了她总是温和善良的提供类似的援助。
她知道罗世恩是个善良的人,也察觉出他对她有爱慕之意,但她不懂,在她冷淡的对待下,他为什么还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那是没有意义的。不过,她可以分辨得出他待她的好和阿慎他们不同,至少罗世恩不认得钟价炜,也不知道她和钟价炜之间无聊的牵连,只是这也把他扯入了这个漩涡里,罗世恩是个好人,她不想因为自己而间接害了他。
“我不需要人帮忙。”
她想要他离自己远一点,但为了避免罗世恩继续追问,她只能这么说。
“是是吗?”罗世恩声音里有着明显的遗憾。“大概是我太过热心了。”
“嗯。”“那再见了。”罗世恩依依不舍的道着再见。
向虹挂了电话后才发现身后多了一道气息,她居然没发现有人潜入屋里,而且她放置在门上的酒瓶连点声嫌诩没有发出。
她在心里暗叹口气,觉得自己似乎很难摆脱掉这个男人。
“除了爬墙,我不知道你也爬窗?”
她感觉到发丝被人轻轻的撩起,他的手穿过她的发丝,似乎很享受那种丝滑般的触感。
“尼克说你发现他了。”钟价炜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朵。
“所以呢?”向虹极力想忍住全身跟着爬起的鸡皮疙瘩。“你派人跟踪我,然后呢?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直接说吧,我们一次解决,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你这么怕我?”
他的手轻轻的滑向她的颈后,在她上回挨了一掌的地方来回的揉捏着。
她不要他这样!他究竟以为他是谁,当年他没对她伸出魔爪,几年后他回来了,却几度把她当成了玩具!
向虹扬起手想挥开他,但手臂却被他的大掌锁住,他的动作并不温柔,力道甚至弄疼了她。
“你故意当着我的面让他们打你。”他可没忘了这件事。
“我以为痛的人应该是我。”既然他坚持她是他的所有物,那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打,应该是个不错的经验。
“你痛了吗?”
他脸上没有心疼的表情,只是将她拉近自己,强迫她靠在他怀里,另一手拨开她的发丝,拉开衣领查看她的后颈。
“放手!”向虹只觉一股冷空气窜进她的颈背,忍不住的挣扎,但她的手被他控制住,她连刀都拿不到。
温暖的掌心覆住她的后颈,轻轻的在细滑如丝的肌肤上游移着。
“还有一点点的淤伤。”他轻声的宣布他检查的结果。
“钟价炜!”难堪和愤怒让她失去了耐性,她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她以为隔了几年,同样受限于他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但现在她却被他控制着,他的手又碰了她!
“嗯?”最可恨的是,他的声音里竟然有着明显的满足,就像是
“别碰我!”
“为什么这么紧张?”他半睁着眼看着她,好像很享受抱着她的感觉。“我记得这不是我第一次碰你吧。”
“我”向虹想开口,却感到他的手移到她的肩,轻抚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往下移去。
她回到住处后就换上休闲服,上半身加穿了一件薄外套,休闲服里除了胸衣外再也没别的向虹闭上眼睛,她知道钟价炜一定也看见了,但她两手却被他的一掌擒住,完全没办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亲吻自己。
湿润的吻印在她的锁骨上,她应该觉得羞愤的,但她只觉得胸口发胀,呼吸隐隐作疼,直到他松开了绊扣,解放了她的疼痛,让她好好的呼吸,可是她才吸了口气,就觉得自己又快窒息了。
他他吻她他的发摩擦着她敏感的肌肤,而他的唇舔舐着她胸前的甜美。
“不要这样”她的声音出现明显的破碎,身体跟着僵硬。
她的反应令钟价炜很满意,放开了她的手,任她手忙脚乱的拉好衣物,他则转移阵地来到她的唇边,吮吻着她颤抖的唇瓣。
“如果你下次真想那样伤害自己,我会先动手。”他冰冷的声音穿遇一片迷雾直接命中她的脑子。
他是什么意思?向虹睁开眼,怒瞪着他。
“你没有权利一回来就打乱我的生活!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所有物,我们从来没有约定过什么!”
