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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望舒有些犹豫，怀里的黑猫给了她拒绝的理由。
子慕竟然伸出爪子，连抓带咬。
“我家的猫……似乎有点不乖，你没事吧？”黎望舒说着话还退后了一步。
那男人无所谓的笑了笑，依旧的阳光灿烂的模样，“没关系，你的猫并没有抓伤我，否则这么晚还要去医院，也是有些麻烦了。”
“抱歉。”
“这不能责怪你。”那人似乎看出了黎望舒不想上来，很干脆的直接从隔断上跨过，从台子上跳了下来。“这么晚上来肯定是为了看这个吧，你去吧。”
黎望舒觉得这人还挺体贴的，不过他虽然会错意，但考虑的好像也没错。
“这里本来是有个小梯子的，可以直接走上去。”那人站在黎望舒旁边，指着地面，“就在这里，但白天被人踩坏了，新的还没送过来。”
“白天也能看到么？”黎望舒是真的有点好奇，“你白天就在这里了？”
“嗯，我正在研究一个课题，需要记录不同的时刻，学校那边的设备有人在使用，正好这里有免费的。”他笑了笑，解答了黎望舒的前一个问题，“白天在某些时候也是能够看到的，比如月亮。不过大多情况下因为光线还有其他的影响，通常是看不到什么的……但很多人不太懂这些，他们也就是上来随便看看。”
子慕在黎望舒的怀里挣扎，又没有跳下去，黎望舒猜他是不想让自己留在这里。
“既然你要研究课题，那你先用着吧，我在附近逛逛。”
“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那人顿了顿，在他的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跟名字，撕下来递给了黎望舒，“如果有危险，可以打电话给我，至少在山上的话，我应该会比警察来的快。”
这可真是个好人。
黎望舒接过纸，感觉自己这么防备人家似乎不太厚道。“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好人。”
“怎么就给我发了张好人卡。”他笑了笑，大长腿踩着将近一米高的台子就上去了。
黎望舒将纸塞进口袋，抱着子慕准备下山。
走远了一些，才稍微放松下来，“你一直挣脱什么啊，刚才还要咬人家。”
“你有没有记得，他在见到你时，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这里明明只有你跟我，我是一只猫，他为什么要用你们这个词。”
黎望舒本来都忘记这一茬了，被他这么一说，也就点了点头，“是啊，我当时还有点奇怪，这里明明只有我。”
“他是个捉妖师。”子慕这会儿乖乖被黎望舒抱着，“虽然他的气息隐藏的很好，但瞒不过我。”
“捉妖师？那他会抓你么？”
“按照他的能力，的确可以抓现在的我。不过我的身份毕竟特别，如果他是有正统传承的捉妖师，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
“小白，你以前是不是超级厉害的啊？”
子慕没回答，而是接着在说之前那个人，“我怀疑他给你的纸动了手脚。”
“啊？”
“我现在能力减退，也不敢肯定，你一会儿把纸给我带走。”
“一张纸能做什么手脚，况且那不是才撕下来的么？”
“你太小看那些人了，一张纸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就连秋阳都能用纸片干点什么。”
这满满的嫌弃啊……
“秋阳在你眼里是有多不堪……你不是说他挺厉害的么？”
“就他的年龄来说，确实还算不错。但他也没比我现在强到哪去。”
“……”算了，问了也不懂。黎望舒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刚才那个东西，那个女鬼是藏在里面了么？”
“嗯。”
“你以前怎么都没发现？那一截也不短了。”
“在这地面上当然看得到。我之前几次追她都是在这山上，哪里会注意到这玩意。”
“那也是哦……”黎望舒想了想，也就决定不再吐槽他眼瞎了，“那怎么办？她现在躲在那里面了。”
子慕想了一会儿，“回去想办法给她弄出来就行了。”
“你有办法了？”
“还没有。”
“……”黎望舒觉得这话题可能也得换，聊不下去了，“那我能看看么？”
“看什么？”
“就，围观一下呗。”
“到时候再说吧。”
好吧，的确是聊不下去了。
黎望舒选择沉默。
回家之后，黎望舒洗了澡，已经都后半夜了。
子慕在沙发上研究那块半截笛子，小土狗凑过去闻了闻之后就开始对着叫唤。大半夜的吵死人了。
“能不能让他别叫了？”黎望舒擦着头发，问子慕。
“听到没？让你别叫了。”
‘嗷呜’
