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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望舒面上不显，实际上手心都出了汗。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本来是想说什么的，但黎望舒忍不住了。
现在，她表现的越跳，才更会让对方怀疑。
不如静观其变的好。
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但对方却怀疑她的话……黎望舒想了想，脸上就露了个嘲讽的表情来。
然后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盯着镜鬼。
镜鬼睁开眼，就瞧见黎望舒满脸讥讽，似乎有几分鄙夷的模样。
“……”难道真的是他搞错了？
黎望舒没说话，虽然嗤笑了一声，但心里紧张的要死。
如今她被铁链限制，噬灵蝶倒是能打得过镜鬼，可镜鬼会跑啊。一旦镜鬼跑了，方问心就绝对会知道。
那么子慕还没救她出来，反而打草惊蛇。
不过镜鬼冷哼一声，走了。
黎望舒谨慎的没有做什么，翻了个白眼躺下了。
做戏就要做全套，很难说镜鬼是不是还在偷偷地监视她，黎望舒不想赌。
噬灵蝶也一直乖巧的没有出声，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更多的消息了，让她过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黎望舒安心，告诉黎望舒，子慕已经在想办法救她回去了。
之后镜鬼也来了，倒是没有什么再怀疑什么，黎望舒暗暗松了一口气，却不敢真的放松。
方问心没有再来过，黎望舒也乐得不见他。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连镜鬼也不来了。黎望舒饿的在那躺尸，修炼都提不起，“人家仙女还得喝露水呢，我连点西北风都没有。”
但不修炼只会更饿，黎望舒强打精神，运转心法。
却一直心神不宁的。
方问心带着一身阴冷出现的时候，黎望舒的肚子刚好‘咕噜’叫了一声，气氛就有点怪怪的。
黎望舒在他那些阴冷的诅咒中，感知到了那么一点，属于子慕的气息。
看来，子慕跟方问心已经对上了。
“我很饿。”黎望舒小心的试探：“镜鬼已经好些天没来给我送饭了。”
“饿不死你。”方问心语气恶劣，看起来心情很糟。
黎望舒就抿了抿嘴，没说话。
忽然，方问心眯起了眼，他对着床角伸出手，噬灵蝶就不受控的落到他手里。
黎望舒都惊了，实力差距有这么大？
“还真是让我意外。”方问心看向黎望舒的表情有些探究：“你还能召唤这么个东西？”
“我们毕竟有感应……”黎望舒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看她，弱小、无辜，又可怜，放了她吧？”
方问心就从鼻腔冷哼了一声，收紧了手掌，看起来可以轻易的将噬灵蝶捏死。
“别！”黎望舒一动，手脚上的锁链就‘哗啦’作响。
方问心不耐的看着她：“怎么？”
“你，放了她，我给你背《餮灵术》。”
方问心冷嗤一声：“我问你这么久，你都不愿意告诉我，现在因为这么个小东西，就改变主意了？看来，还是我早点没有想到，应该用你身边的人威胁你？”
“我是很感激，你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和平的沟通。想办法商讨出一个对你我都好的结果，毕竟……我需要安全，你只是想要功法而已。”
“可你这么在乎它，甚至为了它还改变了主意，我反而……不想留下它了呢。”
黎望舒急道：“你要是真把她捏死了，就别想从我这里得到《餮灵术》！”
“怎么？你在威胁我？”
黎望舒冷汗都快下来了，方问心现在的状态不对，根本不是之前那个甚至还有点好说话的方问心。但她也不能眼看着噬灵蝶就这么死了……
暗暗做了个深呼吸，黎望舒实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当然不是威胁，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想法。再说她那么垃圾，除了好看什么用都没有，你何必呢？”
噬灵蝶本来感动的不行，但听到黎望舒这样说，心情就特别复杂。更加的想哭了……
“你说的有道理。”
方问心的话，让黎望舒松了一口气，正要对他笑一笑，对方却话音一转：“可我做什么，当然是凭着我的心意。”
“你捏死她难道会开心？”黎望舒艰难把嘴角咧开，觉得方问心真的喜怒无常。
方问心仔细思考了一下：“捏死她，没准会让我觉得快乐。可如果不捏死她，我知道我不会快乐。”
“你还有其他的方式。”黎望舒飞快的思考了一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得到《餮灵术》还不够让你高兴的？”
“你真的愿意，用《餮灵术》换她？”
黎望舒无奈的点了点头：“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任何人。”