“约定?”钟价炜佯装不解的看着她“我们有必要约定什么吗?”
“我不是你的!”她一脸认真的说。
“那我们可以再试试。”他再一次将她搂回怀里。
“我不要!”她的双手紧抱在胸前,正色的重申道:“我不是你的!”
钟价炜冷笑一声“你是长大了,可是怎么越来越任性。”
“你不要用那种口气说我。”从来没有人说过她任性,她才不是那种任性的女孩。
“你不觉得你现在很任性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当时选择跟我走,不是吗?”
“那时候我只是个小孩。”他不能拿当时的她限制现在的她。
“你没听过一失足成千古恨吗?”
懊死的!他的声音为什么要这么诱人?
“你要我恨你是吗?”
“我只是怕你太快爱上我。”
他说什么?向虹惊骇的抬起头望进他眼里。
“你知道的,我对太容易得手的东西不感兴趣。”
她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向虹本以为自己会全身警戒着无法入眠,尤其钟价炜强行将她带回他的住处,在这栋有着危险人物的房子里,她应该更加谨慎才对,可是她却像被催眠似的,才躺上床便沉沉的睡去。
或许她因习惯蜷缩着身子入眠,所以她总是睡不好,第二天起床时,身体因为一整夜的蜷缩而酸痛,但这晚她却睡得一点防备也没有,醒来时她只觉得四肢松软,没有往常醒来的僵硬,真搞不懂她怎能睡得如此安心?
她摸摸身上的衣物还在。
向虹松了口气,不可否认的,她担心钟价炜会趁她熟睡时对她做出什么事,几次太过亲密的动作已经将她吓坏,她并非胆小的人,只是她从没想过钟价炜会那么对她。
记得他第一次碰触她身体的时候,还说她没几两肉
向虹踏进浴室,站在镜子前正要脱掉身上的衣物,但倏地停手。
她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她不是那种会穿着薄纱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女人,回到家后,她身上永远是棉质的长裤与长袖运动衫,看来应该是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对吧?
其实她一点也不确定,镜中的女子即使一身的休闲装,但时髦的低腰设计配上七分袖的短上衣仍掩不住玲珑的曲线,当年那没几两肉的小女生已经长大了,干扁的身形日渐丰盈她不应该买这种衣服的。
向虹不明白即使她再怎么冷淡,总会有男人将她的漠然视为一种挑战,而钟价炜甚至明白的宣示着,日后她都得在他的羽翼下生活。
要是她多顺从他一点,钟价炜是否会觉得她无趣呢?
算了,这念头才在她脑海中形成,马上又被她否决。
不可能!她不可能顺从钟价炜,那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她最好想想这世上还有哪里是她能去,而钟价炜到不了的,就算是非洲也行,她可以躲在那里和狮子老虎过一辈子,也好过待在钟价炜身旁,忍受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顾影自怜吗?”钟价炜的声音冷冰冰的从浴室门口传来。
床上没有她的身影,浴室里也没有传来水声,他打开门便见她呆站在镜子前发愣。
向虹立即转身看向他,心里庆幸自己还穿着衣服,还好她没一进浴室就脱光了洗澡。她心里的不安在醒来后更形高张,也许她在这屋子里连洗个澡都不能放心。
钟价炜见她又摆出那套防备姿态,挺着下巴望着他。
“又不说话?”
他掏出烟盒,自在的在大理石制的浴池边坐定,点了根烟,透着烟雾望着她。
“你要做什么?”
“和你说说话。”
“说完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不行。”
“那你可以出去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她自粕以拒绝和他闲聊吧。
“如果我不出去呢?”
“那我出去。”向虹懒得跟他耍嘴皮子,转身就要走出浴室,不料他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那道雾面玻璃门竟然早她一步的关上。
“你得在这里待上一阵子。”
“在浴室里?”他不会硬把她困在这间浴室里吧?
