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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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星拦截室里滴滴答答发出甚有规律的机械律动声,这地方,算是麒麟基地里最重要的心脏地点,只要是在伊斯利领空内所发出的通讯讯号,都逃不过拦截室内监收系统的法眼下。

    “陛下,拦截到由宁静城方面所发出来的讯号。”带着特殊耳机的通讯兵迅速报告。

    “又有什么动静了?”

    专门负责解码的石成上校突然面露讶异,紧接着说:“询号显示宁静城方面正破解麒麟基地的讯号密码,而雷尔他他要求与您会谈。”

    “找来了。”魔岩难得起了机赏之心。“看来我是错估他。”

    本以为这套护卫系统完美无瑕,不过最后仍是证明无法防止对手有心的破解。

    一旁的巴胥连忙提醒。“陛下,雷尔能破解我们的讯号密码,正意味着他们已经查出我们大本营是在麒麟基地中,看情况他们反倒是掌握了先机。”从魔岩决定给雷尔一个通牒时间开始,这就是他最担心会发生的变故,两军交战最重要的是谁抢得先机,往往机会一错过,事倍功半来挽回都未必有用。

    “我判断接下来他们将会先一步反将我们。”巴胥忧心忡忡。

    “我倒有个疑问?”欧瑞突然挑眉道。“以陛下精心布置出的防禦系统,怎么会在设计的时间里仍然被破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巴胥凝睇他,身为麒麟基地的副司令官,也是玫莉之父的欧瑞将军,一向与他不对盘,不过巴胥并不假公济私,一切按照规矩行事。

    “我怀疑有内奸。”欧瑞神色不善的直言着。

    “内奸?”巴胥严正回问。“欧瑞将军,你可握有证据?”

    他冷笑不答。

    “没有的话最好别无的放矢影响士气。”

    欧瑞冷哼两声。“内奸已呼之欲出”

    “很好!”鼓掌声霍地传来,冷至冰点的声音当头划过来。“敌人尚未攻打过来,自己倒开始窝里反,实在有意思。”

    这一句让两人惶悚地住了口。

    “把通讯接到我私人办公室来。”魔岩再撂下一句。

    “是。”

    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后,高度解析的显示萤幕已经清晰的传来雷尔的身影。

    一坐定,魔岩凌厉的目光直接对上萤幕中人。

    “来下降书?”懒得询问他是从何处得来他的大本营在麒麟基地的情报,事实上他既然已经查出他的藏身处,问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魔岩的出口在在都证明他的尖锐,看来如果不按照不良老人的计划,想必要付出的代价将更高。

    “你连一点转圜的空间都吝蔷给予?”雷尔再问。

    “有必要吗?”

    “既然你不愿意谈判,那么我也直截了当告诉你我的决定。”他斯文的五官透了抹坚决的要求。“把意菲还给我,伊斯利的王位可以奉上。”

    “意菲?”魔岩的笑脸刹那间敛上。

    “把她还给我!”他再次加重语气。

    “你要美人,不要山河了?”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惊!没料到意菲在雷尔心中竟然占了这么大的分量,重得可以为她舍去皇位。

    脑海晃然盘旋与意菲间的心情流盼她的一颦一笑点点进驻他的心坎。

    明显难舍。

    魔岩的表情变化全落进雷尔的眼睛里没想到这是真的。

    那么就再给他一击吧!

    雷尔冷沈道:“意菲是我的妻子”

    “住口!”雷尔话尚未说完,魔岩理智大失的切断通讯,冲去意菲的房间,无视她的惊讶,完全不给意菲问话的空间,环拥她倒向床褥,狂野地吻住她的唇。

    如豹般的狂野贪婪,纵情的舌舔身下的猎物,潜在体内的征服占有,刹那间全爆发出来。

    好半晌后他才放开她的唇,昏乱的意识才各自归位。

    “为什么?”他的怒意与狂野来得莫名又令人胆战,彷佛受到某种刺激,他一向擅于控制自己的情绪,难得暴露心底最深的感觉。

    “你的情人要舍山河了。”他道得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

    “他对你可真是情深意重啊!”口吻凝满了嫉妒,当意菲惊觉到时,水气已浮上她的眼眶。

    会是这样吗?失了控的情绪正赤裸裸地对她展现最真的情绪。

    他对她是有情的。

    “一个不再纯洁的女人你猜雷尔要是不要。”邪狞的口吻挑衅地直击而至。

    猛然震醒!反手推开他迫近的胸膛,她不愿以棋子的身分遭受这种伤害。

    “要了我的身体,离你的君王梦就远一分,要明白你将花费更大的心力。”

