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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您这联名书是以讨伐逆贼为名,但是我不仅不是逆贼,而且还救驾有功,你要讨伐澄王爷也罢了,却偏要加上我芙雨的名字,你敢说你不是假公济私,为了报复我杖打丽妃的事情,借口讨伐,游说百官不分青白跟着你造反?”
“够了。”苏秀云大声喝住芙雨,“芙雨姑娘,林大人对皇上衷心耿耿,十几年来与本宫已逝的父亲衷心为皇,今天之事,也是林大人为本宫枉死的父亲讨回公道,只是为了本宫,绝无它意。”
苏秀云走下来在芙雨耳边轻声说,“请芙雨姑娘,看在本宫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芙雨轻笑,心里想着,算你聪明,知道现在皇上只听她的话,只要得罪她,谁也不要想有好下场。
“好,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芙雨一定照办。”
欧阳澈也凑热闹,跑下来搂着芙雨的胳膊,粘腻着不肯放开,“芙雨,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吗,快点说吧,说完了我们去找小玄灵玩,快点嘛。”
苏秀云的心抽痛,默默的转身坐会凤座上,抬头时已是面无表情,冰冷的俯视下面,恢复她一国之母的威仪。
芙雨拍拍他的手背,轻声说,“好!”
斜睨了一眼一旁噤若寒蝉的林友文,想必他也看明白如今朝堂的形式,虽然欧阳澈已经回国,但是真正的幕后决策,是芙雨这个身份卑微的女人。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情,下个月中旬便是我们蓝翎国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届时,皇上会与皇后娘娘携手共同祭天,祈求明年蓝翎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康福宁。”
“这么重要的祭天大典,要宣布也该是皇上或是皇后娘娘,你算什么身份?”
芙雨冷眼瞥了眼开口说话的官员,他挺直了腰背直面芙雨,好不畏惧,欧阳澈上前一步,挥手就是一巴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芙雨,朕要杀了你。”
把司律王大人吓的面色死灰,捂着脸不发一言,求助的看向林友文,林友文假装没看到,低着头看着光洁的地面,王大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先帝,你睁开眼睛看看,您穷尽一生守护的蓝翎国要完了,奸女挡道,红颜祸水,蓝翎国的国运要走到头了,先帝啊,您快显灵看看吧,蓝翎国要完了。”
他哭的痛彻心扉,其余大臣都纷纷摇头叹息,他的哭声更是慎耳,苏秀云不耐烦的挥挥手,“带下去。”
即便他哭的撕心裂肺,句句是为蓝翎国哭泣,但是侍卫还是毫不留情的把他拖出去,一声惨叫,他的血在龙柱上溅出一朵诡异的红花,仿佛是一双愤恨的眼睛时刻看着紫金殿,欧阳澈打了个哆嗦,有点害怕抓着芙雨,不解的问她,“我只是随口说说,我没想让他真的死的。”
芙雨转向面色煞白的苏秀云,“这要问皇后娘娘了,为何非要置他与死地?”
苏秀云仿若无事般缓缓起身,每一步都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迈出,一步步走到欧阳澈身前,没有感情的声音告诉他,“皇上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您说要他死,他就必须死,君无戏言!”
到祭天大典的前一天,芙雨都没有再见过苏秀云,她从王大人被杀后便称病在坤安宫,未曾踏出一步,即便小玄灵每日在兰轩阁哭着要母后,她也没有探望过一眼。
祭天大典如期举行,欧阳澈与苏秀云乘坐龙凤轿撵,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几千侍卫的守卫下朝城外祭天神殿行进,芙雨以婢女的身份与欧阳澈乘同一架龙轿,看着欧阳澈天真无邪的笑脸,芙雨摸了摸袖间藏的东西,深吸口气,闭上眼让心情平静下来。
祭天神殿有180节台阶,皇上与皇后需要携手踏上这180节阶梯,站在最高处的平台前祈愿,并点燃祁天神柱,当火焰蔓延至柱顶的时候,便被看做是神灵接受了蓝翎国的祈愿,如果火焰无法到达顶部,这在蓝翎国一定会引起一段骚动。
开国皇帝最后一次祈愿时,火焰在半途无法升至顶部,他没有在意,没想到不久,宫中便发生了皇族争权夺利的大暴动,在那次暴动中,一位皇子不幸身亡,开国皇帝也被气的一病不起,不久便辞世仙去,自那之后,火焰无法升至顶部,便被认为是不祥之兆。
欧阳澈按照芙雨教他的,拿着火棍点燃了祁天神柱的长明灯,火焰沿着柱子边缘擦的火油,一路上窜,看着就要升至顶端,却在接近的时候突然停下,落在半空,苏秀云急忙询问负责给祁天神柱擦火油的安公公,是否火油没有擦至顶部,安公公摇头表示,火油确实擦遍了柱身,绝没有疏漏。
“芙雨,火焰没有升到顶部,会怎么样啊?”
“大臣里面又会是一阵骚动。”芙雨平静的回答。
他们都仰着头看着那一束火苗在风里摇摆,就是不肯继续窜上去,如他们心知肚明的结果,大臣们开始蠢蠢欲动,有大臣胆大已经说出口,“这是不是天降预言,我们蓝翎国又要发生暴动。”
“不一定,说不定,上神灵不愿意接受皇上的祈愿。”
这一句话一出,结合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大臣都猜测是因为芙雨扰乱朝纲,惹怒了神灵,所以不肯接受蓝翎国的祈愿。
苏秀云求助于芙雨,但是芙雨抬头看着那束火焰,表情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她就静静的看着那束火焰,台下大臣的声音全进不去她的耳,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画面。
一阵马蹄嘚嘚的声音由远及近,身后似乎还有一队兵马,但是人数不多,却与欧阳澈带的人数量相差不多,芙雨收回目光,脖子有些酸痛,她没有顾及那么多,看着尘土飞扬的远处,一队兵马冲进来,和欧阳澈带的人分两队对峙,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从人群中下马,踩着台阶一步步走上来,走到第一百阶时停了下来,朝芙雨递了个眼神,芙雨木然的扯动嘴角,朝他点点头。
欧阳澄俯视着被他踩在脚下的众百名官员,声音清朗宏亮,从宽大的袖摆中取出一张卷轴,“各位大臣,请你们看清楚,这份是先皇的遗照,遗照上写的清清楚楚,欧阳澈,他根本不是我欧阳皇族之子,更不是父皇的皇子,父皇的皇子,只有我,欧阳澄一人。”
在台下观祭天大礼的不只是朝中大臣,还有百姓,众目睽睽之下,欧阳澄的声音清晰的进入每一个人的耳里,他满意的看着百姓的表现,继续说下去,“这份遗照里清楚的写着,欧阳澈不是欧阳皇族的血脉,被宫中胆大包天的老嬷嬷偷梁换柱,不知从哪里抱来一个野种,与本王交换,当年淑妃的皇子一出生便不幸身亡,她便顺势将本王以假乱真交给淑妃抚养,事隔这么多年,终于让本王查清真相,今日就要奉先皇旨意,将欧阳澈,这个野种刺死!”
欧阳澈还傻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秀云却早已吓的面无血色,将欧阳澈护在自己的身后,“欧阳澄,你这个乱臣贼子,谋反不成,现在还企图编纂虚假故事来陷害皇上,枉皇上当初念在兄弟之情,饶你一命,你不知感恩便罢了,居然可以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实在是可恶。”
“你闭嘴,苏秀云,欧阳澈没有资格继承皇位,你就什么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呵斥本王,来人,把他们拿下。”