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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色浓郁,护国王府里,阳光洒满每一个角落,一片生机盎然之景。 .
澄亮的铜镜里映出女子白皙如玉的肌肤,精致的眉眼间,早已褪去少女的稚嫩,更加的妩媚动人,嘴角始终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乌黑如墨的发丝在一双灵巧的手中如丝绸般轻轻的扬起,滑落,再被熟练的挽起,梳成了一个美丽的发髻。
当最后一支金步耀插入发髻中,云雪飞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你这丫头梳发手艺越来越好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映在伍茶脸上显出了淡淡的光晕,她轻轻理了理云雪飞脸颊边的发丝,看着铜镜里美丽的倩影,自得一笑:“是小姐天生丽质,奴婢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这丫头嘴甜,云雪飞不是第一次领会,却仍旧很受用,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这个丫头一直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她早已经将她当做最亲的人,当做自己的妹妹了,女人的青春有限,她不能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想来她脸色一黯,站起身来拉住伍茶的手,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丫头,情不自禁感叹:“十七岁,都成大姑娘了,伍茶可有喜欢的男子?”
这般突然的转移了话题,伍茶嘴角的笑隐去,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娇羞的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蝇:“小姐,你又打趣我了”
“不用不好意思,你我同是女子,我像你这个年纪,已经和南绝成亲了!”云雪飞忽视掉心中的涩然,抿嘴笑道:“来和小姐说说看,有没喜欢哪家的公子,小姐去给你做媒!”
伍茶缓缓抬起头,乌黑的眸子迷惘的盯着面前含笑嫣然的女子,对于男女之事,她之前想都没想过,甚至一度认为会永远陪伴在小姐身边。
直到她亲眼看到了小姐的幸福,心中多少有些向往,常常会想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的?
尤其在遇见了那般儒雅清冷的男子后,这种想法更加的强烈了,她渴望被他关注,渴望陪在他的身边。她的身份注定配不上他,所以她不敢奢望和他在一起,只是想远远的看到他,能和他偶尔说说话,她就满足了,这就是她的幸福!
“伍茶不要嫁人,伍茶要一直陪在小姐身边!”伍茶眸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她想其实她是很幸福了,能有小姐这样善良的主子,能遇到自己倾心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不爱她,甚至根本不知道她对他的心。
云雪飞眉头微微蹙了下,愣是没想到这个傻丫头会这般的回答,毕竟她对秦澜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即使她再舍不得伍茶,也不能去剥夺她追求幸福的权利,所以
“伍茶,秦澜后天就要离开了!”云雪飞没有再拐弯抹角,她今天之所以这般直接的想探听伍茶的心思,就是因为她不想伍茶错过自己的幸福。
“什么?”伍茶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脸上血色顿时尽失,语气有些急迫:“他,他要走了么?”
云雪飞不忍心看她这般失魂落魄,但是那个男人要走是事实,伍茶早晚要知道的,想来她抿了抿唇,重重点了点头:“他家里出事了,后天会离开王府!”
伍茶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气力,眸光有些呆滞,怎么也没想到老天这般的对她?她不要求秦澜爱她,只希望能远远看看他就行,可是他竟然要在她生命中消失,这让她怎么承受的住?
她紧紧握了握云雪飞的手,彷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拼尽全力问道:“那他还会不会回来?”如果他只是暂时离开,她愿意等的,这辈子不嫁人,守在小姐身边,静静的等着他回来。
这个丫头跟自己这么久了,云雪飞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想到司南绝昨天晚上说的,她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家,听说他大哥出事了,可能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吗?伍茶心里咯噔一下,随后是满心的酸楚,白嫩嫩的脸蛋红红的,眼眶里饱满了泪水,自从他救了她,将她带回王府后,就一直住在了这里,这一住就是好长时间,长到让她误以为他永远都不会离开!
