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晓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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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说是庆祝,但是魏耀明离开维纳斯总是事实,所以姜淳祯、田馨、宣幼颖、裴昀藉这理由聚会,加上一个不速之客范莫臣,五个人在一家小酒馆里喝喝啤酒、吃些小菜,气氛倒也非常热烈。

    半晌后,裴昀和范莫臣两人去比赛射飞镖,讲他们男人之间的事,他们对彼此的另一半都很有兴趣。

    “和静欢明明是个模特儿人才,以她的条件,可以在模特儿界大红大紫的。”范莫臣射中了八十分。“你不鼓励她?!”

    “她的个性低调,不喜欢出风头。”

    “其实这样也好,女人的心若野了,实在很难让她收心留在家里。”范莫臣的骨子里还是非常的大男人主义。

    裴昀射出了九十分。“你和淳祯呢?”

    “她顾忌赵伶的感受,所以”一谈到这个,他只射出了六十分。

    “你不会觉得她总裁的头街令你压力大吧?”

    “那只是一个称呼,能力比较重要!”他并不介意。“没有我们这些超级业务员创造出傲人的业务,她也没有总裁好当。”

    裴昀相信,两人接著来到吧台前,裴昀突然想到。“淳祯跟你要过八字没?”

    “要过。”

    “你给了吗?”

    “我根本不信那一套,搞不好我妈也不记得我是什么时辰生的,她那个人常常记错重要的事。”

    “但是自己孩子的出生时辰”

    “裴昀,你信?”

    “因为淳祯的关系,我有略微研究一下八字这东西,古人谓:知命、论命、进而掌握命运,昔日知命之法,即取四柱八字为格,以年得之,直到宋朝徐子平后,才改以日主论命,而沿袭至今所谓八字,就是将一个人的出生年、月、日、时,加以解读后,所写出来的四柱天干地支,而论命者就根据这些讯息而给予求教者一个回应。”裴昀一副有研究的表情。

    “裴昀,你该追姜淳祯!”

    “我和她八字不合。”裴昀幽默的一笑。

    “那我更不想算了,以她迷信的程度,如果我和她的八字真的不合,岂不是要硬生生的分手?”范莫臣仍不吃这一套。

    “我想如果淳祯爱你,她不会去在乎这些,八字合的人婚姻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裴昀笑道:“两人是否互信、互谅,深爱彼此比较重要。”

    范莫臣这时看向三个女人的方向,不知道宣幼颖正在讲什么好笑的事,田馨和姜淳祯笑得东倒西歪,不顾淑女风范,其实和他同年的姜淳祯,在世故、亮丽的外表下,有一颗既柔软又纯真的心。

    “你担不担心魏耀明啊?”裴昀突然问。

    “担心也不能怎样,我有建议淳祯先搬来跟我住,我可以保护她、照顾她。”

    “她怎么回答?”

    “她说我在作白日梦。”

    “你为什么不干脆跟她求婚?”裴昀建议道。

    “求婚,现在?”

    “怎么,你还没有想清楚?”

    “裴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但是我除了碰过姜淳祯的手和唇之外,其他”范莫臣自嘲。“我甚至不知道,我和她算不算是一对恋人。”

    “淳祯这方面是挺保守。”

    “她不是保守,她简直就是在折磨我,现在更拿赵伶当藉口,好像她若没有找到幸福之前,我和她也别想越雷池一步。”范莫臣讲来是挺窝囊的,姜淳祯的确难搞。

    “耐心通常愈是珍贵的东西才会愈难得手。”裴昀心有戚戚焉。

    “你们在讲什么啊?”宣幼颖来到他们身后。

    “你刚说什么?看她们俩笑到都快不行了。”裴昀马上转移话题。

    “我只是讲了几个黄色笑话。”

    “宣幼颖,别污染她们了。”

    “没想到他们听不懂,我只好解释,结果她们两个太压抑了!”宣幼颖有点挖苦的说。“尚以军这个花花公子,这回可踢到铁板了。”

    “踢到铁板的还有范莫臣。”裴昀马上说。

    “裴昀!”范莫臣翻翻白眼。

    “范莫臣,快把八字给淳祯吧!”宣幼颖提点道,她知道两人的感情似乎一直没进展。

    “我想性没有那么重要,自从在那回好友的婚礼上和姜淳祯交手以来,我就很莫名其妙的对其他女人部失去兴趣,赵伶试过,但”范莫臣摊摊手。

    “真服了你!”她同情的说。“如果没有一份爱的力量在支撑,你不可能忍得了。”

    “我现在还比较担心魏耀明反扑,其他的事没那么急迫。”他认真说道。

    “你该保护淳祯。”

    “她不肯跟我住。”

    “你不会去跟她住?”