    “言下之意你是想回到雷尔身边。”

    “不”欲张口解释,更快的他俯下头去夺取她的香唇,极度挑逗的火热成功模糊她的意识,令升起的騒动宛如一把火般在她体内四处蔓延。

    他虽霸道,却不粗野,坚持不变的勾引成功压制住她所有的反抗,当衣衫褪尽时,欺压上的狂炙热焰瞬间包裹住她所有的甜蜜与柔软,无法再想,双双跌入失魂的呻吟中,欲望轰地燃烧焚毁。

    这是云雨事,也自当有爱情的成分在吧!

    当意菲?坌橥训孟氤了朊撸从植欢先谜獾肽钣胂Π蟛啤泻赌寻病?br>

    “记住,永远不许在我面前提起雷尔这个名字。”他在她耳畔拂语,转而又同她的红唇亲了一记。

    床褥轻起伏了下,窸窸窒窒的细声告知着他已经整理好衣棠的讯息,门开、又阖、他离去了。

    闭着眼睛的意菲抚着被他亲过的唇,百感交集。

    魔岩变了,不再是那般阴狠难测,终也开始表露一些超乎野心以外的情绪。

    或许,她可以安心入睡了。

    *****

    身上仍余留她的香。

    初时的忿怒错乱了他的沉静,当下决定夺去她的身,虽他要的温柔,但在缠绵过程中她同样以臣服相待,意味这个女人终究逃不出他所布下的魔网。

    不该意外的,他曾矢言夺回属于他的所有,而意菲,便是其中一环。

    那么得手后他当如何处置她?

    必须记住!意菲只是一颗复仇下的棋子,只配任由他摆布,除此外再不具其他意义。

    但幽幽的馨香竟似反驳他心愿地又在他鼻端拂绕,一波一波撩动他的心房

    那张柔美的娇颜,又浮现。

    “陛下。”委屈的轻唤突然自背后传来,当场击碎了他的遐想。

    锁眉回望,玫莉正从角落侧现身,眼眶浮红的,似凝满了委屈。

    “我等您等了一夜。”她带娇的控诉。

    魔岩冷凝回头,不理她的撒嗲。

    “陛下。”玫莉不死心地追了上去。怎么会这样,魔岩不是喜爱荏弱女子吗?

    她学了,怎没效果?

    “别挡路。”撇开她,走得更急。

    “陛下,听说雷尔情愿舍山河换意菲回去,是不是有这件事?”她不放过地疾步追上,大胆询问,情况有点不对,她必须弄清楚。

    魔岩顿住脚步。

    “您答应了?”她焦急问。

    幽森的冷寒逸出。

    “没有人可以跟我谈条件。”言下之意就是他并没意思答应。

    “可是这是个好机会啊!”怎么办,怎么情况全?肓怂募苹夥频乃啦坏蝗堑谜庵6醭炼颈姆澄耷椋炊兄了拇沽舶踔烈怂!澳训啦痪醯每上穑俊彼郧椤?br>

    “你太多嘴了。”

    “陛下,只要放了意菲,王位就在您的指掌间,这种机会可不是”

    “我太放纵你了。”紫眸迸射极寒。

    “但”她抽气。“我我也是出于一片关心。”

    “关心?”他失笑地抬起她的下巴,彷佛听到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这两个字。”

    “陛陛下”

    “告诉我,你是我什么人?”

    “什么人!我当然是您的您的女人!”语尚在喉间哽回着。

    “大声一点!”