小土狗贼可怜的表情看着黎望舒，确定黎望舒看她，又转头对着那半截笛子叫唤了两声。
“好了好了，知道里面有东西，给你能的。”子慕翻了个白眼，又给那笛子收回玉牌里了。
第二天是周末，黎望舒休息，爬山很累，正好可以好好睡一觉。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子慕不在，小土狗很乖在猫砂里拉了屎，客厅里格外的臭。
黎望舒觉得她整天都活在臭味里面，想想就挺让人崩溃的。
怀念不在家里拉屎的子慕……每次带他出去就想办法跑了，过后还会自己回来。黎望舒现在想想，她那时候真是幼稚啊，子慕大概是不需要拉屎的吧……
给狗铲了屎，黎望舒开窗放着屋子里的臭气，一边叫了份外卖。
子慕恰在这时回来，叼着个袋子，装了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
“你这是……购物去了？”黎望舒就是调侃一句，没想到子慕顿了顿，“你这么说，似乎也没错。”
“这都什么呀？”
“一些小东西。”子慕把袋子很随意的扔在了沙发上，“你才起？”
“是啊……”黎望舒还是很好奇，“那些东西是干嘛的啊？”
“你昨天不是说，想围观么。”
“可以么？”
“嗯哼。”
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让她围观呢！黎望舒顿时心情不错，问他什么时候开始。
“你不吃饭了？”
“叫了外卖。”
“那先等等吧，我去准备。”子慕叼着袋子，又跳下了沙发，转身去了黎望舒的卧室。
黎望舒想了想，那一会儿她的房间不是又要变臭了？
“其实昨天的味道来说……”黎望舒站到卧室门口，“并不是那么的叫人恶心，我想这个所谓的恶灵，应该也不是那么的坏吧。”
“哦？”子慕随便搭了一句而已。
“有一种说不出的绝望的味道，哎呀我也形容不出来，反正就觉得那种味道闻起来很难受。”
子慕停了停，回头看着她，黎望舒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给你个参考……我去看看骑手到哪里了。”
她转身回了客厅，拿着手机按了两下，又抬头去看卧室。见子慕没有再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总觉得子慕的眼神怪怪的……
外卖送来的挺快，黎望舒回来发现卧室的门已经被子慕关上，也就自己坐在客厅吃起来。小土狗闻着味道凑过来，黎望舒挑了小块的骨头喂给了它。
等她吃好，子慕那边也打开了房门。
“吃好了？来吧。”
她们把门关上，留着小土狗自己在客厅，子慕提前准备好了玉牌，放在爪子旁，也不知道弄了什么，那半截笛子突然自己就抖动了起来。
看起来当真诡异。
有臭味开始蔓延，黎望舒甚至还认真的吸了吸气，想要分辨一下其中的味道……算了，贼难闻。
她又紧张，又小心的站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其他的反应，转头去看黑猫，“小白……你是不是……失败了？”
“她不愿意出来。”子慕一只爪子按在玉牌上，继续盯着那半截笛子，“你现在已经这样了，我直接把你带回去也是一样。之所以现在叫你出来，是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帮助你。”
臭味愈发的浓郁，但女鬼依然没有现身。
子慕等了等，便继续道：“但凡是正常死亡的，都不会成为厉鬼，你会成为恶灵一定是有所原因。虽然我的职责是要将你缉拿回去，但并不代表，我不认可你曾经所承受的一切，至于你做错的事情，自有判官进行决断，你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但我或许可以帮你，完成你所未能完成的心愿。”
“你真的会帮我？”
那女鬼虽然没有现身，但是发出了声音，证明她很可能会愿意出来了。
“不敢完全保证，但如果你说的实话，还有你的心愿并非太过分的话，我会尽力而为的。”
“那就是说，你不会帮我杀人了？”
黎望舒有点惊讶，“杀人？”她看向了子慕，比较好奇的是子慕的回答。
子慕看了她一眼，继续对着女鬼说道：“出来吧，说说你的事情。你知道，我没用强的，当然并不是为了逼你。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我也可以直接带你回去，但现在放在你眼前的机会，也就这么一次了。”
“好吧，我承认，我逃不掉了。”那女鬼总算现身，出来就指使黎望舒：“去把窗帘拉上，怪难受的。”
“……”黎望舒心惊胆颤的往窗子那走，很是害怕女鬼会突然袭击她，一边走一边回头，女鬼这时，忽然对着黎望舒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