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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肠路上沉霭今日起的较晚来不及做饭,叼块儿面包片出门了。初夏黎明之际,海蓝色天空无一片云彩。由于是清晨所以南方尚有丝丝清凉,若是到了大中午,火烧般的光线将夹杂着热浪一波波席卷大地。
公交车上她翻阅手机信息偶然看到上次五一兼职时加入的某个群聊里有个招英语家教的公告。
沉霭从小英语成绩优异,大学时还参加过本市马拉松志愿者翻译员。如今这件事对目前急需一份工作的她来讲简直是雪中送炭!
于是即刻联系中间人。公交刚停站,便收到对方发来通知下个星期六去面试,并把详细地址发给她。
路上她本是匆匆扫了眼准备先抓紧时间去孤风,结果意外发现地点竟是塘泽市公安局家属院!
哈,岂止是雪中送炭?应再加个一箭双雕!既能挣点钱,又能近进一步靠近田队长!
想到这,走路的步子都轻盈了许多。
在琵琶学习方面,沉霭因有基础加持,所以进步飞快。孤风专管琵琶这一块儿的刘主任刘云对其颇为看重,甚至偶尔会亲自下场给她开个小灶。
听说刘云以前是个国际琵琶王者,后来隐逸与他们培训班校长一起创办了孤风。当然培训班里人说那都是谣言。
加上沉霭自身刻苦勤奋韦编三绝,一次培训班全体测试,其成绩稳坐第一。
刘云曾开玩笑说,哪天沉霭着作等身成一方大家,那她便是大师的师傅了!
……
今日苏闵有些事要告诉沉霭,于是提早将一些生意上的大事务处理完,繁琐细小的则交给下面人去做,自己驱车赶往孤风。
“滴——滴——”
待沉霭午时怀抱琴盒走出培训班大门,正准备打辆车回家,忽听得不远处传来几声车鸣。寻声望去只见一辆闪瞎她24K狗眼的宾利欧陆打个旋发出短暂地“刺啦——”声,随后停靠在沉霭身边。
沉霭:……
这么嗨皮,集美你玩儿速度与激情呢!
车窗徐徐摇下,入眼即是一寸秋波丹凤转,远黛细眉尽藏情。
沉霭歪头扒着车窗语气略带调侃道:“呦,这是哪座山头的车神啊!”
“秋名。”
嗤!还挺幽默。
对方接着又说了一句:“上次拜托我的事有眉目了。”
沉霭闻言眼神陡然一亮,麻溜儿地蹿到副驾驶:“那还楞啥,走着!”
塘泽市公安局大院儿内柳絮纷飞,有些个对其过敏的同志的鼻子一连肿了好几天,尤其是冯子晋最为严重。
用李堪的话来说,子晋目前遭遇是他该!
局里见飞絮情况日甚一日,便下发些口罩,并嘱托大家一定要做好防御措施。
有些同志防护做得更彻底,墨镜都戴上了。冯子晋拉着李堪去食堂打饭,路上看见后觉得那几个戴墨镜的小题大做。
调侃对方时忽然一阵大风旋来,于半空飘荡的絮子瞬间飞进他眼里,导致从未对其过敏的冯子晋平生第一次因这玩儿意而肿大了眼。
等送到医务室,右眼皮已肿的像个大核桃,得,这下该轮到别人嘲笑他了……
更糟糕的是在养病期间,他配发的手枪要上交。因为冯子晋是个左撇子,射击时闭上的是右眼,如今右眼受伤,不能再跟着出任务,所以枪要被暂时收回。
冯子晋再次痛心疾首深刻检讨自己的嘴碎。
“呼啦——”医务室门口珠帘被撩开,倒映在地砖上的帘影摇摇晃晃。
来者是刚出任务回来的田阔,出勤情况,去往办公室路上顺便到医务室看望某个可怜的娃。
“诶?……田队你来了。”冯子晋一只眼睛包上纱布,另一只努力睁大瞅着进来的田阔。
医生鼓捣着手里药瓶对其嘱咐道:“这个是吃的,一日两次,这个是滴的,早晚各一次。”
说完将药递给子晋。
田阔半路拦截下:“给我吧,我替他拿着。”然后转头打量冯子晋说,“你这样打枪兴许更准。”
短短一句话精准扎心。
冯子晋:......呜呜,我错了队长。
二人刚走到门口,田阔便接到上级来电指示:有个关于经济纠纷产生的案件需要调查。
于是他给冯子晋叫了辆车,隔着窗子说:“好好休养,有什么事打电话。”说完赶紧驱车奔赴事发地点。
某个街角坐落着一个不起眼的咖啡屋,墙面爬满藤蔓,枝条上开出些许小朵白花,整体看来有种童话小世界的神秘感。
这是苏闵选的地方,她人先去洗手间,留下沉霭一人坐在靠窗位置等候。
之前拜托苏闵所办之事是关于搜集卫平昭“出轨”证据。本来是想自己亲自上马,但考虑到有些场合她进不去,而身为苏家长女的阿闵与卫平昭身份不相上下,都是贵人圈里的,人脉广更方便找人调查,且还不易被那人察觉。
通过几次接触沉霭发现某人霸总人设目前崩得越发厉害,开始出现向疯批病娇人格靠近的苗头。这玩儿意她可招架不住,于是私下琢磨许久觉得把事情消无声息地闹大最好,目的是惊动卫家高层掌权者卫齐昊老爷子出面解决。
在卫老看来家族颜面与吉翱未来发展息息相关,所以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平衡。由此想来老人家为了平息此事定会让卫平昭和她离婚。再说卫老本就反对出身寒门的海女沉霭嫁给卫平昭,那时他都已经给自家孙儿找好门当户对的千金了,结果半路杀出她这个程咬金。
后来不知卫平昭用了什么办法竟逼得卫老同意,书里也没写,只简明一句说卫老突然同意了。
果然男主金手指杠杠地!
“小姐您好,这是您点的两杯摩卡。”服务生说着将两杯子放在桌上后转身走了。
恰巧苏闵回来,见桌上两杯摩卡,而沉霭又很自然地端起其中一杯抿了口,遂而凤眸微眯指指对方手中杯子问道:“你不是最喜欢喝意式浓缩吗?怎么突然换了口味?”
猝不及防,沉霭也没想到闻言一愣,脱口而出:“为什么?”等回神意识到这种白痴问题说出口定又徒增对方怀疑。
还没等她接下来的补救,但听苏闵说:“我也问过你,你当时说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会觉得原来还有比日子更难咽得存在,如此这般倒不觉得日子苦了。”
“怎么,忘了?”
边说边在沉霭对面坐下。那么自然,像是回忆往昔某件小事,面容上丝毫没露顶点怀疑,沉霭心下悄悄松了口气。
放下杯子笑嘻嘻地道:“没有啊,以前日子难熬,除了苦还是苦,而今这不马上就要脱离苦海了,岂不是添了除苦之外别的人生味?”
这种解释她没觉得苍白,倒很有说服力。
那厢苏闵用小勺搅混葵蜜饯粉,然后端起喝一小口点点头:“酸甜苦,人生四味占其三,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