    “你是建议我”范莫臣看着宣幼颖。

    “她独居,她需要一个伴,如果魏耀明能对赵伶做出那种事,那么开除他的淳祯你想想吧!”

    姜淳祯挡在门口,一副范莫臣送到这里就可以的表情,不让他进她家的门。

    “你可以打道回府了。”

    “我可以睡你家的沙发。”

    “你为什么要睡我家的沙发?”

    “因为魏耀明。”

    “你以为他会大胆的闯入我家?”姜淳祯嗤之以鼻。“这栋大楼有管理员,我用的门锁还是西德制的,没有几个锁匠有办法开,不要大惊小敝好不好!”“姜淳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看看赵伶,她的一生几乎毁了一大半,你想重蹈她的覆辙吗?”范莫臣对她讲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需要你家的沙发和一床被子。”

    “然后呢,陪我上班?”

    “我会跟你的车。”

    “下班呢?”

    “我送你回来。”

    “那你自己的工作呢?”

    范莫臣语塞,其实他自己忙得要命,以前午夜十二点前能回到家里已是难得,如果他要照姜淳祯的时间表上下班,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防不了的,如果魏耀明真的想对我做什么,你也不可能阻止得了,更不可能一逃邺十四小时跟在我身边。”姜淳祯不想折腾自己,更不想折腾他。

    “可是如果魏耀明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那全广告界也会知道!”她突然花容失色的说。

    “全广告界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吗?”

    “我的名誉”

    “如果你的名誉比你的安危还重要,那我给你请一个二十四小时的贴身女保镖,我来付这个费用。”他瞪著她。—真不知道为何现在还有像你这么迂腐的女人,我未娶、你未嫁,你怕什么?!”

    “我不要什么保镖!”她义拒绝。

    “姜淳祯”

    “我自己会注意、会瞻前顾后的,而且搞不好魏耀明根本什么也不会做,有些事很对,会叫的狗不会咬人,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他知道我们有防备,他不会那么笨的!”姜淳祯要他放松心情。

    “姜淳祯,你最好不要有个什么闪失!”他凶巴巴的看着她,但其实眼底都是浓浓的关切。

    “我可以面对他的。”

    “不要有三长两短!”

    “算命的说,我是个长寿的人。”

    “你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我像个命薄、福薄的人吗?”

    这时范莫臣忽然捧起了她的脸,专注的注视著。“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姜淳祯一怔,也回看他,如果没有赵伶的事她或许真的会软化在他的柔情里,但那个可怜的女人曾希望自己,不管是事业或是人生旅途上都有范莫臣,她若在此时和范莫臣成为一对,赵伶会不会又崩溃一次?!

    “范莫臣,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幸运的女人,但赵伶呢?”

    “你又扯上她!”

    “你不认为自己也要负一点责任吗?”姜淳祯不平道:“若不是为了牵制你,魏耀明又怎么会要去拍她的裸照呢?”

    范莫臣无言以对。

    “除非有天”姜淳祯一笑。“我们结了婚,不然我们不可能住在一起,若我真需要保护,这个国家还有警察!”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离开姜淳祯家之后,范莫臣不管这会已是三更半夜,他把魏耀明约了出来。

    在一条没有什么车子经过的僻静路边,他抽著烟等待,看到魏耀明正缓步朝他走来时,他把抽了一半的烟踩熄。

    魏耀明是一脸的阴沉,他偏著头,不语的看着范莫臣,想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事情该做一个结束了。”范莫臣说。

    “什么事情?”他眼神冷漠。

    “赵伶的事算了,只要你不公布出来,我们大家就当没有这回事,各自回归平静的生活。”

    “不然呢?”

    “吃亏的会是你!”

    “吃亏?!除了私了工作之外,我不认为我吃了什么亏!”魏耀明露出无视一切的表情。“范莫臣,你和姜淳祯怕了是不是?你们担心我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所以由你出面来和我交涉?”

    “谁和你交涉引我—是想给你一条路走。”

    “什么路?”

    “如果你肯离开台北,那么我可以帮你介绍”

    “原来是要放逐我!”魏耀明狂笑,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更显剌耳,令人心里很不舒服。“范莫臣,你想得可美了,我绝不会离开台北!”

    “你无法再在台北混了。”

    “台北又不是归你管,你没有资格叫我走!”他眼神凶狠。“而且我还有事没做呢。”

    “如果你敢动姜淳祯的歪脑筋”

    “你会怎样?”

    “我会亲手杀了你!”

    “那你们俩可能得隔著监狱铁栏杆谈恋爱了,”魏耀明嘲笑的说。“姜淳祯本该是我的!”

