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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疏散群众!”田阔冲其余伙伴喊到,“任何人不准上楼!”
然后又给躲在李某某视线盲区的同伴暗中打了个手势,对方接收后悄悄退下请求支援去了。
面对情绪激动的歹徒,首先做的便是要稳定其情绪。
田阔摊开手企图安抚对方:“别激动,你看我们手上没有任何武器,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你把人质放开换成我,这样威胁警方岂不是更有效果?”说着慢慢逼近他。
哪知对方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别过来!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准备一辆加满油的汽车!不然……”忽然猛地把沉霭上半身悬在半空,吓得她嗷嗷乱叫。
“诶诶诶!”她惊恐道,“大哥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我小时候没发育好,导致长大后身材比例不协调,上身很沉,你说你这手一滑我掉下去,人质没了拿啥谈判啊!慎重啊大哥!”
“闭嘴!”李某某似乎是受不了她的碎嘴子,大吼一声。
“好我闭嘴,你悠着点……”知道靠唠叨转移对方注意力是不可能了,只得安静下来,怕再激怒了他。
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原来同伴已将消息传达,是上级给他打电话询问楼上情况如何。
田阔说嫌疑人要求开过来一辆汽车,上级立刻同意了。
话说苏闵坐在位置上正翻看手机,忽听外面一阵喧闹,抬头向窗外望去。只见霭恋门口停了好多警车和消防车,有的忙着铺安全气垫,有的在架钢梯。
于是她唤来刚好从楼上下来的一个女服务生:“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吵闹?”
“哦,是楼上有歹徒挟持人质要跳楼,警察堵在哪儿双方正僵持着呢!”说完转身要离开,这时又听她自言自语感叹道,“唉,那个姑娘真可怜,还拄着拐杖呢!”
拄着拐杖?苏闵蹭地站起身,眼底浮上一层薄怒:“这么的大事你们经理呢?!怎么管的事?”
服务生似乎被她突然来的反应惊了一下,磕磕巴巴回答道:“经理……经理在三楼正……”
话还没说完只见苏闵一把推开她,急匆匆上了楼,服务生忙追在后面喊:“哎客人你去哪儿!现在楼上禁止入内啊!”
再说沉霭这边一直僵持不下,有些急了,因为她想上厕所啊!
这般想着微微扭了扭身子,后面的李某某察觉后立马收紧胳膊,凶狠地威胁道:“别动!再动把你扔下去!”
倒霉的娃哭哈着一张脸,急得直拍他手臂:“我不动我不动,轻点儿轻点儿!你这样我要喘不过气来了!还没等车来我就要先被你给勒死了!”
“老实点!”
我也想老实啊大哥,可是真的快憋不住了!
这时一直注意周围情况的田阔望到同伴在对面楼上给自己打手势,知道可以行动了。
于是假装关心李某某:“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不渴吗?要不我让人给你送上来一瓶水怎么样?”
哪知对方根本不买账,冷笑道:“少啰嗦!谁不知道你们警察的小把戏?明上关心我渴不渴,实际上是想借送水扑到我吧?”
沉霭:……这劫匪竟然还有点经验?
“车呢?我要的车呢!”李某某挥舞着胳膊大吼道。
这时沉霭忽然灵机一动,瞄了眼楼下故意说:“车已经来了就在楼下,你往外看看是那辆灰色的面包车吗?”
“还是……那辆黑色的啊?”
李某某依旧没回头,面容扭曲地问田阔:“她说的那两辆里有我要的吗?”