    贝尔一咬,她豁出去的头嚷道:“我是您的您的女人!”

    然而那颤巍巍的模样清楚地泄漏她心惊胆战的害怕。

    “你说得好心虚。”

    “我”

    “敢这么想为什么不敢大声说出来。”

    “我”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完全无法探测魔岩下一个步骤会怎么行动,也许会一举掐死她。

    而他的手真的举了起来,玫莉不自觉闭起眼睛,差点尖叫出声。

    等了半天,并没有压力加诸上身,睁开眼时,但见魔岩快消失在转角处。

    “陛下,”玫莉铁了心地再次追上去拦住他。“您别走,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您禀告。”没时间了,不孤注一掷,冒险一睹,她当真永无翻身之日。即使她已吓得腿软,也必须把意菲拉下水。

    “说吧!”难得她有这份勇气,且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站在他面前,心跳声如脱僵野马,狂紊的急速奔动,嘴唇几番张合

    “哑了。”发怒的前奏让玫莉猛然迸话。

    “其实其实这全是一桩阴谋,雷尔会突然稍来电讯决定投降,其实是另有企图的。”

    紫眸忽而冷缄。

    很好,没有动怒制止就表示他继续纵容她的发言。

    玫莉咽了咽口水,提心吊胆地继续道:“意菲顺从你,是为施展美人计,意图消磨你的壮志,否则以她的脾气,怎么可能把最珍贵的贞操奉献给你

    “连跟你上床都是为了完成计谋而不得不做的牺牲

    “他们一个里应,一个伺机在外配合

    “如果不相信,您可以自己去问她是否是因为爱你才跟你做ài”

    她拉拉杂杂又倒吐一堆耸动的言论。魔岩只是聆听着,缄默不回话,过分的冷静反倒变成了另一种虚无,缥缈的教人捉不住。

    “这是意菲编好的计谋,而您正一步一步的踏进她的陷阱中”

    “你也参与其中了。”魔岩突然开口阻断她的拉杂,深不见底的紫眸显得异常平静。

    哑然无语,沁凉不断从脚底窜起,蔓延全身。

    “我怎么怎么敢。”玫莉大惊失色,期期艾艾地。

    “不然你怎么会了解得这般透彻。”

    她又一时语塞!

    “教你,在搬弄是非前最好把后果想清楚,以免死在胡同里时而后悔莫及。”

    魔岩忽然凑近她的脸庞抛下这句话,随后黑魅的身躯幽幽晃出。

    如遭雷击的玫莉傻了!心中唯一的念头是不能继续留在魔岩身边了。

    *****

    人心怎可信呢,多少年来的教训难道还学不成乖。唯有拒绝施与受,绝对的冷与残,才是保护自己的唯一方式。

    所有事实皆证明猎杀者一旦有了仁慈,将导致最可怕的后果。

    而他就差点踩进。

    虽是告诉着自己,意菲只是颗棋子,是任由他摆布的傀儡,不该有力量左右他的决定。

    然而那些不断由心底窜上的怨与恨,却反讽他的在意。

    被了!到此为止。

    灿亮的紫眸在这瞬间恢复最原始的死寂。

    当意菲从镜子看见去而复返的魔岩时,有一刹以为来者是条无依的缥缈孤魂。

    一股不安的悸动爬上心坎

    “没睡?”魔岩缓缓走到她身后,瞧望镜中的容颜,的确是美,宛如天使一般,面对着他,的的确确是天使与恶魔的最佳组合。那么接着下来呢?剧情的走向是该邪不胜正的八股结局?还是天使将折翼的悲哀?

    “刚醒来。”没说原本的好梦让莫名出现的恐怖梦魇所摧毁,这才让她撑着?鄣纳碜樱砩18业囊律延氤し1v徊还讲琶沃械目植烙跋笤趺匆脖炔簧舷衷诘幕蹄す钰埽a摇直浠亓俗畛醯哪q?br>

    邪冶的眼神被冰封,唯一闪动的只有彻底的狂与放,除此之外,周身包围的疏离感又将他相隔的好遥远,完全捉不住他的情绪波澜。

    “你怎么了?”