“伍茶!”云雪飞再次叹了口气,自从从司南绝那里知道秦澜的家世后,她就不认为他是伍茶的良配,只是今天看见伍茶这般伤心的模样,她终究做不到隐瞒,想来那个男人既然主动开口提出了这个要求,自是对伍茶多少有些心动的!
“秦澜昨天和南绝说,想让你和他一起回去,如果你愿意,就准备一下,后天和他一起离开吧”云雪飞伸手拍了拍伍茶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道:“他自是知道你的情意,能这般的开口,应该是心里有你的!”
伍茶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点点的露珠,天堂地狱仅一步之隔,大起大落后,蔓延出了点点的欣喜,秦澜心里真的有她么?她一时呆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伍茶,我虽然舍不得你,但是也希望你幸福,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不要顾虑太多,一心一意的跟着他,去争取你想要的幸福!”云雪飞绽放一抹鼓励的笑容,或许昨天她还有些犹豫,可是今天她也想通了,离开并不意味着分离,未来还很长,她们一定能够再次相见的。
“可是我,我舍不得小姐”伍茶动心之余,有些心酸了,这个世界她最亲的人就是小姐,她喜欢秦澜,可是到那样陌生的环境,没有小姐在身边,她还是害怕的。
“我也舍不得你”云雪飞一把将伍茶搂住,心中涩涩的,这个丫头从五岁就跟着自己,从来没有分开过,即使最苦最累的时候。
“可是就这一次机会,他后天就要离开了,这一走可能是永远,我不想你以后后悔!”云雪飞抬起头,眸眶有些微红,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和他一起走吧,等到他家里事情都解决了,你以后还是能和他一起回来看我的!”
伍茶沉默片刻,抬起头坚定看着云雪飞道:“我一定会回来看小姐的!”
就这么一句话,云雪飞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眼眶再一次的酸了酸,拍了拍伍茶的后背,声音有些低哑却融合了温暖:“护国王府以后就是你的娘家,王府大门一直为你敞开,有委屈我为你出头!”
两人久久凝视,仿佛要将对方的音容相貌刻入心里最深处,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了!
伍茶做了决定后,最后的两天里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云雪飞,即将分离的时刻,两人都分外珍惜这最后的时光,云雪飞认伍茶做了妹妹,给了她一个体面的身份,她希望自己最亲的人能够获得幸福,只是秦澜要了伍茶,却没有开口给她一个名分,云雪飞为伍茶高兴的同时又有着深深的担忧。
第三天,东方天际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大地刹那间被照亮,各地都蒙上了金色的光芒。
城外的流云亭,青色环绕,鸟语花香,云雪飞心中萦绕着浓浓的失落和不舍,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越长越远的马车。
直到完全看不见了,她才不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望了一眼一直陪伴在身边的男人,绽放了一抹释然的笑:“我们回家吧”
司南绝一把握住云雪飞的手,淡淡的温柔自手心传到了云雪飞的心底,柔情蜜意,有着说不出的幸福。
两人也不再多做停留,司南绝直接牵着云雪飞的手,扶着她上了王府的马车,随着一声响彻天空的马鸣,尘土四起,他和她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两人离开后,旁边的林子里走出了一个穿着灰衣的和尚,痴痴的望着那疾驰而去的马车,眸中闪着复杂的光芒。
“阿弥陀佛,有缘无分,该是放下的时候了”身着袈裟的老和尚从一旁走出,平静无波的声音透着看尽沧桑的睿智。
灰衣和尚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待再次睁开之时,眸中平静如水,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净无明白!”