“这个交换条件，跟你刚才说的不一样。”
“我认识的朋友，这样行么？”黎望舒是真的不能再让了。
方问心看起来思考的很认真，过了很久，他才勉强点了点头：“行吧，纸笔都在抽屉里，在你写好之前，它就先跟着我了。”
也根本不给黎望舒反应的时间，方问心就带着噬灵蝶离开了。
黎望舒手脚僵硬，拿出了纸笔。
“妈的，搞个毛笔我会用么！”
黎望舒尝试着写了几个字，那就是墨团子！
把这玩意交给方问心，别说噬灵蝶了，估计连她自己都要没命。
所以方问心再来的时候，黎望舒还在练字。
“还没写好？”方问心看起来脸很黑。
“我不会用毛笔。”
“……蠢货！”
墨汁被黎望舒弄的哪里都是，看起来脏的要命，方问心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走近黎望舒，一扯她的胳膊。
黎望舒就觉着有那么一瞬间的天旋地转，自己就换了个地方。
身上的锁链倒是不见了，限制她召唤玉牌的束缚也不见了，可黎望舒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方问心，也就乖乖的，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
这地方看起来……像是古代的房子，应该还是书房。
方问心坐在了桌子前，那上面摆着笔墨纸砚，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磨墨不是像你那样，水不要太多。”
黎望舒下意识揉了揉手腕，之前磨墨差点把她累死。
“看到了么？”方问心将墨条递给黎望舒：“磨吧。”
“我？”黎望舒认命的接过：“不是说磨墨很讲究吗，你就不怕我磨不好？”
“你就这么蠢？”
“……”墨磨就磨呗。
噬灵蝶被方问心放出来了，围着黎望舒转了两圈，落到她肩膀上。表达着最近并没有受到虐待的心情。
大概是因为噬灵蝶没事，黎望舒也还算挺有耐心。
虽然，方问心表情嫌弃的，又从各方面的姿势交她。
黎望舒累的有些烦了：“大哥，我们现在都不用这玩意了，一定要用毛笔用墨汁，可以买现成的，我还知道有那种自动水笔，跟毛笔也没差太多。”
方问心不言语，只是冷眼看着，黎望舒就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常言道，活到老，学到老。能得我的指点，你怎的这般不满？”
“累啊，要不你自己磨呗。”
方问心就扬了扬眉，黎望舒当自己没说过话。
黎望舒觉着差不多了，方问心也还没说行，她一边磨墨一边都快睡着了，方问心才拿起了毛笔。那毛笔好坏黎望舒也看不懂，但感觉方问心这里，大概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说吧。”
黎望舒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耍什么小心眼，背了起来。
然后黎望舒的肚子就又叫了一声。
方问心的手顿了顿，颇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你别这么看我，我饿了好几天了，可不像你们可以不吃不喝。”
“……”
“看来我这么乖巧懂事的份上，给我弄点吃的？”
方问心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哪里乖巧懂事？”
“你看，你让我磨墨，我就磨墨了，你让我背功法，我也给你背了，这还不够乖巧懂事？”
“……”想到现代的女人跟从前不一样，方问心的内心有种无比怪异的感觉。
黎望舒就瞧着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不见了。
她挑了挑眉，在心里问噬灵蝶：“你被带走之后，他都做了什么？”
“我一直被关着，什么都不知道……”
要你何用……黎望舒考虑着噬灵蝶的心情，没说出来。
噬灵蝶还在可怜巴巴的说：“主人，你不应该答应他的。”
“那怎么着？让我眼看着你被他捏死？”
“嘤嘤嘤……主人我好感动！”
黎望舒无奈的叹了一声气，这孩子虽然拥有很多人的记忆碎片，甚至还化形了，但这智商，充其量就是个小娃娃。
早熟一点的小孩，可能都比她聪明。
黎望舒目光落在纸张上面，出乎意料，方问心的字竟然很好看。黎望舒是不太懂，但她就是知道，字很好。
想了想，黎望舒觉着，还是子慕的字更好。
方问心回来的很快，手里端着一盘子点心。
那点心黎望舒在南宫那里吃过类似的，当下也不客气，接过就吃了。
方问心就很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让她离的远一点。
黎望舒撇了撇嘴，看着方问心在那里煮水烹茶。
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个能用诅咒害人，还自己一点没影响的可怕人物。单看这个场面，活像是电影里才会有的……美景。
面对月白时，黎望舒都没有这种感觉。
她觉得，方问心可能跟她想的，有点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