    “想再要你一回。”他毫不掩饰的直言,邪味十足的勾引步步逼进。

    “不!”她害怕地自椅子上弹起,连连后退,惊惶地望着他。

    他究竟是怎么了?才晃眼时间,凶悍暴戾的邪性又重新浮现,而且还肆无忌惮地对付着她。

    “不该拒绝的,方才你不才使尽媚态的折服在我身下,快意享受着,怎么一转眼,又成了不可亵渎的圣女?”

    他为何要说这种话来伤害她,刚才的温柔呢,难不成只是他游戏下的产物!

    “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既然想学騒蹄子以美se诱惑男人,就得放的彻底一点,现在可是个大好机会,我允许你的媚惑,过来,只要能让我快乐,你将得到应有的奖赏。”

    “原来你是这样看待我。”他的言语化为针,狠狠戳进她的心,将那一点点、一点点的希望与微不足道的期待给狠狠刺破了。

    “不然你又期待我怎么看你?”她的野心未免过大,当真认定凭她一己之力就可以让他舍去多年的希望吗?

    “你没有资格在我心里烙下一印。”无情的斥责当头向她罩上。

    “不!”在极度悲哀升起的同时,她恍然明白她的心中已有他的存在,但眼前这个男人呢?可有她?每每的冷情残酷,反覆无常,总是极尽所能的制造伤害。

    他会在前一刻对你百般呵护,在下一秒中又把你拆解得支离破碎。

    没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在乎的一切,哪怕是人,或是一件商品。

    除非他不曾在意过。

    心力交瘁了,在这不确定中摆荡,太令人痛苦了。他那猜不透、进不去的心根本不打算为谁而开启。

    而她更没有资格去进驻。

    “不要再靠近我了。”意菲狂喊,难过漫心,尤其面对他那张邪狰又戏谑的脸孔。

    魔岩听而不见,完全不睬的继续走向她。

    意菲退着,踉跄虚软的直往角落边退去。

    “你逃不掉的。”魔岩褪去上衣,宣告誓在必得的坚决。

    “站住!”她不要再受到侮辱,不愿成为他泄欲的工具,她绝不要成为他的禁脔。“别过来。”胡乱摸索,竟让她捉到小茶几上的水果刀,霍然直指着他,银刃的晶光四射闪烁。

    魔岩根本不在乎那把利器。“要比心狠手辣,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是啊,我是伤不了你,但我自粕以杀死我自己吧!”

    紫眸一硬。

    “我不受威胁,而你更没有这种资格。”

    哀绝的浅笑凄美地从她脸上放出。

    “是没有资格。”刀,反手就往自己的心脏方向送。

    但

    电光石火间,只感觉有股力量狠狠削向她的腕间,突遭重击,反射的抗拒挥动利刃。在这一刻,混乱全数占领一切,她根本无法看清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只知道当一切都结束时,那把利刀横躺在地毯上,而魔岩的胸膛上正斜绽着一条长长的血痕,血滩的红液触目惊心的滑流下来。

    “不不要”她伤到他了,汩汩的血流失了控的不断沁出。“不要!”

    “站住!”他拒绝她的靠近,除了脸色苍白些之外,他似乎对这种痛苦无动于衷。“很可惜,我还活着。”他还能讽言。

    无心计较,意菲转身跑出。“我去叫医生。”

    “去收拾你的东西,马上离开麒麟基地。”他突然道出这个命令,似乎万分厌恶她似的,再也不要让她碍了他的眼。

    定在门前,意菲不敢置信回头看他?“你要我离开?”

    “走后,你可以随时回来报复。反正你们已经知道我藏身的处所,不过我警告你,休想再得到我的饶恕。”那种冷若冰霜的态度是不惜毁灭一切。“只要是属于我的东西,谁都抢不走,纵使玉石俱焚我一样在所不惜,而你若想学飞蛾扑火,就准备烈焰加身吧!”

    冷冷的寒冻,泼得她气力全无。

    再也不敢奢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