奈何情深,终是缘浅,从今以后,他和她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他会用余生的日子,在佛主面前为她祈福。
春风一吹,多少忧愁随风散,只徒留下一地的凄凉。
噼里啪啦一声响,伴随着男子的怒骂声和女子的哭泣声,这个夜晚尤显得不平静。
“关伯伦,你疯了,这个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银子!”慕容清漪满脸的怒气,脸色再也不复往日的白皙如玉,此刻粗糙无比,呈现了和她年龄不相符的市侩和沧桑。
“我疯了?”关伯伦气红了眼,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银子,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自从夏侯景登基为帝后,他们关家由于早前和二皇子勾结,连带着打压罪,贬为了庶民,子孙后代永生永世不得为官,对于这个惩罚,他没有任何的怨恨,毕竟关家犯错在先,比起丰府和左相一家,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全家人平安在一起,他会出去卖字画,做劳力,一定不会让他心爱的女人饿着。
只要两人能够在一起,再苦再累,他也会为他们的将来努力。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哪里能过半分的苦日子,看着这洒落一地的银锭子,想到白天那些充满铜臭味的男人那落在自己女人身上不怀好意的目光,还有那些风言风语,他的心里一把把火腾腾的烧了起来。
原本底气十足,可是在触到关伯伦那悲痛失望,慕容清漪渐渐不敢直视那锐利的目光,心虚的别开了眼,吞吞吐吐道:“能是哪里来的,这些都是我赚来的”
“怎么赚的?”关伯伦重重的吐着粗气,紧紧握着拳头,强制自己镇定,望着这近在咫尺,捧着疼着好多年的女人,他真担心自己克制不住,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这明显的怀疑、不相信的语气,慕容清漪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她虽然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出发点也是好的,自从被贬为庶民,她就没吃过一顿好的,更别提这穿的和用的。没有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压迫快要逼疯了她。
“你拿什么本事赚了这么多银子?”关伯伦见她不说话,继续追问,一颗心好似掉进了无底的黑洞,那样躲躲闪闪,他怎能不去想那些人的讥笑之语?一想到她背着他,和其他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他整颗心钝痛的,鲜血淋漓。
慕容清漪再傻也知道她和其他男人上床的事情,关伯伦已经知道了,可是这个不能全怪她,她可是皇贵妃,要不是为了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现在她还是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哪里轮到她伺候那些低贱的男人,她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他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她?
这满地的银子可是她陪了那些肮脏的男人换来的,甚至她下面隐隐有些作痛
“你既然知道了,何必再问?这样只会让你我更加的难堪!”慕容清漪沉沉的吐了一口浊气,垂下眼睫道:“伯伦,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没有银子,吃不饱穿不暖,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
“你要知道,我心底一直爱的只有你,和他们上床只是不得已而为之”慕容清漪越说越委屈,眸光微微泛红,毕竟如果有机会选择,谁愿意伺候那些三大五粗的贱民。
“慕容清漪,你对得起我吗?”关伯伦厉声质问,同时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一把拽起她的前襟,逼着她和他对视,他阴狠道:“我为你付出那么多,甚至为了给你脱罪,丧失了作为男人最基本是自尊,你竟然背着我偷男人,你对得起我吗?”
他使劲的摇晃着面前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恨不得掏出面前这个女人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要这般的侮辱伤害他?
慕容清漪头脑一阵眩晕,肺部开始不适,想要呕吐,她挣扎的想脱离他的控制,眼前这个男人疯了,再也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了。
两人纠缠间,慕容清漪白皙的胳膊露了出来,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关伯伦虽然现在不能称之为一个男人,但是毕竟行过男女之事,怎么会不知道那些暧昧的痕迹是什么?他眸光一寒,伸手直接扯开了她的衣襟,伴随着鲜红的肚兜,白皙的锁骨和胸前到处弥满着男人的吻痕,这对他是不能忍受的侮辱,再也忍不住,他嘶吼一声:“慕容清漪,你怎么那么贱?”
那钳制住她衣襟的手,直接饶过身前,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呼吸难受见,她几乎翻了白眼,肺部一阵气闷,脑袋一阵眩晕。
“你个贱人,你去死,去死”关伯伦完全丧失了理智,不停的诅咒着。
一直在屋外听着动静的关伯涛直接推门而入,急忙伸手去扯关伯伦的手,声音带着焦急:“儿啊,快住手!你把她杀了是要偿命的,可不能做傻事,快放开”
“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和你死去的娘交代?儿啊,就当可怜可怜我这老不死的,你快放开手!”关伯涛老泪纵横,他富贵了大半辈子,该享受的都享受到了,剩下的这几年里唯一就希望这个让他最挂心的儿子能够好好活着。
“伯伦,听爹的话,放手吧,这种女人不值得你为之赔上性命!”