田阔:“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按照你的要求让他们准备车子,又没说什么颜色。”
李某某犹豫半响,终究还是没往楼下看,转而催促沉霭下来跟他走。
她颇为难受地夹着腿磨磨蹭蹭,心里已然把他坟里的祖宗八代全问候了一遍。
李某某嫌她墨迹便收紧胳膊想要把她直接拖下来。
而某人就不怎么好受了,感觉喉咙有种要被摁穿似的。苦是出于生理反应,于是手指甲狠狠地掐进他肉里直往外撕扯。对方疼得低头想用另一只手去掐她脖子。
前后不过三秒,千钧一发之际田阔如黑豹般瞬间扑到猎物,导致三人均从楼上坠落。
那一瞬间沉霭心想:完了,虽然下面有气垫,但冲击力不小,腿上还有伤,这下又要去医院逛逛了。
就在她紧闭双眼接受现实时,下一秒察觉身体被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还没来得及睁眼看是谁,便和这个人共同跌进安全气垫上。
没感觉哪儿摔痛了,只觉得身下好软。待她睁开眼后发现是田阔做了她的人肉垫子。恰巧田阔也缓过劲来睁开眼,不小心撞入他似深渊般的眼眸。
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她知道自己完了。
悸动不需要华丽的词藻,更不需要多浪漫的场景,总是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那人就到自己心里去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冥冥中自有天定吧。
那天怒不可遏的苏闵当场给问客来个大换血,无论是经理还是员工全都打包开除,换上新人,且每个人重查身份来历,一丁点小瑕疵都不允录用。
沉霭这几天先暂时住在苏闵家,还没等她给奶奶打电话,奶奶自己先打过来了,电话里担心的不得了。
原来她被挟持的事件上新闻了,知道这件事之前老人家正窝在一堆红纸里剪花,还是邻居葛大妈在家看电视觉得新闻上那姑娘怎么这么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沉家那孙女嘛!赶紧把消息告诉了徐奶奶。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瞬间心脏病差点犯了。想要打车来城里,奈何没文化不识字不知道怎么买票,只好作罢。
又听说孙女被解救了这才赶紧打电话问问有没有受伤。
沉霭安抚奶奶好一会儿才让她老人家放下心来。当徐奶奶问沉霭肚子有没有动静时,她顺口说了句没有。
只听那头奶奶叹口气说:“孩子,不着急啊,咱慢慢来。”
慢慢来也没用,卫平昭每天夜里睡得都是白月光,原身没有一天不是独守空房的,不过幸好没和那狗男人睡过,不然她怕日后一想起和他亲密过就忍不住想用钢丝球洗澡……
中间张了几次口都没能告诉奶奶她要离婚了,直到最后挂断了电话,也没说出真相。
吉翱集团会议室。
空荡的房间只有一个坐在主位上看似很疲惫的男子,胳膊支撑于扶手上并抚着额头,椅子周围均是散了一地的白色纸张。
忽然推门进来另一个保镖模样的男子,走到先前那个男子不远处站定,毕恭毕敬道:“主人,沉小姐出了点事,不过现下已经解决了。”
椅子上那个人放下胳膊抬起头,幽暗的瞳孔里余怒被压制,取而代之的是冷冽寒光,此人正是沉霭马上要说拜拜的‘丈夫’——卫平昭。
他对面那人便是先前沉霭第一次进卫家给她带路的保镖,名叫佐锋,是卫家从孤儿院领回来专门给他培养的心腹。
只见卫平昭整理下衣襟和衣袖,然后站起来走到窗前。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吉翱集团最顶层,透过玻璃可以很轻松地俯瞰这片区域。
“说。”他缓缓吐出一个字。
于是佐锋便把事情经过完整地叙述了一遍,最后又补充了句:“主人,那些新闻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按理来说挡箭牌越受关注后面的人就越安全,明明很平常的事情可为什么这次他反而不愿那女人再加一度的曝光了呢?
“撤了。”他说。
佐锋虽然有些讶异,但并没有多问,只是遵从应下。正准备退出去,又听卫平昭再次叫住他:“去查查本市一个叫田阔的警察,就是那天闯进别墅的男人。”
警察?佐锋面色有些犹豫:“主人,对方身份特殊肯定有保护屏障,怕是不能细察,最后得到的信息可能也不大全面。”
“无碍,有多少就查多少,总有遗漏的蛛丝马迹。”
“是,属下告退。”
男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揉搓着,若是刚才佐锋没走,看见他这个小动作就会明白有猎物被这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