    “你在说天方夜谭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是痴人说梦。”

    “算命的也认为我和她很合适。”

    “又一个迷信的!”

    “总之都是你!”魏耀明瞪著他,眼中射出了熊熊怒火。“你不只害我在维纳斯混不下去,还抢走了姜淳祯,如果不是你搅局,我会是维纳斯未来真正的总裁,姜淳祯会乖乖待在家里为我生儿育女的,在床上对我百般”

    “闭上你的鸟嘴!”范莫臣真想给他一拳。

    “受不了了?!”

    “你说的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我只知道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魏耀明一直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邪恶、这么坏,他本来都把自己当好人看。“范莫臣,这局棋胜败还未分出来,你不要得意得太早!”

    赵伶脚步缓慢的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快到门口时,却看到了汪承风,她不免眉头皱得紧,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汪承风一见到她就露出了一个爽朗、温暖的笑容,好像他们是有多好友情的老朋友。

    “你回来了,我按了好久的门铃。”

    “你按我的门铃干么?”

    “找你啊!”“我是说你找我有何贵干?”赵伶语气并不友善,她总觉得汪承风是来看她的笑话,,之前他们在中心广告就有些水火不容,他甚至不能算是她的朋友。“你这么闲吗?”

    “最近的确比较闲,所以我可以?凑夷恪!?br>

    “你!”她尖著嗓子。

    “行不行?”

    “不行!”

    “但是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不管你是不是同意。”汪承风的眉宇之间有著一股男人的自信和执拗。“赵伶,不要当我是登徒子,我不是。”

    “我只是不希望你来打搅我平静的生活!”赵伶眼神顽强的说。“怎么,你对我有意思,想要追我?但不管你想要什么,都无法从我身上得到,这样你懂吗?”

    “有没有看过刺猬?”他微笑的问。

    “没看过。”

    “那你照照镜子就会看到了。”

    “你”原来他是在调侃她、挖苦她,这令她更生气。“汪承风,我们对彼此互无好感,所以你不要来烦我,这样我也不会烦到你!”

    “你说错了,我对你有好感。”他纠正她。

    “滚啦!”她又突然情绪失控。“我不想再看到你,不想和广告界的人有任何接触,请你以后不要再在我的视线里出现。”

    “范莫臣呢,他也是?”

    “每一个都是!”“赵伶,你到底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他换上了正经、关心的表情。“是有一些传言、一些马路消息,但是我宁可听你自己说。”

    “什么传言?什么马路消息?”

    “那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碰到了什么事?”

    “所以你是想来打探消息的?”赵伶怒笑了两声。“再回去向大家报告吗?”

    “赵伶,不要用这种态度!”汪承风也有些动怒。

    “你想知道?好,我就告诉你!”只要这个家伙能从她的生活中消失,那么就告诉他吧!“我被下葯拍了裸照,现在对方还拿裸照来威胁我,这样你高兴了吗?知道我的丑事之后有没有给你一些快感?”

    “你报警了吗?”他很实际的问。

    “你可以走了!”她跳脚的说。

    “是谁做的?”

    “知道是谁做的之后呢,你要替我杀了他吗?”赵伶强忍那种受辱的伤痛。“你肯吗?”

    “我肯!”他简单一句。

    “你发神经!”

    “到底是谁?”他提高音量。“你怎么可以让这种人道遥法外,不让他受到法律制裁,他会食髓知味,那么就不只是你一个人受害,会有更多人受害,这道理你不懂吗?”

    “汪承风,被拍裸照的不是你,所以你可以大义凛然的说这些风凉话,我报警?证据呢?”她咄咄逼人。“总要找到那些裸照吧!”

    “只要报了警,警方就有他们一定的程序。”

    “我不想报警,只想这件事快点过去!”

    “会过去吗?”汪承风终于了解她所受的精神煎熬和折磨了。“所以你割腕自杀?!”

    “你还想知道什么?”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沸腾的情绪了。

    “这改变不了我对你的感觉。”汪承风心疼、不舍的表示。“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是被下葯,是身不由己,我对你只有疼惜,我不会因为一些裸照就掉头走或夹著尾巴逃。”

    赵伶双手环脑的看着他,这家伙到底是在背文艺片的台词,还是在讲真心话?

    “汪承风,你要我向你磕头吗,还是要我下跪去亲吻你的脚?”

    他一脸迷惑。“为什么要说这些奇怪的话?”

    “为了感恩啊!”她改成两手擦腰。

    “我有恩于你吗?”

    “因为你刚刚说的话!”她怪声怪气的说:“你或许是在表现你的大度、你的清高、你的圣人特质,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