关伯涛满脸的褶皱,一滴滴浑浊的泪水打湿了关伯伦的衣襟,如果说这一辈子,关伯伦最对不起的便是他这位为他操碎心的父亲,他不是个好儿子,让关家背了骂名,更让父亲这一脉绝了后,他不孝,想来他渐渐松开了手。
一得到自由的慕容清漪,赶紧爬起来,狠狠的咳嗽:“你这个疯子疯子”这里太恐怖了,刚才要不是这个老不死的冲进来,这个男人真的会杀死自己。
慕容清漪一想到这里,全身就发冷,待到呼吸慢慢归于顺畅,她再也呆不下去,直接冲了出去。
和一个人上床是不清白了,和无数个人也是不清白,在慕容清漪的意识中,自从和王二发生关系后,她早已经将贞操看得很淡,尤其关伯伦不能满足她,要知道她还年轻,正是需要滋润的时候,刚开始她还有些羞愧,慢慢的,她便沉迷在了**之欢中,那些人虽然长的丑,比不上关伯伦和夏侯玄,但是吹了灯,都是一样的,只要技术好就行。
一直到现在,她还是这么认为的,是他关伯伦对不起自己,给不了自己想要的,她都打算和他一起吃苦了,他竟然不知好歹,这般的对自己,活该饿死!她还有大把的青春,她还年轻,只要她招招手,大把的男人愿意给她银子花!
关伯伦失魂般的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外面的冷风吹得他心里发凉,追求了这么一生,却是为了这么一个没有廉耻的女人,当真是失败至极。
“算了吧,没有了她,我们两人一起过剩下的日子,父亲的时日不多了,伯伦,你要好好的”关伯涛摇摇头,走上前去关上了大门。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果必有因,谁对谁错,早已经不是一句话的事。
慕容清漪自那日后,再也没有回来,关伯伦也没有继续去找,只是偶尔听到关于她又和哪家的男人勾搭在一起,被人家正室妻子捉奸在床,他还是会心里刺痛。
又一个月过去了,春暖花开,他依旧抛弃自尊,在这个小镇的一角卖着廉价的字画,父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混帐了一辈子,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他也要让父亲吃饱穿暖,舒服的走完这最后一程。
“哎,听说没?新来的知府大人长得可好看了,有才有貌,迷倒了城里一片女子!”
“听说了,我还远远的看过呢,那模样真的生的好,怪不得首富家里的环小姐会茶不思饭不想,愿意给大人做小妾呢!”
“不过可惜的是人家有妻儿了,愿意做小妾还得人家正室首肯,话说这大家闺秀还真是不知羞”
“知府大人那般翩翩公子,要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也愿意给人家做妾”
“哈哈你这个老不羞,赶紧将东西收拾起来,去溪河畔那边,听说知府在那陪着夫人赏景,那边的生意肯定好!”伴随着你一言我一语,周围几个中年大妈抬起竹篮,有说有笑的相偕离去。
溪河畔!关伯伦灵光一闪,也收起了字画,那个地方他知道,许多文人雅士,还有未出阁的小姐,今天还有那个所谓的知府,肯定能多赚几文钱。
溪河畔是这个小镇著名的风景秀雅的地方,来来回回公子小姐都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关伯伦很快找到了一个角落,这里人流量多,是个很好的地方,想来他很快的摆好的自己的摊位,继续吆喝着自己的字画。
今天也是好运气,虽然喉咙累,但是他比往常多卖出了两张画,他虽然穿着邋遢,但是胜在相貌算是中上等,比起周围的同行,女子们更喜欢在他的摊位上瞧瞧看看。
正生意火热之时,不知谁喊了一句:“知府大人和夫人来了!”