“这屋子。”
“为什么?”他无缘无故的把她架来这里,现在又要限制她的行动,他总要给她一个理由吧!
“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向虹轻哼一声“我可以保护自己。”
“你放弃了。”她放弃抵抗任人当着他的面将她打倒在地。“你忘了吗?”
“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她只是想故意让他看而已。
“不,既然你放弃了,我就会接手。”
如果他是想显示他的神通广大,应该还有很多种方式,只是把她关着?这未免太可笑。向虹脸上出现了厌恶。
“无聊。”她只用两个字来形容他的行为。
他缓缓的走到她身前,轻笑道:“如果你嫌无聊,我们可以做些不无聊的事。”
“我只要我的生活回到原来的轨道。”
“你的生活有什么轨道可言?”钟价炜的表情出现了有趣。“你只是不停的迁移,你从没有真正的安定下来,而我说过这只是暂时的情况。”
“我为什么得配合你?”向虹忍不住要顶撞他。“你别再说因为我是你的人,我不是!”“我这次回台湾还要处理一些事,你不能在这段期间里单独行动。不过,你的确是我的人,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如果你安分点,事情很快就会解决。”
“你的意思是跟你在一起我就不危险吗?”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没错,至少我会保护你。”
话声方落,钟价炜出其不意的轻啄下她的唇,在她来不及反应前离开浴室,只留下淡淡的烟雾仍盘旋在这小空间里包围着她。
有些声音是她没听过的,阿慎那群人都来过了,他们像是在商讨着什么大事,这情况不同于过往,以前他们只是爱玩,都是别人上门找他们打架,他们从来没主动去惹过事。
但这一次不一样。
钟价炜甚至不让她加入当背景,以往她总是在他们谈事情时,坐在角落,听着他们说话,可是这次她却被排除在外。
她不知道这几年钟价炜是怎么了?他变得更加复杂难懂。
那隐约传来的交谈声里,有着两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这更令她不耐。
如果钟价炜真有性别歧视,不让她加入的话,为什么他会让其他女人参与呢?
还是他觉得她仍是多年前的小女生,不能照顾自己?
但她更好奇的是那两个女人的身分她们也是他的女人吗?
她讨厌自己这样疑神疑鬼,更不该去关心钟价炜的交友情况,那都不关她的事。可是当她脑?锔炙镒呕翟刈疟鸬呐耸保滩蛔盟治孀罚睦镆徽竽蜒缘奶弁丛谡勰プ潘?br>
她开始努力的找寻离开的方式,她不要待在这里,她不想看他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碰她?钟价炜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认真把她当个人看待过,她必须让他知道六年后的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受虐儿了,她的生活是她自己掌控的。
可是房门是锁着的,她试着打开过,但那似乎是用电脑控制的,她不愿去细想钟价炜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出这样一间屋子,像是什么基地似的,这一切都诡异得离奇,他在美国的那六年里,究竟是做了什么事?
而他们困住她又是为了什么?
向虹试着要自己冷静下来,细想着她结下的仇家,但怎么想那些人都只是些小角色,至于马老大,他也早已派人送了赔礼,表明日后不会再找她的麻烦,所以钟价炜犯不着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啊!
除非她想错了方向。
也许他们现在处理的事情根本与她无关,而是钟价炜自己惹的事。
这种可能性比较大,她和阿慎他们都不知道这六年来他到底在干什么,或许他真在国外惹是生非,被仇家追杀到台湾,而
她懂了!
而她是钟价炜的所有物,所以他们才关着她,不让她在这段时间里随意四处走动,因为她是钟价炜曾经宣示过的所有物。
想到这里,向虹倚着墙慢慢的往下滑坐在地上。
说什么保护她?这真是太可笑了。
怎么不说是钟价炜给她带来麻烦?若她继续待在他的保护伞下,只会让情况更加混乱。
他真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她是他的所有物,那她也可以藉由这个方式来扭转出另一个反证,不是吗?
她安静的钻进床上的被窝里,在被子底下露出了少见的笑,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她相信自己不会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