顿时周围一阵闹哄,紧接着都朝着声音来源点奔去,摊位边瞬间冷清了,关伯伦苦笑摇摇头,这样的场景他以前也是遇到过,那些少女膜拜的目光,他收拾好了摊位,既然来了一场,倒是可以看看这位所谓新来的知府是怎样一个好相貌。
他费尽气力跟着人群往前挤,在无数人不耐和厌恶的目光中,他终于挤到了最前面,可是首先映入眼帘的人却让他脑袋轰的一声,全身火热,心脏隐隐抽痛。
面前那个一脸慈爱,怀抱稚儿的,就是爱慕了他十多年,最后被他弃之敝履的妻子,慕容青柳。
此刻她满脸含笑,眉眼间漾起了满满的幸福,眸光一动不动的锁着那个认真作画的男人。
他心中满满的酸楚,没有仔细观察那孩子的相貌,但是注意到了那个执笔作画,时不时和慕容清柳眉目传情的男子,果然是五官分明,俊美绝伦,真是幸福的一家人。
“你这人别挡在前面,我还要看我的知府大人呢!”一声女声惊叫,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推力,将他从人群中推了出来,突兀的站在了正中间,离那个他害怕见到的女人更加近了。
“娘亲,这个人是谁?”小孩稚嫩的声音响起。
他急忙抬起头,害怕的掩面躲避,同时心中又有些期待,如果她看到了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一个陌生人!”
在他还来不及梳理情绪之时,一句冰冷的话语瞬间将他打入了冰冷的地狱,他不知道她是否看清他没,只是这句话却让他从里到外的发寒。
他不知道是怎样狼狈的逃离这一个地方的,恍惚间他记起她愤怒怨恨的言语:“关伯伦,你活该!你会后悔的!”
慕容清柳就这样冷冷的看着那慌忙逃离的男人,伸手紧紧搂抱着她的孩子,嘴角勾起嘲讽一笑。
“柳儿,你看我给你和孩子画的画!”俊逸的男子放下笔,将画纸拿了过来,邀功一般看着慕容清柳。
慕容清柳回过神,看着这般孩子般的眼神,心中顿时柔和一片,一扫刚才的阴霾,眸中溢满了幸福。
又是一年年关,皇宫里外挂着大红的灯笼,照的灯火通明,彷如白昼一样。
白染身着大红色的锦衣,脖子上围了一白色的貂毛,牵着戴着老虎帽的小皇子款款走进了乾清宫。
龙案前,夏侯景专心的批阅着奏折,经过了这些年的磨砺,他整个人都散发在君临天下的霸气。
听到关门声,他抬手,在望见了白染和孩子后,整个人焕发了温暖的笑:“你们来了”
“父皇,要抱抱!”小皇子急忙挣开了白染的手,朝着夏侯景奔了过去。
白染摇摇头,面容带着温婉的笑,有些吃味:“这个小磨人精,你不在的时候,老是粘着我,现在看见了你,马上就不要我了!”
夏侯景揉了揉怀中孩子的小脑袋,然后抱着他站起身,几步走到白染身边,将孩子递给了她:“你们先自己玩下,待我批完奏折,我们一起去吃年夜饭!”
白染点点头,抱着怀中的孩子坐了下来,并示意丫鬟给他倒了杯热茶。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般大雪,屋内却温暖如春,孩子在一边乖巧的玩闹着,她眸光一动不动的看着那认真的男人,这一辈子,她知道他心中有所爱,痛过怨过,此刻她心中只有感恩,这辈子不管做兄妹,还是知心朋友,永远站在他身边的只有她,夏侯玄和夏侯景毕竟是兄弟,他的孩子多少和夏侯景相似了一些,这对她也是一种安慰,她有丈夫有孩子,一家三口能这样幸福在一起已足以。
(全书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